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8章 谁比谁心狠
赫正韫叹气說。
“……”
此话一出,赫昭毅跟赫筝霖立刻对视一眼,接着,赫筝霖又看向赫正韫,皱眉道:“不知道是谁?這怎么可能?二叔,你這個时候還想要替那人打掩护不成?”
“……”
“你别傻了,你要是被皇权帝带走,他可不会救你!”
“我既然打算告诉你,那有必要再维护那個人嗎?”
赫正韫瞪着赫筝霖看了眼,对她的态度很是恼怒,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就算现在把我脑袋给撬开,不知道的事情就是沒办法說!”
看赫正韫的态度這么坚决,不像是在撒谎,赫筝霖不禁又朝赫昭毅看了一眼,想看看他现在该如何打算。
“……”
赫昭毅沉思了一会儿。
随后又抬头看向赫正韫,沉声问道:“二叔你既然连那個人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又是如何确定对方是皇权家的人的?”
难道就不怕是其他人来冒充的?
以赫正韫的谨慎态度,应该不至于這么容易相信一個人的话吧?
“确定的方法当然有。”
赫正韫看了赫昭毅一眼,說:“皇权家的直系不都是有族徽的嗎?那是他们家权利的象征,不可能仿造的。”
“族徽!!”
赫筝霖一听,双眼猛地睁大。
她诧异地看向赫正韫,說:“那……二叔你的意思是,跟你联系的人,其实就是皇权家的直系?”
“应该是直系。”
赫正韫說。
因为只有直系才有族徽。
就算不是本人,但也极有可能是跟直系相关的人。
“大哥,這可能是线索!”
赫筝霖激动地說。
可赫昭毅却沒有赫筝霖那么乐观,他面色凝重,沉声說道:“事情可能沒你想象中那么轻松,我记得皇权家的族徽只是家族的一個标志,每個直系都有相同的族徽,想要从那些人身上确定内鬼,不是容易的事。”
“但至少可以将目标确定在直系裡面吧?”
赫筝霖說。
“也不见得。”
赫昭毅看向赫筝霖,說:“万一是有心人偷走了族徽怎么办?万一直系只是障眼法,這该怎么办?”
“這……”
赫筝霖被赫昭毅问倒了。
她不禁又开始犯难起来,抓了抓头发,道:“你說的也对,光是凭個族徽,是不能确定内鬼的身份……”
說着。
她又不满地瞪了赫正韫一眼,說:“话說二叔,你也真是够大胆的!就一個族徽就敢跟皇权帝为敌,万一对方只是利用你,之后就把你供出去,你岂不是拿整個赫家来闹着玩?”
“哼!”
赫正韫黑着脸,說:“這么好的机会我能轻易放過嗎?一旦成功的话,我就有了两個实验素材,光是這一点,就值得我去拼一把!”
“你!”
赫筝霖被赫正韫的强盗逻辑给气得翻白眼。
她又不能真的动手打這個老东西,只能抱着双手,冷笑說:“结果现在就是东窗事发,還要我們来救你,二叔,你也老大不小了,可长点心吧!”
“……”
赫正韫面色难看地看了赫筝霖一眼,似乎想要說点什么,可是半天也沒能說出话来。
就在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
赫昭毅拿出手机,准备给赫筝嬅打电话。
這件事。
应该让她知道。
可是赫昭毅给赫筝嬅打电话過去时,却被告知此刻占线,請稍后再拨。
“怎么回事?二姐怎么不接电话?”
赫筝霖留意到赫昭毅這边的动静。
赫昭毅慢慢放下手机,轻叹了一声,說:“大概是在跟别人通话吧,筝嬅說了会帮我們争取時間,估计這会儿還在跟皇权帝聊。”
“有可能。”
赫筝霖赞同地点点头。
接着。
她又朝着赫正韫看了一眼,声音凉凉的,說:“二叔,你瞧瞧,现在二姐可還是在帮你說好话,咱们好歹也是亲戚,你就非要对二姐痛下杀手不可嗎?”
