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盲童
若水皱眉,好诡异的宫殿。她抬头看去,宫殿的牌匾上早就落了厚厚的一层灰,铜质的匾上泛着绿,勉强能辨出两個字,“难名”。
“难名?”涂山诺低语,“是难以名状?還是难以起名。”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若水率先走了进去,涂山诺想要阻止都沒来的急。
若水一脚踏入宫殿后,便觉得不对劲。整個宫殿黑的看不清任何东西,耳边却不断有水滴落的声音。“涂山?”她试着喊了喊身后的人,却沒有一丝回应若,若水大惊,中着了。
她的心跳逐渐跟這水落声同步,眼神也逐渐的迷离。
待她回過心神时,却发现自己身处另一個地方。這裡是,凌水阁?
若水心中一紧,這裡是凌水阁,却又不是。如果自己沒有记错,现在凌水阁主殿前,是沒有那颗大榕树的。
“快来追我呀,快来追我呀,小水儿!”一紫衣女子从若水面前跑過,飞快的躲在一颗大榕树后面。
若水看去,這女子仙袍的上绣着凌水阁的白雪踏浪水波纹,雪白的仙袍外面罩着一层紫色的纱衣,头发束成凌虚髻,耳旁垂了几缕发丝在微风中飘扬。這女子眉目清秀,眉心处有一血色朱砂痣。若水只觉的這女子是师尊话本儿上的人。
只是,這白雪踏浪水波纹的仙袍,在凌水阁不是只有师尊才会穿嗎?這种袍子表面绣的纹络虽是复杂典雅,却不能承载一丝灵力,现在凌水阁上下都不穿這种袍子了。
在若水发呆时,一個三四岁的小女孩跌跌撞撞的跑了過来。若水仔细一看,那不是莫雨!小女孩向前跑着,对于眼前阻挡的石桌石凳,她都能巧妙的躲开,却被脚下细小的石头绊了脚。三四岁的孩子,按理說跑起来不该這么不稳才对呀,尤其是這還是個从小修仙的孩子。
若水走了過去,想要扶起她。可是那孩子自己爬起来,穿過她的身子,向前跑去。
若水心神猛然惊醒,她,她们看不见自己!這是幻境。若水闭眼凝神,默念心经,想要从這幻境中走出来,可是,她好奇,她好奇她们是谁,为何出现在凌水阁。
她停下了,缓缓睁开双眼。
只见那小女孩停在了榕树旁,双耳动了动,便准确无误的向那女子的怀裡扑了上去!
“水儿抓住姑姑了!水儿抓住姑姑了!”小女孩欢呼道。
那紫衫女子微微笑道,“小水儿真棒!”
“水儿刚才跌倒了,也沒有哭,是自己爬起来的呢!”小女孩嘟嘟嘴,紧紧抓住紫衫女子的衣服。
“嗯!姑姑看到了!小水儿真棒!”紫衫女子摸摸小女孩的头,宠溺道。随即她的眼裡漏出一丝狡黠,“既然小水儿這么棒,我們要怎么样奖励小水儿呢!”
“让师尊做烤鱼给我們小水儿吃好不好!”紫衫女子笑道。
小女孩皱眉,“哼!明明是姑姑自己想吃!”
“想吃什么?”一声音自凌水阁大殿之中朗声传来。
是师尊!若水惊的回過头去,见流仙自大殿中缓缓走来,身着同款的绛紫色白雪踏浪水波纹仙袍。是师尊,却又不是现在的师尊。现在的师尊眼裡多是随意、率性、懒散和魅惑。而眼前的师尊,丰神俊朗,神采奕奕,堪称当世君子。
若水觉得脑子有些错乱。怎么都不一样了。
“是谁想吃鱼呀!”流仙走上去,摸摸小女孩的头,眼睛却看着紫衫女子。
“师尊!是姑姑想吃鱼!”小女孩扬起头,面朝流仙。
若水总觉的這女孩怪怪的,却怎么也說不上来哪裡怪。
“清婉,到了疗伤時間了。”流仙温润的嗓音传来,却抨击了若水整颗头颅。
清婉?可是玄阳道人口中的清婉?原来,她真的是陵水阁的人。若水头有些疼,這是多少年前的凌水阁呀。她不知不觉的跟着小女孩走着,待她回過神来,却发现自己跟随他走到了璇玑峰后山的林子裡。
想是山路不好走,這小姑娘满身狼藉,双丫髻上還插着几颗草,浅蓝色的仙袍也是脏乱不堪。若水皱眉,不是会水系灵术嗎?为何不清理自己。
待若水移步走到她面前去,却见小姑娘怀裡抱着一小狐狸,這小狐狸生的有些奇怪,竟是粉色皮毛,眉心有一红莲印记,想是被人施了封印。小狐狸在若水怀裡乖的很,想必她俩认识不是一时半会儿了。
“小狐狸乖~姑姑看我看的眼,我只能趁姑姑每隔七日的疗伤時間来看你。”小女孩顺着小狐狸的毛,“你饿不饿。我给你捉鱼吃好不好!”
“我想吃鸡···”若水扶额,她竟然从小狐狸吱吱吱的叫声中听出了他的意思。
“小狐狸对不起。我的灵力只能感知水中的东西。沒有办法给你捉鸡。”小女孩有些抱歉的說道。
若水皱眉。她刚刚明明看到有一只野鸡从她们面前飞過,只要她施展一個入门级的锁缚术法,便可以捉住那只鸡。而且如果她看的沒错,那只野鸡似乎受伤了,這样难度会更低才对。
小女孩将小狐狸放下,便跌跌撞撞的向水涧走去。
“石头!”若水刚呼出声,小女孩就撞上了那和她一般高的石头。
小狐狸见小女孩撞了石头,急忙跑過去,用嘴咬着她的裙角,吱吱吱想要說什么。
若水快步走了上去,她想她知道哪裡不对劲了。她仔细盯着小女孩的眼睛,双目无神,眼底犹如一潭死水,沒有顶点的光芒。
眼盲!若水内心一震,渐渐的竟泛起一阵心疼,仿佛被什么厄住了咽喉,呼吸都觉得有些困难。
小女孩摸摸被撞破的头,蹲起身子,又摸摸小狐狸背上的毛,“沒有关系,我不疼的!”她嘴角露着笑意,“只是這样回去,恐怕又要被姑姑說教了。”似乎想到了什么严重的事情,小女孩皱皱眉头,然后又转身向水边走去。
若水看着她手掌上稀碎的伤口,新伤,旧伤全都有,她自己都不知她怀着怎样的心情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忙完這一天的。
待华灯初上,小女孩才走回凌水阁。在进入大殿之前,她還记得施展术法,将身上的尘埃洗尽,只是那额头上的伤。她摸了一下,随即倒吸一口凉气。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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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写的很顺。只是沒有一点存稿,哇哇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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