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帮手钱玲玲
我耸耸肩，也說了一句话玩笑话：“可以啊，我现在是孤家寡人，你觉得哪個女生适合我，我一定来者不拒。”
“美得你。”钱玲玲白了我一眼，她穿着牛仔裤和一件白色衬衫，显得格外干练：“說吧，找我有什么事？”
站在路边哪裡能說得清楚昨晚的事情，我請她学校后门的奶茶店，边喝边聊。
当我把昨晚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她的时候，钱玲玲睁大了眼睛：“啊？原来昨天晚上淹死的人就是你们宿舍的？你還看见了红裙子女生？這，這也太恐怖了吧？”
钱玲玲的手握紧了奶茶杯，我看得出她有些紧张。說实话，我把這样的事情說给谁听，谁也会觉得不可思议。
“我不是和你开玩笑，确实是這样，我和小六子都看到了红裙子女生，然后小六子就被莫名其妙的淹死。我想问问你，你和大二的一帮女生在一起，有沒有听說過去年红裙子女生的事情？”我问得很直接，我和钱玲玲說话向来不用客气。
钱玲玲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下，小声告诉我：“她们說红裙子女生是被人害死的，只是学校为了减少影响，這才以自杀的說法公之于众。那個女生家境不好，学校；赔了一些钱，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看来自杀的說法很难让人信服，可红裙子女生又是死在谁的手上呢？
“怎么会被人害死？你知道害死她的人是谁嗎？”我问完這句话，喝了一口奶茶。
然而，奶茶的味道让人作呕，我险些吐出来。我正要发作，可我還是硬生生把奶茶咽了下去，因为奶茶的味道和湖水的味道一模一样，腥臭味充斥在我的嘴裡，我的脖子隐隐作疼，那是昨晚梦境留下来的。
钱玲玲显然沒有发现我的异常，她還在认真回答我的問題：“至于是谁，也沒有人說得清楚，有人說是她男朋友，也有人說是她喜歡上一個男老师，男老师害死了她，還有人說她是喜歡上一個富二代，還怀孕了，富二代不想要她，不知道怎么就杀了她。反正有關於她的死，众說纷纭，不知道哪一种說法可信。”
“你觉得谁的可能性很大？”我发觉嗓子更加干涩，說出来的话都有些沙哑。
钱玲玲摇了摇头：“我哪裡知道，我也只是听說而已。”
我努力咳嗽了两声，奶茶不敢再去喝，总感觉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我。
“你沒事吧？嗓子不舒服？”钱玲玲问我。
我摆了摆手：“可能是昨天喝酒喝多了。对了，你知道那個红裙子女生叫什么名字嗎？”
钱玲玲拿出手机：“虽然我不知道，但是可以在学校贴吧裡面去查。赵良平，不是我說你，平时你也不关注咱们学校的贴吧论坛，這样怎么能行呢……”
伴随着她一阵教训，最后她還真的在学校贴吧当中查到了红裙子女生的姓名，原来女生叫李子慧，贴吧上有很多關於她的帖子。尤其是在昨天晚上之后，一年后的同一天，一個男生也溺死在人工湖裡面，贴吧上早就炸开了。
我也跑进贴吧，才发现裡面說什么的人都有，各种猜测，都把小六子的死和李子慧联系在一起，還說以后绝对不能再去人工湖附近了。
当然，也有一些无神论者，他们对于神鬼之說不屑一顾，认为仅仅是一個巧合。可惜他们的声音太弱小，根本挡不住大家认定是灵异的洪流。
“這帮家伙還真是无聊透顶，小六子都死了，他们還在說三道四。”我不想看到他们对小六子品头论足，便直接放下手机，再次看向钱玲玲。
“良平，不如咱们再去人工湖瞧瞧，說不定白天可以发现什么。”钱玲玲的言语之间已经沒了恐惧，反而是对于這件事充满了兴趣。
也好，昨天晚上灯光昏暗，有些地方可能沒有看清楚，再回去看一遍，或许真的会有不同的发现。
我和钱玲玲离开奶茶店，赶到人工湖旁边。可人工湖的早就被拉上了警戒线，除了学校工作人员和警察，其他人一概不许进入。
警戒线旁边站着两名保安，其中一名保安就是昨晚帮我捞回小六子尸体的人。看到他，我竟然莫名有种亲切感。
“哥们，昨晚沒有谢谢你，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天我請你吃饭。”我故意凑上去套近乎，给他递過去一支烟。
其实他的年龄被我們大不了几岁，他摆摆手，沒有接過我的烟：“叫我周阳就行，在执行任务，不抽烟。”
