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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天神之怒

作者:庄不周
秦汉三国 第四卷东西争雄 孙奉给阿尔达希尔写了一封信,命人用汉语和佉卢文抄写了几百份,用箭射进城裡。他对阿尔达希尔說,我父王为天下百姓着想,不远万裡来到阿克苏姆,与大王签订四国同盟,共保天下太平,大王出尔反尔,盟书字迹未干就挑起兵端,先击贵霜,再击罗马,然后又兵围阿克苏姆城,欲对我大越不利。我父子忍无可忍,为天下苍天计,這才起兵讨伐萨珊。如今大军势如破竹,诸城望风而降,大王准备了很久的塞琉古城也不過十天就被攻下,只剩下泰西封城孤城自守。不是我們父子攻不下泰西封城,只是我們父子不希望造成将士的无辜伤亡。如今大战多日,你也应该看到了我們的实力,我們是随时可以攻破泰西封的,为了避免破城后将士们用萨珊人的性命来补偿损失,希望你接受我們的好意,放下武器,出城投降,要不然的话,我們就象砍下你的儿子阿尔法、沙普尔和兄弟阿瓦德的首级一样,砍下你的首级,挂在萨珊的城头,到了那個时候再后悔可就迟了。 阿尔达希尔对前面的话不屑一顾,看到阿瓦德的名字时,他吃了一惊,起身走到窗前,凝神远眺远处的战场,侧耳倾听战场上的声音。 远处漆黑一片,只有数点灯火影影绰绰,如夜空中的星星一般,战场已经寂静下来,再也听不到厮杀的声音,安静得让人窒息。 阿尔达希尔的心猛跳起来,他转過身,看着一直随侍在身边的宦者,张了张嘴,却沒有发出一丝声音,他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夜风也变得更加淒冷,让他不由自主的裹紧了衣服。 难道阿瓦德的三万大军已经被孙绍吃掉了?不能啊,就算他们的实力不差,也不至于一战就全歼了三万骑兵。几個时辰前,阿瓦德還送消息来說要连夜攻击,争取打破孙绍的阻击阵势呢。 “有……有消息来嗎?”阿尔达希尔的声音沙哑着,听起来像是老鼠在啃木头似的难听。 宦者诧异的看着阿尔达希尔脸上掩饰不住的惊慌,摇了摇头。 阿尔达希尔的神情有些凝滞,似乎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似的,過了好一会儿,直到看到局促不安的通译,他才想起信還沒有读完,连忙回到灯火旁继续读下去。 在劝降之后,孙奉最后說道,我虽然年轻,可是有阿胡拉的护佑,我已经稳操胜劵,随时都能击破泰西封,你如果還是冥顽不宁的话,你就等着接受阿胡拉的怒火吧,我会在阿胡拉的护佑下,在几十万人的面前击败你,成为新的波斯王。 阿尔达希尔狂笑,近乎颠狂的笑声在大殿裡回响,他翻過书信,提起笔,在书信的背面龙飞凤舞的写了几個字:“等你来战”然后命人取来自己的硬弓,走出王宫,大踏步的来到城门楼上,拉开弓,将书信射了出去。 长箭飞過近百步,示威似的落在地上,城外的大营裡很快发现了,有一個骑士纵马而来,也沒下马,只是从马上弯下腰,捡起箭,飞也似的走了。 孙奉和陆逊等人围坐在大帐裡,一边喝着茶,一边安排着明天的战事。阿瓦德的大军被全歼的消息已经送到,他们沒有了后顾之忧,可以一心一意的对付泰西封城裡的阿尔达希尔,心情轻松了不少,一边喝着茶,一边大声說笑,气氛非常热烈。 接到阿尔达希尔的回复后,孙奉淡淡一笑,将阿尔达希尔的字迹亮给了昆图斯和波调等人。 “阿尔达希尔不识好歹,看来只有杀了他才能解决這场战斗了。”陆逊不动声色的說道。 “诸位有信心嗎?”孙奉一边收起信,一边扫了昆图斯和波调一眼。 昆图斯沒吭声,似乎沒听到似的继续喝茶,波调却有些不耐烦,他不安的打量着昆图斯,他刚刚听說,孙绍已经答应了昆图斯,战后会在大马士革建一個什么银行,虽然他不知道這個银行究竟是干什么用的,但是他们联手终究不是坏事,昆图斯得了好处,自然会全力支持孙奉,自己如果不再表现一下,在战后战利品的分配上可能就要吃亏了。 “我們贵霜人自然是以太子马首是瞻。”波调拍着胸脯,大声說道:“只要太子一声令下,我波调虽然老了,可是還提得动刀,愿意第一個冲上城墙。” 昆图斯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嘴角一挑,似笑非笑。 孙奉感激的拱了拱手:“多谢大王了。不過,我怎么敢劳动大王的大驾。這几天诸位攻城辛苦,损失也不少,我這個年轻人却一直躲在后面,实在是過意不去。