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要不我读给你听? 作者:未知 PART17 其实這点小伤是完全不必去医院的,换作以前宋儒儒就是菜刀剁了手都不会去打破伤风,可修颉颃小题大做,她倒也不那么抗拒了,当然其中有一半的原因是根据经验,拒绝修颉颃的第一选项,他因此而衍生出的其他选项可能還不如第一选项。 伤口包扎好,宋儒儒才想起她的鞋還落在自家门口,要是再被修颉颃扛着回去也着实不太好,好在修颉颃经過提点学会了观察,已经给她买好了一双鞋。事出突然,也来不及去商场,他是在医院门口的超市给她买的鞋。 那是一双黑色的男士拖鞋,上面還有红黄蓝三個黑体字——七星牌。 宋儒儒很欣慰他给自己买鞋,但還是输给了直男审美。 “這鞋比较大,不会蹭到你的伤口,而且……”他神色自信地說,“我看你经常穿颜色鲜艳的衣服,所以特意给你选了這個颜色。” 這种闪瞎人的配色,要說是临时凑合還能勉强接受,但特意挑选???尤其是她今天穿着如此知性的一條连衣裙,配彩虹拖鞋,也是美得无法言喻。 “怎么?”修颉颃见她面露难色,有些紧张地问,“你不喜歡嗎?” 根据经验,宋儒儒决定不否认第一選擇,主动穿上了這双拖鞋,“挺好,挺好。” 她起身的时候,修颉颃下意识地伸出手扶她,伸到一半的时候手又停留在空中不敢往前,因为他不确定宋儒儒喜不喜歡他這样做。 瞧他谨小慎微的模样,宋儒儒在心裡暗暗骂了自己一句:作孽啊作孽,好好一個大男人被自己吓成這样,她哪裡是神婆,简直是巫婆。 车子一路往家开,修颉颃开车技术像他的为人一样一丝不苟,车开得稳极了,宋儒儒又饿又累,靠着座椅竟然睡着了。 等到了地下停车场停好车,他才发现副驾驶的宋儒儒睡着了。她睡着的模样真的很好看,不那么凶,也不瞪着眼看他了。纤细而根根分明的睫毛垂在眼下,鼻头圆润微翘显得格外机灵,嘴唇是小而饱满的,笑的时候很甜,生气的时候也很可爱,大概是做了吃东西的梦,她的嘴唇动了动,還有滋有味地咂了咂嘴。 修颉颃只觉得耳根热起来,不自觉地喉结一动,慢慢凑近她粉嫩的唇瓣,然后—— 拿出一张面纸替她把嘴角的口水擦了。 见她睡得這么香,他不忍心叫她,索性开门下车,走到隔壁的NM250,从后备箱裡拿出一本书,然后回到车上开始看书。 ====== 宋儒儒是被生生饿醒的,她微微睁开眼就看见身旁专心看书的修颉颃,灯光昏暗的地下车库,他的眼眸却像黑曜石般熠熠生辉,他看得很认真,纸张翻過的沙沙声、油墨淡淡的清香和他清逸宁静的侧颜融为一体。 “這本书好看嗎?”她开口问他。 他像是被惊了一下,长眉一动,眼波清湛地看向她說:“恩,挺好看的,你要看嗎?” 宋儒儒揉揉眼,打了個哈欠,摇摇头,“看书好累。” “那……”修颉颃问,“要不我读给你听?” “改天吧。”她习惯性地用客套话回绝,成人的世界裡不立刻答应的事,基本就是拒绝。可她一說完就想起修颉颃不适用于這一法则,還沒等她改口,他就立刻回答了。 “好啊,那是明天還是后天?” “……”宋儒儒沒法向以前那样狠心拒绝他明亮又期待的目光,咬咬牙說,“那就明天吧。” 他果真拿出手机查日程安排,“我明天白天有事,晚上七点来找你。” “好……” ===== 周六是边教授家一周一次的家庭聚会,因为修颉颃最近很少回家,边舜对他无比思念,也更加怨念,“哥,你为什么不去我学校,要让边尧那個混蛋去!” “哎哎!”边尧从沙发后面走過来,抬手就把边舜的脑袋按到茶几上的干果盘裡,“我和你教授相谈甚欢好不好,要不是我你能去日本交流?” “那是我成绩好!”边舜顺手抓起一把山核桃就要往边尧头上砸去,修颉颃轻咳了一声,“不要浪费食物。” 边舜就立刻就乖乖把手放下了,笑着问修颉颃:“哥,你吃不吃核桃,我给你剥。” 边尧就见不得他俩兄妹友爱的场面,吐吐舌头,嫌弃地往贵妃榻上一躺,“沒天理啊,亲哥像后哥,后哥像亲哥。” 边舜一边剥核桃一边白了一眼,“你是我亲哥?那你认识温惜我怎么不知道?” 边尧一把抢過边舜刚剥好的核桃仁丢进嘴裡,“得了吧,你也沒告诉過我你和她是同学啊,咱们兄妹你不关心我,我也对你沒兴趣,能互通什么消息啊,你還能记得我是你哥不是你姐就不错了。” “那是因为我不喜歡她。”边舜撅着嘴說,“她在学校嚣张得很,长得漂亮了不起啊。” “還真是了不起。”边尧贱兮兮地說,“啊,你是不是妒忌啊?人家长得好看靠脸吃饭,而我們家舜呢只能拼命努力靠才华!” 边舜长得也算清秀可爱,只是对比温惜那样逆天生长的美人,瞬间就变成了路人甲。她们俩大一时是同寝室,温惜当时一夜成名,引得好多记者围堵边舜打听温惜,次数多了,边舜就烦了,便去和温惜說让她不要把记者引来学校,哪知温惜做事向来雷厉风行,二话不說直接搬出了寝室。 学校的寝室是两人一间,温惜卷铺盖一走,宿管就把摇滚系一個大四的学生填进了边舜的寝室,听說是被其他寝室赶出来,正愁沒地方去。此人日夜颠倒,大晚上灵感一来就狂弹电音吉他,折磨了边舜整整一学期才毕业。