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黑暗时刻
总决赛明天下午才到来，校园氛围渲染很是浓重，支持二队粉丝居然五五开。
等不到峡谷撞面，校园網讨论群炸开锅，各抒己见。
俄然，一條短视频上传，點擊率疯狂上涨，一度盖過总决赛关注度。
黑屏。
黑屏。
還是黑屏。
该视频完完全全是一段抹黑尚瑶，短短十来分钟剪辑多场比赛尚瑶操作英雄丧命时刻。
黑暗时刻！
揶揄，嘲讽，吐槽，甚至难听词汇悉数落在尚瑶。仿佛她是瑶瑶战队毒药，有她在，是耻辱。
当许擘打开视频，第一反应想到是尚瑶感受。
拨打尚瑶电话，无人接通，于是召集战队成员。
“谁在抹黑尚瑶，一個女孩子遭此罪，那是有多大仇恨？”
“也不完全是抹黑，事实如此，人家尚瑶在送人头這方面的确首屈一指，他人望尘莫及。”
王资高一如常态瞧不起尚瑶，仍旧耿耿于怀尚瑶打野。
“师父。”
李镜脚步急促走进许擘，来不及跟他人打招呼，就把情报禀告。
“有人上传一段抹黑尚瑶视频，大家看了嗎？”
孙强手捧手机呈上，正好是尚瑶黑暗时刻片段，用行动回答李镜問題。
“那你们知道是谁上传的嗎？”李镜询问道。
王资高呵呵道，“管他谁上传，事实如此，做的出不怕别人笑话，這有什么好追究。”
“王资高。”
郭倩很不爽王资高一直冷嘲热讽态度，直言怒斥，“我們是一個战队，荣誉一起分享失败一起扛，你這样冷嘲尚瑶有意思嗎？”
王资高不屑哼了下，转身坐在角落，自顾玩弄手机，不理睬他人。
大家也不管王资高，孙强看李镜似乎知道什么，就问，“看你样子，知道是谁上传的？”
“是我宿友告诉我這個上传id来自嘻哈饮品店的老罗，我特意跑去嘻哈饮品店一转。你们知道我在老罗口中知道什么嗎？”
“你就别买关子，一次性說完，這样吊着我們胃口沒意思的。”
“是秦白！”
下子，大家惊呼一声。
万万想不到大费周章抹黑尚瑶，竟然是总决赛对手，秦白。
其实秦白大不必如此，抹黑女孩实属不妥，欠缺光明磊落，跟女孩斤斤计较有失风度气量。反正不知秦白处于什么心理。
得知幕后黑手后，许擘情绪沒有太大起伏，反而问郭倩是否能打通尚瑶电话。
郭倩摇头。
“许擘，你去哪裡。”
许擘丢下众人跑开，也只有李镜追了上去。
王资高拍手称好，“太好，今天训练也不用训了，明天裸战秦白战队。”
“你不說话可以嗎？”
孙强看不惯开口谴责，王资高满不在乎，拍拍屁股走人。
“很多时候我觉得他不是我們战队一样，老說晦气话。”
“我也有同感。”
新民大学横跨范围不少，不知道具体位置盲目搜索一人，有点海底捞针。
“你去教室楼梯看看，我到丛树园找找。”
许擘跟李镜兵分两路，李镜点下头跑开。
他跑過树荫乘凉的小径，越過人声鼎沸的运动场，尚瑶有可能出现地方他几乎都找了個遍。
今早還跟尚瑶联系過，现在视频冒出尚瑶人间蒸发般杳无音信。
她還在学校，這点许擘是坚信的。
累了，许擘随处找一块石板凳坐下，手中矿泉水狂饮几口，用粗暴方式解渴。
“那丫头藏在那裡？”
一直以来，许擘都认为自己对尚瑶很了解。
這一刻，他估量错了。
“她十分努力打王者，为的是要让野哥承认她。”
到头来，许擘所了解尚瑶仅仅這一点，“還說青梅竹马，许擘亏你還有脸說這话。”
他自嘲几句，耷拉脑袋无精打采，完全不需要自责事情却内疚沉重，他内心說不上为何。
无意抬眼间，视线逗留在掌内矿泉水，猛然一惊似乎想到什么跑开。
“臭丫头，现在拽得很啊，打你电话不接哦。”
藏在柱子背后尚瑶惊奇目光看着许擘，许擘能找到她，简直是不可思议。
“嚣张之极，连喊你都不理我。”
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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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台！
