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以书立业
而后又過了好几個朝代,才又到如今的大晋。
只是此晋非彼晋,完全沒有任何关系。
這也为周元写书立业埋下了歷史根基。
生财之道有很多种,以周元对古代商业经济和现代营销经济的理解,他甚至可以做到富甲天下。
但這個时代,想要真正立稳脚跟,需要的是功名和权力,钱财只是辅助手段。
所以這决定了他的立业路线,不会做一個纯粹的商人。
写书起家,是最好不過的事。
随着江南地区经济的发展,资本主义萌芽开始,人们的生活水平的提高,继而迸发出了精神需求。
近几十年来,小說戏曲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消遣方式,各种传奇故事被搬上戏台,說书先生的行业也火爆了起来。
各类刻坊印刷大量书籍,至少识字阶层对小說有巨大需求。
关键是,许多落榜秀才以此为生,即使自己写书传出去也不丢人,不会影响将来的事业发展,进而還可能在读书人阶层留下比较好的名声。
這一切其实都很重要,和今后的遭遇息息相关。
在白云观的时候,周元就想清楚了一切,写书立业是目前来說最合适的路。
写什么书呢?古代出名的小說非常多,四大名著,三言二拍,還有一系列戏曲,如《窦娥冤》《西厢记》《牡丹亭》等等。
但最适合抄袭的,莫過于《三国演义》了。
這本书虽然文字水平一般,但胜在浩荡起伏,自有风骨,故事内核也符合时代精神。
总不能搞個《水浒传》,估计写到一般就被岳父大人請過去喝茶了。
三国是男人的浪漫史诗,对于這個世界同样如此,流传的故事很多很多,只是都未成体系。
這個体系,周元亲自来做!
回到家之后,他横竖睡不着,点亮蜡烛,提笔便写。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
以杨慎《临江仙》为序,将這些铭刻在记忆深处的文字写出,一口气干了两個时辰,直到手都发酸了,周元才终于停笔。
他不得不感叹,這個效率是真的低啊!
四個小时才搞完两回,照這個写法,天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写完。
不過他的心并不急,這种事处理太急,反而容易出现纰漏,况且他還得思考怎么对付凤鸣楼那群王八蛋。
想到這個他就来气,让我家凝月去做妾,尼玛的,真当我周元是废柴啊!
化愤怒为力量,他直接一口气写到了天亮。
将文字收好之后,才沉沉睡去。
一直到了中午,方才幽幽转醒,吃罢午饭,继续干。
就這么连续干了两天,周元手都快废了,才终于把第十二回弄完。
从“桃园三结义”到“曹孟德大战吕布”,足够了!
打开房门,已是星辰漫天。
夏夜月圆,银光满地,草虫低鸣,蛙声不绝。
白日是人的天下,夜晚似乎成了昆虫鸟兽的天堂。
周元心情甚好,便朝花园走去,透透气,散散心。
可走着走着,却听到了远方凉亭之下的争吵声。
他大步走過去,只见赵蒹葭坐在石凳上,抱头痛哭,而岳父大人负手而立,一脸愁相。
“怎么了這是?大晚上的都不睡。”
周元一边笑着,一边施礼道:“见過岳父大人。”
赵诚脸色這才好看些,叹道:“元儿来了,快坐吧,我這是刚从衙门回来,最近有点忙。”
赵蒹葭也是擦了擦眼泪,赌气似的站在一边,也不說话。
周元道:“在争吵什么呢?”
赵蒹葭哼了一声,不理会人。
而赵诚却是沉声道:“還不是這丫头,实在太任性了,非要让我干预薛家的事。”
“這是别人两家的私事,我即使为通判,又如何干预?虽說老夫也同情薛丫头的遭遇,但此事本就沒有回旋的余地。”
周元点头道:“是啊,两家已经达成共识,外人怎好干涉,蒹葭,岳父大人并非不帮忙,而是有力无处使,你便回房睡觉吧!”
這件事,周元已经有了主意,他不想還有其他外力进来,打乱自己的计划。
而赵蒹葭闻言,却是来气了:“周元,凝月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說這种话?”
“诗会郊游之时,她不顾其他人的眼光,一路跑過去送你,這份情意你难道忘了?”
“如今她却要被家人出卖,嫁与他人为妾,我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跳进火坑?”
說到這裡,她眼泪又流了出来,颤声道:“你不知道我今天去看凝月,她都病得不行了,我都怕她身体撑不住。”
周元道:“人各有命,我們也毫无办法,总不能让岳父大人发一道命令,让他们不许成亲吧!”
“周元!”
赵蒹葭大声道:“我知道此事已无回旋之余地,但你…你這般說话,是不是太薄情了?”
“回来這几天,你一直在屋子裡,睡到中午才起床,下午又不知道在做什么。”
“十八岁了也不知道给自己谋個前途,现在又說這种风凉话,你是不是要气死我啊!”
這大概就是,穷人家的老婆看到摆烂老公之后,那种无力的愤慨吧。
周元也不怪她,只是笑道:“行了,快去睡吧,大晚上的生什么气。”
赵诚皱眉道:“你首先要把自己的婚姻处理好,再去管其他人的事,成亲這么久了,都還沒同房,闹什么闹!”
得嘞,這下又把赵蒹葭给绕进来了。
赵蒹葭心中委屈,却主要是替薛凝月委屈。
她张了张嘴,苦涩道:“周元,凝月看错你了。”
她說完话,便捂着脸离开了。
赵诚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口气,慨然道:“终归是香闺中长大的孩子,平时文文静静的,遇到关键事情,就难免急躁任性。”
“元儿啊,蒹葭毕竟是你的妻子,你還是要多引导她,让她尽快成熟起来,否则到时候不好受的反而是你。”
周元心中一惊,怎么岳父大人给我讲起御妻之术了?
他干笑了两声,道:“蒹葭心疼自己的朋友,這是善良,沒什么好责备的啊。”
赵诚却摇头道:“善良当然是美好的品质,但成熟的人更应该找到善良的落脚地,而不是发脾气。”
“我的女儿我了解,她是個好姑娘,但确确实实有些任性,你得多教教她,這对你有好处。”
說到這裡,他笑了起来,道:“当年你岳母大人更加刁蛮,就因为我去了一趟青楼,便闹着要上吊,但慢慢還是被我教回来了。”
“男儿行于世间,连家宅之事都处理不好,又如何处理其他?”
我怎么总觉得岳父大人在暗示我什么?
說实话,周元是真的有些看不透眼前這個中年人,他虽然初入官场,但似乎已经有了成熟的政治智慧。
“不說這個了,關於薛家的事,你是不是已经有打算了?”
赵诚的一句话,让周元直接懵了。
岳父大人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除了彩霓之外,沒人知道我要干预這件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