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斗米观 黑鱼玉佩 作者:崔走召 当时已进中午,天上的太阳发出的光再次猛烈了起来。 空荡荡的院子裡,刘伯伦和世生正准备焚烧虞娘子的造畜魔物,可就在這时却又来了個不速之客。 刘伯伦看出這人正是斗米观的弟子,于是不便同世生交换了一下眼色。世生会意,早就听說斗米观云龙寺這些年在世间寻找搜集某种法宝,而眼前的這人莫不就是为的两人身前的這個箱子而来? 于是世生不敢托大,便悄然的双手合十,以防眼前這人抢走魔物,這也是他的天性,就好像野兽一样,对自己的东西有超强的保护欲,虽然那箱子不是他的,但是他也不想让别人抢走。 气氛悄然紧张起来,而就在這时,只见那個斗米观的年轻人忙摆手笑道:“误会误会,我对两位的东西沒有任何兴趣,我只是想請问一下,這位爷台您可是‘醉酒狂生’刘伯伦么?” 刘伯伦眨了眨眼睛,然后点头說道:“沒错,我就是,道爷有什么指教?” “太好了。”那道士似乎很高兴的样子,于是便上前摘了斗笠,施礼說道:“在下是斗米观第十四代弟子李寒山,奉师父之命下山寻找兄台。” 那李寒山摘了斗笠,露出了一副清秀的面孔,头发梳的整齐,上插一根木簪,细长的脸下巴留着些许胡须,两只眼角粘了些眼屎,好像好几天都沒睡好觉的样子似的。 听完他的话后,刘伯伦心中有些奇怪,于是便问道:“我又不认识你的师傅。斗米观找我有什么事?” 只见那李寒山从怀中取出了一個卷轴,然后双手递上道:“刘兄看過便知。” 刘伯伦结果那卷轴,拉开了閱讀,這才明白那斗米观为何找他的用意。 之前讲過,自从二十年前斗米观入世之后门下弟子四处降妖寻宝,从而打响了這個门派的名号,自那时开始,每年都有无数抱有得道成仙梦的猎妖人或普通人前去山门拜师。虽然拜师的人多,但成功的确寥寥无几,似乎這斗米观只收有潜质之人。 不過在這几年他们似乎加大了所收弟子的数量,更有甚者,甚至传出了斗米观或云龙寺主动对江湖上早已成名的猎妖人发出邀請的消息。 明眼人应该都明白,這是两派相争之前的各自准备,而他们为的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飞升成仙。 那卷轴上写的明明白白,正是因为他之前追杀血食妖僧的事情传遍了江湖,而让斗米观的人知道了,所以這才对他抛来了橄榄枝,希望他能够加入成为斗米的一员。 要知道這确实是個让人心动的邀請,毕竟在這世道上如果真的有天堂存在,那无疑讲的就是斗米观和云龙寺了,這两個地方是唯一沒有任何势力敢触及的,据說云龙寺百裡之内别說妖怪了,就连抢劫都沒有。 而且如果能加入這两個门派的话,在很多地方都可以有特权,以前一些进不去的禁地也可以毫无阻拦,比如某处王城的王宫,某处被强权看守着可能藏有神奇法宝的秘境。因为现在世上的几股势力,都是和两派有所联系的。還能修得俗世之中沒有见過的法术,运气好的话,甚至成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虽然诱惑巨大,但刘伯伦也不是傻子,他自然明白這個世界上是沒有吃白食這一說的,自己如果加入了斗米观,就要被人家使唤,這似乎有些划不来。 于是他便打了個哈哈,然后对那李寒山說道:“让我加入斗米观?可是兄弟我闲散惯了,也不想当道士啊?喂,道长,小道长?” 他话還沒說完,忽然发现身前那道士居然站着晃悠了起来,吓了刘伯伦一跳,再仔细一看,他发现這道士居然站着就睡着了! 口水都流了出来。 刘伯伦晃醒了那李寒山,那李寒山挠了挠头发,然后歉意的笑了笑,這才說道:“啊抱歉抱歉,我太困了,绝对不是冒犯,不過刚才刘兄的话我都听清了,沒問題的,因为我們斗米弟子分在世和出家,如果刘兄加入的话,可以当在世弟子,事实上,我們观内有许多像刘兄這样带艺投师的在世弟子,這全凭自己的喜好選擇,学到的东西都是一样的。” 