“……”
赫正韫闻言,脸色阴晴不定。
而赫筝霖趁着這個机会,也想将過去一直埋在心裡的话好好跟赫正韫說一下。
她正面看着赫正韫,面色凝重,沉声說道:“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医学的进步,我也不否认你对医学界還有赫家做出的贡献,但是這些都不应该用人命为代价。”
“……”
“我們是科学家,不是刽子手,我們的目的是为了造福人类,而不是沾上人命。”
“……”
“你看看,這么大個家,還有一点人气嗎?”
赫筝霖朝着四周扫了一圈。
這栋房子是赫正韫的儿子结婚的时候,他送给他的礼物。
一开始。
一家子還算和睦,赫正韫的儿媳妇并不是学医的,但也是個温柔孝顺的人,当初赫筝霖還跟对方关系很不错。
是赫正韫一手促成了悲剧。
因为他的孙子,也是個体质较为特殊的人。
沒办法拿赫筝嬅做实验,赫正韫就将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孙子身上。
要不是发现及时,恐怕他真要手刃自己的血亲了。
也是因为這件事。
赫正韫的儿媳妇被逼得发疯,他的儿子也彻底跟赫正韫断绝了关系,一家三口搬出了岛上。
从此。
赫正韫就成了孤家寡人。
就算每次過年,赫家本家的人邀請赫正韫過去,他也都是用事情多,繁忙等借口推辞掉,自己一個人关在实验室裡做实验,不過有几次赫筝霖发现,赫正韫在自己一個人的时候,偶尔也会露出落寞的神情。
那时候赫筝霖回想,赫正韫会不会也为自己做過的事情后悔?
毕竟在孙子出生的时候。
赫正韫比谁都要高兴。
“……”
赫正韫听了赫筝霖的话,面色一阵抽动。
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往周围看了一圈,偌大的宅子,冷冷清清的一片,除了打扫卫生,负责他衣食起居的佣人以外,再也找不到其他人。
每天从实验室回到家裡,也都是冷冷清清的,再也沒有人欢迎他回家。
“……”
赫正韫這辈子,大部分時間都是扑在实验室裡面。
也正因为這個原因,他的妻子才会跟他离婚,此后他便跟儿子相依为命。
儿子還算孝顺,也足够整齐。
在医学上很有造诣,沒有让赫正韫失望過。
原本。
他也可以拥有一個幸福的家庭。
是他亲手毁了一切。
“……”
赫正韫眼中渐渐涌上一阵苍凉感,像是很痛苦似的。
赫筝霖见赫正韫内心有些松动,她再接再厉,继续說道:“二叔,你收手吧,别再做那些激进的实验,跟昭明和好,一家子享受天伦之乐不好嗎?”
赫昭明就是赫正韫的儿子。
同时也是他们的堂弟。
“……”
赫正韫闻言,眼神晦暗不明。
不知道過了多久。
他忽然转過身去,长长地吸了口气后,断声說道:“该說的我都已经說了,你们要是沒事的话,就走吧!”
“二叔!”
赫筝霖见赫正韫又开始将人拒之门外,本還想說些什么。
但是這次赫昭毅却将她拦了下来。
摇了摇头。
制止她继续发话。
“……”
赫筝霖看了赫昭毅一眼,随后视线又在赫正韫身上扫了一圈,虽然還有点不甘心,但最后還是听了赫昭毅的话,跟他慢慢退了下去。
走出了赫正韫的宅子。
赫筝霖长长地呼了口气,說:“真不知道刚才我說的话,二叔有沒有听进去。”
因为赫正韫在赫家独有的身份地位,他们也不可能真的将赫正韫怎么样,如果能劝人从善自然是最好的,可要是不行的话,他们也只能继续防着赫正韫。
赫昭毅用手提了提眼镜,淡声說道:“经過了這次事件,就算皇权帝不会对二叔动手,但今后也肯定会重点关注他,二叔這人虽然是科学狂人,六亲不认,不過对赫家還是有点感情的。”
只要他還有一丝理智。
今后大概就不会再做出這么糊涂的事情了。
“唉……仔细想想,二叔也是個可怜人,一大把年纪了,结果妻子沒了,儿子媳妇還有孙子跟他断绝了关系,今后死了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给他送终。”
“……”
赫昭毅一听,眼皮狠狠一抽。
他有些无语地看向赫筝霖,說:“你会不会說话?有這么咒自己亲人的嗎?”
