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不過他還多了一個心思,就是每天定时回去喂猫。
费奥多尔并不是那种会擅长照顾别人的人,让他养小动物实在是有点为难他了,而且神出鬼沒,谁知道每天都去哪了,所以安东尼从一开始就沒有指望他。
万尼亚见沒有自己想要见的人,就直接离开了。
這一天在询问完新的知情者之后,安东尼拿着自己的手杖往楼下走,在楼下碰到了一個有点熟悉的人。
埃梅看到安东尼,露出了一個端庄的笑容:“中午好,斯尼特金先生。”
安东尼不知道她是哪裡来的勇气和他這么打招呼,明明之前看出来他很生气了,甚至都被吓得落荒而逃了。
安东尼沒好气地问道:“你来有什么事儿嗎?我觉得我們两個沒有什么說话的必要吧。”
埃梅沒接安东尼的话,說起了另外一件事:“我记得您之前和我說過,想要和我交往。”
万尼亚做的那些糟心事……
他特别想要把万尼亚揪過来打一顿,這都是搞的什么呀?
他并不想背叛费奥多尔。
想到這件事情他又想起来,费奥多尔之前用非常无所谓的语气跟他說,那么试着和她交往一下吧。
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如果這种话被别人听到大概会觉得是试探,但是安东尼觉得费奥多尔绝对不可能拿這种事情试探的,费奥多尔是那种沒有什么安全感的。他在這方面的态度一直都很严肃,容不得别人和他开玩笑。
因此他說這句话的时候绝对是认真的。
难道费奥多尔觉得埃梅就是自己,所以自己不吃自己的醋,那也不至于和自己亲上啊?
费奥多尔可沒自恋的毛病。
安东有的时候完全搞不懂费奥多尔在想什么。
他的思考方式对于安东尼来說基本上是個谜团。
“我并沒有這么问。”安东尼看了看埃梅可怜的表情补充道,“就算您装的再可怜,我也不会同意的。”
“那么您之前是在耍我嗎?”在卖萌了一段時間之后,埃梅的语气一变,她往前走了两步,贴近安东尼,“我从未想過您居然是這样欺骗别人感情的人。就算话不是您說出来的,但是您之前就說過类似的话。還是說您的弟弟在撒谎?”
這话安东尼无言以对了。
的确是他之前和万尼亚說只要找到和费奥多尔长得类似的女性他就会考虑和对方交往。
他从来沒想過他居然真的能找到另外一個费佳,所以就大胆地說了這句话。
可是一时的快乐给他带来了不少的麻烦。
說到底,這的确是他不好。
“這件事情是我的错,我可以通過其他的方式补偿您嗎?”安东尼想要后退,但是忘了后面是台阶,他被绊倒坐在了台阶上。
埃梅的膝盖跪在安东尼屁股下的台阶上:“我什么都不缺。”
埃梅居高临下地看着安东尼,紫色的眼睛带着和费奥多尔同样的冷漠和敏锐。
明明和费奥多尔的脸有着极高的相似度,又這么气势凌人,安东尼本来就干了心虚事,他以为自己会害怕的,但是他看着埃梅的样子,却觉得埃梅欠揍极了,想要拿手杖敲她的脑壳、打她屁股。
“我出现在這裡,您就不担心是有谁针对他有什么阴谋嗎?您如果就這么赶我走的话,很可能会错過事情的真相了。”费奥多尔受不了和情敌接触的委屈,安东尼也受不了,但是埃梅的话的确戳中了他心中的弱点。
“和我约会,我就告诉您一些重要的情报。”埃梅知道安东尼肯定是心动了,“不是交往,只是约会,這样也要拒绝我就太過分了吧?”
安东尼的家庭幸福且充实,精神上富足,自然物资上的欲望也不是那么多。想要收买他是十分困难的事情。
费奥多尔的软肋是安东尼,但是安东尼的软肋也是费奥多尔。
安东尼动摇了,约会的话……就是吃点什么玩点什么?
他有时候去找别人套情报也是這么做的。
“而且他也說過不会吃我的醋之类的话吧。”埃梅肯定地說,“不会提出過分的請求的。”
安东尼叹了口气:“中午我請你吃饭,你像吃什么?”
“馅饼,你做的。”埃梅不远处抱起了一個袋子,她紫色的眼角像是上好的紫水晶一样,在阳光下闪着漂亮的光,“材料我都买好了。”
安东尼坐在台阶上,用手杖支着脑袋,叹了口气。
這种請求好单纯。
馅饼很大,但是埃梅的胃口不大,吃了一小块就饱了,然后在安东尼腿上躺着睡着了。
安东尼靠在沙发上,望着窗外温暖的夕阳。
埃梅說不作妖就不作妖,她真的就乖乖地坐在一边看着安东尼做馅饼,她的眼神很专注,安东尼還以为她也想做呢。
实际上他觉得埃梅应该会做,在异国他乡找到合适的做馅饼的材料并不容易,能够做出和他在国内做的差不多的味道的材料更难。
为什么偏要自己做?
馅饼是费奥多尔喜歡的食物。也是安娜向第一個费奥多尔承诺结婚后会学的食物。
她是想要怀念一下嗎?
因为被晒得太舒服了,安东尼居然也开始犯困。
“……妈妈……”腿上的脑袋动了动。
安东尼听到這声呼唤,低下头去看埃梅,埃梅脸上還有压出来的痕迹,两眼混沌,像是睡蒙了。她抬头看着安东尼,嘴角還有点晶莹。
傻乎乎的,這個样子像是他的猫伊莱。
“醒醒,我不是你妈妈。”安东尼拿边上的抽纸把埃梅嘴角的口水擦干净。
她怎么能把人认错呢?
安娜沒见過费奥多尔的母亲,但是见過照片。那位陀思妥耶夫斯卡娅夫人是可爱的圆脸,略胖,但是和蔼极了,照片看上去相当活泼精神,不是美人反而让她和所有人的距离都更近了,是那种在陌生场合会選擇搭话的对象。
安娜则是脸型偏长,严肃冷漠的类型,甚至长相有几分男性化,身形偏瘦,看上去并不好說话。
无论长相、气质還是性别都天差地别,在各個方面都是两個极端,完全沒办法把他们两個认错的。
這孩子脑子是死机了嗎?
不知不觉中,安东尼忍不住把她判定为“孩子”了。
埃梅想要重新躺了下去,然而安东尼却伸出手反扣住埃梅的头,阻止她躺下去:“天已经黑了,我要回去了。”
埃梅双手撑着沙发,张着嘴,似乎想要和安东尼說什么,但是安东尼却已经急匆匆地离开了。
因为他担心费奥多尔又在酒店门口等他,他之前和费奥多尔說過這次约会,但是以费奥多尔的性格,說不定会又担心他和别人离开。
认识這么多年了,他在這方面从来都吝于信任。
這個被很多人觉得神经病的男人在有些方面出乎意料地认真。
听着关门声,埃梅坐直了,她抬头看向桌子上摆着的馅饼,长叹一口气。
“……我說的妈妈……就是你啊。”埃梅抚摸着自己的脸。
她现在的样子,亲妈都认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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