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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三才缺一,神道退避

作者:战袍染血
“你亲自培育的?”

  智叟浑身一颤,生出毛骨悚然的感觉!

  “鹿首山有绝阴煞穴!那裡百多年前本是一片福地,不知为何逐渐化作绝煞之地,怎么会是這摧山君所培育?他才多大年纪……”

  祂忽然想起对方刚才的红眼、獠牙,心中灵光一闪!

  随即,祂惊恐的道:“你根本就不是陈世集!甚至不是本人!你也根本不是打破界限,而是恢复修为!你是……你是……”

  “我有說過自己是陈世集嗎?”看着颤颤巍巍的智叟,陈渊抬起食指,有灵光聚集過来。

  “你要杀人灭口!”智叟浑身一颤,挣扎着起身要跑。

  “杀你,不是因为你知道了什么,”陈渊淡淡說道:“以你表现出的风格,之前怂恿、挑拨黄粱道的都是你吧?這次更引着刺客過来,现在可能都在算计着如何让我掉入陷阱。让你无痛无灾的上路,便是我看在你還算配合的份上,最大的仁慈了。”

  “不——”

  凄厉叫喊戛然而止。

  漫步林中,陈渊心裡念头涌动。

  “四月初九,阴阳五行为基,至绝之气为引,神道归一!真是好算计,不過我既然知道了裡面的缘由,這情况就不同了,与其被动的等待,不如让祂来就我!甚至,一切顺利的话,不仅能去了這神道恩怨,少了個阻道之劫,而且……”

  他眯起眼睛。

  “祭天封神、祭天封神,這神道登基的路数我大概明白了,若是顺利,說不定還能借此强化一波,在界外之事爆发前多個底牌。不過,這其中牵扯不少,若要谋划,還需一番准备……”

  几息后,陈渊回到与刺客交战之处,又检查了一遍姜方卓的尸体,沒找到任何储物物件,只从其怀中摸到了一块玉牌。

  回忆交战时的情况,他的脸色格外凝重。

  “即使有外丹镇压,這身子的三才缺陷一旦被激发出来,依旧有這么大的影响!不,准确說,若不是有外丹镇压,只是三才紊乱,就足以扰乱了心智,令我现出尸身原形!到那时,哪怕气血不被削弱,但失了理智,被人击破、镇压、诛杀,也大有可能!這缺陷平时不算什么,面对界外之人时,就是致命的!”

  他已经可以确定,此界人的三才缺陷,不是什么洞天界衍化之故,而是人为制造。

  “這并非不可能,只要控制了此界人族的最初源头,便能从容制约,设下血脉禁制,也不過是稍微繁琐一点。”

  屈指一弹,炎阳之精落下,化作熊熊烈火,吞噬了尸体。

  “无论制约血脉缺陷的是法门、還是法器,为防后患,都得尽快补全此身的三才之局。如此,不仅玄身三转,再遇天外之人时,也不至于处处被动,說不定還能借此阴一笔。”

  抬手招来一阵疾风,驱散了地上的粉末,他转身离去。

  “這三才之宝,天道之宝、地道之宝都有了,只差一個人之宝,這东西說容易也容易,說难也难,关键是得人之心,還能长存……”

  “动静着实是太大了,也不知到底是怎么了。”

  客栈内,徐正元、孙正钥、平王等人独坐一桌,气氛越发凝重。

  其余桌子也坐满了人,裡面就包括了千金散人、贺录等人。

  满腹心事的王复阴在坐在角落,从众人的口中,他已经知道了那位陈前辈的身份,也隐约听出了来袭者的手段,既惊且疑。

  “来袭之人手段隐秘,不過最后那来袭者都已经跑了,理应容易对付,结果還有這么大的动静,莫非是還有同伙埋伏?”

  徐正元正与孙正钥說着,忽然心头一跳,生出心悸之感,而后眼前一花,那大堂中间突然就多了一人。

  是個灰袍少年。

  “是摧山君!”

