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羌渠单于
卫涛面色有些不渝,不過魏续却只是干笑几声,好在卫涛也知龗道這魏续的性子,所以也沒有多做计较,而是继续言道。
“我是准备以做马匹生意。昔日就是曾经听吕将军有言,若是可以,吕将军却是想要建立一支骑兵。但好马难得,致使吕将军一直未曾真正能成,上一次一次出了三千骑兵,基本上就是将我并州所有军马全都集中起来,不知龗道魏将军以为這個生意如何?”
魏续面色随着卫涛的言语渐渐是露出了一丝丝喜意。
他自然早就是明白了吕布的想法。
事实上不止是吕布,包括他在内的几個并州将领哪一個沒有想過能够建立一支骑兵?
但骑兵的建立可不是那么容易,单单只是良马来源就是有足够困难。
“你有办法能够弄到良马?匈奴人也是知龗道這個道理,若是我們不以武器交易,匈奴可不会白白拿着良马来交易。”
魏续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若真让中原大汉建立起一支骑兵,对于匈奴而言甚至可能是有灭族之难。
“将军可见過我来时的那一匹马?可算得上良驹?”
卫涛微微一笑,其实早在进门之时,他已经看到魏续在看到自己马匹时眼中的一丝惊讶。
“那不過匈奴用来交易的上等马匹,不過五十两银子而已。這一年来,虽然不多,但這等上品马匹也是有六十多匹。虽然不如我所乘骑,但也不会相差太远。”
“果是如此?”
魏续自己所乘的马也不過就是比卫涛所乘之略胜一筹而已,听到這话,顿时就是不可置信的问道。
“匈奴善马,這么多年来不知龗道积累了多少马匹,這等恐怕不過唯有百一而已。”
卫涛既然找上了魏续,断然沒有就此继续隐瞒的道理,很是干脆将所有事情全都言說了出来。
“大人也许也是知晓,不久之前匈奴来使,让我前往匈奴部落一行,恐怕却是为了贸易之事。自从进入冬季以来,牧草凋零,想要继续蓄养牲畜,那匈奴也是付出良多,甚至连匈奴人也是有不少损伤。”
卫涛微微一笑,缓缓而道。
“往日匈奴還可是南下掠夺以過冬,不過如今又将军扼守雁门关,更有吕将军坐镇并州,匈奴哪是敢来?如此,我這小小马邑对于匈奴的重要便是不言而喻。”
“那又如何?”
“往日匈奴与我马邑交易都是劣马,虽然被我连连压低了价格,可也沒有丝毫改变的意思,每月最多也不過就是一二上等马匹而已,不過入冬以来,却是连连有好马出售,将军以为如何?”
“你的意思匈奴有大祸?”
草原之上有天灾,魏续自然知晓。
虽然不通于商事,但這一笔账魏续還是能够算得清楚,更何况一旦将骑兵建立起来,那么对于魏续而言同样是立上了一功,由此魏续顿时就是热切了起来。
“不知龗道子羽所言交易如何?若是旦有我所能为尽可言之,只要那良马之事能成,我必定为子羽上表其功!”
听到這话,卫涛不由得就是微微一笑,自己這一次到来的目的已经是达到。
无论是不是贪婪,魏续已经上钩。
一队人马缓缓离开马邑向北而行,行到老虎口,卫涛忍不住勒马而立。
“再是過去,就真的进入匈奴地盘,此行谅那匈奴也不敢是如何,不過此事关乎我大汉威严,我再次却是一言,面对匈奴但有软弱之人,休怪我无情!”
“诺!”
這一百骑军久经训练,又是马匪出身,哪裡会是有胆怯之人,当即齐齐应和!
“大汉军队果然不凡!”
头前领路的匈奴沒有听清卫涛言语,但這声震四方的气势却是让他们也是为之震撼不已。
“走!”
這一次卫涛沒有再是随在那些匈奴向导之后,反而是一震缰绳,领先了那匈奴向导半個马身。
气势昂扬,就算是匈奴向导也是为其气势震慑。
行走在草原之间,只见天地一片广阔,别有一番景色。
但這只是初行草原,真的行走其间,却是发现自己难以辨明方位,更重要的是,如此行进,却是容易让人心生烦躁之感。
好在是有匈奴为向导,加上如今卫涛所带的也算不得什么乌合之众,加上卫涛等人更不是第一进入草原所在,倒是沒有什么不适。
在行了半日之后,终于是隐隐可见人迹。
“呜……”
只是刚刚一见到营帐所在,顿时就听到一声长角号鸣。
昔时突袭匈奴之时,往往還未到对方营寨,便是已经是被人所觉,在這草原之上,的确這些游牧民族才是主角。
随着号角长鸣,顿时就是见到一队队人马从营寨当中鱼贯而出,隐隐有序,是有军容。
卫涛与张辽两人皆是忍不住面色微变。
“這是我家大人前来迎接,贵客不必惊慌。”
见到卫涛和张辽這正副两人面色皆变,那使者還是以为他是得惧怕,颇为自得的就是言道。
卫涛和张辽是什么人,生死大战都是经历過,這等事情如何能够让两人色变?
