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大结局(七)
谢米乐說:“如果我爸妈问起,你就說這几天,我在惠惠家借宿,陪她。”
于休休眉头皱了起来,“你为什么要去惠惠家住?不,你是准备去哪儿撒這個谎?”
谢米乐摇头,笑了起来:“不去哪儿,就是暂时不想回家。要不然,看到我的脸色,爸妈老是问东问西,我不会掩饰,又不想解释。”
于休休总算听出了点味道来了,“你這是准备怎么办啊?”
“還能怎么办?分手呗。”谢米乐說得云淡风轻,摊了摊手,靠坐在她的沙发上,拿起一個抱枕,狠狠地揉捏几下,出气似的吁了一声,“本来我准备在你家小住几天的。可是……现在打扰你,好像有点不厚道?算了,你和南哥過你们的二人世界,我去惠惠哪裡,刚好她怀着身子不方便,我俩搭個伴。”
于休休微微怔忡,盯住她的眼睛,“谢米乐,你认真的?”
谢米乐眼底含着笑,与她对视,“你看清楚,我哪一点不认真了?”
于休休看着她坦然的面孔,沉默。
米乐做事向来有自己的想法,既然她认真思考了,就不是意气用事,也不会轻易妥协,而且,钟霖這次又是因为那样的缘由惹她生气,肯定是不可以轻易原言的。
不敢她绝决,于休休更不想再劝。
“行吧。”
“好姐妹儿。”谢米乐拍拍她的胳膊,不再提此事,而是问她,“你们怎么样?”
于休休微笑,“挺好的。”
“那就好。”谢米乐突然严肃起来,盯住她一笑,目光微微恻然,“咱们三個。你,我,惠惠,总应该有一個好的。对不对?要不然這老天也太不长眼了。”
于休休轻轻拥住她,“你别放弃,你也会好的。惠惠也是,一切不开心,都是短暂的考验。我們会好起来。”
“好吧,我信你,我的小太阳。”
谢米乐笑着抱了抱她,就像沒有一丝不愉快。
晚上,谢米乐在于家吃的饭,和于家人有說有笑,沒有表现出半点异常。苗芮要留她住,被她拒绝了。吃過饭,她陪于休休聊了会儿天,就出了门。
在出租车上,她接到了钟霖的电话。
那個时候,她正看着车窗外的霓虹幻彩出神。
“米乐。”钟霖的声音有点急:“米乐,你在嗎?”
谢米乐知道他收到她分手的信息了,稳了稳心神,尽量表现出若有其事的样子,“嗯。你說。”
“米乐,不要這样。我們不是說好的嗎?”钟霖很着急,语速比平常更快,“不要为了這点小事影响我們的感情好嗎?我是真心实意要跟你過一辈子,這次的事情,我可以解释……”
“不用解释了。”谢米乐微笑着,叹了口气,“钟霖,你想說什么,我知道。你很好,是個好人,我也理解你的做法,但是我沒你想的那么大度,理性。我只是個普通的女孩子,我小气,自私。”
“沒关系,你怎样都好,你就是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想說什么就說什么。我不会约束你,也不会要求你是一個沒有道德瑕疵的人,米乐,我一直觉得你是知己,是這個世界最了解我的女人,米乐,我是爱你的……”
“嗯。我知道。但是我們不合适。”
“为什么?”
谢米乐深深吸一口气,說:“我不想继续了。钟霖,我們到此为至吧。以后仍然可以做朋友。”說到這裡,她突然笑了笑,“其实我一直觉得,我們俩更像朋友,做你的朋友,比做你的女朋友,可能会更舒适一些。”
“米乐,你是我老婆,不是朋友。”钟霖大概意识到什么,說话十分小意:“我知道最近這段時間,我忽略了你。实在是公司的事太多,分不开身……你也知道,霍先生把這么重的担子压到我身上,我在很多事情上都缺少经验,需要比别人付出更多的時間,所以……”
“所以,你沒有時間陪现女友,但是前女友可以例外?”
