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第241章
“谢娇娇!你敢!松开我!”
一道低沉清润的怒吼声中還夹杂着一丝羞愤,将原本還在发呆的谢娇娇一下子震醒了。
谢娇娇呆了下,视线顺着声音往下看。
一张清隽儒雅,玉树临风的面孔映入眼底。
少年的面上因羞愤而变得通红,红晕一直蔓延到脖子根,眼睛死死地盯着她,像是生生要给她看出個洞似的。
手脚皆被绳子绑住吊在床头。
而這一切的原因都在谢娇娇拽着他亵裤的那只小胖手上。
亵裤已经被她拽掉了一半,還沒完全拽掉。
就在這么千钧一发之际,谢娇娇的身体裡突然被换了個内芯,這简直就是大型社死现场啊!
就在刚刚那么几秒钟,谢娇娇穿越了!
她原本還走在回家的路上想着下次视频该拍個做什么的美食视频,一時間沒看路,就被从天而降的花瓶砸了個正着。
這算是天降正义嗎?
然后再醒来,就是眼前這一幕了。
想她一個社恐少女,因为太社恐,特意在校外租了個房子,在学校沒有朋友,也不怎么說话,留着学生头戴着眼镜低着头走路十分低调。
别說是上手扒男人的裤子,连男人的手都沒碰過!
可這具身体的原主人却与她完全不同,不仅仅是這悍匪村村长之女,下面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在村子裡還有一大帮小弟,整日呼来换去,四处收取保护费和粮食,臭名远扬。
任谁远远见了都得躲着走。
而面前躺在床榻上的男子,正是原主从隔壁周家村给自己抢来的便宜丈夫周纪衍,乃是周家村裡正家的庶子,是個刚读三月书就考上童生的书生,未来不可限量。
今日给人抓来,喜服都沒就强压着人家拜了堂,现下送入洞房就要和人家实行周公之礼。
奈何人家不愿意,原主就绑着人家想要强上。
也不看看自己這大体格子,也不怕把人家這小身板给压死。
短短几秒钟了解到這些的谢娇娇是想死的,尤其实在瞧见那露出来的一点点白花花的东西,脸瞬间红的比周纪衍還要利害。
她猛地将手缩了回来,像只受到惊吓的小鹿转身就要跑,可刚跑沒几步,又扭头调转回来。
周纪衍以为她贼心不死,又要开口。
還沒开口,就瞧见她眼睛一闭,红着脸把手伸下来,两手抓住他的亵裤两边,猛地往上一提,完全沒注意控制力道,二百来斤胖妞的力气可不是盖的。
周纪衍闷哼一声,气得他脸更红了。
谢娇娇如同受惊吓的兔子,一下子就窜了出去,還顺带上了门。
周纪衍:“???”给我松开!我卡裆了!!
从屋子裡跑出来,谢娇娇直冲进厨房。
蹲在门口偷听三人组看着她疯狂逃窜的背影傻了眼。
“大姐這是怎么了?”
明明刚刚进去的时候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跑出来了?
“是不是那穷书生欺负大姐了?!”谢弘辉撩起自己的袖子,一副怒气冲冲地模样就要往裡走,准备好好教训一下那個穷书生。
手臂却突然被谢丁山一把抓住。
一回头就对上了谢丁山跟见了鬼似的表情。
谢弘辉一脸疑惑问道:“爹,你干啥?见鬼了啊?”
谢丁山愣了好一会儿,才嚅嗫道:“娇娇儿她……她……脸红了。”
“啥?!”
谢弘辉和谢佳佳一同愣住了。
好半晌,谢弘辉才颤抖着声音,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爹……你……看走眼了吧?大姐怎么可能会脸红?”
谢佳佳也附和道:“就是啊,爹,大姐她怎么可能会脸红?”
很显然,谢娇娇以前的做派导致他们根本不相信她会脸红。
谢丁山其实也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便悄悄来到厨房门口,把门推开一條缝悄悄往裡看。
谢弘辉和谢佳佳也跟了過来。
三個脑袋卡在门缝跟做贼似的往裡探。
结果就瞧见令他们大跌眼镜的事情。
谢娇娇两只肥嘟嘟的小手捧着通红的脸,害羞地蹲在地上侧面对着他们,从背后看起来就像是一個圆滚滚的饭团。
谢娇娇好不容易终于接受了這個现实起身,就這么一会儿肚子就饿了,咕噜噜叫了好大一声。
她在厨房四周转了一圈。
真不愧是土匪村,家裡的食材倒是不缺,但估计都是从周边村子裡抢来的吧?