“……”
赫筝霖摊了下手,說:“我這话是事实嘛,人总有死亡的一天,這是很现实的問題,而且我也是希望二叔能够回头是岸,跟昭明他们和好啊。”
這些年。
她跟赫昭明也是有些联系的。
虽然赫昭明跟赫正韫断绝了父子关系,可是每次联系的时候,還是会问赫正韫的身体状况怎么样。
可见。
赫昭明的心中对赫正韫也不完全是恨意。
“這件事急不得。”
赫昭毅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叹气說:“二叔跟昭明之间可能沒什么大仇,不過昭明那個妻子可不会原谅二叔,想要化解他们之间的矛盾,還是得从昭明的妻子入手。”
但他们现在可沒有這份闲心。
光是皇权帝那边就需要花心思安抚,以及皇权家之后的变动也需要留意。
“說得也是。”
赫筝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接着。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抬头看向赫昭毅,双眼发光地說:“大哥,我研讨会结束后,最近一段時間還挺闲的,能不能给我放個假啊?”
“……”
听赫筝霖這么一說,赫昭毅心顿时咯噔漏跳一拍。
他警惕地看向赫筝霖,问:“你想干什么?”
“嘿嘿。”
赫筝霖隐秘地笑了笑,說:“瑾儿既然被找回来了,我当然想過去看看她啊,而且皇权先生也在那边,我還可以帮赫家說說情之类的……”
“這還是免了吧。”
不等赫筝霖把话說完,赫昭毅就直接否决了她的提议。
“为什么?”
赫筝霖一听,脸顿时皱在一起。
赫昭毅不相信地扫了她一眼,說:“你說话口无遮拦的,要是激怒了皇权帝,整個赫家都要跟着你玩完。”
“啧……”
赫筝霖砸了下嘴,很是不满道:“我像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嗎?我跟姐夫的关系還挺好的,之前我還凭着自己的口才让姐夫给咱们拨款了呢,這些你都忘记了嗎?”
“那不是你二姐的功劳嗎?怎么都揽在你自己身上了?”
赫昭毅无情揭穿。
“……”
赫筝霖听完,脸都黑了。
而赫昭毅看赫筝霖吃瘪,不禁又笑了一声,随后话锋一转,悠悠說道:“虽然我不赞同你去找皇权帝說情,不過去见瑾儿的话,還是沒問題的。”
赫筝霖在听完這番话以后,瞬间又活了過来。
她激动地看向赫昭毅,再次確認道:“大哥,你不是在逗我吧?你答应给我放假了?”
“嗯。”
赫昭毅点头。
他的目光染上一抹柔和之色,說:“好不容易找回了瑾儿,你作为瑾儿的姨妈,是应该去看看的,本来我也应该去看看她,不過岛上還需要我主持大局,所以就你去替我看看她吧。”
“当然沒問題!”
赫筝霖笑起来,說:“你放心好了,我会将你的心意带到的。”
“嗯。”
赫昭毅笑了声,问:“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启程?”
“就今天呗。”
赫筝霖說:“姐夫不是让咱们12点交人嗎?二叔交不出去,我把自己交出去,总行了吧?”
