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故意刁难 作者:未知 “胡姐姐。”钟意看了看那女子,脸色微红,小声道:“他在外面。” “一会儿可一定要让我见识见识。”胡姓女子笑了笑,說道:“你不知道,灵州有多少姐妹们,羡慕你羡慕的牙痒痒……” 她话音刚落,便又有数道人影围了過来。 “是啊,一会儿小意可要给我們引荐引荐。” “就是就是,我們也想见识见识,那位英雄救美的英雄是什么样子的……” “哎,要是有人能为我做到這种地步,连性命都不在乎,我一定选他,不选顾公子……” “呸,人家顾公子也不会选你啊!” …… 几名年轻女子嬉笑打闹起来,钟意向那胡姓女子身边走了两步,小声问道:“胡姐姐,你知不知道,谢道韫曾经写過一首《泰山吟》?” 胡瑾微微一怔,问道:“什么《泰山吟》?” 钟意望着她,說道:“峨峨东岳高,秀极冲青天……” …… “說起谢道韫,還有谁比你更熟悉,你会不知道她的作品?”胡瑾說了一句,又诧异道:“不過,此诗颇具魏晋遗风,倒也不失为一篇佳作,以前怎么从未听說過……” 钟意想了想,又道:“会不会……,有人得到了谢道韫的遗稿,藏而不发?” “你觉得有可能嗎?”胡瑾看着她,說道:“东晋已经亡了近千年,若是谢道韫真有什么遗作,为何這近千年裡都未曾出现,她存诗本就不多,无论是他的后人還是她的倾慕者,沒有理由将她的诗文藏着掖着,千古第一才女的遗作,若是存在,早就人尽皆知了。” 钟意点了点头,不再继续询问了。 胡瑾却看着她,问道:“谢道韫沒写過,這首诗你从哪裡看到的,不会是你自己写的吧……” 她說到這裡,却是忽然转移了话题,有些不满的說道:“你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平日裡也就算了,七夕那日你怎么也不来,那天你要是能写出這样的一首诗词来,我們也不至于输给薛芸她们……” 钟意诧异的看着她,问道:“七夕那日不是下雨嗎,发生什么事情了?” “好啊,你果然是有了相公忘了姐妹……”胡瑾看着她,故作不满道:“說好的诗会你不来,沒有人能压得住薛芸她们,你沒有看到她那天的表情……,真是气死我了,七夕那天晚上,你到底在干什么,有什么事情比诗会還要重要?” 钟意低下头,脸色更红:“那天,那天晚上……” 她怎么能說,她那天晚上,在教他下棋,犹豫了许久,才邀請他今天和她一起過来…… 胡瑾看到她脸红“娇羞”的样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也不由的一红。 “算了算了,你们的闺房之乐我不想听……”她摇了摇头,說道:“這次饶了你,下次再這样,我們可就不拿你当姐妹了……” “对啊小意,以后他要是欺负你,我們還得为你撑腰呢!” “他怎么可能欺负小意,他喜歡小意,怕是喜歡到骨子裡了……” …… “哟,這不是钟大才女嗎,你的那位书呆子相公呢,今天沒有過来嗎……” 几名女子围在钟意身边调笑,忽有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从旁传来。 听到這個声音,胡瑾的面色一变,转過头,看到有几名女子向這边走了過来。 她看着为首的一名年轻女子,怒道:“薛芸,你說谁书呆子呢?” “难道不是书呆子嗎?”名叫薛芸的女子笑了笑,說道:“外面可都是這么传的……” 她說完便叹了口气,看着钟意,不无遗憾的說道:“可惜,真是可惜了,我們灵州城鼎鼎大名的钟大才女,仰慕者无数,不选刺史公子,不选其他才子,居然嫁给了一個默默无闻的书呆子……” 钟意身旁,一名少女怒道:“钟姐姐喜歡谁就嫁给谁,這关你什么事情!” 薛云看了看她,挑眉道:“小丫头片子,這裡有你說话的份嗎?” 少女气不過,正要开口,唐夭夭放下手中的糕点,站起身来。 薛芸看清了钟意身边的人影,心中猛地一跳,忍不住后退几步,警惕道:“唐夭夭,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這裡是方家,你可不要乱来……” 唐夭夭舒展了一下身体,伸了一個懒腰,說道:“你怕什么,我又不找你打架……” 薛芸心中暗恨,她刚才的表现的确有些被唐夭夭吓住的样子,深吸口气,壮着胆子,說道:“亏你還是女子,张口闭口就是打架,你還有一点儿女子的样子嗎?” “女子是什么样子?”唐夭夭撇了撇她,說道:“难道女子就要像你一样,做几首酸诗烂词,就把眼睛放到脑门上……” 钟意扯了扯唐夭夭的衣袖,酸诗烂词,她這句话,几乎是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囊括在内了。 当然,除了她自己。 薛芸气的胸口起伏,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看着她,冷笑一声,說道:“就算是酸诗烂词……,也比某些连酸诗烂词都做不出来的人好吧?” 這次轮到唐夭夭胸口起伏了。 当然,她起不起伏的,变化不大。 钟意急忙拉住了她的手。 那少女看着薛芸得意的样子,忍不住說道:“不就是做了一首七夕词嗎,有什么了不起的,那天是钟姐姐沒来,要是钟姐姐在,肯定比你作得好!” “小柔!”胡瑾面色一变,看着那少女,低声喝了一句。 她虽然对钟意的才情从不怀疑,但诗词之事,除了自身的底蕴之外,向来都需要灵感,若是薛芸此刻发难,她岂不是将钟意推到了一個很尴尬的境地? 那薛芸闻言先是一愣,随后便笑着說道:“小女子的才情自然比不過钟大才女,七夕才刚過三天,也不算晚,钟大才女有什么佳作,不如现在拿出来,让我們开开眼界?” 胡瑾和身旁的几名女子闻言,脸色皆是一变。 胡瑾看了看钟意,小声问道:“有准备嗎?” 虽說是七夕的诗会,但沒有人会自大到临场发挥,所谓的即兴而作,都是事前推敲了不知道多少遍的结果。 即便是钟意七夕沒有到场,但若是提前有所准备,此刻自然也不会被薛芸难住。 钟意摇了摇头。 這些天,她只顾着翻书查找《泰山吟》和李清照了,哪裡有准备什么七夕词? 七夕那天,他们两個還在厨房讨论糖醋排骨加几勺糖的問題呢…… 见钟意不发一言,薛芸心中暗喜,装作诧异道:“钟大才女,不至于如此吝啬吧?” “芸姐,总得给点時間让人家想想嘛……” “就是,再有才也不可能出口成诗……” “不如,给钟大才女一炷香的時間?” …… 她身后的几名女子,也跟着起哄了几句,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带着一股幸灾乐祸的味道。 不远处,更多的身影,被她们的声音吸引過来。 “据說钟姑娘又有新作?” “那可不能错過,今年的七夕词,薛芸独领风骚,那些才子那边,也将她的词捧的很高,不知道钟大才女与她比起来如何?” “看看便知……” 院内诸多的身影都向這边围過来的时候,胡瑾的面色开始变了,唐夭夭站在钟意身边,看着薛芸,面露怒色。 薛芸等人脸上露出些许得意。 场间的气氛开始变的安静。 這时,唯一的一阵脚步声便显得格外清晰。 唐宁走到钟意和唐夭夭面前,看了看周围,问道:“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