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自由的凭证(21) 作者:未知 “嘘,嘘嘘。小声点,你再瞎嚷嚷,就等于向队长告密了。果佐被队长宰了活该,谁叫他半夜点上火烤野味儿。我守夜爱犯困,偷偷摸摸抽根烟解乏,算不得什么屁事。咱们這個队长,也太谨慎過头了,深山老林裡面,撞上陌生活人比撞鬼還难。你快睡吧,我抽完這根烟就不吸了。” 那個守夜的家伙,不仅意识不到自己這种恶小行为的性质,反而奚落了吉尼贾和现任队长拜菌匠一通。 我依旧坐在离他们不远的山壁斜坡上,深夜中眨了眨朦胧的睡眼,嘴角泛起一丝阴冷的笑。从开始盯住他们之后,我已经看出他们轮流守夜的间隔時間是两小时换一次人。 那個守夜的软凹,虽然搪塞吉尼贾时說只抽一根烟,但他见吉尼贾重新钻回帐篷睡觉后,這家伙居然挪动了地方,又远离帐篷十米,接着抽上了第二根、第三根香烟…… 前几個起来守夜的人,由于密林漆黑,在斜坡上看不到每個守夜人的具体位置。但是现在,這個叫做软凹的家伙,却帮我解决了這個难题。 我第三次醒来时,時間到了凌晨四点二十五分,夜更深了。我沒有再睡去,而是混在漆黑中向那片小帐篷摸去。眼前的树枝和大石头上落满了露水,散发出丝丝冰冷。 守夜的软凹,仍然盘腿坐在那片小帐篷后面,抱着ak-47步枪抽闷烟解乏。我距离他還有二十五米时,便收住了脚步,蹲躲在一簇树枝垂搭的大石头后面。 升到另一侧山头的半圆月亮,银白的光辉很难透過层层树冠洒下来。但我的眼睛已经完全适应了周围的暗度,那把劲猛十足的钢弩,就挂在我的背上,而我却打消了用箭矢刺杀這名守夜人的念头。 因为,此时的光线毕竟不比黄昏那会儿亮,一旦射偏了目标,他的一声惨叫必然惊醒帐篷裡那些人。可想而知,五六把ak-47步枪同时向我射击的后果。 而且,就算一箭刺穿软凹的心窝,对方也不可能一声不吭地倒下死去。当然,在许多粗制滥造的影视裡,不乏看到這样的镜头。但我自己很清楚,被箭矢射杀的人,死前会发出一声呻叫,躁动或大或小。 正是因为如此,而且附近又睡着一名赛尔魔佣兵,容不得我大意。所以,我沒敢使用钢弩偷袭对方。 软凹抽完一根烟,将带火星的烟屁股往那几匹矮脚马处弹去。六匹大马噗噗喷了几口粗气,仿佛在嘲笑這個无聊透顶的软凹就要归西了。 這些小帐篷内,我不知道哪個裡面睡着赛尔魔佣兵拜菌匠,所以再干掉這名守夜人之后,万不能惊扰了他们。 软凹這個家伙,又叼起了一只烟卷,打着了火机点燃。火苗亮起的一瞬间,我看到他右耳上戴着一枚铂金耳环。如果我运气好,但愿他戴了一对儿耳环出门。 我躲在大石头后面,又仔细观察了一会儿那些小帐篷,见沒有异常之后,便准备动手弄死這個守夜的软凹。同样,我不会愚蠢地向软凹丢一颗小石头,像抛食引诱愚蠢的母鸡那样,妄图把对方吸引過来,然后一刀宰了他。 实际上,任何一個智商不低于零的持枪守夜人,若是见到一颗莫名其妙的小石头从黑暗中丢来,第一反应就是向暗处开枪。即使可能存在是那两名未归队的斥候兵在搞恶作剧逗乐子,那也打死了活该。這种环境下开自杀式的玩笑,死有余辜。拜菌匠队长不会姑息這种蠢货,尤其是自己的副手。 這一次,因为有赛尔魔佣兵混在這支走私驮队裡,我也就不敢摸黑爬過去宰了守夜的软凹。那名赛尔魔佣兵,极有可能在這片小帐篷四周悄悄拉了一圈绊雷,一旦黑夜中有危险靠近,他会第一時間警觉到。 所以,我不得不猫腰蹲起,像站立行走的狗熊一样,捻手捻脚地,机械地,一点点朝软凹的后背靠去。在移动中,我每抬起一只脚,都是先以脚尖小心着慢慢踩下去。凡是感觉到有些稍稍阻力,便收起脚尖不再踩。然后换個位置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