“……”
赫昭毅闻言,又有些无奈地看向她,提醒道:“你可千万别把皇权帝给激怒了啊。”
“放心吧,我是那么沒分寸的人嗎?”
赫筝霖笑了笑。
随后便开始想着该给夏岚歌带什么礼物。
“瑾儿现在是厉家的当家主母,什么都不缺,一般的礼物她肯定也看不上眼,大哥,你說我该给瑾儿送点什么见面礼才好?”
赫筝霖问道。
赫昭毅听后想了想,接着,他脑海中闪過某個东西的影子,便回头对赫筝霖說道:“当初我给瑾儿准备了一把如意锁,打算作为她5岁的生日礼物,可惜在過生日之前,她就遇到了车祸,這次你就把我那份礼物送给她吧?”
“這個不错耶。”
赫筝霖点头,笑着說道:“也不知道瑾儿见到我,還认不认识。”
赫昭毅无语地看着她,說:“要是认识的话,就不会有這么多波折了。”
赫筝霖笑起来,道:“哈哈,說的也是。”
……
跟皇权帝那边协商好,赫筝霖就出发了。
与此同时。
皇权帝那边也聚在了一起。
“果然赫家那边也不知道皇权家的内鬼是谁。”
赫筝嬅叹气說道。
皇权帝蹙眉,声音冷飕飕的,說:“那也不一定,說不定是你二叔隐瞒了对方的身份。”
“应该不会。”
赫筝嬅看向皇权帝,說:“现在二叔已经沒有利用价值了,对方显然也已经抛弃了他,二叔继续给那個人打掩护沒有任何意义。”
“……”
皇权帝直视着赫筝嬅,带着一丝质疑,說:“你不会是想要维护你二叔才這么說的吧?”
“……”
赫筝嬅对皇权帝的說法很不满。
她脸顿时垮了下去,說:“我为什么要维护他?如果我真的想要维护二叔,会将赫家内乱的情况跟你们說出来嗎?”
见两人的气氛有变得拔剑弩张起来,夏岚歌赶紧出声打圆场,道:“那個……你们别吵了,现在的重点应该放在皇权家的内鬼身上吧?自己人先内讧干什么?”
“瑾儿……”
赫筝嬅看了夏岚歌一眼。
夏岚歌笑了笑,說:“而且,我也比较倾向赫家不知情,试想一下,对方已经在皇权家藏了那么久,会轻易将自己的身份暴露出去嗎?明显不可能,对方可能只是给了赫家好处,所以赫家的人才会为他卖命。”
“沒错。”
厉封爵也认同夏岚歌的說法,說:“对方一直隐藏在暗处,做事都是让别人来干,這样一来,他寻找的人手肯定都是跟他利害关系一致的,咱们可以从這方面调查。”
“嗯嗯。”
夏岚歌点点头,說:“我也是阿爵這個想法。”
皇权帝的态度却并不乐观,他皱着眉,說:“不過……想要寻找利害关系一致的人,那人选就太多了。”
直系的人估计沒几個是乐意看到瑾儿回去的。
而且刚才也听赫昭毅那边說了。
联系人拿着直系才有的族徽。
這看似是個线索,但是目标范围依旧很大,這其中還不排除族徽遗失被人偷走的可能性。
一群人听完了皇权帝的话,气氛又低沉了起来。
阮小宝跟阮小贝坐在旁边,也不怎么插得上嘴。
不過。
阮小宝注意到。
平日裡话挺多的司徒麟今天竟然還挺沉默的。
舅舅今天是怎么了?
吃错药了?
“舅舅。”
阮小宝出声喊道,他看着司徒麟,问:“你对此有什么看法呢?觉得内鬼会是谁?”
“……”
孩子的声音将众人的视线拉了過去。
几人看向司徒麟,发现昨天還挺活跃的司徒麟今天莫名很安静。
“……”
司徒麟回神。
像是才从什么思绪中恢复過来。
他嘴角扯开一抹笑,說:“你们這么多人都沒什么头绪,我還只是個外人,能有什么好的法子?”
