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萬尼亞的腎上腺素瘋狂分泌,在短短一秒鐘時間內他就清醒過來了,甚至宿醉的感覺都被壓下去了。
於此同時,他本能地鬆開了安東尼的手。
費奧多爾滿意地閉上了眼睛。
“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您怎麼在這裏?”萬尼亞被嚇了一大跳。
他和安東尼是頭衝着牀頭睡的,而費奧多爾則倒在他們頭頂,雙腿還垂在牀邊。
費奧多爾抱着安東尼的腦袋,像是佔據着自己財寶的巨龍一樣。
可能是被費奧多爾抱得舒服,所以萬尼亞的動作並沒有弄醒安東尼。
萬尼亞嘆了口氣。
好吧好吧,剛剛確定過關係的情侶就是這樣。
如果可以的話,安東尼選擇捂住昨晚自己的嘴巴。
爲什麼要喊費奧多爾來陪他買衣服?
費奧多爾坐在沙發上,他的臉又嫩,坐姿又乖巧,看上去像是個學生一樣。
安東尼和他在一起走,忽然理解了作家費奧多爾的感受,這種彷彿有無形目光譴責他老牛喫嫩草的感覺實在不太好受。
難怪作家費奧多爾總是疑神疑鬼地問安娜是不是覺得和他一起走很丟人。
不過重點不在這裏,這點事情算不了什麼。
真的讓安東尼煩的是費奧多爾那張嘴。
“您穿這件衣服不太好看。”
“您爲什麼不換一件呢?”
“我覺得這件衣服沒有辦法很好地襯托出您的美貌。”
費奧多爾的品味很好。
但是也僅限於此了。
他一邊喫着冰淇淋一邊點評着安東尼,他看上去那麼乖,店員都不好意思和他說店裏最好不要喫東西。
伊萬則負責幫費奧多爾買冰淇淋和清理垃圾,順便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給安東尼一個挑釁的眼神,然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費奧多爾說的很多,但是他就是不肯挪動一下屁股幫安東尼挑一下衣服。他彷彿只是個沒有感情地挑刺機器。
……還不如我自己來買呢。
試了十幾件衣服的安東尼心很累。
店員聽不懂費奧多爾在和安東尼說什麼,但是他們能夠看出來絕對不是什麼愉快的對話,畢竟安東尼臉上的不快是那麼明顯。
“費奧多爾,你這樣不行的啊。”一個腦袋從安東尼身後鑽出來。
安東尼被嚇得往前蹦了一下。
他轉過頭看到的是一顆捲毛的腦袋。
“是你?”安東尼記得這個人叫太宰治。
“幸虧你在換衣服沒有拿手杖,不然我又得被你打了。”太宰委屈巴巴地捂着自己的肚子。
“那就請您不要突然出現。”費奧多爾終於移動了他高貴的屁股站了起來。
“我也沒突然出現啊,我剛剛觀察很久了。”太宰自然地說着如同變態的話,“你可真是糟糕啊,如果安東是爲女士的話,我都想把他挖走了。像你這種不體貼的男人就活該單身。”
安東尼感覺自己身後一股寒意,他回頭看着費奧多爾,他陰惻惻地看着太宰,臉上那種禮節性的微笑也繃不住了。
看上去像是想要把太宰治送走。
安東尼扯了扯費奧多爾:“費佳?”
