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赢家[快穿] 第24节 作者:未知 不仅是为了追寻一点故乡的影子,也是因为喜歡。读史明理,瑞和喜歡歷史书那些文字裡藏着的歷史的味道。 翻着课本到六点四十分,朱红星喊瑞和他们:“走吧去教室。” 刚出宿舍,一股冷风扑面而来,瑞和打了個寒颤。“真冷啊。”回屋又穿了一件棉衣,把自己裹成一颗肥球。 晚上出门是真的冷,昨天下火车后他一直在坐车還要提行李,累得满头大汗根本无暇感受天气。今天在夜间走在柏杨大学的校道上,切身体会到北方初春的寒意,抵达教室时他的鼻子已经冻得通红,脸上的皮肤绷紧還像下一刻就要裂开。 “得去买一瓶雪花膏了。”瑞和在心裡想。 宿舍五個人找了個位置坐下,瑞和打量教室,這是一间普通的教室,大小和公社高中的沒什么区别。人已经来了一些,在瑞和的眼裡這些同学的年纪差别真的挺大,有几個看起来明显年纪小,十八九岁的样子,有的和同宿舍的二十七岁朱红星、傍晚来宿舍通知的三十二岁张国良等人差不多。 看起来倒是兄弟姐妹济济一堂。 人陆陆续续還在往教室裡来,窗外還能看到其他班的学生路過,往其他教室裡开会去。 七点多的时候张国良把门一关阻挡外面的寒气,站在讲台上发言:“大家晚上好,我是张国良,是你们的老同学,這個‘老’字不是那個老,而是我是班裡年纪最大的学生,今年三十二岁了。今天呢我就仗着年纪最大厚着脸皮把大家组织過来了,希望大家能够借着這個机会来個自我介绍,互相认识认识,以后大学四年的时光,咱们可都要在一起度過了。” 讲台下爆发一阵善意的笑声,同时還有热烈的掌声。 张国良也笑了,拉着领子說:“那我先来哈!我来自河南省一個普通县城,前些年顶我妈的班进了鞋厂工作,這些年也混出来一個车间主任。我已经结婚了,我的革命伴侣为我生了两儿两女,這次我来上大学,我們全家都支持我,为此我十分感动。我也有一個美丽的愿望,希望能在柏杨大学学有所成,以后为国家做贡献,同时也能给我的家人带去更好的生活。” 他侃侃而谈,又有为国为民的宏愿,也有牵挂小家的柔情,鞠躬說谢谢下台的时候底下掌声雷动。站在讲台边,张国良继续鼓励其他人接上去:“来啊!都别害羞嘛!我們班名册有五十六個同学,来报道的有五十四個人,全部都在這间教室裡了,以后都是革命学习的好伙伴,可不要不好意思啊!” 一個女同志站起来:“我来。” 她站在讲台上扬声說:“我叫苏胜凡,今年二十二岁,我做了五年插队知青,很高兴能和大家在柏杨大学相聚,以后的日子希望我們能够互帮互助,共同进步。” 掌声响起,苏胜凡笑着走下台。 有了巾帼带头,其他同学就更加自然了,一個個地上前介绍。瑞和在台下静静地听着、鼓掌,心中感叹這一次高考恢复真的改变了许多人的生活。不管是和他一样的应届高中生還是工人、农民,年纪相差這么大,更是来自天南地北不同地方,可他们却在一九七八年春在柏杨大学相聚,成为了同学。 命运真的很奇妙。 他也上台做了自我介绍,“我叫张小山,来自南沁省的河寮公社,今年二十二岁。”十分简短。 好在自我介绍說得简单的人很多,他這样简洁也不突兀。他是很愿意认识新同学的,可是现在到底還不熟悉,他有些腼腆說不出更多的话。 等所有人都自我介绍完之后,张国良說:“本来我們班主任要過来的,不過他說临时要开教师会议就過不来了。”他在讲台上用粉笔写下一個名字。“這是我們班主任傅博闻老师的名字,大家可以记一下。明天就要开始劳动课,时限是一周七天,我打听到可能会让我們去工地帮忙,不過也不确定,大家明天早上六点半在三十号楼和二十九号楼中间的花坛那裡集合,我們一起去大操场。” 第一次的班会這样就算结束了。 回去后已经九点,稍微收拾一下就该睡觉了。