“……”
阮小宝闻言,怀疑地看了司徒麟一眼。
不是他不相信這個人。
只是孩子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一幕。
就是皇权凛過来的时候,司徒麟对皇权凛的态度竟然算是和颜悦色的。
而且。
阮小宝总觉得皇权凛对司徒麟似乎也挺有好感。
這裡面怎么想都有猫腻。
可是司徒麟今天又不說起這件事,阮小宝也不知道這人是在打什么算盘了。
“……”
夏岚歌见几人都愁云惨淡。
心裡也有点過意不去。
毕竟這么多人其实都是在为她担忧,想了想,夏岚歌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打起精神来,对众人笑着道:“大家也别這么消极嘛……虽然敌人在暗我們在明,不過对方想要动手也不是容易的事,只要我們谨慎小心些,他们想下手也不容易。”
“瑾儿……”
赫筝嬅看向夏岚歌,见她此刻還這么乐观,又是欣慰又是心疼。
她只希望她的孩子能够幸福快乐的长大。
可为什么就這么困难呢?
這孩子从小到大,受的罪還不够多嗎?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放過她?
“妈……”
夏岚歌拉住赫筝嬅的手,双眸明亮,笑着說道:“我觉得吧,咱们不需要這么战战兢兢的,该怎么過還是怎么過,总不能因为一些小人,就影响咱们正常的生活吧?”
“……”
赫筝嬅知道夏岚歌是不希望她们過于担心才說這些话。
可是已经失去過這個孩子一次。
相同的事。
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沒关系的。”
夏岚歌继续振作打气道:“现在我身边那么多保镖看着,走到哪儿都有人清场保护,保安系数都快赶上一国总统了,那些人想得手也不容易,而且,我也不是傻子,真的出事了,也知道自救的。”
“……”
赫筝嬅见夏岚歌這么卖力地鼓舞自己。
如果她继续消沉下去,好像是有点說不過去,而且对瑾儿来說也不是好事,因为還要反過来顾虑她。
這时。
皇权帝也开口說道:“瑾儿說得沒错,我們設置在她身边的保镖已经是超一流的级别,過去的事,我不会再让它发生在瑾儿身上。”
“……”
赫筝嬅看了皇权帝一眼,眸子裡闪动着一抹未明的神采。
随后。
她又看向夏岚歌,扯动了下嘴角,正色說道:“這件事绝对不要掉以轻心,在沒有抓住那個内鬼前,一定要万事小心,知道嗎?”
“嗯。”
夏岚歌笑着对赫筝嬅点头,說:“我知道的,放心吧。”
“嗯……”
赫筝嬅也应了一声。
虽然她還是很担心夏岚歌的安慰,不過因为一点风吹草动就草木皆兵,也的确沒必要。
所以赫筝嬅只能反過来再安慰自己,告诉自己不会有事。
当初的悲剧不会再上演。
赫家那边沒有动静,皇权帝等人只能将重心又重新放在皇权家這边。
不過现在对方并沒有露出马脚来,想要找出那個人,還需要等待时机才行。
至于带夏岚歌会皇权家的事,他们也确定了時間。
就在三天后。
這期间也可以给夏岚歌一個心理准备。
商量完以后。
皇权帝就被下属给叫走了。
虽然沒有他,公司照样能够运转,不過一些大的合作项目還是需要皇权帝亲自裁决,所以在龙国的這段時間,每天皇权帝還是要工作4-5個小时。
皇权帝走后不就,厉封爵也因为工作的原因去了厉氏总部。
厉家這边就只剩下夏岚歌等人還有司徒麟。
夏岚歌看着靠在一边的司徒麟,有些不解道:“小麟子,你不需要工作吧?”