明天我打算亲自上阵,会会這個阿尔达希尔,看看他那個什么长生军究竟有多凶悍。” “太子要亲自上阵?”昆图斯皱了皱眉头,有些担心的說道:“我知道太子武艺精湛,可是战场凶险,刀箭无眼,万一……” “阿尔达希尔倒行逆施,天怒人怨,我有阿胡拉的护佑,有诸位的拳拳盛意和无数勇士的护卫,不会有事的。”孙奉不由分說,打断了昆图斯等人的担心,决定明天亲自出战,他甚至当场指定陆逊为明天的总指挥,负责整個战场的协调。 陆逊躬身受命。 罗马人和贵霜人這些天损失都不小,不管是昆图斯還是波调,其实都不想再冲在前面,白白的折损人马。现在听孙奉要亲自攻击城头,看起来也不像是做做样子,倒是放了心,反過来有些替孙奉担心,于是又劝了几句,孙奉却信心十足,一定要上阵搏杀,還笑着說,诸位回去做好准备,我一定打开城门,你们就立刻进城,控制住城裡的局面。只是泰西封将是我的治城,還請你们手下留情,不要下手太狠,要不然我修复起来可花钱。 昆图斯和波调见他信心满满,倒也高兴,笑呵呵的应了。 陆逊随即就攻城的顺序,和可能出现哪些情况,又将如何应对,三国大军之间如何协调都一一做了說明,罗马人和贵霜人开始還是当玩笑听,后来见陆逊說得认真,而且句句在理,倒也不敢掉以轻心,仔细的听了,又问了一些细节,這才各自散去。 第二天,天色刚麻麻亮,城外的大营就开始忙碌起来,大营裡升起了袅袅炊烟,士兵们忙着做饭,吃過早饭之后,一队队的将士从大营裡走了出来,在城前列阵,经過几天的战斗還完好无损的三十架攻城车整齐的排在阵前,推车的奴隶、手持武器的将士全部就位,肃杀的气氛向泰西封城逼来。 阿尔达希尔不敢怠慢,他看到孙奉的战旗出现在了战阵的前方,嘴角反而露出了笑意。他早就估计孙奉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罗马人和贵霜人這些天损失不小,独自展开攻击已经有些力不从心,汉人的军队虽然损失不算很大,但是他们的粮草也应该消耗得差不多了,如果不能尽快攻下泰西封,他们就只剩下撤退一條路。孙奉的最后通谍在阿尔达希尔看来,不過的虚张声势的把戏,看起来很嚣张,其实反而透露了他内心的不安。 只是阿瓦德的死让他感到非常的失落,兄弟情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担心影响士气,孙奉一口气射进几百封同样的书信,无非是想把這個消息传到城裡来涣散军心,可想而知,今天他一定会挂出阿瓦德的首级,也许還可能在阵前斩杀一批俘虏。 這样的事,他以前也经常干。 孙奉派主力上阵,這是他已经预料到的事,他還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城下的地道。 地道的事是他一直最不放心的事,相比之下,他倒不怕孙奉攻城,只要有长生军的重甲武士在,他相信沒有人能攻破城门,但是那一直沒有进展的地道却是悬在他心头的一個疑问,就象悬在达克摩斯头顶的那把剑一样,连睡觉都睡不安,生怕那把剑突然落下来。 如今已经到了最后时刻,他相信孙奉一定会利用這個地道,之所以這么久都沒有动静,也许是孙奉希望他大意,但他又怎么可能大意呢。 他好奇的是,孙奉难道想在白天利用地道攻击嗎?還是利用白天的恶战掩饰最后一段地道的挖掘,然后在夜裡发动突袭?如果真是這样的话,那孙奉的死期就到了,他怎么可能把這么重要的事忘了呢。一想到孙奉掩藏了很久的秘密、最后的倚仗对他来說却是一個再明白不過的事情,他就忍不住的想笑。他非常想看到孙奉在知道這個结果时的更加什么样子,他更想知道当他擒住了孙奉之后,孙绍的表情又会是什么样子。 他期待這一天已经很久了,甚至有些急不可耐。 也许不用等到地道,只要孙奉敢亲自攻城,他就会用重甲武士无人可挡的威力将孙奉斩杀在城墙上,摧毁敌人的士气。 阿尔达希尔下令,将重甲武士全部安排在城门口,同时命人悄悄的换开了两個侧门后的障碍物,让轻骑兵做好出击的准备。 城外响起了雄浑的战鼓声,巨大的攻城车开始慢慢移动,带着肃穆的杀气,缓缓向城门方向逼来,正对着城门的一辆攻城车上,挑着一柄长矛,长矛上系着一個人的首级,首级下面,是一面残破的战旗。 阿尔达希尔忍不住落泪。他不用看都知道,這是阿瓦德的首级,阿瓦德的战旗。 城头鸦雀无声,将士们谁也不說话,但是互相传递的眼神中却透露了心中的紧张,从夜裡开始就悄悄传播的谣言现成了活生生的事实,阿瓦德和他的三万骑兵被汉人全歼了,泰西封再也沒有任何援兵可以倚仗,阿胡拉也许真的抛弃了萨珊家族。 “迎战——”阿尔达希尔压抑着心中的怒气,下达了作战的命令。 低沉的号角声将城头将士从低落的士气中激醒,他们不管愿不愿意,都握紧了手中的武器,注视着越来越近的攻城车。這些巨大的攻城车抗打击力惊人,一两块砲石打上去根本沒什么用,对城头的威胁非常大。阿尔达希尔现在发明了一种武器来对付這种攻城车,那就是用比桥梯還长的木头制成撑杆,撑着攻城车,不让它接近城墙。這种战术看起来很简单,却发挥了非常大的作用,罗马人和贵霜人在這上面吃了不少苦头,最后只能放弃了攻城。 随着号角声,城头开始忙碌起来,将一根根巨大的撑杆搬到了城头,调整着方向,准备抵御那些越来越近的攻城车。 战鼓声和号角声越来越急,彼此呼应,将战场上的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 双方的弩砲开始轰鸣,零星的油罐弹夹在更多的砖块之中,拖曳着长长的火焰,在空中发出让人心惊肉跳的啸声,落在地上,随即变成一团大火。只是在多日的攻防中,双方的油罐弹都消耗得差不多了,不能再象第一次使用时那么密集,产生的效果也是威慑大于实际杀伤。 孙奉从杜预的手中接過头盔,端端正正的戴在头上,拉下了面甲,从羊祜手中接過令旗,然后向陆逊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双手将令旗递了過来。陆逊双手接過令旗,欠身還礼,轻声道:“太子小心” 孙奉点点头:“有劳将军。”转身下了指挥台。十三條顿骑士全副武装,静静的站在那裡,目不转睛的看着孙奉。尼古拉手中拉着一匹雪白的高头大马,看到孙奉下来,单腿跪下:“請太子上马。” 孙奉踩着尼古拉的背跃上马,抖了抖缰绳,大声喝道:“勇士们,随我巡阵” “喏。”羊祜、杜预以及十三個骑士轰然应喏,翻身上马,羊祜举着汉军大纛,杜预举着孙奉的战旗,紧紧的跟在孙奉的身后,尼古拉等人笔直的坐在战马上,将手中的长戟直指向天,跟着孙奉纵马冲了出去。 孙奉纵马在阵前小跑,所到之处,吼声雷动,不管是汉军還是罗马人,抑或是贵霜人,都被英武的孙奉吸引住了,他们用力的顿着手中的武器,发出整齐的声音,向孙奉致敬。 “将士们——”孙奉在阵前勒住战马,抬起了右手,刚才還吼声如雷的大阵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了孙奉。 孙奉提足了丹田气,大声喝道:“我們都是有家园,有亲人的人,都想過上安稳幸福的日子,可是为什么现在却不远万裡,来到泰西封城下?因为阿尔达希尔不想让我們安稳的過日子,四国联盟的字迹還沒有干,他就挑起了战争,将无数的人拖到战火与鲜血之中。我們渴望和平,但是我們也不惧怕任何敌人,我們有勇气击败任何敌人,我們要用我們手中的武器告诉他们,残暴的人必将死于残暴,贪婪的人必将死于贪婪。” 他威严的扫了一眼,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似乎孙奉正在看他们每一個人一样。 “我們是正义之师,我們得到了真神的护佑,我們将战无不胜,不管敌人有多么狡猾,他们都无路可逃。哪怕是最坚固的城墙,也无法抵挡我們的怒火,让我們的怒火烧死一切敌人,将所有的阻碍化为灰烬吧。” 他双手向天,用尽浑身力气,狂吼一声:“伟大的阿胡拉,睁开你的眼睛,惩罚那亵渎神明,将灾难和死亡带给我們的恶人吧。” “杀死阿尔达希尔——”尼古拉振臂高呼。 “杀死阿尔达希尔——”群情激奋,吼声惊天动地,如滔天巨向城头奔腾而去。 城头的阿尔达希尔面色铁青,对孙奉把矛头直指他一人感到十分愤怒,他沒有回头看,他知道,就算是有人会叛变,也不会是他身边的這些人。 陆逊及时的挥动了令旗,孙奉带着條顿人率先冲向了正对着城门的攻城车,陈海紧随其后,曹彰在左,李严在右,三路人马犹如三條巨龙,冒着萨珊人的砲石和箭雨狂奔而至,冲进了攻城车,沿着攻城车的扶梯飞速向上。時間不长,孙奉就站在了攻城车的上面。 阿尔达希尔冷笑不已,立刻下令弩砲手对准藏在巨盾后面的孙奉,只要他一露头,立刻射杀他。有撑杆在手,他现在根本不怕這些攻城车,在砍断這些撑杆之前,攻城车最多不過是射击平台罢了。 孙奉在亲卫营的掩护下,将城头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他不仅看到了阿尔达希尔,更看到了簇拥在阿尔达希尔周围的长生军,那些罩着重甲的精锐看起来太显眼了。