瑞和躺在床上回想忙碌的這一天,又想着那些信不知道哪一天才能寄到家,模模糊糊地就睡着了。第二天五点开始,宿舍裡陆续响起了闹钟声,瑞和设的闹钟是五点十分,不過朱红星的闹钟响的时候他就跟着一起起来了。 穿衣洗漱……外面真冷啊!瑞和缩着脖子从公共厕所裡走回宿舍,朱红星正好从水房回来,說:“我帮你的热水瓶也打满水了。” “谢谢啊红星哥。” 宿舍裡其他人收拾之后都去了食堂,宿舍就剩下他和朱红星,两人打算在宿舍吃自己从家裡带来的吃食。 “你们家這种腌萝卜真好吃,下饭得很。”朱红星說着拿了一块饼子给瑞和,“尝尝看,這是我老婆给我烙的饼子。” 瑞和接過咬了一口,饼子很厚還是甜口的,裡面還有黑芝麻,嚼起来特别香。他笑着說:“嫂子的手艺真好。” 朱红星很高兴:“我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晚上她一整晚沒睡,我下乡的地方特别偏僻在山裡面,平时出入很不方便,火车站离得更远,要去火车站得先去县城,县城离我們村子還要走七八個小时呢!我老婆怕我报道迟到,整宿都在帮我做准备,收拾衣服,煎饼子,我的女儿被香得睡不着,我抱着哄啊哄,许诺以后给她带京都的点心……” “红星哥有几個孩子?” “一個儿子一個女儿。”朱红星還去翻照片,“我跟你說我女儿长得跟我特别像!我儿子长得像他外公,喏你看。” 瑞和就看见照片裡面是一张全家福,朱红星咧着嘴笑着抱着小女儿,他的妻子牵着大儿子,看起来幸福美满。他仔细看了一下小女孩的脸,肯定地点头:“确实像你。” 朱红星就笑得更开怀更满足了。 第39章 穿越1972 两人边聊着边吃饭,吃好之后才五点四十五分,時間還早。于是不约而同地开始看书,看到六点多的时候其他三個室友才急匆匆地跑上楼,头发都湿了。 “有雨。” “树上总是滴水,我看啊是夜裡的露珠。” 三人這一路跑回来冻得嘴唇发白,喝了热水才缓過来。 “六点半了,咱们下去吧。” 六点半的天還是黑的,下楼后前往集合的花坛,林荫间果然总有水珠滴下来,落在头上湿冷湿冷的。学校的路灯并不怎么明亮,只能虚虚照见人影,离得远了连脸也看不清。 “人都齐了是吧?”张国良数了两遍,然后挥手,“大家跟我走吧,我认得路。路有点黑,大家注意脚下。” 瑞和和室友并肩往操场去,他记得校园简易地圖裡标明学校有两個操场,一個在北边一個在东边。看张国良带路的方向是往东边去。 走到操场时太阳都出来了,挂在东边于建筑树荫间透出春日的阳光。操场上的学生很多,一個個都穿得很严实,瑞和看了一圈然后听从指挥开始排队。過了大概半個小时,他们班的班主任過来了,班主任傅博闻带着黑色框的眼睛,年轻在四十岁左右,看起来很斯文温和,自我介绍时语气轻缓,很有气质的样子。 “今天开始咱们上劳动课,我們歷史学一班今天的任务就是清理這块操场。”傅老师看了看手中的纸,然后說了具体方位,“从那边到那边,对就是那一块是我們的负责的范围。這块操场当年刚划出来,還沒开始建呢就荒废了,正好现在给我們做劳动课的地点。国良,你喊几個男同学過来领工具。” 张国良和十個男同学一起领回来铁耙、锄头和手套、簸箕。 “你们把石头垃圾等杂物都收拾干净,注意安全不要弄伤自己。”傅老师叮嘱好之后再次离开,他似乎非常忙碌。 瑞和戴好手套和室友们一起干活。都是干惯活儿的人,众人收拾起操场来动作娴熟速度飞快,很快就捡出一簸箕一簸箕的杂物。日头很快高照,傅老师回来看了两次然后匆匆离开。 中午吃饭时瑞和多打了一两米饭和一個馒头,倒是沒再点肉菜,只点了一個辣白菜。吃饭的时候瑞和听食堂裡其他学生的交谈,得知有的新生去打扫教室,有的新生去清理体育馆,也有的新生到清雅湖旁边的花园修剪树木花丛了。 下午和接下来的三天都是在操场上劳动,在捡干净杂物之后他们就开始刨凸填平,花了两天的功夫将操场铺得平平整整。