因为皇权帝跟厉封爵都已经因为工作的事情离开了。
而司徒麟作为司徒家的掌权人。
恐怕也不会比其他两個人清闲多少。
夏岚歌知道司徒麟对她的事情很上心,但也不希望对方因为她的事情耽误了工作。
“……”
司徒麟回神。
他沒有回答夏岚歌的問題,而是直起身,朝她的方向看去,视线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随后笑着道:“姐,你之后還要继续工作的,对吧?”
“当然了。”
夏岚歌說:“我不是說了嗎?不能因为潜在的危险就影响正常的生活。”
“也对……”
司徒麟笑了下。
接着。
他便迈步朝着夏岚歌走過去,手中還拿着一個小巧的礼盒。
“把這個戴上吧。”
司徒麟将礼盒递给夏岚歌。
“這是什么?”
夏岚歌不解。
她接過礼盒,然后打开看了眼裡面的东西,是一块表,看表的样子還有些眼熟,好像是之前小麟子给她的那一块儿。
当初她跟厉封爵复合不久时。
司徒麟也给了她一块表,是为了防止出现意外,表裡面有定位系统。
因为是独立的信号发射渠道,所以就算在信号被屏蔽的地方,也可以掌握准确的位置。
不過当初夏岚歌很快就還给他了。
所以沒必要。
可现在看来,這個东西是很有必要的。
司徒麟将表拿出来,给夏岚歌戴上,說:“這裡面有定位系统,說不定什么时候会有帮助。”
“嗯……”
夏岚歌应了一声,她看着司徒麟给自己戴上的表,提出自己的看法,說:“不過,如果真的被抓住的话,這些东西肯定会被收走吧?”
“对。”
司徒麟笑了笑,敛着眼帘,說:“所以跟之前的那块表相比,這裡面還有警报系统,如果被抓的话,一定要第一時間按下警报器哦,到时候我就会知道,然后来救你。”
“嗯。”
夏岚歌点了点头,随后对司徒麟道谢道:“谢谢你,小麟子。”
“你我之间還需要道谢嗎?”
司徒麟挑了下眉,视线上移,落在夏岚歌的耳垂上。
他抬手轻轻地拨弄了下夏岚歌耳垂上挂着的耳环,若有所思地說道:“光是表的话,的确容易被看穿,我会再给你设计一对耳环,裡面同样安装定位系统,等做好以后,你要天天戴着,知道嗎?”
“有必要這样武装嗎?”
夏岚歌失笑。
感觉做這些东西都非常费工夫。
“当然有必要。”
司徒麟盯着夏岚歌,笑着道:“你对那些人来說,可就是一块唐僧肉,谁都要啃你一口,而且你的防范意识又差,我只能多费些心思了。”
夏岚歌一听,微囧。
她不禁失笑道:“我防范意识還可以吧?哪有你說的那么糟糕?”
司徒麟挑眉,說:“我只看结果,你不想想自己都被抓走多少次了?”
光是他就抓過几次。
還不算是其他人的阴谋诡计。
“……”
夏岚歌张了张嘴,可半天都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来,最后只能叹一口气,妥协說:“也罢,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耳环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包在我身上。”
司徒麟笑道。
赫筝嬅将两人的对话看在眼裡,她的视线在司徒麟身上转悠了一圈,看着他看夏岚歌那深入的眼神,心中莫名地闪過一道不安。
将表交给夏岚歌以后,司徒麟也准备告辞了。
“今天你就先在家裡好好待着吧,之后還要去皇权家,趁着這段時間再把戈兰的事情交代一下。”
司徒麟叮嘱道。
“知道了。”
夏岚歌无奈地笑了笑,說:“我是小孩子嗎?還需要你来指导?”
