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手表再出现
“那,那些钱呢?”傻五還不忘五千块的事。
老二一边收拾自己的床铺,一边骂道:“你他妈的還想着钱呢,這些冥币够不够给你烧的,你要的话就全拿去!”說完,把一沓冥币扔到傻五的桌子上。
傻五直接扔到了垃圾桶裡,傻笑着說:“我這不是觉得你要是有五千块钱回家,不是和家裡也有個交代嘛。”
“呸,老子才不在乎那点钱,我的這條命值多少钱?”老二气呼呼的說着。
我觉得老二把事情想的太過严重,李子慧三番四次的来找我,我這不是還活着嗎?
“叔叔不是给你一道护身符了嘛,只要你的手心裡面的血字不消失,你就死不了,放心就是了。”我故作轻松的安抚老二,让他冷静下来。
老二小心翼翼的低头看了一眼手心的血字:“但愿我能躲過一劫,现在几点了?”
三儿按了一下手机:“下午两点。”
一听到两点,我顿时紧张起来,我知道两点钟对应的就是老二。
很显然,老二也意识到了這一点,他爬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住,只露出一张脸:“不会有冤魂在這個时候来找我吧。”
“老二,你這是被吓傻了啊,下午两点钟,大白天哪裡来的鬼?”三儿对于老二的做法颇为鄙视,說完,拿着书本去了自习室。
傻五打着哈欠,也上床睡觉了。大哥约了别人去打球,拿着篮球出去了。只有我陪着老二,因为再過两個小时就到四点钟了。
外面阳光灿烂,万裡无云。可我們两個人之间却布满了冰冷的空气,我仿佛感觉到一個巨大的阴影笼罩着我們,然后一点点把我和老二吞噬。
“赵四,你有沒有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靠近我們?”老二额头上都快有汗珠滴下来,神经兮兮的问我。
我认定他是太過紧张,宿舍裡面一切如常,我丝毫感觉不到有什么异样。
“别自己吓自己,手表让我們卖出去了,你還怕什么。”我突然大声說了一句,算是给我們两個人壮胆。
傻五原本打着鼾声,他转了一下身体,鼾声便消失了。可随之而来的另一种声音,让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滴答,滴答……
“你,你听到了嗎?這好像是手表的声音。”老二蜷缩在床上,大声喘着粗气。
声音越来越明显,好像它正在一点点靠近我們。我顺着声音去找,发现声音是来自老二的衣柜。
老二看了我一眼,把衣柜钥匙扔给我,然后继续蜷缩着。
我觉得自己浑身无力,最后把心一横,用钥匙打开了衣柜上的锁。
啪!
当衣柜被打开的时候,我感觉一股凉气冲了出来,让我打了一個冷战。
我看到了老二的行李箱,他用密碼锁了起来,而指针的走动声就是从行李箱裡面冒出来的。
“把它打开。”我把行李箱递给老二,老二哆嗦着手接了過去。
“真的要把他打开嗎?赵四,你說手表会不会……”老二拿着行李箱,却犹豫起来。
我不想多說什么,点了点头,示意让老二勇敢一些。
老二還是打开了行李箱,可他在看到行李箱裡面的东西之后,竟然惊叫一声,把箱子一下子扔了下来。
我赶忙接住箱子,手表掉在了地上。我也急忙跳开了,那玩意居然又来了。
就是那個被我們卖出去的手表,却从老二的行李箱裡面掉了出来。更为诡异的是,虽然有指针走动的声音,但是時間却停在了两点钟。
“怨灵来找我們了,我們逃不掉的,我們要死了!”老二又一次发疯似的大叫起来。
他把正在睡觉的傻五吵醒了,傻五饶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问老二:“你抽什么风啊,正做梦呢。一场好梦让你搅了,唉。”
老二沒有說话,指了指地上的手表。傻五探身来看,也哇哇大叫起来。
“我靠,不是吧,這块手表不是让你们卖了嗎?”傻五一脸惊惧,他看了看老二,又把目光转向我。
“這只手表自己出现在行李箱裡面,我們刚刚发现。”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颓废,這种荒谬的事情对正常人的打击很大,包括我在内。
傻五愣了一会儿,小声建议道:“不然,咱们换一個宿舍?”
老二悲观至极,他摇头叹气:“沒用的,去什么地方都沒有用,丧钟跟定了我們,我們只有等死了。”
我把手掌伸出来,对老二說:“你手心裡還有沒有血字?”
