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擔憂
相對而言，褚安平更加重要。
秦羽在心中暗暗吩咐系統對其展開時光回溯。
褚安平說完這事兒就走了。
秦羽將注意力放在腦海中時光回溯的畫面上，不急不緩的朝大理寺走去。
視頻畫面中褚安平的一天，是憂國憂民的一天。
在爲軍費而頭疼。
爲了籌措軍費，他親自去大乾銀號支取現銀，讓府上家丁用馬車拉着，聲勢浩大的趕往戶部。
其目的就是爲了造勢。
給那些沒有捐獻的，或者答應了要捐獻卻沒有兌現的官員施加壓力，讓他們趕快行動起來。
昨天晚上，褚安平在書房皺着眉頭思索了許久，最後長長的嘆了口氣，自言自語說大皇子此次北征要是能立大功便是一飛沖天，不犯錯亦有機會爭一爭太子之位。
他並沒有明確表示大皇子沒有危險。
但提到了蘇天鵬的兒子蘇柏山，對此表示了擔憂，畢竟這可是能調動千餘人的衙門，在關鍵時刻能發揮出可怕的作用。
得想辦法除掉。
從褚安平還是謀劃蘇家就能看得出來，他認爲大皇子是可以安全回來的，否則作壁上觀纔是最明智的選擇。
反倒是那個善於陰謀算計爲人極爲低調的蘇長山，褚安平提都沒有提過，顯然覺得此人不是很重要。
對此秦羽很是理解。
畢竟蘇柏山雖然是五城兵馬司的副指揮使，但因爲正指揮使不在，他有完全的指揮權，跟正的沒有什麼區別。
真要出現什麼逼宮，以及宣武門之變類似的事情，蘇柏山發揮的作用比蘇長山強多了，是個不得不引起人重視的角色。
不過，在大皇子沒有凱旋歸來之前，蘇柏山還發揮不出其應有的作用，現在先將蘇長山這個釘子先拔掉無疑是最重要的。
誰都不知道這個陰謀家暗地裏謀劃了什麼。
下值後，秦羽剛回府，就聽下人稟報說是宋青書求見，他這纔想起，乾武帝去豐臺大營的那日，宋青書說要晚上拜訪他。
似乎有什麼事要跟他講。
秦羽讓胡管家親自去請，以彰顯對其重視，他自己則在廳堂等候，片刻後身穿儒袍的宋青書進來躬身行禮。
“下官拜見大人。”
“好了，這裏又沒什麼外人，不用這麼多禮，這幾天事情太多了，都快忘了你有事要跟本官說，你也是的，隨時來找本官就是了，怎麼就拖了這麼些時日？”
秦羽起身將宋青書扶起來略有些責怪的說道。
他對這個年輕人的印象不錯。
不單單是因爲其品性，更是因爲當初他被乾武帝關押時，這個傢伙和姜青山、趙強，在宮門外跪了一夜。
宋青書嘆了口氣，拱手道：“不敢欺瞞大人，下官也是猶豫了再猶豫，不知道該不該把這事兒告訴大人。”
秦羽聞言心中一動，語調提高了幾分：“什麼事？本官還從未見過你做事如此猶豫不決過，看來這段時日官場的歷練，讓你變了許多啊。”
“不！”
宋青書猛地擡起頭，神色堅定的搖頭道：“下官做官的初心從未改變過，只是怕把此事告知大人後會讓大人爲難，畢竟大人馬上就要退下來了。”
“你到底在說什麼？”
秦羽皺眉，感覺有些亂。
似乎猜到了一些，又覺得不甚通透。
“大人，下官在吏部查到了一些人賣官，製造虛假履歷，刻意誇大美化政績的證據，涉及到了朝中重臣！
臣本想報上去，但料定報上去肯定會被壓下來，想去直接面稟陛下，但又怕陛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畢竟那人地位非比尋常！
想來想去就只有大人您了！
可是大人您成爲駙馬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很快就要失去權柄，大人您對下官有知遇之恩，下官不想讓您得罪那位可怕的存在！”
秦羽聞言略有些喫驚。
怕乾武帝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誰這麼大面子？
蘇天鵬？
金興騰？
褚安平？
還是嚴治？
秦羽很想立刻就問個清楚，但還是忍了下來，正色道：“本官是要做駙馬，但未必會退出朝堂做個富貴散人。”
“莫非傳聞是真的，陛下要爲大人您打破傳承了數千年的規矩？”宋青書瞪大了眼睛說道。
“這個其實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本官乃是陛下的孤臣，那就不會畏懼任何人，沒有這個覺悟的話本官豈能做到大理寺少卿，還兼任都察院監察御史？”
秦羽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但表明了態度。
宋青書聞言拱了拱手，正色道：“倒是下官有些瞻前顧後了，那下官便直言，這幾個月提拔的一些官員中，有一些跟蘇老丞相家關係匪淺！”
秦羽聞言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經過宋青書細說，秦羽這才得知，有許多還算不多的地方父母官，被蘇家的舊臣、門客、舊部參謀之類的人給佔了。
其中有履歷多有造假之處。
他們不是地方大員。
但佔的都是戰略要地，或者是富庶之地。
這等品階的官員乾武帝一般都不會過目，吏部報請中書省審覈後，只要流程沒有問題符合要求就批了。
秦羽問他吏部誰跟蘇天鵬勾結。
宋青書分析的結果是，大部分人應該是沒有發現履歷造假，亦或者是看到了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沒看到。
要說勾結蘇家的，他還沒有確定。
也許沒有。
也許藏的太深了。
秦羽明白宋青書的擔憂，蘇天鵬確實是惹不起的存在，即便陛下知道了此事，還真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東北軍還有不少將領是蘇天鵬舊部，調防後的西南邊軍也有部分是蘇天鵬的舊部，他的兒子正是南征主將。
這個時候即便乾武帝知道，也只能咬牙當做什麼都沒看見，要是宋青書明目張膽鬧起來，被收拾的絕對是宋青書。
由此可見，宋青書還是有些大局觀的。
但秦羽不怕。
自從當初通過時光回溯知道乾武帝的黑水臺，對朝中任何重臣都有斬首的實力，加上知道曹景雲是二品宗師後就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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