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桥井正人颓废地喝了一杯酒。
他是不是得罪了安东尼?
他总听外国人开放,但是看安东尼的样子并不是這样的。這可真的是开了個坏头。本来想讨好他,结果似乎用力過猛。
安东尼之前对他的态度就挺差劲的,這之后說不定要绕道走。
如果对方提出要换掉他,他說不定会被自己的政敌排挤。
人生真难。
他的边上坐了個人。
那個人一脸颓废的大叔样子,因为他刚刚和一個女人搭讪,结果被人翻了個白眼,骂了一顿。
桥井正人忽然感受到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受。
“哎……”两個人几乎是同时叹了口气。
毛利小五郎看向了桥井正人:“……你好,我是毛利小五郎。”
虽然他并不太想喝男人聊天,但是美女不搭理他,他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毛利小五郎?
這個名字不熟……桥井正人眉头紧皱,不对好像有点熟悉?
他觉得自己的脑子十分混乱,他拿起自己的杯子和毛利小五郎碰了一下:“我是桥井正人。”
“你好像不认识我?”毛利小五郎习惯了自己走哪裡都被认出来。
东京的名侦探……沉睡的毛利小五郎……桥井正人的脑子裡出现了不该有的信息,但是他本人却毫无所查。
两個同样遭遇人生挫折的大叔越聊越投机,等着小兰下楼找到他的时候,毛利小五郎已经喝得荡漾了起来:“我跟你說啊,桥井老兄,那肯定是那個小子不识相……等你明天把他拉出来,我好好带带他。”
桥井正人也喝得摇摇晃晃的,反正喝醉的时候吹的牛逼不算数:“行,那毛利老兄就一言为定……”
小兰叹了口气:“爸爸……”毛利小五郎向来不着调,但是他的交朋友的能力還是挺不错的。
桥井正人迷蒙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机,似乎有人给他打了個电话:“我先去接一個电话。”
“要记得回来啊……”毛利小五郎对着他說道。
桥井正人点了点头,然后摇晃着出去接了电话。
小兰陪着毛利小五郎坐了很久,她困得不行了:“爸爸,他是不是不会回来了?”
她以为是桥井正人放他们鸽子了,但是万万沒想到不会回来以另一种方式实现了。
因为是在自由调查阶段,所以安东尼早上完全沒有定闹钟。
实际上就算是上班他不定闹钟也沒有什么問題,他的同事說不定因为宿醉還沒起床,或者在上班地点把伏特加灌进咖啡杯裡摸鱼呢。
他以为自己能好好地睡到自然醒,但是却被敲门声惊醒了。
安东尼本能地去摸枕头下面的枪,他沒杀過人,甚至都沒用枪瞄准過人,人形靶都沒有。
他在军队的一切训练都是费奥多尔安排的,安东尼摸不透他是怎么想的。
虽然他沒瞄准過人,但是带枪的习惯确实有的,如果被锁在房间裡,枪的作用就大了。
不管怎么說,枪是防身的,他又沒有不杀人的原则,只是沒有给他机会,真要他开枪他還挺兴奋的。
西伯利亚的金渐层究竟是哪种金渐层,光凭這句话還是很难判断的。
等缓了一会他才放松下来,套上睡袍,悄无声息地靠近门口。
他透過猫眼向外看,门外的是一個熟人——昨天警局裡的警察。
安东尼用着拿手枪的那只手开门,他开了一点小缝:“有什么事情嗎?”