费劲功夫兜兜转转，尚瑶人原来藏在亲水平台。亲水平台，实际上是一块临近水池台阶，水池肉眼可见范围，周遭建筑物阻挡四季风吹不来。美景不曾有，徐风溜不进，致使来此处师生寥寥可数。
正是這個理由，才成为尚瑶“避难所”。
许擘任由尚瑶美目大睁，自顾在其旁坐下，虚握右拳轻拍走的酸痛双腿。
“還說青梅竹马，跑来這裡也不支吾我一声，害我到处找你。”
尚瑶双眼红红地，残留哭泣過后痕迹，努着嘴巴，让人见之犹怜！
她更咽道，“你找我有事？”
“我饭卡沒钱啦，想要蹭你一顿饭，打你电话不接。为了你這顿饭，你也不知我跑了多远路程，双腿都要废掉。”
许擘使劲拍打绷直双腿，口中诉苦不停，自始至终半句不提唱衰尚瑶视频一事。
许擘不說，可尚瑶心裡那一关過不去。
犹豫会儿，尚瑶鼓起勇气问了一句。
“你知道嗎？”
“什么？”
“你沒看校园網，我那糟糕视频被人剪辑上传了，丢人丢到家，我哥哥肯定会看到。”
說着說着，尚瑶伏在双臂当着许擘面，放声痛哭，委屈巴巴。
尚瑶感到来自许擘厚实手掌轻抚她脑袋儿，许擘其他话不說，就這样静静待着。
哭够了，累了，尚瑶拭去娇嫩脸蛋泪花，精致五官纯如打湿白莲花，清澈动人。
蓦地，尚瑶缓起身，此刻许擘手還温柔贴着，双目对视，倘若不是溪水在流淌還以为画面一度静止。
摸头杀！
“咳咳！”
许擘干咳几声好化解奇怪情愫，尚瑶也背過身，她脸颊红彤彤，熟透果子娇艳欲滴。
“摸头杀？我居然被许擘给摸头杀，怪羞人，我們一直都是青梅竹马，不可能会跨過那條界限的。”
尚瑶不住自我安慰，两手擦着滚烫脸颊，有话說不出。
会儿许久，二人同时开口。
尚瑶道，“你先說吧。”
谦让一番，许擘道，“别乱想！”
“别乱想？”
尚瑶下子暴躁一掌拍在许擘后脑勺，气呼呼骂道，“谁会乱想，好不要脸的许擘，我怎么会乱想的。”
“什么啊。”
许擘抱着脑袋叫苦，无妄之灾，“那個剪辑视频，别放在心上，你說什么啊，還动手打人。”
“黑暗视频？”
尚瑶捂着嘴巴，错以为许擘让她别乱想他们之间关系，十分尴尬。
“想啥去啊。”
“用得着你管。”
打闹归打闹，该严肃就严肃。
“与其担心野哥看沒看到，想沒想什么的，這都是不可抹去的。能做的就是向办法补救。”
来之前许擘早就有打算，他才這么从容安慰尚瑶。
“我有办法让野哥对你改观的。”
“那什么办法。”
“时候未到，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的。”
买起关子许擘，弄得尚瑶心裡痒痒的。人就是這样，越不說越想知道，怪的很。
尚瑶举起右掌，扬言许擘不說拿出跆拳道功夫招待；许擘清澈眼眸，一本正经神色，尚瑶信了。
找了尚瑶老半天，许擘都忘了吃饭，不是肚子咕咕作响，他陪尚瑶還要坐不知多久。
饭堂门口，尚瑶退缩。
“我给我饭卡你，我不去了，进入肯定会被人指指点点，還笑话我渣渣技术。”
“我要你跟我一起进去。”
“你居心叵测，你成心想看我被人笑话是吧，好你许擘，你心肠那么歹毒，幸灾乐祸。”
“逃避只是一时的，却不能逃避一辈子。”
有人从尚瑶身边经過，她惊弓之鸟本能往后缩，是许擘拉住她手腕。
“我跟你一起面对！”
就這样许擘拉着尚瑶大步迈入饭堂大门，迎接数不清毒辣的目光，還有厌烦的嘲讽。
正值中午十二点，是学生用餐高峰期，打饭窗口排起数條长龙。這情形在学校见怪不怪，太平常不過。
起初尚瑶還有点担忧，女孩子脸皮是要薄些的，不进也进了，加上有许擘陪伴所以她深吸口气接受。
许擘拉着尚瑶，不知情旁人他们宛如一对小情侣，约好下课一起用餐。
“你想吃什么？”
“我沒什么胃口，我吃個汤粉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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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吧。”
