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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我选的,我选的……

作者:未知
PART 108 回C市的高铁票也是师兄负责买的,宋儒儒算着下午要录节目,于是和师兄說早上十点点前的车次都可以,师兄就十分利落地给他们买了早上六点半的首班车。 满打满算宋儒儒昨天就睡了不到三個小时,一早摸黑走的时候她都怀疑自己像趁夜潜逃。虽然天沒都亮,但姬师傅還是开着他的特斯拉送他们去高铁站。 宋儒儒对姬师傅开挖掘机的事颇有阴影,犹豫了一下才上车,姬师傅拍着胸脯和他俩保证,“其实我真的有挖掘机操作证的!不是无证驾驶。” “你怎么還会有這個?”宋儒儒坐在后排都不忘系上安全带。 “以前沒钱的时候不得去打工啊,咱们村哪個不是一手的证书白手起家。”姬师傅說着发动车子,“那天晚上是我和书记冲动了,希望你们别生气。” “不会的。”宋儒儒說着看向车窗外,雾蒙蒙的天边渐渐泛起一丝白光,八卦村在混沌的天地间寂静而祥和,“我和八卦村可真有缘分,每次来都会发生很多事呢……” “那你们以后就常来。”姬师傅乐呵呵地說,“最好婚礼也来這裡度蜜月!” “……”宋儒儒是很喜歡八卦村啦,但她真的沒那么想来這裡度蜜月,可若是直接拒绝未免让姬师傅伤心,一时說出不话来。 修颉颃就沒有她那么多心思了,非常冷酷又无情地說,“不行,度蜜月得去沒有去過的地方才有意义。” 姬师傅小心眼地哼了一声,“你想去哪啊?還不知道你有沒有蜜月呢……” 修颉颃深思熟虑了好一会才說:“东坝村我就沒去過!” 到了B市高铁站,姬师傅硬要给他们买点特产回去,宋儒儒沒辙只好拿了两盒绿豆糕,一盒是她的,另一盒是修颉颃的,因为他不吃绿豆糕所以两盒都成了宋儒儒的。 候车的时候,宋儒儒问他,“你之前就說你不吃绿豆糕,为什么啊?” “那天演奏会,我给了父亲两块绿豆糕。”修颉颃指向她手裡拿的绿豆糕,“就是這個牌子,绿豆糕是我最后给他的东西,我就不想再吃了。” 宋儒儒打开一盒绿豆糕,拿了一块递给他,“其实你可以吃的,因为你给你爸爸的绿豆糕,他又送给了我,所以它其实是你第一次给我的礼物。” 修颉颃从她手裡接過淡绿色的方形糕点,小心地放进嘴裡,软糯的口感和桂花糖的香气充斥了口腔,他轻声說,“好甜啊。” “看吧,還是很好吃的。”宋儒儒笑着晃了晃腿,“对了,說起来我還见過你爸爸呢,他是不是长得比你帅啊?” 修颉颃沒有回答她,只是慢慢将嘴裡的绿豆糕抿开,一点点咽下,才问她,“你爸爸的事……我看你今天情绪還挺稳定的。” 宋儒儒也拿起一块绿豆糕放进自己嘴裡,甜甜的味道让她想起很多在B市的回忆,“我知道我妈妈的事时我特别难過,昨晚我第一次听到關於父亲的事我也很难過,但是却沒有那么难過,很多人会說關於亲情都是泪点,其实是不一样的。你說的对,世界上很多人我們不认识,也不熟悉,我們沒有参与過他们的人生,他们对我們来就是认知以外的存在,是一個符号和一個标签。” 修颉颃揉揉她的脑袋,“你会想了解他嗎?” “会啊。”宋儒儒坦然地說,“刚学会算八字的时候,我常常用我的八字和我妈妈的八字去推算我父亲的八字,想根据八字来研究他,可是到最后,那也只是八個字,天干地支,不是我的父亲啊。父亲是会给你讲故事,背着你爬山,给你买糖果的那個人,而不是八個字。” “我曾经很想要了解他,可今早醒来后我一直在想,了解了以后呢?不了解又会怎样呢?他也许是一個很好的人,也许我妈妈与他有感天动地的爱情,可那都是他们的故事,对我来說他只是一個素未谋面的人。”她說着将绿豆糕收起放进袋子裡,“走吧,开始检票了,车总是会准时开的,带上你,或者你赶不上。” ==== 师兄选的座位還是一個东一個西,這次宋儒儒不管,拿着票就和修颉颃身边的人商量换座位。和她换位的阿姨看了他们俩一眼,笑眯眯地說,“小情侣啊,那是得坐在一起的。” 宋儒儒也不否认,昂首挺胸地就在修颉颃身边坐下。 等阿姨走了,修颉颃才问她,“你怎么不說我們是老师和学生啊?” 宋儒儒不爽地抬头翻了他一眼,“哎,我承认是你赚到好不好,怎么你還觉得吃亏了?” “我沒有觉得吃亏,但事情不是這样嘛,我之前表白你把我拒绝了,咱们就不是情侣啊。” “你昨晚不是原谅我嗎?”宋儒儒抬手就指着他凶巴巴地說,“干嘛,你想耍赖不承认?” “我是原谅你了啊,但一件事归一件事。”修颉颃小心地将她的手指从自己鼻下推开,怯怯地說,“你自己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宋儒儒收回手来,昂起下巴傲娇地說,“那你再表白一次呗,我答应了不就是了?” 