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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21章 相邀

作者:未知
山中不知岁月,转眼已经過去了三個月,秋收過后,天气越来越冷。 三個月之中,陈旭与典韦每日切磋武艺,再加上顿顿吃肉,陈旭感觉自己力气增加得非常快,虽說比不上典韦,却也不像以前那样,完全无法撼动典韦。 无聊之时,陈旭会讲一些后世的故事给典韦听,還会把一些从小說中看到的武学招式說出来。 事实证明,小說上面說的,很多都是子虚乌有,陈旭還为此被典韦教训了几次。 典韦告诉他,所谓练武,就要从基本功开始炼起,那些奇淫技巧,只不過是些花拳绣腿。 练武无非是锻炼一個人的速度、力量、耐力、抗打击能力,以及一些技巧。 武术,前面四种代表武,后面一种代表术,通俗一点,武就相当于武俠小說裡面的内功,术就相当于各种招式。 前面四种能力,除了天赋之外,通過刻苦锻炼就可以慢慢增强,而技巧除了需要自己摸索,還要有名师教导才行。 典韦、陈旭全都出身贫穷,沒有财物請武师教导,两人虽說天赋不错,在招式方面還是有待增强。但是相比较而言,典韦年龄较大,见识也广,技巧方面也比陈旭强了太多。 三個月的训练,两人武艺都有不同程度的增强,陈旭想到歷史上典韦只是使用一双短戟。 他深知乱世将至,短戟只适合步战,若不会使用长兵器,典韦只能像歷史中那样,成为一個保镖。 想要成为大将,驰骋沙场,长兵器必不可少,所以陈旭给典韦做了一個木质大戟,为了增加分量,大戟长达五米,有成人手臂粗细。 一开始,典韦用长兵器還非常不习惯,但是時間长了,一只五米长的大戟也被他舞得虎虎生风。 陈旭在后世听有些人說過,张飞的武艺是通過用木棍打猪练出来的,虽說此事当不得真,但是陈旭還是经会常抓些小动物来练枪法。 他用得是那杆缴获過来的长枪,山中草木众多,不好施展,才开始经常让小动物逃脱。 后来枪法越来越犀利,基本每只小动物都被他玩得精疲力尽才被一枪戳死。 典韦初时還不屑一顾,后来见陈旭进步神速,也抓来一些动物练戟法,现在经常拿着木头大戟,去找那头猛虎的麻烦。 大虫烦不胜烦,有几次想要离开這片山林,都被典韦驱赶了回来。 闲暇時間,陈旭总是喜歡登上山顶,体会着‘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坐在柔软的落叶之上,仰望着蔚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风吹過,清新的空气迎面扑。 陈旭有时会觉得,如果能够一直如此生活下去,倒也不错。 然而,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想到即将来临的乱世,与陈家村那些纯朴的族人,陈旭总是会感到不安。 不管是才开始召集村中少年训练,還是后来为了名声杀人,陈旭都是为了以后打算,其实有时候,无知真的是一种幸福。 躺在地上,陈旭低声呢喃着:“不知道村中现在如何了,族人们田地的收获好不好?” 三個月的時間,比陈旭重生以来,在陈家村生活的所有時間都长,但是对于那個充满人情味的村庄,陈旭却无法忘怀。 “大兄,我来看你了。” 陈旭闭上了眼睛,正在贪婪的呼吸着沒有经過污染的清新空气,忽然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他立马站了起来。 “阿静。” 揉了揉眼睛,陈旭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从陈虎离开之后,他就跟陈家村断了联系,却不想今日陈静前来看他。 “大兄,是我。” 陈静也是两眼微红,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彼此从来沒有分开過這么长的時間。 离家而知乡愁,陈旭虽說与典韦相处十分开心,却也想念家中亲人,如今见到陈静,如何能不高兴? 两人相携走进屋中,诉說着离别之后的事情。 “阿静,你变黑了。” 陈静本来脸上很白,不想几月不见,脸色黑了很多。 “大兄虽然不在,然村中粮食堆积如山,族中兄弟個個以大兄为荣,在你离开的這几個月裡,武艺都不曾落下。” 陈静话语间,有掩饰不住的激动,不知道是为了族中少年们的成绩,還是因为见到了陈旭。 高兴過后,陈旭想起山中還有一头猛虎,不由责备陈静:“你一人上山,遇到猛虎怎么办?” 见兄长关心自己,陈静心中一暖,大声笑道:“我武艺虽說比不上大兄,爬树的本领可不比你差,若遇猛虎,躲到树上便是。” 陈旭這时才想起来,陈静从小就非常调皮,喜歡爬树掏鸟窝。 