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我有很多后手
“薛老板,我已经按你的要求做了,三百两赏钱应该给我了吧?”
“做什么做?今早冯渊還在他屋子裡活蹦乱跳,送钱时我去亲自確認了,你不是自诩专业嗎?”
阴影裡。
男子顿了片刻說道:“昨晚出了点意外,正要动手的时候,有個小丫鬟临时起夜,跑目标屋子裡去了,两人還发生了争执,那個老仆都醒了。”
薛明森眼睛一眯,“算他运气不错。”
转头问道:“不過,冯渊人都沒‘自杀’成功,那你给我說完成了任务?”
阴影裡面那人笑了笑,“栽赃嫁祸啊,昨晚我要走的时候,看到一個男子鬼鬼祟祟在冯渊屋后偷听墙角,我還以为這是薛老板不放心我能力,又留了后手。”
薛明森笑笑沒有接话。
阴影那人此时突然笑出了声,“结果那男的听见裡面那冯渊和丫鬟争执半天,开始還很开心,结果最后他们睡一起了,退回来边走边哭。
“說他一個堂堂苏家公子都還沒爬過冯渊的床,混的還不如一個丫鬟。”
“哈哈,当时我就觉得這事有点意思,便跟了他一路。”
薛明森不想听這些,耐着性子问道:“苏家公子?然后呢?”
“然后我就把他杀了,伪造成冯渊干的。”
薛明森“砰”一声放下茶杯,“有你這样做事的嗎?我不是让你去把冯渊给我弄死嗎?你怎么搞到苏家头上去了。”
男子摆摆手,“举手之劳罢了。”
薛明森气的一拍桌子,“你知道那個苏公子爷爷是谁?你這不是给我惹麻烦嗎?”
男子哈哈一笑,“我的手法,自诩聪明的专业仵作都查不出来,薛老板不是见识過嗎?杀人是门手艺,更何况查到薛老板這裡来?”
听闻這点,薛明森倒是消了口气,伪造這块,对于這個跟着自己长期合作伙伴很是信任,毕竟此人以前也是仵作出身。
男子很是自豪,說道:“而且我這個做法,能合理合法的让官府判冯渊斩刑,還能污了他的名声。
“就算被经验丰富的仵作,看穿了表面直白栽赃的那第一层,還有我精心准备的第二层,能让冯渊得罪死苏家,引来苏家打击报复,他绝无翻盘可能,可谓一石三鸟的攻心之计。”
薛明森拿起茶杯,对于攻心這种事情,他最有兴趣,“哦,你仔细說来我听听。”
男子附耳過去,把一切东西都分析给他听。
“妙啊,妙啊。”
听完后,薛明森掏出三百两银票递過去,“我找人去官府问问情况,刚好那冯渊正在漓阳县城裡蹦跶,只要何明光知道不是我出的手,曜儿就不会有事。”
男子好奇问道:“薛老板杀個普通人還這么大张旗鼓,敢问這次你又准备了多少后手啊?”
薛明森微微一笑,“狮象搏兔,皆用全力尔。”
榕树独木成林。
行走在树下,冯渊让其余人都离开這裡,独留他和仵作。
仵作在他背上,问道:“先生,還是我来背你吧?”
“不用,我要好好感受一下。”走了几步,冯渊摇摇头,“不行,你太轻了,脚印估不准凶手体型,出去换個重的人来。”
遂背着他往回走。
仵作此时开口,“先生,刚刚堂上听你說的强迫症是什么病症嗎?我也翻過医书,记忆中沒有听到過這個词语,您能与我說說嗎?”
冯渊喝的笑了一声,“强迫症,意思就是
仵作听闻,哈哈一笑,“原来如此,這就是强迫症啊。”
走出榕树范围,冯渊看到跟来的几個精瘦捕快,摇摇头,“去村裡找两個高大精壮的男人過来,你们都太轻了。”
不多时,两個高大男子被找来,冯渊让他们互相背着对方,在榕树林裡行走。
不差几步,仵作拿来量尺,对比了鞋印深度后,朝着冯渊点了点头。
查探完吊死苏明的地方。
冯渊对着仵作說道:“绳索下方脚印,沒有跳跃导致的沙状痕迹,树上我也看過了,沒有拖拽痕迹,想来,就是凶手把死者直接静举上去的。”
捕快带的一根绳索从榕树上掉下来,活套。
与挂苏明那根绳子一样长,预留了脑袋能顺利套进去的大小,目测高度很高。
冯渊对着那個壮汉說道:“你抱着他胯骨,把他脖子给举上去,套在那個绳子裡。”
试举了几次,因为高度原因,都无法将脖子套进去。
“不对,還是太矮了。”
冯渊摇摇头,在壮汉脚下垫了几块青砖,“踩上去,在试试。”
终于,在垫到四块青砖的时候,這個动作变得非常简单。
一块青砖两寸(6厘米)厚,足足加了四块砖才能在那個高度把人挂上去,减去苏明身高因素,意味着就是三块砖的高度,与這個庄稼汉子一比。
凶手身高九尺。(2米左右,非明尺)
他转头对着捕头說道:“李捕头,目前能确定的是,凶手身高异于常人,在八尺以上到九尺左右,非常引人注目,希望捕头能尽快排查漓阳县,最近出入或者在籍符合條件的人。”
“走我們去看尸体。”
苏家,苏明停在了沒合棺的棺材裡。
几個苏家人看到冯渊来,提上棍棒就要上来打杀,被苏家家主给呵斥住了。
冯渊看着這個昔日好友,不觉间心中触动,手轻轻放在棺材延上,心中叹息了一声。
他爷爷拿着凳子坐在棺材边,双手杵着拐杖一言不发,眼中无神。
他母亲因为哭晕過去多次,已经被人抬下去修养了,家裡子嗣并不昌盛,如今苏明唯有一個妹妹一個弟弟了。
冯渊给坐在棺材边的老爷子行了一礼后。
說明来意,上前仔细查探,发现并无异常,与仵作给的结论一致。
不過唯一能確認的便是,凶手非常专业。
甚至說,除了他的身高,一切都有点完美犯罪的感觉在裡面。
突然,冯渊注意到苏明脖子后方,头发遮盖处,压痕有点不太对劲。
他转头看着仵作,快速說道:“死者脖子上那根绳子呢?快,我要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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