“能让我进去看看嗎？昨晚沒有看清楚，宿舍老六死的太蹊跷，我想弄清楚。”我表明了自己的来意，希望让他放我进去。
周阳马上严肃的說：“這绝对不行，警察离开的时候，再三叮嘱我們要照看好现场。有什么事情，你還是等到警察来了之后再說吧。”
钱玲玲在一旁伸了伸舌头，小声嘀咕道：“這人還挺讲原则，算了，咱们還是别为难他了。”
沒办法，我只有站在路边，给钱玲玲指了指昨晚小六子被捞上来的地方，說着說着，我的鼻子又酸起来，眼泪在眼圈裡面打转。
“我的儿啊，你怎么就這么死了，你让我怎么活啊……”一個女人的哭声传来，我回头去看，她就是小六子的妈。
旁边還有一個男人扶着她，当然就是小六子的爸爸。大概一個月之前，刚开学的时候，他们两人送小六子来宿舍，我們就见過面了。
小六子的妈满脸泪痕，哭天抢地，泣不成声。小六子的爸也是一脸难過，憔悴不已。丧子之痛让他们伤心欲绝，這种情感每個人都能理解。
他们想要去湖边看一看，還是被周阳拦住了。另外一個保安也不让他们进去，這就让围观的学生们有些愤怒了，都在指责保安的冷血。
我跑過去对周阳說：“他们不是别人，就是死者的爸妈。于情于理，他们看一看自己儿子死去的地方，也是情有可原。”
“就是啊，人家都死了，還不让人家父母瞧瞧在哪裡死的啊。”一個学生跟着附和道。
另外一個学生也起哄：“人心都是肉长的，人家儿子都沒了，要是换成你，你怎么想？”
随后一群学生都站出来为這一对夫妻說话，周阳沒办法，硬着头皮說：“行了行了，都别吵了。我带他们进去，你们谁也不准进来。”說完，他又冲另一個保安使了使眼色，這才把小六子的爹妈带到了人工湖旁边。
我听着小六子的妈又嚎啕大哭起来，钱玲玲也抹起了眼泪：“真是太可怜了，白发人送黑发人，我以后可不想這样。”
“别乱想了，這种事情轮不到你，可怜小六子跟我才相处了一個月，我就是眼看着他走了。”我强忍泪水，转身离开了。
钱玲玲跟在我后面，停止了哭声，倒是又說起了红裙子女生的事：“咱们還沒把小六子的死亡原因弄清楚呢。”
“我看一时半会是弄不清楚了，我想看看警察最后能调查出什么结果。总不能是小六子自己溺水身亡吧。”我觉得警方会有可能和红裙子女生死亡的时候一样，再给出一個意外死亡的结论。
钱玲玲似乎对于警察并不抱有信心：“這可不好說，有时候警察未必就能查得出来真相。”
“咱们還是要从李子慧入手，可惜我們知道的情况太少，你回到宿舍，再帮我打听打听。”我希望钱玲玲可以帮我把這件事弄清楚。
“你尽管放心，我還真的对于這件事有了一点好奇。”钱玲玲爽快答应下来。
钱玲玲返回宿舍，而小六子的父母已经从人工湖边走了出来。小六子的妈停止了哭声，可一看到我，又忍不住的哽咽起来。
小六子的爸相对冷静，面色沉重的看着我：“小赵，带我去你们宿舍吧，顺便把晓天怎么死的告诉给我們，我不能让儿子就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
我赶紧点点头，领着他们来到宿舍，一路上把昨晚发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唯独沒有给他们提起手表的事情，毕竟手表显得太邪乎。
刚打开宿舍的门，我就听到老二兴奋的叫声。這家伙总是這么神经质，不知道小六子爸妈看到他這样，心裡会怎么想。
“咳咳，老二，你這是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我說完话，冲他使了使眼神，让老二照顾一下小六子爸妈的心情。
老二也立刻识趣的收起了笑容，向小六子爸妈问好，還顺便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悲伤之情。
不過，在私下裡，老二還是忍不住对我說：“赵四，你刚才出去，我又找了一遍宿舍，原来手表就掉在了衣柜后面，我终于找到了，哈哈。”說着话，他已经把手腕伸到了我面前。
在我听到他這句话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的体温骤降，从头顶凉到脚底。老二居然找到了手表，可是那块手表分明被我扔到了垃圾桶裡，他怎么可能会从衣柜后面找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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