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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不作妖就做梦

作者:姒锦
雨很大,于休休的伞是红色的。

  她踩着积水走得很快,滴滴嗒嗒,雨在伞上,在心上,她看到自己从那幢楼走进去——

  有人在聊天,声音在房间裡,模模糊糊。

  于休休集中注意力,想要听清楚些,還是听不清,她跟着声音进入电梯,电梯的数字就在眼前,红色的,一個一個变化。

  好熟悉的画面,她梦到過……

  雨水在观光电梯的玻璃上流成了小溪,她伸手去抹,雨雾似是散了,却趋不开浓重的夜色。天是黑的,阴暗的,依稀可能对面的楼顶有一個男人,在雨中,黑色的衣服黑衣的帽子,她看不清脸。

  是他!

  梦裡出现過的人。

  于休休慌乱地找手机,想把他拍下来。拍下来就好,她這么想,却意外发现——手机找不见了。

  什么时候掉的?掉了手机,就像掉了魂儿,她慌乱起来,又怕又紧张,眼前却突地出现一個画面——

  酒店房间裡,唐绪宁坐在椅子上拼命抽烟,一個穿着薄薄沙裙的女孩儿,坐在他面前的地毯上,在哭。

  “绪宁,這是我們的孩子,你就真的忍心杀死他……”

  女孩儿在說,在哭,在吼。

  唐绪宁只是沉默,烟越抽越狠。

  于休休觉得有点奇怪,唐绪宁不是不抽烟嗎?而且他厌恶抽烟的人,怎么自己抽起来?

  可能是個梦。于休休意识到了。

  但她沒办法中断這個梦。

  房间裡的故事就像电视画面,一帧又一帧。

  女孩儿哭得很凶,她背对于休休,看不清脸,只有长而柔顺的头发,纤弱薄削的肩膀,窄窄的腰身,提示着她,這是個标准的“男人斩”。

  “我不管,我是不会拿掉小孩儿的,你自己想办法。”

  唐绪宁:“我爸是不会同意我和于休休分手的。思良,你再给我点時間。我們彼时相爱,能克服困难的。”

  “你能克服,我怎么克服?再克服下去,我肚子就大了……”

  “咱们……先做掉孩子好不好?我們還年轻,以后還有机会。”

  “你不肯戴套的时候,可不是這么說的。”女孩儿哭得撕心裂肺,“唐绪宁,不想和于休休分手的人,其实是你吧?哪有父亲管得了儿子娶哪個女人?”

  “于休休,呵,這种女孩儿,我怎么看得上?思良。别拿她和你比,我犯恶心。”唐绪宁安抚着女孩儿,又阴恻恻地說:“你再给我点時間。我有办法的……我爸在意她,无非是她家的恩情,還有她家的钱……要是他们一无所有了,你說我爸還会不会看重這种累赘?”

  于休休打了個冷战。

  她觉得唐绪宁這话有点不可思议。

  明明就分手了啊?

  他還要对她家做什么?

  于休休混沌的想着,那边已经恩爱上。

  少儿不宜的画面闯入眼帘,她直觉好孩子不应该看,又有点愤怒唐绪宁這個王八蛋为了哄女孩儿去打孩子无所不用其及,她很想闯进去搧他耳光,一個激动,突然就醒了……

  吁!原来是個梦。

  梦裡的唐绪宁還在处心积虑和她分手。

  于休休觉得有点好笑——

  噫,她突然吓住。看着眼前发着光的数字,不敢相信。

  醒了,她为什么在电梯裡?

  那是個观光电梯,正在往上攀爬。

  于休休瞪大眼睛,看着大雨疯狂地洗刷玻璃。

  噼啪!

  一個闪电击来,她又看到了对面那幢楼上的男人,他像只黑鹰潜伏在雨夜,突然从天飞落——

  “啊!不要跳!”

  于休休疯狂拍打着玻璃电梯。

  被紧张和恐惧抓扯的心脏,咚咚跳着,再一次从梦中醒转。

  什么鬼?

  又做這個梦了!

  于休休搓了搓脑袋,看了看窗外阴沉沉的天。

  慢慢地,她下床,趿上拖鞋,去卫生间洗澡,换衣服,化妆,对着镜子一遍又一遍描化自己的脸。

  钟南要出差,走很久,她要去机场送他。

  她怕,這次不去送,以后就见不着了。

  于休休看了几次時間,很担忧赶不上飞机。可是,越是紧张越出错,不论她怎么化妆、梳头,镜子裡的自己都是凌乱的样子,口红一次次涂到唇线外,怎么都画不好,直到钟南突然推门进来。

  她吓住:“你怎么来了?”

  钟南站在她的背后,从镜子裡看着她的脸。

  “来告别。”

  于休休停下画眉的动作,看镜子裡的他,“哥哥你一定要走嗎?”

  钟南嗯声,“你好好照顾自己。”

  她撇嘴,“我們什么时候可以再见?”

  钟南沉默了一会,“不见了吧。”

  于休休鼻子有点酸,“为什么?你讨厌我?”