老二也赶紧把手拿出来看,這才长舒一口气:“還好還好,我手心裡面的二字還在。”
既然血字沒有变化,就說明我們還沒有生命危险。不過,這倒是更加坚定了老二离开学校的决心。
两個小时之后,時間来到了四点,我以为還会像之前一样,要么听到哭泣的歌声,要么身体无法动弹,可让我奇怪的是,四点钟的时候,一如往常,平静的度過了。
后来我想明白了,只要手心的血字不消失,我們就不用去担心,疑神疑鬼,沒让鬼把我們吓死,反倒是自己会神经错乱。
到了晚上,我和老二再次来到手表店。老头還是坐在柜台前修手表,旁边多了一個人,不是周阳,而是我們的宿舍管理员。
舍管老头见到我們,沒有了往日的严肃,而是笑呵呵的招呼我們:“两位同学是修表還是买表?”
我這才发现两個老头长相颇为相似,难道他们两個人是兄弟?
“不修表也不买表,而是有一件事要问老板。”老二面色僵硬,语气也有些火药味,估计他是觉得自己以后不在学校,再也不用看舍管老头的脸色,說起话来就沒了平时的笑脸。
“那你们来干什么?”手表店老板沒說话,舍管老头說起话来倒是很积极。
老二斜着眼看了看他:“我就想问问老板,那天我卖给你的手表,现在還在嗎?”
“手表?哪一块手表,我這裡手表太多,我不记得了。”老板抬头看向老二,神色淡然。
老二直接从口袋裡面把金表拿出来,在他面前晃了晃:“就是這块表,你還记得嗎?”
“嗯,好像之前是买過這种表。”老板又盯着我們看了一会儿:“哦,我想起来了,這块手表是我五千块买你们的。不過,当天夜裡,有一個红裙子女生来买手表,手表被她买走了。”
红裙子女生?!李子慧来過?是她把手表买走了?
“她长的什么样子,她叫什么名字?”我马上询问有關於红裙子女生的信息。
老板微眯着眼睛,想了想,最后還是摇摇头:“我沒问她叫什么名字,什么样子也记不得了,就是她的脸特别白,头发還湿漉漉的,像是被水泡過一样。”
脸发白,湿头发,被水泡過……這些就是李子慧的特征,一定是她!
旁边的舍管老头听過之后,脸色比我們還难看,小声在钟表店老板耳边說了两句话,老板却苦笑了一声。
“我才不管她是人是鬼,只要给我钱,我就卖给她东西。”老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老二冷哼一声:“你就不怕给你的钱不是人花的嗎?”
“小伙子,虽然我老眼昏花,但是见了一辈子的钱,能不能花,我心裡有数。”老板的眼神当中露出一丝不屑。
舍管老头又在旁边问我們:“你们哪裡来的金表?家裡人知道嗎?”
听他的意思,是在怀疑金表是我們偷来的。老二白了一眼老头:“管得着嗎?我明天就不在這裡上学了,老头,你要是怀疑我,可以去报警啊。”
老二說完,沒有等老头回话便扬长而去,我也跟着他走出了表店。
“看来李子慧已经盯上咱们了,她的怨气一定要从我們這裡消除,一個小六子還不够嗎?”我觉得李子慧有些過分,小六子无故被她害死,怨气最大的应该是小六子才对。
“反正我明天就走人,赵四,我走了之后,你可要小心了,李子慧找不到我,說不定会把怨气都撒在你的头上。”老二還不忘好心提醒我。
我并不在意,反而希望和李子慧正面說清楚,如果她真的有耐心听我說的话。
第二天一大早,老二就去坐火车。由于這几天出现的诡异事件太多,老二也沒有心思和我們道别,匆匆說了声再见,便拎着行李箱出去了。
在他临走的时候,他把手表交给了我。对于這样的不祥之物,宿舍裡面的人也只有我能收下了。反正扔也扔不掉,卖也卖不出,既然手表那么想跟着我,我就大着胆子收了起来。
老二在走的时候還很奇怪,问我为什么那么不怕死,我笑呵呵的告诉他:“你们都說我是找死(赵四)了,我跑了跑不掉啊。”
其实,有一件事我沒有告诉他。在大哥家的时候,趁着我上厕所的空档,叔叔单独告诉我,說我的面相乃大吉大凶之相,闯過這一劫,以后我的人生顺顺利利,吃喝不愁,富贵一生;倘若闯不過去,我躲也躲不過,必死无疑。
事已至此,与其怕它,不如坦然面对,放手一搏。
看着老二离开,我們宿舍的哥们都有一些伤感。大家相处了一個多月,一個死了,一個走了,下一個恐怕就轮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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