  “好家伙,那么大的动静,跟开山打雷似的,回来的时候毫发无损!”

  “要不怎么說是天下第一高手呢!偷袭之人到底是怎么想的,黄粱道一個千年宗派都要饮恨,他還敢动手?真以为靠着一点无色无味的毒,就能为所欲为?”

  众人這般說着,多少松了口气,毕竟之前全身无力、处处刺痛的情景還历历在目。

  “见過摧山君!”

  “陈师!”

  几位大宗师当先過去见礼。

  与徐正元同来的天府三杰,也沒了半点桀骜,他们刚才眼瞅着陈渊与神秘来客交战,手段委实是超乎想象,对陈渊天下第一高手的名头,已是服气。

  角落裡,王复阴起来又坐下,想過去询问,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陈渊看着几人欲言又止的表情,便道:“危局已解,诸位无需担忧。”

  孙正钥问出了众人的疑惑:“陈师,那人手段诡异,似毒非毒,能令吾等乏力、衰弱,修为再高也会着道,不知是何来历?”

  “我也不知,”陈渊余光掠過了角落裡的王复阴,“不過,此人似与神道有关,最后反又殒命于神庭的神灵之手。”

  “死了?”王复阴惊讶出声,注意到众人看向自己,赶紧坐下。

  徐正元心中一动,问道:“這位少侠看着眼生,如何称呼?听你的语气,与那人相识?”

  “我……我与他并不相识。”王复阴摇摇头,他能感到众人心裡的怒火,现在承认,立刻就要成众矢之的。

  但徐正元等人不打算就這么放過他,還待再言。

  关键时刻,平王挺身而出。

  “都别逼他,這是我师弟。”平王横刀立马,挡在王复阴身前,指了指自己,“我等都在陈师门下学武,我是大师兄,他是三师弟。”

  孙正钥:“……”

  听得此言,见着陈渊不置可否,徐正元等人也只能暂时作罢。

  王复阴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亦念叨着“神道”一名,表情凝重。

  這锅,最终還是被扣在神道头上。

  “也不是甩锅,此番刺杀,就是神道在借刀杀人,不管是我,還是那個界外之人都在神道的算计之中,他也是因此而死,自然要算到神道头上!”

  一番纷扰后,徐正元领着沐辰,又郑重的向陈渊行了一礼,道:“陈先生,這次西来,多次听闻你的名声,听說你的武道打破了天人界限,我本来還有几分疑虑,但刚才见了你出手,才知所言不虚。不知,我是否有荣幸,能与阁下试试手、切磋一番?”

  陈渊眉头一皱,摇头道:“你的气血、精力亏损不少,還未恢复過来,和我切磋,动用气力,运转精血,怕是要损伤根基。”

  徐正元却道:“這算什么,只要能体悟武道至高境界,便是殒命又算得了什么?還請赐教!”

  陈渊面露不快,敬酒不吃啊這是。

  你是不算什么,我却怕又招来苍蝇?那這太华山不是白打了?

  孙正钥這时站了出来。

  “徐兄,挑战陈师,你還是有些早了,先和我過两手吧。”

  “你?”徐正元摇摇头,“孙兄,之前在九如庭,你我交過手,你還欠缺点火候。”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在陈师座下,学了好一阵子,早有心得,正好借你驗證一二!一雪前耻!請!”孙正钥也不客气,话沒說完,就一掌拍出!

  顿时,气血呼啸如风,笼罩徐正元,后者无奈,只能动手!

  大堂之内,劲风涌动!

  但几息之后,徐正元一声闷哼,后退三四步,每一步都在地上的青石板上留下了一個脚印。

  “怎么会?這才多久,你竟有如此进境?”

  “气血真气为根本!一旦明晰此事,再辅以陈师的吐纳之法,便能平添三分战力,更能迅速恢复气血亏空,此消彼长,便是徐兄你,也要在我這吃亏,如今我可称通阶无敌!”