這倒是一個合情合理的解决方案,修颉颃双眼一亮,立刻正襟危坐,很郑重地问她,“儒儒,你愿意我做我女朋友嗎?” 她羞涩地把头低下,轻声应道,“哦。” 她话音刚落,修颉颃神色一变,猛然起身就走,宋儒儒眼疾手快一把将他薅住,“哎,你去干嘛?” 修颉颃扭過脸来一脸的可怜巴巴,“不是你說,单說一個‘哦’的意思就是‘滚’,那我赶紧走啊。” “……”宋儒儒深吸一口气,拍着胸脯安慰自己,“不气不气,我选的,我选的,我选的……” *** 刚一出站,宋儒儒和修颉颃就看到来接他们的边尧,她有些好奇地走過去问,“现在上节目福利這么好,主持人還亲自来接?” 边尧左右看看他俩,虽然脸上都有些倦容,但看精神還是不错的,他轻咳了一声說,“今天录完节目你们都别走,還是事。” 修颉颃自然是不问理由地听边尧的话,宋儒儒就沒那么好打发了,“什么事啊?今天是什么日子?感恩节?万圣节?” 边尧沒說话,只是替他们推過行李箱,“先去吃饭,然后去电视台。” 节目的录制很顺利,阮教授也配合得很好,宋儒儒如愿以偿怼了天下公子,修颉颃和周礼伯聊起了八卦村的甲骨发现,约定下期节目就做甲骨的专题。 下了节目宋儒儒和修颉颃按照边尧的话沒离开,边尧把准备离开的阮教授也叫住了。“阮教授,可以耽误您一些時間嗎?” 阮咸以为是节目錄制還有工作沒结束,便点头同意。边尧将他们三人一起带到他的办公室,宋儒儒也以为是和节目有关的事,一路還问边尧,“是不是要把天下公子踢掉了?” 然而边尧的办公室门一开,裡面的沙发上坐着孟秋和边立心,宋儒儒才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她一時間并不知道原因,可阮咸就不一样了,立刻警觉地问边尧,“怎么你父母也在?” 边尧沒說话,只是将办公室的门关上,又上了锁。 宋儒儒见到孟秋时下意识低下头,继而反应過来立刻抬起头看向孟秋不卑不亢地說,“孟老师,我有事想和你說……” “别的事等等再說吧。”边尧走到两拨人中间郑重地說,“今天把你们大家约到一起,是因为温惜一早打来电话拜托我将你们约在一起。” “温惜?”宋儒儒更纳闷了,温惜是和阮教授有关,可和孟秋和边立心又有什么关系呢? 阮咸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她无法自控地轻轻颤抖起来,這個房间裡连空气都让她觉得凝重,压得她喘不上气来,“那個……边尧,其实我還有点事要回音乐学院……”她虽然看不见自己仓皇的神色,但却可以听见自己声音裡的虚软无力。 “阮教授。”边尧很认真地看着他說,“你是故事裡最重要的人,不是嗎?” 阮咸的脸色彻底变白,她想让自己和往常一样镇定自若,可却连扬起嘴角都做不到。一旁的孟秋和边立心也对此糊涂极了,在他们看来边尧是在为难阮教授,孟秋连忙起身对边尧說,“边尧,究竟有什么事啊,阮教授都說了她還有事……” “妈!”边尧很大声地叫了她一声,孟秋一下愣住了。 修颉颃感觉出情况不对,他伸手拉住宋儒儒的手,轻轻捏了一下,宋儒儒手心一热,莫名就安心了几分,她抬眼看向他,虽然对情况一无所知,但仿佛有他在就沒有那么不安了。 “妈……”修颉颃也叫了孟秋一声,“你就听边尧的话吧。” 孟秋看儿子紧握着宋儒儒的手,心情很是复杂,虽說昨晚边立心劝服了她,可她总是有些难以言喻的别扭,索性也不应他,只是对边尧說,“哎呀,那你有话就快說嘛……” 边尧看向阮咸问道:“阮教授,你要自己說嗎?” 阮咸的心揪在一起,她抱着最后一丝侥幸,故作无辜地說,“我不知道你要說什么事啊?” “好吧,那我就說了。”边尧缓缓抬手指向阮咸,他的指尖像一把利剑正对着她的心房,“二十年前,修翼的情人,是你,不是宋佳宁。” 這样断句鲜明的一句话,像巨大的寒潮将在场所有人都凝结成冰,窗外金秋的暖阳也照不进這裡的冰冷。 “你……說什么?”孟秋第一個說话,声音干裂得像击打厚厚的冰层。 “她和修翼還有一個私生女,那個女儿就是温惜,宋佳宁是无辜的。”边尧的声音大部分時間都很温暖,可此时却像冰川上足以割裂皮肤的寒风,她仿佛看见无数的冰棱刺向她却又从她的身体裡穿過,很疼,也很冷。 原来,她的噩梦還是沒有结束…… ==== 今天生日也来更新,希望大家为我的勤劳?( ´???` )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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