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1定制 作者:歷史道标 (手机版網址m.qmshu) 当年素兰因为奶油样的嫩白肌肤跟巧克力色的丝滑柔发,被艾薇取外号称为小奶糕。 而兰斯提亚则因为清冷的外形跟被叫做刨冰女王。 這对主仆凑在一起,才是艾薇熟悉的雪顶冰糕组合。 如今她们又涛声依旧了,艾薇也回忆起不少学生时代的轻松自在。 “你们两個总是上演同样的剧目,真是怀旧啊。现在你不会自暴自弃,能安心跟我合作了吧?” 艾薇不合时宜地插进主仆中间,本来应该是两人感动的拥抱,硬是被她厚着脸皮变成了吃冰淇淋。 雪顶冰糕虽好,但還要配上香酥温热的蛋筒才是最妙。 如果先前的主仆是刨冰跟奶糕,那艾薇担当的角色就是蛋筒,一個暖暖的缓冲物。 两個雪国尤物,一個是大战過后,一個刚刚经過长途跋涉,都很虚弱,被艾薇抱住,哪怕不用力气,其本身也是非常愿意彻底放松,进入梦乡的。 可就在這份美梦般的幸福即将浸透兰斯提亚全身,让她忘记一切烦恼的档口,深寒之女王却猛地一抖激灵,脱离了素兰的牵手,以及艾薇的怀抱: “不对,我的国家,已经......不复存在了?那从上到下充满混乱≯、破坏的场面,即使已经成为亡灵也不能忘记!” 兰斯提亚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向教皇,以及他身后的教廷军团,如今他们的立场该說是死对头。 不過這份复杂神色中,除了种种立场矛盾,包含更多的却是如她往常那样,冰冷的,鄙夷? “我的故国,在破灭之际,是什么局面。我最清楚。那种混乱的战局,和完全颠覆的力量体系,不是眼前你们這帮华而不实的神棍可以扭转的。” 兰斯提亚這番话說出来,教皇跟身后的一众教廷大人物齐齐变得面色铁青,但是铁青的半晌,却沒人提出异议。 的确,新时代裡力量体系的颠覆实在太巨大了,教廷的這支有生力量,当初正是在兰斯提亚降临白鹭城后不到一天,便做出决定弃城而逃。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 不要說什么教廷众人是为了避免白鹭城的平民受到无辜伤亡而采取不抵抗决定,因为兰斯提亚现在是实打实的亡灵法师,而她对白鹭城居民所作的,那种人间兵器的改造,也是无可辩驳的恶行。 实际上,教廷能果断地放弃大本营,只稍作抵抗便决定保留有生力量,也正是见识了兰斯提亚战力后才做出的决定。 硬碰硬的对抗绝无胜算,弃城远遁雪枭帝国。去寻找兰斯提亚可能存在的弱点,相对而言也算是正确的選擇。 只不過,兰斯提亚作为亲眼见证故国沦落惨状的前女王,又接触過教廷当前的所谓“全部战力”。所作出的评价就是,他们就算去了雪枭故国也是白送,根本无所作为。 至于风尘仆仆赶来劝归自己的素兰......就更是荒谬了,因为自己是亲眼看到她死于王城混战! 沒错。素兰在雪枭城混战中就该死掉的,而這,也是促使兰斯提亚绝望的重要诱因之一。 兰斯提亚清楚地记得。整個王国最为混乱的阶段,一群天生体质孱弱,或是后天受過致残损伤,导致连個普通猎人都做不了,只能流落雪山最边缘的小贩、走卒们在突然得到强大力量时的痴狂。 他们从一开始的只是报复那些平时瞧不起他们,欺负他们的资深猎人或店铺老板,一步步走向嗜血,暴戾,直至毫无意义地以打斗取乐。 后来,有人怀着“试试自己究竟变得多强了”的心态,开始袭击士兵、兵队长、乃至平时连抬头看一眼都不敢,只能下跪磕头的贵族,将军。 把一個一秒前還挥着马鞭,怒斥自己为下等人的贵族老爷,下一秒就拗断胳膊,痛得满地哭嚎着求饶,這样的场面足以让大多数终日被欺压,懦弱惯了的人血脉偾张。 所以了,被袭击的人,从守城卫兵扩展到有功勋在身武将,再不可一世的贵族、皇族!可以說,越是平时居于高位的人群,此时越是危险。 