  平王撇了撇嘴,张口欲言,最后摇摇头,什么都沒說,

  徐正元则先是一惊,旋即明白過来。

  “吐纳法?”

  但這种武道秘辛,他也不好细问,加上先受血脉压制,又输孙氏一招,這会确实精力不济。

  沐辰扶着其师祖,便来告辞。

  陈渊一挥袖道:“也好,我刚战了一场,也要休养,江鸿,送客。”

  “是!”

  他一发话,哪怕众人心有不甘,也只能暂时退去,连那李必都被千金散人等拉着暂时退去。

  “你来求陈君,岂能惹他不快?况且今日确实不是时候,你身子骨本就虚弱,方才受那来袭者的毒功,不去修养,顷刻猝死都不奇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烧,走!”

  听着规劝,這少年只能无奈暂退。

  只有孙正钥、平王等人留下。

  “我有事要交代你们。”看着两人,陈渊也不客气,学了自己的功法,自然就得给自己办事,“我需要一些材料,等会列個单子,你等着人去搜集!另外,安排個人,去陇城定宇观,给我送封信。”

  “孙师尽管吩咐!”

  一听說要帮陈渊办事,两位大宗师满脸喜意,跃跃欲试。

  江鸿有些不甘道:“少主,咱们自家也有人手,你大可吩咐。”

  平王笑道:“得了吧,要是动用了景阳侯的人,怕是什么隐秘都沒了。”

  江鸿敢怒不敢言。

  呼——

  巍峨的殿堂中,立着十几支蜡烛。

  一阵寒风吹来,两朵摇曳不定的金色火苗熄灭。

  看管火苗的天将见状,脸色一变,敲响了铜钟。

  很快,消息传到了云中正殿。

  一身白色锦服的西岳帝君,坐在帝位上,闭着眼睛,沉默不语。

  高阶之下,众神噤若寒蝉,不敢贸然出声,祂们都能感到,那位帝君看似平静的神躯中,仿佛正酝酿着一场风暴。

  過了好一会,西岳帝君睁开眼睛,殿堂中的灵气骤然波动,连绵宫舍震颤,一点奇异的光辉在祂的眼眸深处显现。

  “收拢人手,约束群神,自即日起,不要再去招惹摧山君,也不要再介入人间之事。”

  “什么?”

  诸神面面相觑,对帝君的這個决定十分意外,接着就有浓郁的屈辱感从心底迸出。

  “陛下,面对那摧山君,還要退避?他再厉害……”

  “此乃朕令!”西岳帝君冷冷說着:“神庭诸神,自即日起,无故不得下凡,地上的山川城池所属之地祇,亦当谨守所属,不要轻易与凡人接触,更不要无故去招惹修士。”

  此言一出,群神终于绷不住了,群情激奋。

  “帝君!就怕了他摧山君?”

  “君辱臣死!吾等岂能让帝君受這般委屈?”

  “還望帝君收回成命,吾等愿以死明心!”

  ……

  “安静。”

  西岳帝君淡淡說着,众神立刻收声。

  “摧山君一再挑衅,连伤我神庭重神,岂能抹消?但两尊上品巡神,尚不是他的对手,难道指望尔等出面将他围杀?又或指望被各处的地祇联手将他围杀?”

  众神一时呐呐难言。

  “眼下的当务之急,是登基大典,一旦登基,祭拜天地,整個西域神领尽在朕的掌握,身在何处皆能施展神道的根源之光,就算有十個摧山君,又能如何?在這之前,暂时忍耐几日,又有什么关系?這点耐性都沒有,日后如何统领西方神域百年、千年?”

  西岳帝君說完,看着众神的模样,微微摇头。

  這次刺杀,其实是其他神庭的一次测试,既然那個摧山君击杀了界外邪魔,那在這次的恩怨中,就会两不相帮,坐看胜者出现。

  “祂们都糊涂了,掌握了本源之光的帝君,难道会输给一個修士?”

  想到這,祂冷笑一声,身化金光,消弭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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