費奧多爾也瞪了他一眼,像是要把他也一起送走。
安東尼:“……”好的,他閉嘴。
他從來沒有見過比費奧多爾還要善妒的人,他在這方面是近乎偏執的。嫉妒心上頭的他甚至是毫無理智,思考能力直接歸零,讓他本人都恐慌。
然而太宰治好像沒有察覺到一樣,他拿起一套衣服遞給安東尼,安東尼不知道該不該接。
“給,這套衣服絕對很適合你。”太宰治遞給他的是一件淺色的正裝,“我可不像那種男人,就坐在那裏除了嘴巴就一動不動的了。”
費奧多爾接過衣服,然後揚起一個笑容,他的腦袋微偏,眼睛也輕輕地眯起來了。
費奧多爾不怎麼笑,即使是安東尼也幾乎沒見過他笑得這麼燦爛的時候。
這是個威脅的笑。
“不勞您操心,安東的事情與您無關。”費奧多爾把這套衣服往邊上一丟。
說完,他就去幫安東尼去挑衣服了。
安東尼捏着自己的鼻樑。
這激將法可真好用啊……
太宰治用胳膊肘捅了捅安東尼,在他看過去的時候,太宰滿臉壞笑:“怎麼樣?讓這種男人動起來果然還是需要施加一點危機感。交個朋友如何?你需要的時候我可以幫你哦~錯過我就再也找不到這麼好的助攻了~”
安東尼心說他說的沒錯。
費奧多爾多少有點大男子主義,在他心裏安東尼的定位是妻子,是家庭的女主人,他則是掌控一切的那個人。
正常情況下他會特別自然地安排安東尼做事,如果沒點刺激,他真的就這樣了。
不過能刺激到他的至少要有點本事,而費奧多爾的能力足夠突出,刺激他的這個角色不能弱。
雖然不知道太宰治是什麼情況,但是費奧多爾似乎對他充滿了警惕。
不過他不知道太宰是不瞭解費奧多爾還是故意給他挖坑。
費奧多爾的確會產生危機感,但是他也擔心自己哪天真的就被費奧多爾掐死了。
安東尼永遠都想象不到費佳他發瘋的極限在哪裏。
爲了避免剛和費佳正式交往沒多久就被掐死,也防止費佳掐死他之後哭出來,他還是別作死了。
就算和費佳惡作劇也要在他心情好的時候。
這樣被掐的時候他還能有個解釋的機會。
“不了,謝謝。”安東尼向邊上挪了挪,拒絕和太宰聊天。
太宰又往安東尼身邊靠了靠,而安東尼繼續挪。
太宰治就是屬於有點欠的人,安東尼一躲,他就產生了追逐的興趣。
費奧多爾是極端善妒的男人,這是他的個性,安東尼覺得自己沒法改變他。那就只能改變自己,減少讓費奧多爾火大的行爲。
店員看着這兩個人一個“嬌羞”,一個“流氓”,十分想要吐槽。
費奧多爾回頭看向太宰,而安東尼已經準備拿手杖敲他了,太宰這才停下來,在個安東尼有一點五米的位置上和他繼續聊。
“你對他這個樣子好像並不生氣?”太宰治看着安東尼,有點好奇地問道。
“有什麼值得生氣的?”他認識費奧多爾有十五年了,甚至超過了安娜和費奧多爾認識的時間。
雖然沒有安娜那樣全方面地和他接觸,但是有着安娜記憶的安東尼對於費奧多爾的脾性已經習慣了。如果他們剛認識,他還會火大,但是這傢伙數十年如一日地是這個樣子,安東尼直接麻了。
生氣?生什麼氣?
因爲費奧多爾不如別人體貼而生氣嗎?
費奧多爾都沒因爲他幼稚生氣呢。
太宰治摸了摸下巴:“真是……老夫老妻的感覺啊。”
安東尼瞥了他一眼,表情冷淡,但是心裏卻並不是那麼平靜。
費佳警惕的人絕對不是什麼簡單的類型。
“你的反應好像慢了半拍?”太宰那雙鳶色的眼睛像是一把手術刀一樣試圖刺穿安東尼的皮囊,探索那個真正的祕密。
安東尼選擇小跑離開,然後扯住費奧多爾的披風,把腦袋埋在費奧多爾的肩膀上。像是小孩子被欺負了去找媽媽一樣。
他什麼都聽不見,什麼都不知道。
這種反應幼稚,但是極爲有效。
太宰這一次的套話大失敗。
安東尼太過於警惕了,而且決斷太乾脆,在覺得他解決不了太宰的盤問之後立刻就選擇求助費奧多爾。
這是防備太宰的相當有效的方法。
比起那些自以爲是或者咬牙硬撐的人更加難以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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