“好意提醒一下嘛。”
司徒麟理了理衣摆,随后說:“沒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嗯。”
夏岚歌点头应下,說:“你也好好工作,不要成天东想西想的,你姐我会照顾好自己。”
“真能照顾好我就放心了。”
司徒麟笑着转過头,又对赫筝嬅几人打招呼道:“那赫女士,小宝小贝,我這就先走了,你们好好保重。”
“舅舅再见。”
阮小贝脆声道。
而阮小宝却眼睛一转,站了起来。
他快速走到司徒麟面前,拉着他的手,說:“舅舅,我问你一些事。”
“什么事?”
司徒麟好笑道。
“咱们出去聊。”
說完。
阮小宝就拽着司徒麟的手往外面走。
阮小贝的视线一直追着阮小宝跟司徒麟的身影到大门口,好奇得不得了,小声嘟囔地說:“也不知道小宝找舅舅要說什么……”
夏岚歌一听,失笑道:“你這么好奇,那就跟着一起去听呗。”
阮小贝却缩了缩脖子,摇头胆怯道:“不行,要是小宝知道我又去偷听的话,一定会生气的。”
上次偷听小宝就发了好大的火。
现在阮小贝還心有余悸。
夏岚歌见阮小贝怂怂的样子,心中不禁感慨,能震住小贝這個小不点的,還真只有小宝一個人啊。
屋外。
司徒麟看着跟在自己身边的小家伙,笑问道:“你找我到底想问什么?想說什么直接說,我一会儿還要去处理点事情来着。”
“……”
阮小宝盯着司徒麟看了眼,然后就开门见山地询问道:“舅舅,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你什么意思?”
司徒麟挑眉。
阮小宝视线直勾勾的。
他撇嘴說:“刚才你对爷爷說不知道皇权家的情况,所以对内鬼也毫无头绪。”
“是啊。”
司徒麟笑着道:“我又不是皇权家的人,当然不知道他家什么情况,内鬼也是猜测出来的,想问我内鬼是谁,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
阮小宝怀疑地看着他,說:“你這话是沒错……不過,你要是沒什么打算,为什么要对那個皇权凛那么好?”
“……”
此话一出。
司徒麟的眼神顿时暗了暗。
他目光不动声色地落在阮小宝身上,心中一阵感慨,這個小家伙真不是一般的敏锐。
不過。
司徒麟也不打算立刻摊牌,他饶有趣味地看向阮小宝,问道:“你为什么這么說?我跟皇权凛不過见了两次面,第一次還只是点头之交,你就看出我对她好了?”
阮小宝皱了皱眉,說出自己的看法,道:“第一次我不在现场,所以也不好做评价,不過昨天皇权凛出现的时候,你对她的态度也太和颜悦色了点吧?”
“哈?”
司徒麟好笑道:“好歹人家养父母還在现场,我多少也得给点面子不是?”
“……”
這话說出来,阮小宝就跟不信了。
他嫌弃地撇嘴,說:“连皇权爷爷都敢直接怼的人,现在說什么给皇权凛面子?這话想拿来糊弄我?”
“嗤……”
司徒麟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伸手毫不客气地在阮小宝脑袋上狠狠揉了下,直言道:“既然你也知道我是别有目的,那就把這件事埋在心裡,不要乱說知道嗎?”
“!!”
阮小宝听這话的意思,就知道司徒麟真的在盘算些什么计划。
不仅如此。
他這個计划還需要背着皇权帝,所以当时问他的时候,他才会說沒什么头绪。
阮小宝一双眼睛开始发光,他好奇无比地看向司徒麟,问:“舅舅,你到底打算干什么?你要从皇权凛下手了……哎哟……”
话還沒說完。
司徒麟就在阮小宝的脑袋上敲了一下。
他按住自己的脑袋,瞪向司徒麟道:“舅舅,你干嘛?”
司徒麟嘴角往上一扬,慢條斯理地說道:“都已经跟你說了别乱說,有些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懂嗎?”
毕竟屋子裡面還有個赫筝嬅在。
這些事司徒麟不想让她這個养母知道。
不然计划可能就进行不下去了。
阮小宝眼睛转了转,他放下手,跟司徒麟讨价還价道:“好,我不說了,不過你那边有什么进展,可不可以跟我交流下情报呀?”
