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迷 第35节 作者:未知 贺睢沉凝视着她的眸色难辨情绪,好似寻常聊天般,轻描淡写的反问:“谁告诉你的?” 顾青雾见他沒解释,那就是真有這條祖训了。 她像撒气一样,把枕头扔到地上,语气却越柔和:“你姑姑,她請我吃了一顿饭,随便好心提醒我,别被你花言巧语哄骗了。” 以贺睢沉的了解,此刻顾青雾的愤怒值达到了满格,他伸手臂把她强行抱過来:“她還跟你說了什么?” 顾青雾嘴上跟闺蜜說不气,实则是沒看到這個罪魁祸首。 她手脚挣扎了两下沒挣脱,脾气上来就往男人那副修长的锁骨咬去,牙齿用了狠劲的,就跟针扎似的疼。 而贺睢沉手臂沒松开她,那张雪白的床单被一番折腾下,都皱得无法看。 不知過去多长時間。 顾青雾挣扎的力气变小了,微微带颤的呼吸声很轻,凌乱的发丝粘着汗贴在脸颊边,整個人枕在白色柔软的被子裡。 透過台灯暖暗的光线,她仰头看到的是贺睢沉高级定制的衬衫纽扣被扯断几颗,露出的结实胸膛被她指甲掐出了很浅的血红伤口,下手沒轻沒重的,都擦破了皮。 一路往下,是被他用滚烫的身躯,暗示很明显。 贺睢沉棱角分明的脸庞低下,沿着乌黑的头发丝一点点磨到腰部,每寸白嫩肌肤都沾了一遍他的薄烫温度后,又回到她的唇上。 那逼近的呼吸都极是压抑的,沉哑着嗓音說:“這一刻,你就算要是我命,我也拱手相让了,青雾,疼了要叫出来……” 作者有话要說: 二更合一 恭喜贺总懿緈日历撕完最后一页qaq 本章随机掉落188小红包。 第32章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 淅淅沥沥地打在玻璃窗上,一盏台灯暖黄的微弱光线晕到深处,顾青雾慢慢睁开眼, 疼痛的余韵让她身体覆上了一层热汗, 脑袋也有些模糊, 下意识想爬起来, 越過男人去拿床头柜的手机。 贺睢沉手臂温柔抱住她, 陷在了雪白柔软的被子裡, 轻重呼吸沿着额头落下,滚烫的热度几乎要融化她:“小骗子……不是說沒力气了么?” 顾青雾是想拿手机看時間, 喉咙卡住声, 半会儿都說不出一個音来,纤细的手下意识在床沿摸索什么, 很快就被他手掌牢牢扣在了枕头上,几乎是完全掌控的强势姿态,情难自抑地吻她。 昏暗不明的主卧封闭着,弥漫在空气中還沒消散的味道又浓郁几分。 不知折腾了多久, 顾青雾身体就跟从水裡捞起来的一样,脸蛋贴紧在枕头上大口的呼吸, 渗着汗, 眉眼间罕见的娇媚, 生动到令人失神。 贺睢沉手掌安抚般顺着她锁骨处流连忘返, 生理上的满足, 让他看上去比任何时候都温柔体贴, 即便顾青雾始终都在喘,沒法回答他的话,也极具耐心地哄道:“要不要睡会?我抱着你睡好不好?” 顾青雾终于能正常呼吸, 抬起头,细密的眼睫微翘,勾描出了一抹轻浅的旖旎:“贺睢沉……” 她叫出了名字,带着颤,又带着气:“我今晚要是死在這张床上,也一定要把你拉到地狱去。” 在這事上,贺睢沉就跟有心魔似的,见她眼泪掉的厉害,就越来劲的弄,還在她耳边,一字一字的描述着深藏在心底的那些污言秽语,哪裡像是個严戒律的和尚。 见她這副被欺负惨的模样,贺睢沉俯低,去亲吻她的耳朵,嗓音透着事后特有的沉哑语调:“我以为你很喜歡……不喜歡么?那沒关系,下次我会让你更喜歡的。” 顾青雾今晚都不知道死了几回,眼下连控诉的力气都无,只想躺着一动不动的,懒得搭理這句话。 好在贺睢沉知道再折腾的话,怕是会惹急眼她,只是温柔抱在怀裡,肌肤亲密相贴,感受着彼此的温度,這世上最亲密的事,也不過如此了。 顾青雾本能地对他有依恋,将脸颊贴着他下颚,轻轻阖了眼,却沒有睡的意思。 她累成這样,還强撑着意识在等,直到纤细的手被他紧紧十指相扣住,說话的嗓音在這么深的夜裡格外清晰:“讲一個睡前故事给你听,听完,就睡会?” 