  钟南:“不讨厌。但我给不了你要的。”

  于休休:“你知道我要什么?我什么都沒要,你就說给不了。”

  钟南沉默,目光在镜子裡与她对视,重重一叹,“保重。”

  他转身,脊背僵硬挺拔,很快就走到门口。

  于休休突然站起来,一個飞身扑過去,扑向他,从背后紧紧困住他。

  “哥哥你不要走。”

  她是刚洗過澡的,光着脚,穿着白色的睡裙,长长的湿发披散在背后,在贴近时洒了他一身的水。他沒有动,皱着眉头,看她小猫儿似的撒娇,好一会儿,然后叹息。

  “你能不這么任性嗎?”

  “不能。”于休休有些委屈,“我就是這样的我。”

  钟南扫一眼她的湿头发,沒有說话,把她拉进去,拿干毛巾過来帮她擦拭,“洗头要吹干,不要会生病的。”

  于休休脑袋后仰,固执地靠在椅子上,不高兴地看他。

  “你不走,我才要吹头发。”

  钟南举着毛巾,盯着她。

  他的脸上有她洒弄的水珠,沒有擦干,有一滴顺着他俊美的脸颊淌到下巴,滑到喉结,在他吞咽的动作裡轻轻一颤,滴落在于休休的额头上。

  冰凉的。

  他的声音也是,冰凉的。

  “于休休,我說過,你要的,我给不了。”

  于休休抬头,双眼像小鹿似的盯着他,“我什么都不要!”

  他皱眉扫她一眼,从兜裡掏出烟,点火的时候,手指在轻轻的颤抖。

  一個平静得沒有情绪的人,手为什么抖得這么厉害?于休休奇怪地看着他的手,指节分明,修长白皙,很漂亮的一双手。

  “钟南,你是不是很难過?因为沒有父母,沒有房子车子,受過很多伤害。所以,你把自己封闭了起来,不愿意接受我对你的好?怕靠近,也怕失去……”

  他不說话。

  “不要怕好嗎?你是不会失去我的……”

  于休休听到自己期期艾艾地說。

  钟南深吸一口烟,弯腰抬起她的下巴。

  一丝带着烟味的潮湿气息靠近了她的脸。

  “你什么都不要?”

  于休休:“不要。”

  钟南低下头,离她越来越远,高鼻深目在暗暖色的灯火裡,像一只潜伏在丛林深处的狼,攻击性几欲夺眶而出。

  “你想要我。”

  于休休被說中心事,耳根臊烫。

  “那你愿意把自己交给我嗎?”

  “你說呢?”

  他的气息,他的声音,他的脸,越来越近——

  這时,房门被人拍得砰砰作响。

  “姐!姐!!!快开门。”

  于休休睁开眼睛,糊涂地看着四周,猛地惊坐而起。

  天已大亮,阳光很好。

  是梦,是梦,這一切都是梦。

  她根本沒有去過什么大厦,沒有见到大厦楼顶的男人,也沒有看到唐绪宁撩骚,更沒有和钟南那么亲近。

  房间裡空荡荡的,只有他一個人,回忆裡那個温柔又狂野的眼神根本不存在,此时的他,应该已经飞往了异乡——

  “啊啊啊啊啊!”于休休抱住脑袋,“于家洲,你死定了。为什么要這個时候来敲门!”

  门拉开。

  看到渣姐披头散发,双眼怒视,于家洲吓了一跳。

  “你被鬼打了嗎?怎么衰成這样?”

  于休休咬牙:“你最好给我一個扰我好梦的理由。”

  于家洲:“爸爸去公司,问你要不要坐他的车。”

  這是知道她昨天沒有开车回来?

  爸爸真好。

  于休休揉揉鼻子,无奈地撇嘴,“你为什么就不能晚几分钟来叫我?”

  于家洲眼睛都瞪大了,“喂~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我每天骑自行车上学我說什么了?”

  于休休拍拍他肩膀:“天天锻炼身体好,少年强则国强,洲洲是個好孩子,等你长大了,一定可以凭本事自己买车买房的。”

  于家洲:“……”

  ……

  坐爸爸的车去公司是很舒服的,可是被怪梦支配的于休休沒什么精神,路上话很少,去到公司,坐下来也不和大家聊天,而是拿出iPad,开始画自己的梦境……

  唐绪宁那一段,太……破坏情绪。

  她用“唐绪宁XX那個OO,凶凶,未知美女OO那個XX,哭哭”取代。

  然后想了想,她发现這次的梦,和上次很有相似感。

  “這個人是谁呢?”她咬着笔,拧紧眉头。

  太過专注,谢米乐敲桌子,她才回神。

  “干嘛,吓我一跳。”

  谢米乐看了看被她迅速隐藏的iPad画面,“干什么這么心虚?”

  于休休:“打扰别人的创作灵感,罪大恶极,你最好有重要的事,谢米乐小姐。”

  谢米乐耸耸肩,“好吧,于休休小姐,我要去见一個客户,不知道你有沒有兴趣。”

  于休休這些天跟着她见了不少客户,新鲜感早沒有了,剩下的全是失望和被打击的灰心。

  她懒洋洋问:“又是那种又要价格便宜又要装出家裡有皇位的客户嗎?”

  谢米乐噗嗤一声,笑了,“不。這次的客户,是家裡真有皇位。”

  “啊?”于休休睁大眼睛:“這样的客户,会找咱们公司?谁,快說,我想知道是哪個瞎了眼的……”

  谢米乐瞪她一眼:“丁跃进,盛天集团COO(首席运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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