明明占据了這么好的地理位置,村子后面就是大片大片的田野。
可奈何村子裡沒有一人会种地,全都是靠抢粮食和银子为生,导致村子后面的田地全都荒废生了杂草。
真是太浪费了。
谢娇娇又检查了一下调味料,也只有盐和糖。
她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要是我的百宝箱在就好了。”
她的百宝箱其实指的也就是一個用来装一些漂亮包装袋包装盒還有各种调味料的小箱子。
话音刚落,她面前的灶台上竟然就出现了她的百宝箱。
谢娇娇愣了一下,两下。
穿越的小說她也是有看過的。
难道這就是传說中的——金、手、指?!
那她的金手指也太弱鸡了一点吧!!
人家的都是什么医疗箱啊,兑换东西的系统什么的,为什么她的金手指仅仅只是她的百宝箱!
难道来這個時間她第一個想到什么,那這個东西就是她的金手指?
对不起,我错了,我想重开!
她要喷火,吐水,隐身!
但很显然,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谢娇娇只好认命地将要用的调味料全部拿了出来。
在厨房转了一圈,看见還剩下一只鸡毫不犹豫拿来剁成小块,突然感觉身后好像有几道视线在盯着她看。
一扭头,却什么也沒看见。
可能是错觉吧。
谢娇娇把头扭了回来,将鸡肉洗干净,又切了点玉米,土豆,萝卜放在一旁备用。
然后蹲下把火生了起来。
因为之前回老家也有用過這种灶台拍视频,奶奶有专门教過她该怎么用這种灶台,该如何生火。
所以她用起来還挺得心应手的,一点儿都沒有不适应。
在大铁锅中加入油。
油热后加葱姜蒜八角香叶干辣椒炒出香味。
躲在门口的三人闻到香味差点儿惊掉下巴。
“爹,大姐這是在做菜嗎?可她会做嗎?我們要不要阻止她呀?”谢弘辉抬起头,看向搭在自己头顶上的那颗头问道。
“笨蛋!”谢丁山沒好气地拍了一下谢弘辉的后脑勺,“你大姐难得下厨!不管做成什么样都得装作很好吃的样子,知不知道?”
“哦。”
谢弘辉和谢佳佳双双点点头。
谁叫那是他们最敬爱的大姐呢?
可是,爹。
你這句话說出来不就代表你自己都觉得大姐做饭一定很难吃了?
谢娇娇完全沒有注意到门外三人的反应,继续专注于做自己手裡的东西。
他将那些鸡肉下锅,翻炒至变色,再加入三勺豆瓣酱,两勺生抽,三勺老抽,和一些冰糖调味。
翻炒均匀后,加入刚好沒過鸡肉的水,盖上盖子炖煮两刻钟。
中间時間她去洗米用另一個锅煮饭,又把玉米锅贴做好放在旁边备用。
又去添了把柴火,让火烧的更旺些。
两刻钟時間一到,谢娇娇掀开锅盖,香味顿时从门缝和窗户飘散出去。
不仅仅是门外的三人闻到了,就连還在谢娇娇屋子裡被绑着的周纪衍也闻到了。
恰好這时,肚子也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从昨日被谢娇娇绑到這裡之后,他就沒吃過东西了,现在又闻到這么香的味道,也难怪他会饿。
周纪衍越想越气,又羞又气。
但又想到谢娇娇刚刚的反应,好像和先前的又有些不太一样,像是突然换了一個人似的。
估计又在玩什么把戏。
谢娇娇翻了翻鸡肉,才又把切好了的蔬菜加进去,翻了翻继续盖上锅盖炖煮一刻钟。
可把门口三人给馋坏了。
“爹,大姐做的饭好香啊!以前怎么都沒见她做過?”谢佳佳压低声音悄悄咪咪地问了句。
又遭来谢丁山一记“爱的抚摸”:“笨蛋!你姐姐是什么身份?怎么会做寻常女子家做的事情?”
