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7章 博士的決戰技
博士的答案是三步。
將門打開,將洛肯丟進屋中,回去舉起走廊裏擋路的輪椅砸在洛肯身上。
博士連門都不關,就這樣走到洛肯身旁,慢悠悠打量這個東西徒勞無功的掙扎。
“需要幫忙嗎?”博士問道。
洛肯沒有說話,只是喫力地將身上輪椅推開。
博士仍在打量他,似乎在審視什麼東西。
面對博士的目光,洛肯莫名有種緊張的心緒不斷積攢。
他出身於微末,曾一度接觸到這個社會科技的頂點,然後又從頂點被一羣短視的蠢貨打入低谷,他怒過恨過,但從未恐懼過誰。
可現在與戴着兜帽的傢伙獨處時,對方身上散發的壓迫感,竟讓洛肯有種不得不仰望的錯覺。
“你究竟是什麼人?”洛肯艱難道。
“直到這種時刻,還在糾結自己的求知慾嗎?”博士掏出自己的終端尋找什麼,“你一直被這股慾望推動着前進,許多人都稱你爲瘋狂的科學家。
但是我有一些新的看法,‘洛肯水箱’這項實驗其實已經成功滿足了你全部的求知慾,換句話說,你的天賦已經被自己挖掘殆盡,這項實驗便是你人生中的頂點,再無超越可能。”
“呵,想要用這種角度打擊我?”洛肯嗤之以鼻,“我承認了又何妨?納西莎的成功,就是我誕生到這片大地的意義。”
“可惜,你的實驗最終因爲出資者的干擾,有了瑕疵。”
“不,那點小小的瑕疵並不重要,在我重新見到納西莎時,我便已經得到最滿意的答案。”
“原來如此。”
博士似乎想通了什麼。
他低頭看着洛肯,嗤笑道:
“真是可憐啊,你這個傢伙滅絕人性完成自己的願望後,竟然反過來開始追求人性上的滿足了。
你發現自己被遺忘後,第一反應是希望迷迭香重新記起你,你不願意被人遺忘,你希望自己畢生追求的答案記住你。”
洛肯死死盯着博士。
他第一次深刻意識到眼前之人的可怕,短短几句話的試探,便將他被瘋狂所掩蓋的真相看穿。
但很快低笑聲便從洛肯喉嚨處傳出。
他嘴角上揚,表情有些猙獰:“看穿後你又能做什麼?殺了我?亦或者阻止我與納西莎的見面?
沒有用的,在我與納西莎重逢的那一刻,我便已經重新在納西莎的記憶中留下痕跡,即便你將我送給她的那封信摧毀,即便你拼勁一切將我的痕跡從納西莎的世界抹除。
但納西莎總有恢復記憶的那天,她是最完美的武器,沒人可以掌控她。
屆時,她將通過我今天留下的痕跡,自然而然挖掘出我曾在她身上做過的一切實驗,我施加在她身上的痛苦,將會成爲她宣泄自己力量最佳燃料!”
洛肯說完,氣息已經開始變得急促。
他等待眼前之人的反駁,然後他將找出更有力的言語證明自己的判斷。
可惜博士什麼也沒說,自顧自在終端裏翻找着什麼。
洛肯感覺自己就好像一個急切的單身漢找了好幾個小時施法素材,結果褲子都脫了,卻突然發現素材裏欲脫還羞的小姐姐一轉身正兒八經開始轉播無聊的新聞節目。
那種不上不下的憋悶感,讓洛肯血壓都開始飆升,斷腿處的傷口疼得更加劇烈。
“哦,下載好了。”
博士突然發出欣喜的聲音。
“你在做什麼?”洛肯質問道。
“別緊張,在我發現原來你就是一個渴望得到被認可,渴望被記住的小鬼後,我就不再擔心你能傷害到迷迭香了。”
博士掏出自己的耳機插在終端上,慢悠悠道:“你以爲迷迭香是誰,她可是我們島上那羣問題兒童裏少有的乖寶寶,就憑你這不人不鬼的傢伙,也配讓迷迭香失控?
你不會真以爲自己對迷迭香很重要吧?你在她心裏甚至不如白毛狗從汐斯塔撿回來的那隻龐貝。
就算她知道了你是誰又能如何?最多也就是在自己的備忘錄裏添幾筆——今天遇到一個很壞很醜的討厭鬼。”
“你!”
洛肯血氣上涌,原本因爲傷勢血氣上涌的臉竟然恢復幾分紅潤。
“不過你別擔心。”博士蹲下身拍了拍他的地中海,“迷迭香懶得搭理你,不代表我們這些監護人會原諒你,來,聽首歌放鬆下吧。”
一隻耳機被博士強行塞進洛肯耳中。
洛肯:?
這個傢伙在幹什麼?
難道是什麼特殊的音頻?
“別緊張,就是我剛剛從大羣外網下載的一首音樂。”
博士努力調整自己的狀態,而後將另一隻耳機塞進自己耳中:“但現在我的情況有些特殊,我呀,可是揹負詛咒之人,每天走路都要小心腳下,不能與姑娘們對視,睡覺也是折磨。”
“你在說什麼鬼話?”洛肯聽得雲裏霧裏。
博士面罩下的臉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
“更重要的是,經過我的摸索,我發現原來只要是我親手點播的音樂,就會從概念上被扭曲成某人的歌聲,是對所有人生效的哦。”
“什麼……啊!”
洛肯的疑惑化作慘叫。
博士蹲在他身邊,身子也不住顫抖。
隔壁的迷迭香被這聲慘叫嚇到,兩隻貓耳朵瞬間豎起。
就連走廊中疾步趕來的兩批隊伍也下意識剎停腳步。
非人般的慘叫聲持續了數分鐘時間才緩緩停下,迷迭香將房門拉開一條縫隙,小心翼翼張望兩眼,但想到博士的叮囑,她還是重新將頭縮了回去。
走廊中,梅蘭德基金會的特工與軍方的士兵互相對視一眼,這兩批人選擇暫時聯合,一同挪步到慘叫聲傳出的門前。
兩批隊伍的隊長一同探頭從門口看去,只見屋中的任務目標兩眼發白,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不斷抽搐,而任務中強調不可傷害的兜帽男身形踉蹌着站起,氣息凌亂回頭向他們看來。
“諸位來的有點晚啊,去幫我把隔壁的小姑娘叫過來唄,我現在腿有點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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