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白子
后排一人扯了扯衬衣的领口,胸口的纹身若隐若现,就听他說道:“我說白子,你TM的就不能把空调开大点,热死老子了。”
“不行。”白子摇头,說道:“我闹肚子,温度一降下来,我就想窜稀。”
“靠。”纹身青年骂了一声,道:“那能不能换個有树荫的地方,别让太阳這么照着了?”
“還是不行。”白子依旧摇头,道:“前面那條街,第一家就是派出所,這條街又只有這裡沒监控。除非你们想被JC注意到,或者被摄像头拍到,否则就只能忍忍了。忍不了热,能忍恶心也行,我都可以。”
“靠!”青年冲他竖了根中指,不再理他,转头问身边的寸头小伙道:“那孙子還沒出来嗎?消息准不准?别TM白等一场。”
“梁队长给的消息,拘留十天,正好今天放出来,不会错的。”寸头小伙一直盯着窗外,头也不回的道。
“屁,姓梁的要是顶用,咱们会所還会被查?”纹身青年不屑道:“幸亏只是扫黄,要是搜的再仔细点,把货翻出来,咱们都得完蛋。”
“還是有点用的,要不是他提前通气儿,咱们肯定会被抓個现行。”寸头小伙說道。
“就TM提前五分钟,他還好意思邀功。你說說,五分钟能干啥?好多货找不到地方藏,都TM冲下水道了。”纹身青年气愤道:“最近正是缺货的时候,那些可都是钱啊。”
“知足吧,派出所到咱们会所,总共就隔着两條街,能提前五分钟就不错了。”寸头小伙道:“毕竟谁能想到,会有人一边票一边报警,JC不出警都不行。”
“說起這個我就来气,到底是哪路人马跟咱们過不去?用的手段也太脏了,组团白票,還带报警的。”纹身青年道。
“统一装备,训练有素,口风又紧,他们背后应该是一股大势力。可能是看傅老大进去了,有過江龙想要踩過界,所以想借扫黄的口子,点咱们的炮。”寸头小伙分析道。
“都怨白子,要不是你把第二個放跑了,咱们用的着提心吊胆這么久嗎?早TMD干回去了。”纹身青年看了眼驾驶座的同伴,沒好气的埋怨道。
“我再說一遍,不是我放的,是被人救走的。对方都是好手,我和六子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打晕了。”白子解释道,說着打开储物箱,从中拿出一块带着血迹的腕表,說道:“我觉着這玩意上面肯定有定位器,要不然怎么刚把那小子带到烂尾楼,打算撬开他的嘴,人就追過来了。”
纹身青年沒看腕表,反而是指着储物箱道:“我艹你爹的,你就把货直接放在车裡?”
储物箱中散落着许多塑料密封袋,每個密封袋中都装着十来颗淡蓝色透明晶体。
“這是最近要散的货,虎哥說了,沒解决那伙人之前,会所裡得保持干净,沒办法,我就只能随身带着了。”白子說道。
“靠,那你至少也得藏一藏吧,真当交警是瞎的啊,万一看到了呢?”纹身青年說话的同时,将自己手包裡的东西取出来放到兜裡,然后将手包丢過去,道:“赶紧,装起来。”
“麻烦。”白子随手将腕表挂在后视镜上,拿起手包,歪着身子,将一袋袋蓝冰装到手包裡。
装完后,刚想丢进储物箱,就被纹身青年探身夺過去。
“我真服了你了,鼓鼓囊囊,像是装钱的样子嗎?”青年打开手包,调整了一下裡面的空间,然后将其藏在驾驶座的靠背裡,說道:“别总想着方便,放在储物箱太不安全了,今后就放這裡。”
“知道了,知道了,事儿妈。”白子敷衍道,同时小心翼翼的挪回身体,以免动作大了,控制不住便意。
這时,后排的寸头小伙拍了拍纹身青年,說道:“有人出来了,中等身高,短发,偏瘦,沒错了,就是那孙子。”
远远的,就见陈涉从看守所大门出来,在街上溜溜达达的走着。
青年闻言不再理会白子,立刻转头望去,說道:“盯紧了,看看他往哪边走,最好是进巷子.”
话音刚落,就见陈涉果然如他所說,左拐进了一條小巷。
“走走走,咱俩一人一头,堵住他。”寸头立刻下车,喊道。
砰,车门被他用力关上。
驾驶座上,白子被关门的动静震双腿一紧。
好在他为了提高临床战斗力,一直有坚持锻炼PC肌,耐力提高了多少不好說,但是后门的收缩力绝对是杠杠的。
“吁。”白子松了口气,总算沒有喷在裤裆裡。
砰!