警察显示点头鞠躬道歉,一系列流程简直成了本能,看到安东尼愣了一下:“是你啊。”
安东尼点了点头。
“今天早上有人报案,說酒店裡发生了枪击事件,据我們调查死者是桥井正人,他在死前的晚上和你有過接触,我們来找你调查一些事。”警察有点警惕地看着他。
死人了這种消息对于安东尼来說就跟“该上班”了這句话差不多,都是听得麻木了,而且都意味着麻烦。
安东尼对此波澜不惊,他见過的死法千奇百怪,他和桥井正人接触時間不长,而且对方并沒有给他留下好印象,就算死了他也不会有什么反应的。
原来昨天费佳說的不要出门就是這個原因啊。
“我换一下衣服。”安东尼正准备关门,就看到警察用手撑着门。
“方便我进去嗎?”他问道。
安东尼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枪,随手挂在了门口的挂衣钩上。
他還沒来得及办持枪证呢,虽然横滨乱成一团,但是好歹是禁枪的,這麻烦能规避就规避。虽然他是外交人员,可是外交豁免這個资格沒落在他的头上。
而另一只手打开门栓,把门大开:“請进。”
然后他拿起自己昨天丢在床上的衣服进了洗手间换衣服。
警察:“……”
不都說俄罗斯人豪爽嗎?而且和日本有着类似桑拿的习惯,同为男性怎么至于去洗手间换?
他随手摸了一把確認安东尼的衣服裡沒有枪,就任由他去了。
只是洗手间并不像這房间裡還有窗户,唯一的通风口像是安东尼這样高大的俄国人是绝对进不去的,警察拿着手电筒晃的时候還看到了一只老鼠嗖地一下往通风口深处跑。
警察:“……”嘶。這么大的酒店也有老鼠?
不過這不是重点,他开始在房间裡转了起来。
他戴着手套拉开窗帘,上上下下地看了一遍。然后打开衣柜,检查了一下裡面的东西,看到了裡面的保险柜。
安东尼换好衣服从洗手间出来,就被问到:“能开一下這個保险箱嗎?”
安东尼看了他一眼,打开保险箱。
警察看到裡面的东西瞬间沒心情了。
裡面的是安东尼昨天在警局拿的资料和他记东西的本子——這东西在他面前好像是在打他的脸,反正就是沒有枪。
“有发现什么嗎?”在警察站起来之后,安东尼看着他把整個房间看了一遍。
“沒有什么发现……对了,請问你愿意跟我們去一下会客厅嗎?今天来的客人之中有侦探。”警察看向了安东尼。
安东尼头上挂了三個大问号。
认真的?你们警局已经沦落到要侦探帮忙了?
你们自己做的就不是调查這种事情?
這和美国军方雇人帮他们打仗一样扯淡。
他感觉有点不对劲:“我拒绝。”
安东尼是专业的情报人员,這种反常现象让他本能觉得不对劲。
這就像是要把他故意从房间裡引出去一样。
桥井正人死了那是真的死了嗎?他可沒有见到尸体。
在安东尼眼中警察也不一定有可信度,毕竟横滨這么乱。想要收买警察有着太多办法了。
是想要把他支开从房间裡找到什么嗎?不……他身上沒带什么,和费奥多尔的通话都是通過加密并且刪除记录的。
是請君入瓮?
安东尼站起来,走到门口,握住门把手,把枪拿回到手裡,开始赶人:“請。如果是协助调查的话是可以的,但是去配合莫名其妙的侦探,我拒绝。”
“要我說,凶手就是你!”就在安东尼和警察僵持住的时候,一個大嗓门从旁边对面的房间走了出来。
安东尼看了看警察:“這就是你說的侦探?”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长脸,小胡子,穿着西装,脸上嘚瑟的表情让安东尼想要用自己的手杖抽对方,他开口說话的时候,安东尼以丰富的经验闻到了对方的酒味。
他不动声色地把枪收到了自己的口袋裡。
眼前的人大概還有那么一点宿醉,脑子不清楚。
从身上的痕迹来看,安东尼敢說他昨天绝对去酒吧浪了。
……而且這种时候站出来……该不会是认识桥井正人吧?
“我就是名侦探毛利小五郎。”那個人哈哈大笑,看上去相当骄傲。
经常笑的人往往是傻子——這是俄国人的偏见,但是安东尼觉得這家伙真的是個傻子。
“爸爸……”他身旁的女孩子觉得丢人,扯了扯对方。
而一旁還有一個小孩子,带着眼镜。
他不近视。
安东尼根据镜片后眼睛的变形程度做出了這样的判断。
那么一個小孩子戴眼镜干什么?是间谍眼镜嗎?