如果可以,谢米乐不想說出這么酸不溜啾的话,让他听了笑话,可是内心的情绪一直压抑在那裡,沒有因为他的解释而减少半分,反而激起了澎湃的怒气,忍不住就爆发出来。
“钟霖,你很過分,你知道嗎?”谢米乐沒有听出自己的指责裡,有委屈,她是笑着說的,然后无奈地发现,自己好像真的被钟霖改造成了他那样的人——哪怕是分手,也足够冷静。
“我……对不起。”钟霖把解释的话咽了下去,诚心地道歉,“米乐,你生气是应该的。我知道我這么做让你伤心了,只是……我几個老同学都赶過来了,好歹同学一场,人都要走了,我如果坚决不去,招人口是。”
谢米乐笑了笑。
一條生命相比于一個人的情绪,当然重得多。
她所有的愤怒与不满居然都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米乐?”钟霖的声音充满了哀求,“下不为例,好嗎?”
不会的。
只要這個前女友還在,就不会是最后一次。
诚然說,前女友真的熬不住去了,可她在钟霖心裡,就沒有分量了嗎?
谢米乐不是不理解他,只是不想做那個委曲求全的自己。
“钟霖,你好好照顾她吧。别的,我們就不用多說了。”
“她不需要我照顾,我只是和同学一起去看了下,凑了個份子——”
“那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我也沒有這份同情心,抱歉。”
她冷静地說完,又冷静地道别,然后冷静地挂了电话。
钟霖又打過来,她沒接。
连续三次后,他沒有再打。
就這样结束了吧,谢米乐想。
……
于休休沒有把谢米乐的事情告诉霍仲南。
临别在际,她只想說些开心的话,不再给他加重心理负担。不過,霍仲南似乎真的在饯行那天他对张怡說的那几個字,“学会看穿,笑着面对,懂得埋葬”,将每一天都過成全新的样子,甚至提前将未来的事宜做好了准备。
产检日期、注意事项、婴儿用品、宝宝的教育、生活、医疗等等,他把他能考虑到的事情,都纳入了准备范围。他希望,在沒有他的日子,于休休如果要這個小孩,也能因为他的准备能减轻一丝压力。
于休休看破不說破,每天高高兴兴地生活,陪着他,热闹热闹。
她不再去关注外界的說法。
于家村水库人的群,被她屏蔽后,再沒有点开過。
因此,霍仲南离开的前几天,于家温馨又快乐。
但,该来的始终要来。
权少腾一直在等待霍仲南的手伤痊愈,他拖了一日又一日,终是拖不下去了。
行李准备好了,该說的话,也都說完了,临行的那個晚上,他面对于休休,竟有些說不出话。
气氛安静而沉重。
所有强装的若无其事,都在此刻土崩瓦解,化成了离别的伤感。
霍仲南望着她,好半天,笑了下,“舍不得我?”
“谁舍不得你了?”于休休嗔怪地瞪他,看着看着,眼眶红了,憋不住将嘴巴一撇,扑上去双手抱住他的腰,“我不是舍不得你,是宝宝舍不得你。”
嘴硬心软的小丫头。
霍仲南托起她的下巴,灯光下的女孩儿……不,应该說她是一個女人了,眉眼明媚,目光温润,灯光柔和,她更柔和,整個人仿若有光,他动容,“不。其实是我,舍不得你。”
于休休嘴边微动,扬了扬,沉默许久。
“你会不会……不回来了?”
霍仲南蹙眉看着她,“我如果不回来,你会怎样?”
“当然是忘了你。”于休休撅着嘴,像一個沒吃到糖的孩子,置气般恨恨地說:“然后我就找個男人嫁了,让你的孩子管别人叫爹。”
“你敢!”霍仲南脸色一沉,于休休冷哼一声,“你看我敢不敢?”
她抬着眉,微眯着一双清澈的眼,俏丽的脸上满是威胁的笑意,身子却又紧紧靠着他,像在取暖,像在撒谎,又像是挑衅,蹭来蹭去。
霍仲南看着這样的她,心疼又无力。
“休休。”他摸摸她的头,温柔地說:“我不在身边的时候,如果有什么需要,一定要找钟霖。我都交代好了,不论大事小事,他会帮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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