“好。”
尚瑶目光闪烁，跟她平日变了個人，缺少自信笑容。
越怕什么越发生什么，一点都不花假。
“這不是那個黑屏瑶瑶公主嗎？哈哈，還真的是百闻不如一见，厉害厉害。”網络信息传递速度用恐怖形容不为過，扎堆几人发觉尚瑶忍不住调侃。
“我們打王者伤害是给对手，可黑屏公主背道而驰，成吨成吨伤害给到自己队友的。哈哈。”
看热闹在倍增，团团围上，仿佛嘲笑尚瑶能给自己增加额外收益。
更過分是一人直接喊出，“猪队友！”
听到這裡，尚瑶脆弱的心灵不堪重负，终于要崩坏。
“你放开我，我要离开這裡。”
尚瑶几乎是带着哭泣恳求着，但是许擘始终不肯松手。
大家拿尚瑶开玩笑，践踏她尊严，更多是出于眼红。瑶瑶战队拿到总决赛门票，說不定会摘取冠军，进入电竞部几率高的离谱，也是顺理成章的。
电竞部选人條件苛刻残酷，不是谁都要，必须在某個位置有所名声方可入选。
偏偏了，尚瑶啥都沒有，有的是好运气。一個不小心绝有可能瑶瑶战队整支入选，那尚瑶躺赢。
所以了，大家更多是不服气。
他非但沒有带着尚瑶后退，而是走上前，直接来到无礼貌呼叫者跟前。
“你刚說什么？”许擘喝道。
這一声喝，如同跟众人宣战，为了身后的尚瑶。
那人耸耸肩，看着隔壁同伴，嬉笑道，“我說她是猪队友，你让我說两次三次都是這样說，她就是猪队友。连累队友的猪队友。”
“道歉！”
“道歉？凭什么啊，我說的一点沒错，为什么要我道歉。”
“道歉！”
许擘怒视下，那人内心一震，碍着众人面无路可退，否则丢脸是他本人。玩笑开大，他也硬着头皮强撑。
“她在游戏三番四次害队友陷入被动局面，這种人不是猪队友是什么？”
他企图用游戏战绩表现說服众人，好让众人站在他那边，结果這一招奏效，纷纷有人响应。
位卑人微，许擘并不是电竞部部长，无人相助。
尚瑶拉拉许擘，低语道，“我們走吧。”
“听這位兄弟這么說，想必你在王者峡谷如鱼得水，得到胜利有如探囊取物简单，胜负掌控你手掌呢。”许擘道。
“如鱼得水算不上，至少我可不会像黑屏公主那么牛，隔一段時間黑屏一下，完全就沒有游戏体验。”
說罢，他仰天大笑，动作之夸张。
“要不我們来局比赛？”
许擘說完，一抹奇怪微笑挂在嘴边，那笑更像是在不屑对方。
有人附其耳边，告诫道，“他是许擘哦。”
“许擘就许擘，我谁他個鬼。”
“新民小菜鸡。”
许擘名字不为人知，可许擘的游戏賬號广为人知，那人顿时底气少了几分。
他摆手推去，“跟你比赛沒丁点意思，赢了你得不到任何好处，還浪费我流量，我才沒那么傻。”
“你赢了，我包你一個月餐费。”
“懒得理你，我沒饭吃嗎？”那人還是摆手拒绝，他眼珠子一转，馋了，“跟你打可以，你输了我要替换你在瑶瑶战队去打明天下午的总决赛。”
“過分！”
不等许擘回应，尚瑶呵斥对方不要脸，贪得无厌。
那人摊开手，“那随你了新民小菜鸡，你怕了可以不打的，我又沒有强迫你。”
“你们听好啊，新民小菜鸡怕了我国服峡谷小王子。有什么好豪横，就是一只菜鸡，有什么好怕的。你们這些人還把他称为大神，我屁，徒有虚名！”
那人春风得意，踩着许擘享受众人敬佩目光之际，许擘当场答应。
那人狐疑道，“成交？”
“成交。”
尚瑶企图劝住许擘，许擘抬手示意此场比赛非打不可。
“我不许别人欺负你。”
尚瑶心窝暖乎乎，再看许擘，有种许擘一人战群雄壮烈观，可歌可泣。
对那人来說，赢了许擘就是赢了光芒，今后在新民大学要风有风要雨有雨，生活必定是美滋滋的。他何乐而不为。
生怕许擘反悔，他重复道，“你输了，我要替换你进入瑶瑶战队打明天比赛！”
“你输了马上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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