安东尼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柯南被他看的发毛。
对方穿着一身黑,那双灰色的眼睛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对方黑色的大衣让他有不好的联想。
被這样的人注意到总感觉很倒霉。
“毛利先生,您這么說的理由是……”這位警察似乎是认识对方。
“桥井老兄昨天晚上激怒你了,所以你就产生了杀心。”毛利小五郎肯定得說道。
警察的确是因为這個原因才在安东尼的房间转了一圈的。除非是随机杀人,不然凶手往往是熟人。
“走廊有监控,可以看到我并沒有出门。”安东尼叹了口气坐回了床上,“而且他不配让我亲手杀掉。”
柯南干脆走进了安东尼的房间,酒店裡的房间往往会比自己居住的地方放置要随意一点。
但是他的东西還算整齐,不過大概也和他住的不长有关,警察刚刚应该已经简单地检查了一遍,不太可能真的乱翻,毕竟沒有搜查令。
被打开检查的行李箱裡似乎是军装,警察手裡的护照也是外交护照。
這样一来就很好判断了。
“哥哥是武官嗎?”柯南装作一脸天真地问道。
“你懂得不少嘛。”安东尼的口气在柯南耳中有点阴恻恻,好像在說“你知道的太多了”。
就算看到他的外交护照也应该联想到外交官,而不是细分到武官。
“武官?那是间谍吧!”毛利小五郎听過很多關於武官的传言,其中间谍說就很普遍,“那么你肯定能够翻窗吧?”
安东尼再次看向柯南,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他一番,如果不是不方便,他都想用相机拍下這個孩子的样子回头好好调查一番。不对劲,這么细心的孩子会有嗎?
不過他的思路被毛利小五郎跳脱的思路给打断了:“我不能。”其实他能。
安东尼觉得聪明人的敌人就是蠢蛋。
他们太蠢了以至于在交流智商的时候让聪明人一败涂地。
“叔叔,武官不是做這個的。”柯南小声纠正。
有一些人总觉得武官就是特务间谍,实际上那只是顺带的功能,是属于偏见。
“你這個小孩子懂什么?”毛利小五郎用拳头砸在了柯南的头上。
這個级别的知识量是不是超過了一個孩子应该有的?
有时候小孩子說话幼稚并不仅仅是因为阅历的不足,還有本身大脑沒有发育完整的因素。這個孩子的逻辑完整性完全是一個成年人才有的。
安东尼的注意力完全从桥井正人的死亡上转移了。
相比起毛利小五郎,安东尼觉得這個孩子才更像侦探。
难道說毛利小五郎只是明面上的幌子?
柯南感觉安东尼又看他了,他正好扭头看向了安东尼。這個人灰色的眼睛仿佛带着北方的冷气。
安东尼在柯南身上使用了回忆录。
回忆录就是记录一個人的過去的,但是并不一定真的是這個人在這個世界上的過去。
比如說他在看费佳的时候看到的是属于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過往,而且不是详尽的片段。
看果戈裡的时候看到的是作家果戈裡的一些经历。
不是每個人都是這种情况,普通人的话就是能够普通地看到這個人的一些過去。
他的异能仅仅是能够参考,并不能直接用上。
虽然是劣质人生閱讀技能,但是還是能够提供一些思路,而這方面的驗證就可以交给费佳去做。
“我是工藤新一。”一個穿着蓝色校服的人說道。
报纸上刊登的“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
“日本警察的救世主”。
最后是一個棒球棍挥過来。
安东尼克制住自己后仰的冲动。
异能停止了。
所以他觉得自己的异能一点都不灵活,沒有多少操控的余地,能看到多少是运气。
用了一次之后再用就基本上什么都看不到了。
“你叫什么名字?”安东尼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对于他来說。
“啊?我是江户川柯南。”柯南并不想回答,但是他如果不回答,小兰肯定会回答的。
柯南被他的眼神吓到了,這個人给他带来了强烈的危机感。刚刚他用那双灰色的眼睛看向他的时候,柯南差点以为自己身上最大的秘密被看透了。這是一种很莫名其妙的感觉,但是他就是有這种感觉。
說起来他也是穿着黑衣服的,他该不会也是那個黑衣组织的人吧?虽然這個人是俄国的武官,但是并沒有說黑衣组织不能往其他的地方送间谍,或者干脆把人家策反了。
說起来眼前的人有那么几分眼熟,但是柯南就是想不起来自己是在哪裡见過他。
不叫工藤新一……那么应该就是他猜的那种情况?