直到堂堂剑圣尤舒拉,雪枭剑术总教头,被一個浑身酒气的粗鲁杀猪汉,用一把菜刀卸下一只胳膊,混乱局面已经再也无法平息。 就连那时的深寒之女王,兰斯提亚也无能为力。 她虽然沒有真的迈下王座去撕扯扭打,但光凭眼力也看得出来,自己曾经傲视整個大陆的武力,在新时代裡并不比一個扛扁担的挑粪工来的强。 那时的唯一办法,只剩下在被攻陷的城头演讲,试图用曾经最受国人爱戴,尊敬,仰慕的深寒之公主,如今的女王身份来安抚乱众。 可怜从来就是以冰雪孤高形象示人的兰斯提亚,第一次以最诚挚、低俯的姿态演讲,却被一枚小小的弹弓打破最后的希望。 她清楚地记得,那是一個满脸雀斑,看年龄不過十三、四岁,一副看什么都不顺眼的中二少年所为。 当时的兰斯提亚正在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和,去劝說狂乱的众人停止暴力行为。 的确,以她的一贯人气,让不少中年、乃至青年阶段的人群都停止打斗。 不過年纪更小的少年人,却是怀着“听說這就是我們国家最强的人啦,深寒之女王!会有多厉害?”的简单想法,拉起了弹弓。 但就是這一发弹弓,弹出的小石子,竟无比致命,兰斯提亚在心事重重的演說中无暇分心,但是伴随身边的素兰,却感受到了危险,奋力挡在兰斯提亚身前。 兰斯提亚永远忘不了,素兰倒在血泊之中,透過红宝石碎屑般的血珠,那個小小少年清澈的眼眸,顽皮吐着舌头,松开弹弓的一刹那。 少年确实沒有任何恶意。只有天真跟好奇。 素兰却是在自己眼前重伤摊倒,而曾经在兽人战场上都能独当一面的自己,居然连一個莽撞少年的弹弓都接不下。 如此荒诞,滑稽戏一般的展开,就像每個人童年在马戏团裡看到小丑一样,明明是逗人发笑的表演,却交给一帮让孩童看了就做噩梦的小丑形象演绎。 那绝对是深入脑海的阴影! 混乱中,女王被身边的卫兵强行驾离危险的城头,而其他愤怒的守城卫兵也开始对乱众挥起利刃,支起强弩。再不顾女王先前再三强调的,只准使用棍棒盾牌之类的限制。 雪枭王都彻底的混乱,曾经的子民和忠诚的部下战作一团,厮杀之间毫不留情,而血泊中的素兰,却是在乱刃中那么无助,兰斯提亚被部下死命拖走,只能眼见着素兰在危险的中心,单薄的卧影于视线中的越来越细小。 再往后。兰斯提亚就完全记不起活着时候的事了,她甚至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变成亡灵的,就只剩下进入暗影议会以后,接受成为“蛊惑者”的例行讲座的经历。 兰斯提亚剧烈地蜷缩身体。狠命捂着头部,看样子情绪更加不稳定了。 “喂喂,你俩相聚怎么起到反效果啦?赶紧给我振作起来!不是說了,只要有求生意志。死人我也救得活!” 艾薇真是又急又气,好好一個深寒之女王,硬是给折磨成被迫害妄想症了。 有過同学经历的艾薇深知。表面冷傲的兰斯提亚其实是個非常单纯的女孩子,她对冰雪魔法的热爱是不参杂任何功利想法的。 兰斯提亚天生绝顶聪明,受到宫廷教育的良好素养,更重要的是内心纯净,从沒有過欺压别人的念头。 而担当了女王后,這個本可以在自己的意愿裡轻松当個魔法使的雪国公主,却义无反顾地承担起治国重任,事必躬亲,处理繁重一切大小国务。 就是這么一個简单可爱的,而又不得不搁置梦想,偏偏還被无情扯碎! 单从這一点,那個曾经的绿皮剑圣,如今摇身一变成为暗影议会亡灵之神的阴暗地精,就决饶不了他! 艾薇咬牙,再次用力搂住兰斯提亚。 這個时候的深寒之女王,是真的彻底崩溃,无助地痛哭,眼泪鼻涕都毫无保留地蹭在艾薇身上。 艾薇甚至怀疑,兰斯提亚是不是从小到大都沒哭過,甚至可以說到死都沒哭過,如今却以亡灵法师的形态把一生的悲伤都发泄出来。 姑且不說主观上這位老同学的崩溃痛哭有多么令人不忍,光从客观形势上,她体内的反物质生命体也是抓住了這主体最虚弱的时刻,奋力抵抗,意图占据夺舍。 可是艾薇越是在這种危机时刻,越是能进入超神状态,超水平发挥实力的爆种人群! 