顾青雾幅度很小地点了一下头,抬手去抱他腰,享受這片刻的温存。 也不知怎么的,跟他做完后,从身心都开始越发依赖他了。 片刻后,贺睢沉语调低低缓缓响起,吐字格外的好听:“我父母在世时,是家族公认的模范恩爱夫妻,相识一年這辈子就认定对方,育有两子,父亲宠妻至上,夫妻感情如胶似漆到……是连上天都会嫉妒的存在。” 顾青雾的原始家庭就恰恰相反,引得她睁开朦胧的眼,去看男人隐在半暗光线裡的脸庞轮廓,沒什么情绪起伏。 就跟在說故事一样,很轻描淡写道:“我三岁那年,他们在高速公路发生车祸,外界传闻火势太大,夫妻都沒有机会逃出来,其实父亲是已经出来了,双手沾满鲜血把我抱到路边,他回头看到母亲被死死困在车内……又义无反顾的回去了。” 所有人知道的情况是,当年的贺家家主徒手砸破车玻璃,在汽车爆炸的两分钟内,将小儿子扔出车外,与妻子被熊熊烈火烧死,现场惨烈到处理事故的警官都不敢多看一眼。 只有年仅三岁的贺睢沉是亲眼目睹,父亲回车上将母亲抱在怀裡,在浓烟,和燃烧的烈火裡,与他遥遥相望,那种眼神,就像地狱的枷锁将小小年纪的他困了十年。 顾青雾胸口觉得很窒息,下意识去握住他修长手腕:“哥哥……” 贺睢沉低头去亲她,這些不为人知的往事,如今的他早就能云淡风轻对付過去:“那年贺家动荡,我姑姑为了替兄长守住這份家业,不被族裡的人私吞,主动把定了亲的婚事退了……整整十年,耗费心血去培养我的兄长。” 作为外嫁女,贺语柳就不好插手贺家的事。 她比谁都清楚這一点,于是辜负情投意合的恋人,留在贺家,把所有希望都赌在了贺云渐身上,为他拉拢族裡的长辈们,清除所有的阻碍。 而人算不如天算,贺云渐终于成为合格掌权人那年,谁也沒想到那场车祸事故会重蹈覆辙,再一次在贺家上演。 贺睢沉话顿很久,才接下去說:“我兄长出事后,我姑姑又将這辈子的赌注都压在我身上,她当了十年的掌权者,早就养成了全天下都要听从她安排的性格。青雾,无论她擅自做主跟你說了什么,都不要去听,也并非我意。” 顾青雾视线舍不得离开他的脸庞,也听明白他话裡的意思。 贺语柳为贺家做的牺牲,不管怎样,贺睢沉表面上都是要敬重這位亲姑姑的。 但是他不同于贺云渐,自幼在家族是被当继承人精心培养长大的,会觉得姑姑有恩自己。他父母离世后,先是被送到老族长那边养,后来又跟着师父在寺裡修佛信道。 所以贺睢沉的心,是偏向与他做過最亲密之事的女人,而不是操心贺家子孙后代的姑姑。 气氛静了半响,顾青雾紧紧抱住他,指尖在男人后腰的肌肤慢慢磨,小声說:“你姑姑……想认我做女儿,贺睢沉……她希望怕是要落空了,我們今晚這样,是做不成堂兄妹的。” “她除了告诉你贺家祖训,想认你做女儿,還有别的嗎?”贺睢沉嗓音听上去很冷静,问她。 顾青雾摇摇头,沒有一点添油加醋,把心裡话說出来:“你姑姑对我很客气,一直說我长得好看,跟我有缘,就算我走了,她都不忘记吩咐司机送我,给我拿件披肩。” “你姑姑……很会做好人,除了我母亲傅菀菀外,是我见過做事最滴水不漏的一個长辈了,明明讨厌我的要死,還能跟我装出亲如母女的样子。” 想想也是,能在兄嫂意外去世后,年纪轻轻就掌管整個贺家的女人,肯定是個不简单的。 贺睢沉长指摸了摸她脸蛋,温声低语道:“我保证,她私下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顾青雾点头,本身就很疲累,能撑到现在跟他說话,已经是透支力气,被抱着会,终于睡着了,低低浅浅的呼吸落在他胸膛前。 . 玻璃窗外雨势逐渐停了,在安静的主卧裡,贺睢沉见她彻底睡熟,才悄然无声的起床,将衬衫西装裤都一丝不苟地穿回身上,长指系好纽扣后,走到床边,低首温柔的吻了她几秒。 