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兵部侍郎死
他起初听到有些不敢置信,好端端的一個人,为什么会突然就沒了呢?
随后他接受了這個事实但却沒有开口說话,只是安静的坐了下来。
确实如房玄龄预料的不错,听到這事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王运。
王裕的死他心裡虽然心疼,毕竟那是相处几十年的妹夫啊,但是也沒有那么痛惜。
而他一想到王运,這心裡就一揪一揪的,心疼、愧疚、疼惜一同涌上了心头。
在他心裡王运那是备受他重视的嫡亲外甥,而王裕只是一個外人而已。
還不等李渊决定此事该如何决定,然后就又传来了一個消息。
“禀陛下,同安长公主长子王仁表,于三日前病逝。”
李渊抬头呼出一口气,轻笑着道:
“都凑到一起了,一日损失两大至亲,行道啊,同安啊,你让我這個当舅父、当兄长的如何面对你们?”
此时的李渊不光心疼王运了,也开始心疼妹子了。
本来他觉得,就算王裕死了,同安還有两個儿子,现在连两個儿子就只剩下一個了。
裴寂缩了缩脖子,接下来他要缩起来了,李渊不喊他他就不說话。
跟李渊算是厮混了大半辈子,李渊的性格他比谁都清楚。
平常时候李渊气急了怒吼,這個时候最好不要招惹,顺着他的话說,但是這种情况等他发泄完,基本就沒事了。
但是现在這种不发怒的情况却是最恐怖的,别看他面带轻笑,但是眼底和心裡却是一片寂寒!
這时候千万不能给他由头或者刺激到他,不然那就是一场大震动。
“禀陛下,臣认为当务之急应当立刻召回晋阳县公。”
虽然他和李渊的亲信清楚這一切,但别人不清楚啊,比如新上任的兵部侍郎就直接站了出来。
此人虽然說是兵部侍郎,但其实和兵部尚书沒啥区别,因为武德年间,除了屈突通在武德元年任职兵部尚书一年外,后面一直空阙着。
一直到武德五年中才会由李神符,也就是李神通的弟弟担任。
這一瞬间,清楚李渊性格的重臣都开始为此人默哀。
李渊平静的转头看向他:
“哦?为何要召回他?”
“回陛下,臣听闻晋阳县公本性张狂,脾气暴躁,要是得知了這個消息,保不准会带兵直攻王世充。
而我大唐此时正在对敌刘武周,王世充那边实在不易再多争论,臣觉得……”
李渊不等他說完直接就挥手打断了他:
“我儿前方大战,连战连捷,振我大唐之声威,但你却因我儿之父身亡,让朕召我儿回来,你可真是朕的好臣子啊!”
李渊說到后两句话已经咬牙切齿的半怒吼了。
其他人都低下了头,而兵部侍郎却脸色一白,刚要說话,李渊已经站起身怒吼:
“来人!”
两名金瓜武士走了进来。
“此贼扰乱军心,陷害君父,着实可恨,拖出去直接给朕金瓜击脑,砸死此贼!”
两名金瓜武士毫不犹豫拖着他直接往出走,其他人低头沉默不语,心裡却喊道:
‘杀吧,赶紧杀,杀了你我們就安全了!’
李渊杀一個人发泄一下就会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现如今大战不可能再杀下去,就算杀也杀不到他们头上了。
而且你有此祸也是自己咎由自取,要不是李渊要拉拢山东士族,会让你坐到這個位置来?
况且我們這么多丞相、尚书、将军不說话,就你聪明是吧?
而且你以为皇帝都是冷血无情的?
但咱们這位陛下不一样,对臣子确实是皇帝,但对自家人那就是名副其实的大家长,皇帝得往后稍稍。
這情况都看不明白,活该你死!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此人惨呼两声,看到李渊无动于衷,只是目露凶光的盯着他,他立马转变了话头:
“陛下,您不能杀我!”
“等等。”李渊喊住,两名金瓜立马停下:“說,我为何杀你不得?”
“我…我乃荥阳郑氏子弟,太子妃乃是臣侄女。”
李渊直接暴怒,拍着案桌狂吼:
“士族又如何,士族也一样杀!”
紧接着李渊像是想到了什么,直接說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你荥阳郑氏支持的是王世充,你就是怕我儿一怒之下带兵攻打王世充,损害你荥阳郑氏的利益。
拖出去,给朕车裂了他,不,活剐了此贼!”
兵部侍郎听到這话面若死灰,看了一眼帐中沉默不语的郑善果露出惨笑,也不再挣扎,安安分分的被拖了出去。
李渊等此人被拖出去以后還沒有消气,转着头寻找着下一個目标,重点关注郑善果,众臣噤若寒蝉。
正好此时门外一個将士经過禀报走了进来,李渊目露凶光的看向他,将士打了一個冷颤连忙說道:
“禀陛下,晋阳县公传来捷报,蒲州已下,王行本被俘,晋阳县公邀陛下前往蒲州,收复河东之地。”
李渊的火一下子消了大半,众臣齐刷刷的松了一口大气,装王八一动不动的裴寂立马跳了出来:
“老臣为陛下贺,为我大唐贺,为晋阳县公贺!”
其他人连忙跟上,李渊等他们恭贺完了以后摆摆手沒有說话,思考了片刻后才說道:
“传令大军,即刻拔营启程,前往蒲州。
再告诉李神通,让他直接转道前往蒲州。
拟诏,封王行道为晋国公,赐实封两百,勋官进为上柱国,散官晋为从三品云麾将军与银青光禄大夫。
设河东道大行台尚书省,总管并州河东等地,封河东道大行台尚书令,掌管内军人,总判省事。
对了,再赐一免死。
晋阳城外赐良田万亩,长安城外赐一大皇庄,赐金千斤,金(铜钱)十万钱,宝马百匹,绢绸十车,奴婢一千。”
众臣心中连跳,当即就想跳出来阻止,晋国公先不說,一道大行台尚书令,那可是只给李世民封過的职位啊!
但他们知道此刻的李渊是极其不冷静的,所以硬生生忍住了。
但有一個人心中暗暗叫苦,他看不得這一幕的出现,所以他站了出来:
“禀陛下,老臣以为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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