却是两人皆是看出,這一支匈奴不是寻常的散兵游勇,而是经過训练的匈奴精锐。
這样的匈奴精锐在整個匈奴部族当中委实算不得很多,为何会是出现在這裡?
很快就是见到一人骑着雄峻的马匹从两旁静立的匈奴卫士当中走了出来。
来人身材魁梧,脸上隐隐是有一种桀骜不驯的傲气,骑在马上,更是比卫涛和张辽两人高上一头,略带俯视而下的目光,更是隐隐对两人产生一种压迫。
這不是一個普通的人。
“来者可是马邑县尉?”
那人好似根本丝毫不在意卫涛身后的百骑,领着数十人就是打马上前,高声呼喝!
对方既然丝毫不在意,卫涛又是如何会是惧怕,向着身旁的张辽微微一示意,当即就是与张辽一同迎了上去。
“马邑县尉卫涛,应邀而来,却不知来者是哪一位首领?”
对于匈奴的事情卫涛所知不多,但单单只看這来人的气度风范,卫涛就是知龗道此人在匈奴当中定然不是寻常人物,所以言语之间却是带着几分谨慎。
“此乃我匈奴新任单于,羌渠单于。”
就在這個时候,原先的匈奴向导就是跟随上来,颇为自傲地言說道。
“羌渠单于?”
微微一思索,卫涛却是想了起来。
虽然对于匈奴的内部的事务所知不多,但匈奴乃是马邑北方之患,卫涛還是时有关注。
就在光和二年七月匈奴中郎将张修斩原单于呼微,而后更立羌渠为单于。
這羌渠原先就是为匈奴右贤王,在匈奴当中就是有着不少的声势和威望,看如今情形,如今他已经是将自己单于的地位根基稳固。
不過這样的人如何会是亲自出迎?
马邑虽然重要,但以身份而言,自己不過区区一個县尉,還是当不得這位羌渠单于亲自相迎之礼。
“哈龗哈……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马邑本来就是与我大匈奴毗邻,当时时常往来才是!”
就在這时,那羌渠就是一人打马行到卫涛身前大龗笑而言。
“来!来!来!如今我部族之中可就是恭候县尉一人。請!請!”
虽然羌渠甚是热情,客气,但卫涛這個时候却是在心中暗暗警惕起来。
卫涛不知龗道原先的单于呼微能力如何,但這羌渠一开口就是能够說出‘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之语,可见其对汉家文化却是颇有深研。
北方游牧民族对于汉族文化越是了解,那么对中原大汉的威胁就是越大。
這是后世数千年的歷史所已经证明。
“想不到是单于亲自前来,卫涛惶恐。单于,請!”
卫涛虽然心中暗自提高警惕,但面上却是平静客套,让羌渠看不出虚实。
這個时候卫涛与羌渠两马在前直向着匈奴营帐行去,但刚刚要走到匈奴队伍身前之时,顿时听到齐齐一声响。
“锵!”
无数刀剑整齐出鞘,凌空一搭,顿时就是形成一道刀剑枪林。
卫涛眉头微微一皱,别看外人从這阵势当中走過很是威武霸气,但身在刀林之下,心裡的压力却是极大。
更重要的是那怕這些匈奴卫士皆是精锐,但凌空而举的刀剑依旧是有微微颤抖,這就更让人惊恐不安。
“這是匈奴一族的待客之道?”
卫涛自然明白這是要给自己一個下马威,但脚下跨马却是未停,只是說着此言之时却是带上了几分嘲讽之意。
“此为我匈奴重礼,只为勇士所设,但为能過者,皆是勇武之士,理当受到我等尊重。”
羌渠很是有些狡猾的笑笑,虽然說得很是轻松,但却是在对卫涛进行激将。
“但我想大汉之恶必定不会是畏惧于這小小的考验不是?”
“呵……”
卫涛胯下的马丝毫沒有减速的意思,只是一声冷笑继续向前,在這样的情况之下,无论激将不激将,卫涛能够做出的選擇都是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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