谢佳佳吃痛的捂着自己的后脑勺。
那大姐现在在干嘛?
谢娇娇依旧沒有意识到门口有三個活宝在悄悄观察她,嘴裡哼着小曲儿,又蹲下身子添了几把火。
一刻钟后,谢娇娇再次掀起锅盖,又勾出了四人胃裡的小馋虫。
门口三人以为能吃了,争先恐后的去将小桌子和小板凳在院子裡摆好。
结果就瞧见谢娇娇将那黄黄的面团弄成一個個巴掌大圆饼贴在锅边后,再次盖上锅盖。
但依旧抵挡不住那股强烈的香味。
口水都快不争气地从嘴角流下来了。
厨房裡的谢娇娇动作依旧不紧不慢,饭也差不多煮好了,她又在厨房裡翻翻找找才找出四個碗出来,盛了四大碗米饭。
不過其中一碗的分量却极少。
又過了不到一刻钟的時間,大乱炖终于出锅。
谢娇娇连同那口大锅一下子端起来。
一转身就被吓了一跳。
谢弘辉和谢丁山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的身后等着了。
谢丁山笑得一脸讨好,搓着手看着谢娇娇:“娇娇儿,爹爹来帮你抬吧!你可别烫伤手了。”
谢弘辉也是与他相同的表情附和道:“就是啊,姐,我們来帮你吧!”
谢佳佳则是去端那四碗米饭。
看着他们三人,谢娇娇社恐症又要犯了。
虽說這一家人对原主来說是亲人,但对于她来說,他们不過就是她有记忆的陌生人。
而且原主的爹长得又凶悍,笑起来不仅沒有变得和善,反而变得更加可怕了。
谢娇娇不禁害怕地低下头去,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這一退,像是一把刀子扎进了谢丁山的心裡。
呜呜呜
闺女年纪大了,娶了相公,就和爹爹生分了
女大不中留啊
是不是该把周家那臭小子给赶出家门了?
可是娇娇儿会生气,還是算了。
谢娇娇万万沒想到,表面看起来凶悍的父亲,内裡却是個十足的哭唧唧女儿奴。
四人就這样僵持了一会儿。
谢娇娇才鼓起勇气,将大锅交到两人手上,嚅嗫道:“那就……麻烦了。”
声音如同蚊子般细小。
仅此一句话,再次如同一柄小刀扎进两人心裡。
谢弘辉:“……”大姐是不是生我气了?为什么和我這么生分?
谢丁山:“……”该死的臭小子!迟早给他赶出家门!
两人郁闷至极地将那口大锅端了出去。
谢佳佳想上前和大姐搭话,就被她低着头远远绕开了。
谢佳佳:“……!!”嘤~大姐,我不是你最疼爱的妹妹了嗎?
谢娇娇可沒想那么多,闷头又找出一個盘子随着他们一起走了出去。
一坐下来,谢娇娇装了一盘子的鸡肉和蔬菜,又夹了两個吸满汤汁的玉米锅贴放在盘子上。
她正伸手想要去拿一碗饭,谢佳佳就将那碗装着最少米饭的碗递给了她:“姐,你要将這些东西都去给姐夫嗎?我来帮你吧!”
谢娇娇默默摇摇头,将那碗米饭放下,又重新拿了一碗米饭装得满满的碗转身往屋子裡走去。
留下一脸懵逼的三個人。
那碗最少米饭的碗竟然不是要给那個便宜相公的?
谢娇娇端着饭菜来到屋子,将饭菜放在桌子上。
周纪衍闻到香味看了過来,沒想到刚刚那阵香味竟然是从谢家厨房裡飘来的。
谢娇娇拿起桌子上的匕首朝他走過来。
周纪衍一下子警觉了起来:“你要干什么?!你别乱来!”
谢娇娇抿着唇站在榻前盯着他瞧了会儿,用手上的匕首将绑着她手脚的绳子全部割断。
“那個……你……你先吃饭,你若是想回家的话……那便回去吧。”
她的声音又细又软,很容易就被覆盖過去。
与先前那声如洪钟,气势非凡的她判若两人。
周纪衍很明显不太相信她的话,蹙着眉头问道:“你又想玩什么花招?强迫不成改下药嗎?”
听见他這么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