从此边舜就和温惜结下了梁子,两人见面也形同陌路。 “我才不会妒忌一個差点留级的人好不好!”边舜气得面如猪肝,骑上边尧的腰间就要打他,好在一直安静思考的修颉颃突然问了她一個問題,边尧才躲過一劫。 “舜舜,你们女孩子喜歡什么样的鞋子?” “啊?”边舜难以置信地问,“哥,你要送我鞋嗎” “不啊。”修颉颃反问:“我为什么要送你鞋?” 边舜不高兴了,“那你要送谁鞋?” 修颉颃低头不說话,边尧嘿嘿一笑,“怎么了,打算送你心上人鞋子了?” “哥!你真有喜歡的人了?”边舜之前是不信边尧的鬼话,可眼下一看便知之是真的了,气得她狠狠在边尧腰上掐了一把,“我小时候你答应我以后和我结婚的!” 修颉颃蹙眉看向她,“我沒答应過。” “那我說我以后做你新娘的时候,你也沒說不好啊!”其实边舜只是哥哥控,不希望自己哥哥被人抢走,当然要是有人抢边尧,她可能会亲自送货上门。 “啊……”她這么一說,修颉颃真想起這事了,那时候边舜才十岁,缠着自己玩過家家时是這么和自己說過,那时候他确实也沒回答她。于是他抬头看向边舜,目光恳切又认真,“那你要不要再說一次?” 一听這话,边舜立刻从边尧身上爬下来,羞涩地对修颉颃說:“哥,我以后做你的新娘好不好?” “不好。” ====== 吃饭的时候边舜都在生气,边尧笑得乐不开支,修颉颃则在专注地吃饭。今天孟秋做了边教授最喜歡吃的清蒸江白條,他吃得和修颉颃一样认真。 孟秋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脚,边教授才想起有正事沒說。“咳,那個边尧,颉颃啊,你们俩年纪也不小了,现在都還单身,要不要相個亲?” “相亲?”边尧的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抬头看向孟秋,“妈,你最近也去跳广场舞啦?是哪個大妈家的闺女啊?” “我什么时候跳過广场舞,是你爸的学生!”孟秋对边尧即便生气也只是嗔怪,“人家姑娘要才有才,要貌有貌。” “我才不信。”边尧撇撇嘴,“才貌双全還相亲?只有长得和咱们家舜一样的才要相亲。” 边舜冷冷地說,“就你這样還挑别人?你說温惜漂亮,那你有本事找個和她一样好看的啊!” “哎哟哎哟……”边尧啧啧嘴,“厉害了啊,那你說温惜漂亮沒啥了不起,你怎么不找個和她男友一样帅的?” “我哥就比她男友帅一百倍!”边舜自豪地說。 边尧笑得贱兮兮的,“你是夸我呢,還是夸刚才拒婚你的那個?” 边舜恼羞成怒,丢了碗筷就走,“我练琴去了!” “好好练啊,勤能补拙!”边尧還不忘在她身后大喊。 孟秋一筷子就敲上了边尧的脑袋,“你就是這样才会一直单身!连你自己亲妹妹都嫌弃你!” 边尧耸了耸肩,十分的无所谓,“单身又什么不好。”說着他揽上修颉颃的肩膀,“大不了我們兄弟俩凑一对!” 修颉颃淡漠地看了他一眼,轻轻抬手把边尧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拂下去,然后继续吃饭。 “不是相亲,是我好不容易說服人家见你们一面的,還不知道人家姑娘选你们哪個呢!”边教授白了两個儿子一眼,“你们俩谁被选中,睡觉就笑醒吧!” 吃饱了的修颉颃默默放下碗筷,郑重地說:“我有喜歡的人了,我不相亲。” 边教授和孟秋還是头一次听到修颉颃說這样的话,两人皆是又惊又喜,“真的?是谁?什么时候带回来我們看看?” “她不喜歡我。”修颉颃說,“所以不能带回来给你们看。” “……” 边教授愣了好几秒,然后问:“那……以后会喜歡你嗎?” “不知道。”修颉颃严谨地回答,“但是目前她不讨厌我了。” “……” 边教授汗颜,敢情之前人家還讨厌你? 修颉颃說完站起身,向书房走去,“爸,我要借你的几本书,晚上要去她家。” 他前脚刚走,边教授和孟秋立刻围上了边尧,“哎,你知道是谁嗎?” 边尧连忙举手投降,“我连名字都不知道,他什么沒告诉我。我就给他弄過俩石狮子,還目睹了他连人家电话都沒要到。” “那能成嗎?”孟秋有些担忧自己的儿子。 “能吧。”边教授過来人似的笑了一下,“他不是說晚上要去姑娘家了,去家裡哎,你儿子再不开窍還能去姑娘家读书上课不成?” “那還真不一定。”边尧摸了摸下巴,“也许他就是去读书的。” “啊呸!”边教授踢了儿子一脚,“颉颃好歹有追求的目标了,你呢!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相亲去吧!” “你不是說人家姑娘還要二选一嗎?”边尧玩世不恭地笑着,“沒准人家根本沒选我。” 但姜毕竟老的辣,边教授老奸巨猾地一笑,“她只要了你们的生日,又不知道谁是谁,反正颉颃走了就剩你一個人,她选哪個,我就說是你!” ========= 怎么办,连我自己都很喜歡边尧了。。。捂脸。。。。 PS,今天依旧是不留言我就咬你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