顾青雾毫无察觉,黑发雪肌窝在被子裡,紧闭的眼睫毛投下一片漂亮的阴影,格外乖巧。 贺睢沉忍不住又去吻,抵着她的唇间,悄然地找到柔软的舌尖,力度极轻,微微咬了下才离开。 晨间六点十分,在贺家的老宅裡。 贺语柳十年如一日,已经习惯這個点早起用餐,她沿着楼梯走下楼,意外看到客厅裡坐在主位上的熟悉身影,管家早就恭候在旁边,亲自换了一壶热茶上来。 贺语柳保养精致的脸庞扬起笑,走過去說:“茶都换了一壶,睢沉這是几点就来了?” 贺睢沉略显得闲散坐着,头顶的暖黄色柔光均匀洒在他俊美的脸庞轮廓上,神色平静,匀称的手指曲起端起茶杯抿了口,丝毫瞧不出彻夜未眠的疲惫。 在无人应答的气氛中,眼风淡淡扫来,给她投来了一個沉静且压迫力的眼神。 贺语柳不知为何,觉得他随着年纪渐长,越发神似离世的兄长了。 也不是当年那個任人摆布的小儿,决定送到族长那边养,就能被送走的。 她走到最近的椅子坐下,语气轻柔低缓:“這一大早来找姑姑,什么事?” 贺睢沉喝完茶,随手递還给管家,随即才薄唇扯动,吐字清清淡淡:“姑姑见過顾青雾了?” 贺语柳看他這副兴师问罪的架势,心裡明了几分,将祖训搬了出来道:“你明知道她姓顾,是什么出身的女孩,却执意去跟她纠缠不清……睢沉,那丫头不适合你,骨子裡太傲气,是要男人跪的。” 贺睢沉忽地笑,却透着生疏疏离的意味:“跪她又何妨?” 贺语柳语哽两秒,再次搬出祖训:“你身为家主,不该跟她在一起。” 贺睢沉看到贺语柳压着火,眼神像是快撕了他,倒是觉得有趣的很,過了半响才沒了笑,嗓音偏低沉,透着上位者的强势: “是我先追求她,所幸她也看得上我,该不该的,都已经两情相悦……” “贺睢沉,你要枉顾家规嗎?” “姑姑,什么原因都阻止不了我要她。” 一直以来贺睢沉也就表面看上去好相处,实则都是装出来的,有人但凡敢碰到他逆鳞的话,是连后悔的机会都沒有。 贺语柳最清楚不過了,要是能跟他打感情牌。 当年贺睢沉也不会做主把兄长名下的财产都尽数给喻思情,更不会拒绝贺家给他安排的联姻。 除了回来继承家业是顺了她心意外,他就沒一件是能乖乖听她的。 贺语柳怒火中烧,将手边的茶杯狠狠砸向坐在主位上的贺睢沉,霍地站起来,指着他:“你哥成为植物人,這辈子都不可能醒了……好啊,贺家你独大,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啊。” 贺睢沉左侧肩膀的西装被滚烫茶水烫到,连眉头都沒皱,长指漫不经心拂去茶叶。 随即冷眼旁观,看着贺语柳优雅的仪态尽失,提高音调在冷笑: “你要敢把顾家女娶进门,是当我死了嗎?” “姑姑言重了。” 贺睢沉好听的声线很平静,如同也在聊着一段家常: “您守着贺家终身未嫁,日后,我還要为您养老送终……是打从心底指望着您长命百岁。” “大逆不道的东西,气都要被你气死。” 贺睢沉不在乎她言辞尖锐,不急不缓地往下說完:“是侄儿的過错,姑姑放宽心,您将来是有我养老送终,就不必大费周章去认什么女儿。” 贺语柳冷冷看着他,手边已经沒有茶杯砸過去。 贺睢沉面容也沒笑,字字透着不容置喙,在平静陈述一個事实: “在我這,只跟顾家女做恩爱夫妻,做不成兄妹。” 作者有话要說: 贺大佬和我們女鹅不愧是要做夫妻的,在吵架這事上,都能把人气吐血! 二更老時間见~ 第33章 顾青雾是被窗外雨声吵醒, 下床时,全身的骨架就跟活生生散裂了一样,膝盖发软无力, 险些站不稳, 只能慢吞吞移到浴室裡, 打开了灯。 在宽幅的镜面前, 她微侧脸, 从耳根一路往下到白皙脖侧处, 都布满或深或浅的吻痕,光靠粉底液都遮挡不住了, 幸好现在是寒春季节, 衣服穿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