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开局一碗毒鸡汤
正旦(正月初一)刚過两日,正是春寒料峭,冬春时节交替之际。
夜。
荆州,襄阳。
镇南将军刘表府上门庭若市、宾客盈门,气象非凡。
穿越客、陈家子弟、朝阳县长陈逢,便是這当中的宾客之一。
身在其中,陈逢并沒有如同老掉牙的故事一般被安排在最差的座位上,也沒有半点格格不入的模样。
甚至于,因为世家子弟的身份与气度,他身边還时时刻刻都有人過来聊天乃至吹捧。
冷场什么的,在他這裡完全不存在。
当然,這等情况只限于他的同级别或者稍次一级别的人。
地位比他高,或者背景比他深的,就决计不会如此了。
比如刘表周围十步内的宾客,便只会在看到他时稍稍示意。
他对此全盘接受,甚至還表现出了一副玩的满意的模样。
就如同此时。
“若有闲,還望尊驾能往朝阳一行,届时……”
“逢,必扫榻相迎!”
陈逢带着三分醉意,满脸笑容、礼数周全地又送走了一名過来攀扯关系的县丞。
其他人见此,纷纷眼前放光,显然已是忍不住要当下一個了。
毕竟对他们而言,要是能跟陈家子弟攀上关系,以后的路可就越走越宽了。
而且這路還不仅局限于荆州。
陈家的金字招牌,那可是不论在中原還是北方,都很值钱的。
不過,還沒等他们当中惯于钻营的人跑過来。
陈逢脸上的苦涩,直接就打消了他们的一切想法。
而接下来陈逢的行径,也让他们很快明白了這位很值得结交的大族子弟到底是要做什么。
只见,陈逢先是朝着主座上的刘表拱了拱手。
随后他便左手捂着肚子,右手以袖子半掩着面孔,步伐稳重地走出了客堂。
他這是要去做什么,已是不问可知。
不過,虽是看了出来。
但很多的暴发户、普通豪族却仍是看的震惊异常,满脸惊讶。
因为他们完全沒有想過,上個厕所還能這么玩的。
而且看席间众人的表现,貌似還对陈逢這种行为還大为的赞叹。
甚至于,就连刘表都对此轻轻地点了点头,脸上稍纵即逝地闪過了一道满意。
“這就是世家嗎?!”
這一刻,很多沒有见過這一幕的暴发户、普通豪族,纷纷在心裡感慨了起来。
当然,陈逢是完全不在意他们怎么想的。
甚至于,如果這不是在刘表的宴席之上。
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做這种当前时代‘逼格满满’的行为的。
不仅装,還半点作用都沒有。
哦,不。
說起来的话,還是有一点作用的。
這种行为的唯一作用,大概就是俯视那些‘不懂规矩’的新近贵族了。
不過,這可是在乱世,還有這种必要嗎?
陈逢自己觉得沒有必要。
但他知道上级的上级刘表喜歡,那自然是只能這么做了。
不能說是见人說人话,见鬼說鬼话,只能說是假意逢迎了。
为了官位、待遇嘛,不寒碜!
要知道,有些人为了這些东西,那是连老婆、孩子,甚至亲爹亲娘都送出去的。
他這又算什么?
什么都不算!
当然,這些想法也就是在他脑海当中一闪而過,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因为此时此刻的陈逢,已经对上了一個千古难题,根本沒有時間去想那么多了。
他,好像便秘了。
這是他在进入茅房一刻钟以后,突然发现的一個…现在的他還不能解决的問題。
随即,一刻钟的時間就又過去了。
這时的他,也开始变得焦躁起来。
同时,他的内心裡也在凶猛的大喊道:“为什么朝九晚五签到连可乐這种东西都能给,就不能给点开塞露之类的东西?”
“就知道古人的干粮不靠谱,早知道老子就以事务繁忙推脱了……”
“当时怎么就生出了要来看一看刘备的想法呢?”
“我怕是疯了!”
他還在内心裡继续喊着。
但可惜的是,不论他怎么激动,怎么在内心裡怒骂,都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该便秘,還是得便秘。
便在此时,一声长叹突然从隔壁传了過来。
“哎!”
“曾经,我也是策马驰骋天下的英雄,如今怎得便生出了许多的……”
“大丈夫何故作长叹?!”
陈逢下意识地就喊了出来,不仅打断了隔壁的emo,更是情绪激动不已的继续道,“听你的话,曾经也算是一名英雄,怎得如今便作了這女儿状?這却又是何道理?”
要說起来,平常的他是不会這么多事的。
但問題在于,今天的他不一样。
经历過便秘的人都知道,人一旦遇到這种情况,情绪便是无论如何也收不住的。
尤其是烦躁到了极点的时候,旁边来個人,可能都会在心裡怒骂几声……
這时候你拉什么屎?你怎么不去死?
当然,陈逢跟其他人還是有些不同的。
其他人只会表现在心裡,他是直接表现了出来。
不過,他也沒叫人死,只是想随便說点毒鸡汤,引得旁边之人也一起……嗯哼。
那就很棒了。
一個人难受,那叫难受。
两個人一起难受,那還是难受嗎?
显然不是。
這分明是共患难!
“……”
隔壁emo的人似乎被打断之后沒了情绪,半晌都沒有說话。
就在陈逢以为,隔壁之人要快速解决战斗离开,下意识地想要再說点话刺激时,隔壁终于再度传来了声音。
“我也不想如此,只是方今我才发现,我的髀(大腿)肉已是圆滚如球,以后……怕是再也难以上战场了。”
“若只如此,也就罢了,偏偏我志犹未已,实不能甘心!”
說到這裡,隔壁之人深深地长叹一声道,“如之奈何?”
好家伙,长個大象腿就要emo?
這要是如后世天天喝可乐的我辈肥宅一样,你還不得去死?!
“喜歡卷是吧?”
陈逢听的心中极其不爽,当即更是在心中发狠道,“遇到小爷我,就算你倒霉了,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毒鸡汤!”
“我听阁下声音宽宏大气,应该不是平常的人才对,若如此便意志消沉,实在是不该!”
“我有一言,還請听好!”
思索间,他完全不给隔壁机会的迅速开口道,“岂不闻,姜太公七十二岁拜相,晋文公(重耳)六十一岁继位,勾践五十余岁灭吴,本朝高皇帝四十八岁起兵……”
“姜太公拜相之前,不過一钓叟;晋文公继位之前,已是数十年的游子,高祖起兵之前,不過一亭长……”
“阁下今年几何?成就比之這些前人又如何?”
“若不如,重拾壮志便也是了,君不闻吴x(下阿蒙)…咳,只要发奋,什么时候都不晚!”
“若是比之稍好,我且问你,姜太公为钓叟时叹息了嗎?晋文公受诸国国君鄙夷之际叹息了嗎?高祖皇帝被陷芒砀山时叹息了嗎?”
“我实在是不知道,你究竟有何面目在此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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