要知道他通過一能看到的绝大多数人的信息都是這個人在這個世界发生過的事情,只有少数的像是费佳、果戈裡他们這样能力突出的人他才会看到如同前世一般的东西。
“我可以问一下,他死在了哪裡嗎?”柯南的事情他沒有思路,所以安东尼暂时放弃了,“我记得他還有個下属。”
其实如果一直拖下去的话,說不定桥井正人的死因会被归咎为自杀,這已经是传统艺能了。
但是不行。
毕竟不知道什么时候费佳就会過来,他可不想费佳看到他的时候他還带着一堆麻烦。他调查彼得洛维奇的死因,仅仅是作为调查横滨的一個幌子,但是沒有想到自己居然需要真的调查一個人的死因。
這是彼得洛维奇在地狱的报复嗎?
“是在天台上。”其实有一個很大的疑点就是安东尼沒有杀桥井正人的理由。
毕竟警官在昨天就知道安东尼刚从东京過来,上任并沒有多久,他就算要杀人也沒必要来的這么急。
而且他有杀桥井正人的理由嗎?硬要說的话,桥井正人想要杀安东尼才更可信一点,毕竟昨天是桥井正人邀請安东尼去喝酒,但是被拒绝了。桥井正人心怀怨恨,报复安东尼的话才更合理。
第二天早上,他被服务员叫起来,因为根据酒保所說,他是昨天最后一個见到桥井正人的人。整個酒店有不少监控被损毁了。
只有酒店走廊的监控沒坏,但是也仅仅只能证明安东尼昨天沒有从房门口出去,而不是沒有出過房间。
這么說的话,在场最可疑的人其实是他和毛利小五郎两個。安东尼觉得毛利小五郎不是凶手,虽然对方刚刚一直在边上胡說八道,但是不像是会滥杀的人。
只有桥井正人的那個下属,他仅仅是听過桥井正人提起過。
柯南继续在房间裡转着,然后他看到了安东尼的手杖,盯着上面的宝石看了好一会:“哥哥,這個宝石是假的吧?”
安东尼的青筋暴起。
請不要再提醒他那件事了!
海上,费奥多尔坐上了死屋之鼠成员开的快艇。
“你要的东西拿到了?”屠格涅夫看着费奥多尔乖巧地坐好了,照例问了一句。
“嗯。”从干部a那裡拿到的资料還在费奥多尔腿上放着。
“我记得,那個家伙的异能和宝石相关,你真的不考虑拿一些嗎?”屠格涅夫看着一脸视金钱为粪土的费奥多尔,“悬赏人虎你花出去的钱不少啊。”
“那個从组合那裡已经拿回来了。”费奥多尔用眼神催促着屠格涅夫。
屠格涅夫還是静静地看着费奥多尔,结果他发现对方的养气功夫太到位了,他先沒能憋得住:“你别忘了,你当时的资金是卖了安东的宝石。”
虽然安东尼的宝石都是费奥多尔送给他的,但是這并不妨碍费奥多尔拿走的时候,安东尼看上去快要哭了,但是在费奥多尔抬头的时候又装作若无其事。
于是费奥多尔把他手杖上的宝石也抠走了。
快赔给人家孩子啊!
“……這和您有什么关系?”费奥多尔用仿佛睡眠不足的眼睛看向了屠格涅夫,然后扭头叹了口气,“世界這么大,为什么偏偏总是遇到您呢?”
屠格涅夫:“……”
当他什么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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