他越這么說,刘伯伦越觉得這事蹊跷,起码通過斗米观的這個举动更加印证了這個门派和云龙寺之间的紧张关系。 妖星现世仙门将开,莫不是那個仙门将开的時間临近了?所以這两個门派才会如此急进的想要扩充势力? 只见那李寒山擦了擦眼屎,然后紧接着說道:“我們知道刘兄喜好美酒,刘兄也应该知道我們斗米观内藏的美酒无数,而我的师叔也是個好酒的人,這次下山就是他让我来寻找刘兄的。” 說到了酒,刘伯伦這才坐不住了,他早听說過斗米观内珍宝法籍无数,更有传說中的美酒佳酿,而号称醉侠的他,又怎能把持的住? 只见他思前想后捉摸了好一阵,這才对着那李寒山說道:“抱歉,我還是不能加入。” “为什么?”這回换李寒山愣住了,只见他說道:“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呀刘兄,你要知道,一般的人即便是想要入观也不可能进入的。” “我知道。”刘伯伦耸了耸间,拿着酒葫芦喝了一口酒后,笑呵呵的說道:“我也很想加入贵观,但是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我之前早就答应了我兄弟要同他一起去寻找他的父亲,如果失约的话,那又怎算得上男儿好汉?” 他這几句话說的是轻描淡写,他自然知道在這谈笑间,究竟丢失了一個多么好的机会,那李寒山听罢后顿时对這光着身子的刘伯伦肃然起敬,只见他双手施礼,然后說道:“刘兄果然是在世的好汉,想必您的朋友也一定是一個值得托付的人。” “那是自然。”刘伯伦爽朗的笑了笑,然后揽過了世生的肩膀說道:“我和這兄弟虽然相识的時間短,但一起喝過酒打過架,就是生死的交情,我知道他也是個响当当的汉子,对不对世生,世生?” 一直沒有說话的世生,此时两只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李寒山的右胸,只见他忽然问道:“道长,你這道袍是斗米观的服饰么?” 李寒山被问住了,心想着這兄弟怎么了,這不多此一举么?于是便点了点头,而刘伯伦见世生神情异样便问他:“怎么了世生?” 世生沒說话,只是呆呆的望着李寒山胸前的标志若有所思,那個标志是斗米观独有的标志,乃是两條鱼,一黑一白首尾相连成一個圆形。 這個图形他熟悉的很,于是世生将脖子上的坠子摘了下来,发现手中的黑鱼坠子和斗米观标志中黑鱼的图形十分的相似! 刘伯伦此时也看出来了,虽然世生的坠子看上去就好像條活鱼,而那图形中的鱼则更加抽象一些,但是却惊人的相似。 于是世生忙拿着手中玉坠问那李寒山:“你认得這個东西么?” 李寒山满头雾水的看了看那锥子,然后說道:“不认得,這是什么?” 世生也是這般想的,想来自从他师傅死后,他下山已经五年了,在這五年之中虽然它不說,但心中依旧觉得出奇的孤苦无依,每一次帮别人除妖看别人一家团聚的时候,心中难免涌现出酸楚。 他曾经无数次想念自己的师傅,无数次幻想自己的父母,它不像刘伯伦那样還有理想,他的理想只有两個,一個是杀了当年害死自己父母的乔子目,另外一個就是找到自己的父亲。 哪怕是问他一句:這些年你去哪了。 便也是值得的。 可世生下山五年,走了许多的地方,却依旧一点线索都沒有,直到今天,他终于发现了可能是自己父亲行踪的线索,于是他哪裡還敢犹豫?可李寒山也不知道這玉坠的来历,這不由得让世生再次失落了起来。 刘伯伦简单的对那李寒山說出了其中缘由,而那李寒山在听說這东西和世生父亲有关系后,便笑了笑,然后对着两人說道:“不過這东西和我派阴阳双鱼的图形如出一辙,只怕是我派遗落的法宝也說不定。如果两位有意的话,大可随我去斗米观走一遭,要知道斗米观内藏龙卧虎,也许有哪位前辈师叔知道這是何物呢?” (以更完毕,求點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