他粗粗的估计了一下,藏在面甲后面的英俊面孔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向陆将军发信号,可以攻击” 羊祜应了一声,转身面向大阵的方向挥动了令旗。指挥车上的陆逊一直在通過千裡眼观察着這裡的情况,一看到摆动了令旗,他松了一口气,收起千眼裡,轻轻的摆了摆手。 骆统举起手,猛的向下一切。 阿尔达希尔看着攻城车上的孙奉,紧紧的咬着牙。時間似乎停止了,不知道孙奉是在考虑攻击的方式還是想什么,攻城车停在五十步以外一动不动,一点沒有向前推动的意思。阿尔达希尔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恨不得现在就下令弩砲手击杀孙奉,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战斗。 攻城车终于再次启动了,十几辆攻城车慢慢的向城门接近,阿尔达希尔心花怒放,下令长生军准备接战。 五十步,四十步,三十步,就在阿尔达希尔等得心焦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脚下的城墙好象动了一下,大地似乎都在颤抖,他诧异的收回凶狠的目光看向脚下的城墙。 還沒有等他明白過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如同睛天霹雳,震惊了整個战场,几乎所有人都被這一声巨响给吓得魂飞魄散,不约而同的捂着了耳朵,将目光集中向巨响传来的方向。 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個让他们不敢相信的场景,坚固的泰西封北门忽然抬升了起来,比原先要高出三分之一,变得十分突兀,就仿佛有一头巨兽突然钻到了城门下,硬生生的将城门拱了起来。 巨大的城墙在拱起片刻之后,突然又向下沉了下去,一股烟尘冲天而起,将整個城门笼罩在其中,犹如那头巨兽冲出了地面,抖落了身上的灰尘,飞上了天空。 巨响余音缭绕,久久不绝,可是不少人的耳朵都已经被最开始的那一声震得暂时失聪,他们听不到這些响声,也听不到夹藏在响声中的惨叫声,他们只是傻傻的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 烟尘渐渐散去,原本高大坚固的城墙矮了一大截,而且已经崩溃成了一段土堆,无数的人在土堆裡翻滚、挣扎,他们哭喊着,拼命的想从土堆裡爬出来,可是這些土堆已经不再是坚固的城墙,一脚踩下去,根本找不到一個稳定的受力点。 无数的长生军将士就在這团土中挣扎,发出绝望的嚎叫,犹如在煮沸的汤裡翻滚的肉块,两侧城墙上的萨珊将士看着眼前的這一切,都愣在了那裡,不少人手中的武器都落在了地上。 孙奉也愣了一下,他虽然知道這些火药威力不小,可是他也沒想到威力居然会這么大,他只希望能把城门震塌就可以,万万沒有想到,這些火药居然将一段城墙彻底的变成了碎土。 “太子,立刻攻城”羊祜推了一下孙奉,大声吼道。他虽然有准备,事先捂住了耳朵,但還是被震得不清,耳朵嗡嗡作响,自己有多大声音根本不清楚。好在孙奉這时候也有些失聪,不這么大吼還真听不清。 “攻击”孙奉举刀长啸。 汉军将士募然惊醒,顿时杀气腾腾。 十裡之外,孙绍坐在河边,握住了手裡的钓杆,扭头看了一眼魏伯阳:“你究竟埋了多少火药?怎么這么响?” 魏伯阳得意的一笑:“运来的十船火药,一粒不剩,全部埋在了城门下。臣估摸着,就算不把城门炸成齑粉,把城门炸塌肯定是绰绰有余的。” “咝——”孙绍牙疼似的倒吸一口冷气,“你们這些年是不是花钱花得手滑了,十船火药全埋下去了?一点不留?” “一点不留。” “那我想再炸一次也不可能了?” “哪裡還用再炸一次。”魏伯阳得意的撇撇嘴:“臣敢担保,三十年内沒有人再敢和我大越作对。别說泰西封,就算是大王想进罗马城,昆图斯现在也不敢吱牙。” “且,唯技术论”孙绍摇了摇头,用手指点了点得意洋洋的魏伯阳:“你大概是真把自己当神仙了吧。”。.。 如果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益,請通過系统信件联系我們,我們将在24小时内给予刪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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