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無面畫像,千變萬化
張武陵來到右側,目光朝架子上那些小小的木製神像看去。
“嗯?”張武陵轉過頭,好奇問道:“這位道長,這些都是什麼神,怎麼樣子如此奇怪?”
架子上的木雕神像,一個個面容扭曲,詭異且恐怖,壓根沒有任何神像的威嚴和肅穆,看不見絲毫正氣。
聽到這話,那青年道士忽的一笑,眼中泛起一抹青光。
“啊……這些不是神,是魔,是被鎮壓的魔。”
“被鎮壓的魔?”
“對,這裏有三千大魔,都被長生仙師鎮壓在此。”
張武陵立刻明白,對方嘴裏的長生仙師是誰了。
“哇,這長生仙師可真厲害,一個人就能鎮壓如此多邪魔,令人敬佩啊!”張武陵眼中立馬流露出敬仰之色。
那青年道士對此似乎很滿意,頷首道:“知道就好,若你有什麼願望,只需誠心供奉,長生仙師都會助你完成,可謂有求必應。”
張武陵似乎來了興趣,湊上前,塞了兩個大洋給青年道士,問道:“道長,不知該如何供奉,才能讓長生仙師……顯靈吶。”
青年道士瞥了一眼手裏的大洋,不屑一顧,淡淡道:“區區俗物,於我等並無用處,若是你真想求仙師幫忙,最好能奉上貴重之物。”
“哦,不知什麼東西,才能稱得上貴重之物?”
青年道士眼睛微微眯起,似笑非笑看着張武陵,“小道剛纔已經說過了,只需一顆‘誠心’即可。”
張武陵心中一凝,聽出了言外之意,不由心裏泛起冷笑。
不善觀啊不善觀,還真是觀如其名,真乃不善之地!
但表面上,張武陵卻故作恍然,“貴重之物,懂了,這個可得好好琢磨啊。”
青年道士見狀,嘴角浮出一抹譏諷,但很快又恢復了先前那種要死不活的樣子。
“行了,你們拜也拜了,若是無事還請儘快離開吧。”
張武陵忙道:“那個道長,我們大老遠來,對不善觀甚至喜愛,不知能否住上一晚,沾染些仙氣?”
“住上一晚?”
青年道士猛地盯住張武陵雙眼,眼瞳幽幽,其中的黑暗空虛深不可測。
這種感覺讓人發毛,但張武陵卻毫不色變,眼神中的渴求希冀半分不帶動搖的。
青年道士大概盯了有十多秒,纔開口道:“住宿可以,但得交一些伙食費。”
“當然,我們絕不白喫。”張武陵連連點頭答應。
青年道士也露出了笑容,明顯比之前熱情不少。
“那你們就跟我過來吧,我帶你們看看房間,本觀條件簡陋,還請幾位居士不要介意。”
“不敢,不敢。”
在青年道士的帶領下,幾人穿過後殿,來到了一處廂房。
這廂房的環境很不錯,有一口井,旁邊還有一棵非常大的松樹,陰陰涼涼的。
青年道士給張武陵一行人開了三間房,因爲一個房間最多隻能住四個人,牀位不夠。
房間其實就是很尋常的廂房,四面牆壁幾張牀,唯一讓人關注的是,房間正對門的牆壁上掛着一幅畫,畫前有一個桌案,案上有香爐。
奇怪的是,畫上的人沒有臉,不知道供奉的是誰。
張武陵觀察到之後,便問道:“這畫上莫非是長生仙師?”
“不,上面是無相真君。”青年道士回道。
王震球好奇道:“這位無相真君很厲害嗎?”
“當然。”青年道士毫不猶豫,“無相真君乃長生仙師麾下第一神將,擁有莫大法力,自然厲害。”
王震球正準備再問,但那青年道士卻並不想多說,直接道:“行了,你們就先休息吧,不要到處亂走,到了時候,自會叫你們用飯。”
等那道士離開後,王也走過來,低聲道:“小師叔,我覺得……”
“噓!”
張武陵止住了王也的話,用眼神掃了一下四周,“在別人的地盤,少說話,有什麼事稍後再聊。”
此話一出,大家立馬心頭一警,默默點頭表示明白。
張武陵在房間裏轉了轉,沒發現其它不正常的地方,於是來到了那幅畫前。
那畫上的‘無相真君’沒有臉,乍一看還好,若是盯着細看,就會有種心神被攝的詭異感,很不舒服。
張武陵看了兩眼,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香點燃,插在了香爐之中。
之後大夥兒沒事,就在不善觀轉了起來。
整個道觀並不大,除了前殿和後殿一部分可以轉悠外,便沒什麼地方可去了。
觀裏的道士們也不熱情,甚至張武陵他們主動搭話,也都是不理不睬。
就這樣無聊的待到了日落,喫過飯後,不善觀的道士們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世界整個被黑暗籠罩。
張武陵他們自然也只能回房休息,王也和張楚嵐他們八個,四個一組住兩間房,剩下一間張武陵一個人獨佔。
夜裏,張武陵在牀上躺了一會兒,皮膚總是一陣陣發涼,好像骨頭上長了毛,正一點點往外鑽,讓人很不得勁。
嘖……
張武陵睜開眼,從牀上起身離開了房間。
來到屋外後,裝模作樣來到角落裏解手,明明四周空蕩蕩的,但張武陵總能捕捉到來自黑暗中的視線。
‘盯得真死啊……’
感受了一下視線所在的位置,張武陵眸中冷光一閃,提起褲子往屋子後一鑽。
確定視線被遮住後,立馬從地上拔起一根雜草,掐起手訣然後一吹——
雜草被吹飛,落地之後驟然化作了張武陵的樣子,一臉平靜的從屋後走出去,回房間睡覺。
而張武陵本人,則變成了一隻毫不起眼的跳蚤,蹦躂着上了屋頂,靜靜注視着黑夜。
這一切並非什麼神仙法術,僅僅就是風后奇門裏的一些術法罷了。
即便張武陵並未主修風后奇門,但憑藉着悟性以及如今的修爲,也足夠將其演進到一個新的高度。
而這一切,並未脫離風后奇門的核心,也就是【變化】二字。
蓋周天之變化吾爲王,絕非是一句誇大的話語。
夜深如淵,虛黑如墨。
房間裏王也等人已經睡着,無人注意到,牆壁上那幅畫,畫中人竟然動了起來。
一隻手從畫中伸出,拿起桌上的香點燃,插在了香爐裏。
青煙飄起後,畫中人消失不見。
隨後寂靜無光的屋內,一個身穿白衣,沒有五官的‘人’,如鬼魅般立在畫前。
無影無聲,不知何時出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