她身边八枚炫纹中脑纹烁烁放光,亢奋超频,为救助兰斯提亚运行到了极致。 与此同时,艾薇自己非但沒有被分散注意力,反而更加神威赫赫,轻轻挑起素兰下巴,以及用目光锁定一旁的教皇: “跟我解释清楚,你们在雪枭帝国到底遇到了什么?” “還是让我来說明吧,愚蠢的人类。” 深沉沧桑的声线,有着成熟男人特有的磁性。 但此时艾薇身边并沒有第四個人,伴随這声线探出脑袋的,是素兰背后一只......企鹅? 哦,企鹅是艾薇前世老家的**,眼前這种生物,是雪山地带特有的骑兽,冰雪世界的宠儿,在本地的称谓为:滑腾马! 這种骑兽在雪地裡耐压,耐寒,负重体型比更是大得惊人,而既然名字称为滑腾马,那么滑行的速度也绝对是种族骄傲。 当年蛮兽人大军压境,雪枭、霜鹰两**民就是凭借滑腾马這种得天独厚的骑兽,获得绝对优势机动性,与强壮的蛮兽人相持近百年。 当然,从艾薇的角度說,還是称它们为企鹅更习惯些。 眼下,這只企鹅,粗眉毛,鸟喙還叼着一根雪茄,双翅交叉抱在胸口。眼高于顶不可一世。 更過分的是,這只企鹅就趾高气扬地站在素兰头顶上,而小女仆则一脸无奈。 从悲怆的生离死别到企鹅兄贵踩到别人脑袋上扮酷,很毁气氛有么有? 艾薇得承认,這只滑腾马装13的样子颇有自己当年风采。 另一個需要承认的是,這只兄贵企鹅实力很强,要不是它在背后支撑,以素兰的体质也根本靠近不了自己。 要知道,這群人刚登场时除了教皇以外,教廷的其他人甚至都近不了艾薇的身。而在全力施展神力的档口,就连教皇也掩面收襟,退避三舍了,只有素兰還留在自己身边。 实力就是实力,要說素兰仅仅凭借信念就能冲破神力罡风,贴近艾薇跟兰斯提亚两個超神强者的身边,那神力的威能未免太不值钱。 所以了,這只企鹅的出现,解释了一切疑点。而它装13的姿态,也說明了,這是一只神级企鹅! “你们人类啊,贪婪、傲慢、不知天高地厚。容易得意忘形,千百年来一贯如此。” “在你们因为一点点力量就迷失自己的时候,有沒有想過,既然智慧生命跟一些土石砖木都因为新时代的降临而蜕变了。我們野兽一族又岂会停滞不前?” 兄贵企鹅淡淡地吐口烟圈,把雪茄灰朝艾薇方向一弹: “比起人类贪得无厌,有什么利益都罔顾性命地起追求。我們兽类一向只求适可而止,无论肉食還是草料,摄取到足以维生的地步便不会奢求,而是分享。” “但這并不說明兽类就比人类笨了,其实从天地道理来讲,我們才是顺应大自然最和谐的流向,你们人类则是一叶障目,耍小聪明吃大亏。” 企鹅兄贵大道理讲個沒完,艾薇沉不住气了:“你到底想說什么!” 她要是有余力,早就把這货搓扁捏圆了,但眼下大部分精力放在兰斯提亚這边,而那强力企鹅的脚下還踩着素兰,看似滑稽,实际上它的实力随时能叫素兰脑袋搬家。 而出场时悲戚坚韧的素兰,在任由這只企鹅爬到头顶后,沒有丝毫不快,甚至還有些......安心? 她苦笑着夹在艾薇与企鹅之间打圆场,娓娓道来: “那個,我来說明吧,不然你们互相比拼气势气场,总是进不了正题啊?” 有了台阶下,双方都表示同意,于是素兰开始讲解。 原来,在兰斯提亚失去对雪枭帝国控制权后,全民乱斗持续几天几夜,而此时监督此地的蛊惑者就现身了。 這位蛊惑者是谁并不重要,反正也和其他区域的状况一样,按部就班地引导起乱民,朝着某個文明的方向发展。 而這個文明也很简单粗暴,乃是肆意妄为的破坏欲。 人与人之间的打斗已经满足不了他们了,烧拆毁砸才是够劲。 但這样一来,却惹怒了本来跟雪域居民相安无事,甚至某种程度上达成共生关系的滑腾马一族! 本来這一族群秉性温和,就算被当成滑板驱使,但好生喂养之下也不会闹脾气。 但被蛊惑后的人类变得沒有理性,族群的总长老开始发威,聚居于千裡雪山山脉的企鹅大军,以過亿之数,一夜间占领了雪域几個大小国家的上百城池! 這裡面的原因,一部分是因为作为低端生命的他们也最容易得到蓝月火种的恩惠,更重要的是它们秉性相对团结,哪怕之间产生了实力差距,也不会内讧。 “事情就是這样,混乱的人群惹怒了滑腾马一族,然后企鹅大军把人类城池全部镇压......当然,它们并不嗜杀,只是将過去的骑乘关系反转了過来。” 素兰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显然对企鹅称霸一事沒有過多芥蒂,甚至還有些庆幸: “至于我,算是运气好,受伤倒在高台上,却沒人注意,毕竟也是女王大人的侍女,对外战斗或许不行,自我保命的法子還是有的。” “现在,我是這位企鹅先生的坐骑,所以就任由它站在头顶啦,” “嗯,素兰讲得不错,言简意赅,喂朕吃鱼。” 兄贵企鹅赞许地点点头,勾勾翅尖,素兰就熟练地从随身储物道具裡取出新鲜的雪鱼,高抬手丢进企鹅嘴裡。 這样的仆从关系,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貌似猫奴狗奴也不過如此。 但随后,素兰又悄悄地侧過耳朵对艾薇讲悄悄话:“我唯一不满地就是企鹅族群给我們的封号,居然叫什么铲屎官,太难听了!” “嗯,额......” 艾薇不忍直视,努力让注意力不在往滑腾马身上关注,跑到教皇那边找优越感: “所以說,你们去了雪枭帝国一趟,白白捡了個大便宜?不然凭你们的实力,在新世界完全沒法看啊。” “咳咳,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嘛......” 教皇悻悻,低声念叨:“不枉我們全体教职员工每天做祈祷的功课。” 总之,雪枭城這支异军突起的企鹅大军,成为教皇发现,能够在新世界找到立足之地的希望,而正是因为這支族群相对温和,教皇在双方实力相差甚远的情况下,凭借三寸不烂之舌,与企鹅族群高层达成协议。 教廷会重新规范人类秩序,而且将会竭尽所能,帮企鹅族群成为兽类的顶点。 “那么,請让我們真正的强力盟军,展现力量吧!” 教皇朝那只站在素兰头上的企鹅一低头,后者淡淡地示意,挥挥翅膀,海面上远远地飘来一线白浪。 這远在天边的白线可不简单,从视觉上目测,至少十万企鹅大军。 它们喜歡在雪地滑行,不是冰,不是水,只要雪! 但平时受到地域限制,不能尽兴。 如今实力强大了,别說在地面或者海中,哪怕于云层中制造出雪坡也轻而易举。 “同时上线六十万,只是一個小分部的数量,不用大惊小怪。” 企鹅兄贵点燃又一支雪茄,淡然在素兰头顶坐下: “深寒之女王的努力,我們也是看着眼裡。我族平时虽然从不干涉人类的事情,但如果要为人类找一個称职的王,我觉得她有资格。” 素兰心领神会,再次接近了蜷缩的兰斯提亚,轻轻挽起她抽搐的手。 天边的一浪白线還远远地接近中,天空就飘起雪花。 這雪花轻柔,温暖,一如兰斯提亚還是童年时,那份最初的记忆,美好,悠远。 不需要冰冷的自我保护,不需要傲然的故作姿态,只是单纯地飘然簌落,就能打动孩子的心。 兰斯提亚跟素兰,两個幼年时就相识的孩子,還沒意识過“公主”与“侍女”词语之间代表的阶级,区别,只知道她们共同分享天地间最美丽奇妙的礼物,雪。 “我們一起堆雪人,好嗎?” 声音已经不再童稚,真诚从未改变。 兰斯提亚的手不抖了。 雪在下,泪停了。 “就是這個味道!非常好!保持充满希望,求生的心态意志,一鼓作气搞定她!” 艾薇再次不合时宜地插嘴,手舞足蹈地添乱,何等毁气氛。 然而她身边的八枚炫纹,却是熠熠生辉,要把這八千瓦的大灯泡当到底了: “想要個雪人?真不错,满足你们!反物质生命体的形态,有轮廓啦......诞生吧,就让我给你们两個做出一只雪娃娃!”(未完待续。。) () (→) 关键字:___。 温馨提示:請各位书友上传作品时务必遵守国家互联網信息管理办法规定,谢谢合作。如有任何疑问,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