傅老师大大地表扬两天他们一番,给這四天的表现记了個满分。 对瑞和来說,這四天并不辛苦。他们边劳动边交谈,他觉得和室友之间的了解更深了,友情也在共同劳动的過程中加深,就连一直比较沉默寡言的陈平安也变得话多起来。 第五天,瑞和和同学们被老师们领着,排队出门前往圆明园旧址参观,回来之后瑞和翻找课本找到其中關於圆明园的內容,深有感慨地写了一篇观后感。 “虽然只是断壁残垣,可我還是深受震撼,难以想象在沒有烧毁之前会是多么壮观美丽。” 瑞和深觉遗憾,還用自己不出色的画技画了一幅画以作纪念。 第六天的內容则是绕着学校跑步,新生浩浩荡荡地沿着校道跑着,前不见头后不见尾,口号声此起彼伏,学生们为了争最响亮的口号声,可以說一声比一声高。 张国良气沉丹田大喊:“一二——三——四!!”歷史学一班的学生们跟着大喊“一二三——四!” 如果压過前面喊口号的班级,大家就会笑嘻嘻地嬉笑起来,更加卖力地往前跑。 中午的时候傅老师就宣布劳动课结束,让学生们下午到文史楼三零一开会,他要說一下星期一正式上课的一些安排。 下午瑞和认真地听傅老师开会,记了整整两页的笔记,一页是這学期的课程表,一页是傅老师建议閱讀的书目。 傅老师說:“我們這個专业是肯定要多看书多读书的,歷史是浩渺神秘的,歷史前进的過程有数不清的事件发生,也许是一個人,也是一件小事,都有可能推动歷史往另一個方向转动,你们既然报考了這個专业,该有的閱讀量就不能少,先看,以后我們再慢慢地理解。這些书咱们学校的图书馆都有,等拿到借书证后你们就去借吧。” 說了学习上的事情之后,傅老师又說起生活上的問題。 “你们的户口已经迁移到柏杨大学裡,也都根据报道注意事项做了粮食关系转移,学校這边已经帮你们办好接收手续了,下個月一号生效。从下個月一号开始,每人每月有三十五斤粮票供应,裡面有十二斤细粮,超過得申請。 不過我实话先說在前头,申請不简单,你得打报告道明缘由。大家也知道,现在粮食都是定量的,每個人都只有那么多,有些同学在家乡是城市户口应该就知道,每個月发的粮票也是定额定量的。所以啊,大家以后要好好计算分量,不要月初就把份额吃完了。” “然后每個月都有助学金补贴,视家庭经济情况不同而发放不等的数额,這個月就开始发。這钱我一会儿发下去,你们自己收好了。我也会交代生活委员,以后定下每月月底的某一天,你们统一把钱和粮票给生活委员,让他去校总务科给你们换饭票和菜票。” “报道注意事项裡說了,要你们带齐一個月的粮票,大家都带了吧?我早上接到通知,后天正式开学,食堂要全部只收饭票和菜票了,下午通知你们来开会时我已经让你们带钱和粮票了,都带了嗎?沒带的赶紧回去取,一会儿你们把票和钱交上来我去给你们换。具体兑换价格我写在黑板上,你们自己算一算這個月要用多少。” 教室裡立刻又有好几個同学飞奔出去,看来是忘记带了。瑞和赶紧掏口袋,计算之后将粮票和钱叠好交给傅老师。傅老师拿笔记本记下他的名字和交上来的钱、票数额,然后再注明他想要的饭票和菜票数量。 等全部收上去之后傅老师就去校总务科了,临走前說:“你们先讨论一下班干部的事情,有想当班干部就自己先做好自我介绍准备,等一下我回来就马上来办,赶紧将咱们班的干部班子立起来。我事先說一下啊,大学不比你们小学和中学,日常讲究学生自治,我以后也不会天天盯着你们,所以班干事以后就是班级的顶梁柱,将会负责让大家的大学生活顺畅地进行,因此工作难度不低,工作量也比较大,辛苦,大家都考虑考虑。” 傅老师一走,教室裡立刻喧闹起来。 不少同学兴致勃勃,对当班干部很有热情。瑞和就看见张国良率先站起来走到讲台上。 “我就厚着脸皮先来抛砖引玉了,我张国良想做班长,第一,我的年纪是班裡最大的,不說比在座一些十几二十岁的同学多吃多少盐,可多走几裡路還是有的。