有时候跟陈虎闹矛盾,就从后面狠狠踹陈虎一脚,然后爬到树上,每次都把陈虎气得哇哇大哭。 “哈哈。” 翻出脑海中的记忆,想起三人儿时的趣事,陈旭不由大笑起来。 典韦自山中回来,闻得陈旭笑声,出声询问:“大郎为何笑得如此开心?” 他走进屋裡,看到陈静有些吃惊,待看到来人与陈旭亲密的样子,才知道是自家人,当下问道:“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陈旭起身,把陈静拉到典韦身旁,說道:“兄长莫怪,此人乃我族弟陈静,今日特来看我。” 陈静久闻典韦之名,连忙作揖施礼:“典君之名,如雷贯日,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典韦一把抓住陈静的手,板着脸的說道:“你即为大郎兄弟,就是我典韦的兄弟,如此生分却是为何?” 陈旭知道典韦脾气,对着陈静說道:“不错,我這兄长豪爽无比,不喜歡那些虚礼,阿静直接称呼兄长即可。” 陈静闻言,也不矫情,重新施了一礼,說道:“阿静见過兄长。” 典韦這才转怒为喜,拉着陈静的手說道:“我尝闻‘陈氏三杰’之名,大郎、阿虎都与我相熟,果然是一时豪杰,阿静既然与他二人齐名,肯定是趣味相投之辈,某有幸做你等兄长,甚喜之。” 三人聚在屋中,交谈了一番,陈旭忽然对着陈静說道:“阿静前来,可是有事?” 陈旭深知陈静为人,知道他为人谨慎,若非有事绝不会冒险前来寻找他。 陈静看了典韦一眼,也不隐瞒,說道:“大兄可還记得东郡太守之子桥宇?” “当然记得,我在濮阳卖虎之时,還跟他相约改日再聊,后来杀人,郡国兵来时,他還制造混乱,帮忙阻挡郡国兵。” 皱了皱眉头,陈旭說道:“因为爽约之事,我去濮阳之前還交代過你,让你代我向他說声抱歉。” 陈静将這段時間,濮阳与陈家村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 听完陈静之言,陈旭才知道他這次前来,所为何事。 原来,陈旭杀人逃亡過了几天,陈静就找到了桥宇。 一来,向他转达了陈旭的歉意;二来,陈静也听說,桥宇曾经帮助陈旭阻拦郡国兵,特意向他道谢。 哪知桥宇并不怪罪,反而询问陈旭踪迹。 還說,若是陈旭沒有地方躲藏,可以来到桥府,如此,必定可以万无一失。 陈静虽然心动,然而当时城中风声正紧,就推脱說自己并不知道陈旭藏在哪裡,桥宇也并未追问,只是表达了遗憾。 典韦坐立一旁,瓮声說道:“那厮莫非想套出大郎行踪?” “我虽然觉得他不会如此,初时却也警惕防备,却不想他日后经常前来村中,广施恩惠与族人。”陈静继续說道。 桥宇沒有打听到陈旭行踪,有几天沒去陈家村。 又過了些许日子,濮阳郡有很多官吏要么挂印而走,要么查出有問題,被桥瑁下在监狱,整個东郡有很多人遭受牵连。 自那以后,桥宇又带着人前来陈家村,說杀人是陈旭一人所为,与陈家村无关。 但是张家曾经两次派人焚毁陈家村田地,他们虽然死亡,却留有家产,官府查封了一些赔偿陈家村损失。 又過了一些日子,洛阳来了一些人,說要督促桥瑁捉拿凶手,收了张其一家留下来的家产之后,在濮阳折腾了半個月,见案情沒有丝毫进展,這才离开。 那些人离开之后,虽說东郡仍旧张贴着缉拿陈旭的文书,却也沒人专门去查,桥宇此后又往陈家村跑了几次,再三表示并无恶意,只是为了结交陈旭。 “大兄,我观此人,绝非妄语,他言语之间极为推崇大兄,而且听說桥父還称赞大兄‘知道理,晓大义,乃国家栋梁’。” “我知大兄希望能够读书,如今杀人风波已经平息,若能躲入桥府,何愁不能习文学字?” 陈静說了半天,有些口干舌燥,喝了一点水,目不转睛的望着陈旭。 典韦只是一介武夫,如何知道其中的事情,听得這许多言语,晃了晃脑袋,担忧的问道:“桥公既为东郡太守,又怎会藏匿逃犯?” 陈静微微一笑,详细解說了桥氏与十常侍之间的矛盾,列出了很多他们不会加害陈旭的理由。 “总而言之,桥氏乃党人,与阉党不共戴天,大兄除掉阉党爪牙,为士人称颂,桥氏若敢加害大兄,必然名声尽毁,如此,天下虽大,却无桥氏容身之地。” 陈旭却沒有怀疑桥宇会害他,他深知這個时代,藏匿有名气的逃犯十分常见。 其中很有名的就有刘备三兄弟,他们鞭打督邮之后,就被刘恢藏匿家中。 陈旭经常与典韦谈论志向,多次流露出想要读书的意图,如今既然有此机会,典韦便开口劝說陈旭。 “果真如此,大郎藏在桥家亦无不可,我等皆是穷苦出身,虽說有些有些勇力,终究不過一介莽夫,大郎在桥家若能习文学字,岂不好過藏匿于山林之中?” 陈旭先是沉默半晌,然后斩钉截铁的說道:“兄长既在此地,我如何肯独自离开?此事休要再提。” 典韦闻言,感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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