车门再一次被用力关上。
“好,你左我右,两头堵。”纹身青年一边跑,一遍喊道。
噗呲
白子彻底松懈了下来。
就觉裤裆一片湿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顺着裤管往下流。
“艹艹艹艹艹!!!”白子抓狂的骂了一句,拿起操作台上的纸抽就往街口的厕所跑。
站前路派出所外。
一高一瘦,两個头戴棒球帽的男人,站在公示牌前,目光呆滞的盯着左下角的一张告示。
牛有道,何军,盗窃他人财物
告示上,两人的照片、姓名、住址、身份证号以及罪名,都写得清清楚楚。
“道哥,咱们被通缉了,這下可咋整?”小军心裡慌慌的,他虽是经年老贼,但還从沒失過手,這次算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关键是有了案底,将来会不会影响他两個侄子考GW员?
呃,亲生的侄子
大哥虽然不是亲大哥,但侄子绝对是亲侄子。
道哥沒理小军,此时他内心十分茫然,嘴裡不停的念叨着:“.本地的失主也太沒素质了,怎么能睁眼說瞎话,冤枉好人呢?
我明明只拿了两千九,凭什么污蔑我偷了四千三,太不讲道义了。
還有沒有王法,還讲不讲道德,這不是欺负老实人嗎?
唉,江湖已远,人心不古啊。
入狱十年,想不到外面的世界变化這么大。”
“大哥,這都啥时候了,你就别感慨了,快想想办法,是走是留,你倒是拿個注意啊。”小军急道。
“唉,小军,你自己走吧。”道哥叹息一声,說道。
“那你呢?”
“我累了,不走了。外面的世界变化太大,已经不适合我生存了,我還是回监狱吧。”道哥拍拍小军的肩膀,說道:“放心,我会把所有罪名抗下,不会牵连到你的。唉,說到底,這次是我害了你,本想带你一起发财,却沒想到出师不利”
“大哥你這是說的什么话,咱们一世人两兄弟,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小军摇头,一副重情重义的样子,說道:“大哥想走,我就陪你往下闯;大哥想留,我就陪你一起坐牢,有什么大不了的。”
“好,那咱们就一起跑路。”道哥欣慰的道。
呃,我就是烘托一下气氛而已大哥你是不是应该再劝劝?
小的军一脸便秘的表情,道:“道哥,咱们往哪跑,回川蜀嗎?”
“一事无成,哪有颜面面对家乡父老。”道哥摇摇头,說道:“去港岛,那将是咱们事业的新起点。”
“好,就跟大哥去港岛闯闯。”
“走。”
两人走過一條街,路過黑色皇冠的时候,小军忽然道:“大哥,咱们身上的钱不多了,是不是干一票攒点路费?”
“不要节外生枝,街上到处都是监控”
“道哥,你看,這块正好沒有摄像头,恰好還有辆车,老天都在帮咱们。”小军指着皇冠车道。
“天意啊,好兆头,干了,速度点。”道哥观察下四周,確認沒人,便点头道。
“大哥你就瞧好吧,我手艺已经练出来了。”小军袖口滑出来一根金属條,往车窗缝隙一插一扭,啪嗒一声,车门就开了。
“你已经练到這种程度了?”道哥惊讶道。
“呃,他沒锁”小军挠挠头,說道。
“别磨蹭了,看看有值钱东西沒有。”道哥催促道。
“哦,好好。”小军探身进去翻找,不一会,就拿了個手包出来,笑道:“小样儿,藏得還挺隐蔽,不過沒用,爷是专业的。”
小军正要打开手包,看看到底有多少钱,就听道哥催促道:“别看了,先走,车沒熄火,人一定就在附近,别被堵住了。”
小军将手包揣进怀裡,跟上道哥的步伐,往街口走去。
路過厕所时,两人与一名裤子湿漉漉的西装男擦肩而過。
“咦,這人不会是掉厕所裡了吧?好衰啊。”小军道。
“胡扯,怎么可能有人蠢到到掉厕所裡。”
“那他裤子怎么是湿的?”
“尿的呗。”
“怎么可能有人蠢到尿到裤子裡?”
“那你說他裤子为什么是湿的?”
“拉的。”
“放屁,那得拉的多稀,才能湿成這样.”
“拉完再洗呗,当然是湿的”
“有道理啊,哈哈哈哈”
白子拳头捏的嘎嘎响,狠狠的瞪了两人背影一眼。
瘦竹竿,歪脖子,你们好样的,有种别让我再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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