第二,我有十年工龄,做车间主任也有四五年了,我相信我的年龄给我带来了更多的见识,我的工作经验也让我拥有更好的管理能力,做班长要统筹全局,我觉得我是很合适的。” 掌声响起,张国良笑着走下讲台。 第二個上去的人是苏胜凡,她想做生活委员,說自己细心谨慎有耐心,生活委员要负责购买全班的饭票菜票,她觉得自己能够胜任。 瑞和的心脏跳得很快,在看到更多的人往讲台上去,一個個說出自己的优势是“年纪大工作经验多”,“高中就是班长”,“高中就是学习委员”等等,他也心动了。 說实话,在高中时他的学习委员不是自己争取的,而是老师直接任命的。他见同学们都這么勇敢,也站起来去竞选,說自己有两年当学习委员的经验,希望能当学习委员。 走下来的时候瑞和觉得自己的脚都是软的,马成功搂住他的脖子:“好哥们!厉害!看你文文静静的沒想到竟然敢上去。”别看他在宿舍巴巴拉拉說個不停,可面对全班同学他可不敢出头。 瑞和腼腆地笑:“我刚刚在上面腿软,吓死了。”可是說完之后好像也沒什么。原身的身体现在二十二岁,按照他自己岁数来算,他也十八岁了,已经不是当年半大不小的年纪。想要什么就去争取,他无比清楚這一点。 “那你也敢上去,真厉害。” 两人說着,陈平安抬头皱眉:“做班干部有什么好的,脏的累的都要走在前面,你喜歡读书?那也不用做学习委员,多浪费時間啊。” “不能這么說。”瑞和說,“我觉得挺锻炼人的,以前我做学习委员的时候,我就时刻告诉自己我得给我的同学做榜样,上课要认真课后也不能松懈。我觉得這种压力挺好的,今天我們能做室友,那段经历发挥的作用可大了。”最后他還开了個玩笑。 陈平安认真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点头:“那我投你一票吧。” “谢谢。”瑞和也笑弯了眼睛。 四点多的时候傅老师回来,一进门就问:“你们讨论得怎么样了?” 张国良就拿出一张纸,上面记录了同学们的竞选意愿。 傅老师笑了:“大家都挺热情啊。成,有這份心就很好,我念名字,听到的同学站起来给我看看。” 同学们一個一個站起来,瑞和坐在下面紧张地看着,见傅老师打量同学们的视线并不像在看一個“新学生”,他似乎在将眼前的人和自己知道的信息合在一起,在“认识”他们。 等念到他的名字时,這种感觉更明显了,傅老师看着他点点头,露出一個鼓励的笑容。這個笑容令瑞和有些受宠若惊。 “好,那接下来就来民主投票吧。”傅老师将每個班干部职位写在黑板上,然后分别在下方写上学生的名字,让大家上去投票:“支持谁就在谁的名字旁边划一横,咱们凑一個‘正’字,每個职位只能投一個人。” 瑞和紧张起来,有些担心自己一票都沒有,马成功凑過来马低声說:“学习委员我投你。”瑞和有些感动,正要說些什么,就见马成功又用胳膊去撞朱红星等人,“你们呢?” “学习委员肯定投小山啊。”鲁安平笑着說。“哥们,顺便给我投体育委员吧。” 朱红星和陈平安点头,觉得這個主意很好。 第40章 穿越1972(二更) 陈平安推了推眼镜:“班长你们要投谁?我不喜歡张国良。” 马成功撇嘴:“太油滑了,我也不喜歡他。” 朱红星笑呵呵地說:“我倒是觉得他挺适合做班长的,你们俩都太年轻了,有时候看人不能這么看的,人沒有单纯的好人和坏人。” 瑞和也点头:“我也觉得他合适,這几天上劳动课我觉得他能力很强,傅老师应该也很满意他。”从报道到现在,张国良其实已经是個隐形的班长了,许多事情都是通過他来向大家告知,也是他在安排。 “反正我不投他。”马成功再撇嘴。 陈平安說:“我觉得苏胜凡挺合适,可惜她想做的是生活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