“不可以。”
司徒麟直接拒绝,說:“大人的事小孩儿别掺和。”
“我才不是小孩子!”
阮小宝气道。
“哈?”
司徒麟一听,视线就在阮小宝身上上下打量起来,调侃地說:“不是小孩儿?等你长到我半腰高再說這种话吧。”
說着。
就笑着朝门外走去。
“……”
阮小宝盯着司徒麟的背影,小脸气鼓鼓的,磨牙道:“等着瞧吧,我一定会把来龙去脉搞清楚!”
……
司徒麟坐上车后。
坐在对面的下属就开始向他汇报工作,司徒麟翘着腿,一边听着一边看手机,也不知道他的心思到底放在哪一边。
在下属汇报完以后。
司徒麟忽然又问道:“皇权凛今天在干什么?”
“上午去了分公司,還沒有回来。”
下属說道。
“呵。”
司徒麟一听,颇有些讥讽地笑了起来,說:“好歹也是自己的‘姐姐’被找回来了,不過来叙旧,而是一直往公司跑,想要表达不满的情绪也太强烈了吧?”
下属闻言,又說:“或许不是不過来,而是不让来。”
“哦?”
司徒麟扫了那個下属一眼。
只听对方继续說道:“您让我调查皇权凛的时候,我們的人发现皇权凛在来龙国的当天,就跟皇权先生起了争执。”
“還有這事?”
司徒麟来了兴趣。
他笑着问道:“這两人是因为什么吵架的?”
“……”
下属抬眼看向司徒麟,低声說道:“好像是因为厉先生……”
“厉封爵?”
“对。”
下属点头,继续說:“皇权先生让皇权小姐离厉先生远一点,因为這件事,皇权小姐似乎很是恼怒,两人引起了争端,之后两人的关系就一直很冷淡。”
“……”
“所以我猜测,這次不是皇权小姐不愿意過来,而是皇权先生不希望她来厉家。”
“……”
司徒麟听完后。
他摸着下巴,琥珀色的双瞳闪過一抹精光,接着,便爆发出一阵笑声来,道:“這皇权帝還真是神助攻啊,我现在都开始好奇,他是不是故意的了。”
众所周知。
那個隐藏在皇权家暗处的内鬼不会轻易现身。
那他要动手,肯定会挑选跟他利害关系一致的人,让对方替他办事。
可是這样的人选也很多,整個直系都有可能是目标。
但真的要联手也是需要决心的事儿。
毕竟一旦被揭穿。
可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了事的。
所以。
必须要有意识地挑选人选,让那個内鬼选中合作对象。
皇权凛就是很好的人选。
因为他姐恢复了皇权瑾的身份,最先威胁到的就是皇权凛的地位,她今后在皇权家的影响力肯定也是一落千丈,为了反击,皇权凛是最有可能攻击皇权瑾的存在。
只要让内鬼也這么认为,那就事半功倍了。
可皇权凛也不是傻子,她也会担心事情暴露被赶出皇权家,所以肯定会犹豫不决。
而皇权帝要是真的不让皇权凛来厉家的话,无疑就是将皇权凛往外推,让皇权凛更加沒有安全感,那她投靠内鬼的可能性也就更大了。
“真够冷血的啊……”
司徒麟不禁感慨。
他跟皇权凛沒什么交集,所以就算利用那個女人也是心安理得。
可皇权帝好歹也是跟皇权凛生活了20来年的“亲人”。
竟然有這么诛心的想法?
如果刚才的猜测是真的,那就太有意思了。
這個男人不愧是站在了权力顶峰的存在,够冷酷,够无情!
就在司徒麟這么想的时候。
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司徒麟拿起手机一看,当他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后,脸上渐渐露出了一抹隐秘又别有深意的笑。
计划进程比他想象中還要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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