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尸撞树 侯爷在此 作者:崔走召 那军囊中的七根降魔杵,由一帛精致的陀罗经单包裹着,不到一尺长短,拇指粗细,质地分为金,银,珊瑚,砗磲,玛瑙,碧玉,琉璃七种,做工精细异常,每根之上都纂刻米粒大小的梵文经句,拿在手中就可感应到丝丝的灵气,云龙寺乃天下第一大寺,看来寺中宝物并不比化生斗米观的要少。 世生问過刘伯伦,這七根降魔杵有什么门道。刘伯伦见多识广,他对世生讲說,這七根降魔杵应该对应了佛教七宝,七這個数字是天道循环之数,所以世间那些厉害的法阵往往都会以七为数从中变化,這样可以应天地时节之气,从而产生强大的力量。 书归正传,此时天已经开始蒙蒙亮,山上丛林中的景象已经依稀可见,雀山之名正因山中飞禽居多而起,按理来讲晨起的鸟儿本应该在這個時間段歌唱,但是今天這裡却是一片寂静。 就在這连绵不断的雀山深处,由于那尸洞的影响,大群的僵尸在树林之中游离,這些僵尸全是山中矿农,此时身死之后化成僵尸,只能本着四处寻找血食,飞禽走兽,虾蟆昆虫,但凡能动的东西,都被他们吃下了肚去。偌大個雀山此时百鸟飞绝,人兽踪灭,清早的草木之气中都夹杂着点点血腥。 按理来說,這裡应当沒有活人存在了,可此时此刻,就在林中的一棵大树上,却躲着两個脸上写满了狼狈的人。 這两人衣着华丽,显然不是山中矿农,此刻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显然是一宿未睡,而其中一人是個小孩,看上去十多岁的样子,他低着头望着一個僵尸从树下蹭過,然后抬起了头,哭丧着脸对着另外一個比他稍大些的男子說道:“小,少爷,咱们好像闯了大祸了,這可怎么办呐?”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那男子含着眼泪皱着眉头說道:“沒想到這山上居然有那种东西,如此看来我更不能留在這南国了。” “少爷我害怕。”那家丁打扮的人哭道:“阿旺他们都死了,都被吃了,我,我不想死啊。” 男子呸了一口,然后强撑着精神道:“咱们怎会死在這裡?還有大把的事等着我去做呢,你放心,现在天马上就要亮了,天亮之后這些鬼东西应该就会死了,到时候咱们………………” 可他的话還未說完,忽然树下一阵骚动,等那家丁向下望去的时候,脸都绿了。 原来树下已经聚集了四五只僵尸,很明显刚才他们的谈话已经被发觉,此时此刻,但见那些僵尸翻着白眼仁正在树下好奇的观瞧。 “到时候怎样?少爷你快說到时候怎样啊?”那家丁哭丧着脸說道。 “你如果再說话我真的会把你踢下去。”那男子此时也下滑了,只见他哭丧着脸小声說道:“真沒骗你,所以你能给我闭嘴么?” 那小家丁吓的不行,恐惧让他话唠的本质浮现,于是点了点头,刚想再开口,只见树下的僵尸已经迫不及待的蹦跶了起来。 這些僵尸虽然身体僵硬,可弹跳力着实惊人。好在两人爬的挺高,僵尸爪子又不会爬树,所以只能一下一下的朝上蹦跶着。 最开始是一两只,可一只僵尸蹦跶起来,其他的僵尸也依葫芦画瓢,不到半柱香的光景,树下居然聚集了十余只僵尸,它们无一不抬头望着树上二人,并且一下一下十分有节奏的朝着树上蹦去。 這画面看上去倒有些滑稽,可二人心中却早就崩溃,他们觉得自己像是被拴在鱼钩上的曲蛇蚯蚓,虽然鱼钩還未下水,但水面上早就蹦跶出了数十條饿精了的大鲤鱼。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就在两人手足无措的时候,忽然树干上传来了猛烈的晃动,那小家丁身子一斜险些被颠了下去,原来方才树下有只僵尸跳的猛了,竟一头撞在了树干上,這些僵尸力道奇大,竟将棵近百年生长成的大树撞的直摇,叶子哗啦哗啦往下落。 虽說百年树木千年树人,但此时树木摇晃,树上的人却快吓掉了魂。树下的僵尸们似乎发现了個能吃到他们的好办法,于是争先恐后的朝着大树撞去。 昂,昂,昂! 树上的两人面色铁青,只能拼死抱着大树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一炷香過去,黎明未到,树却快支撑不住了,只见那小家丁再也控制不住大喊道:“哎呀娘亲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真要死了!” “你死怎么都比不上嘴!?”那公子骂道:“有点出息行不,给我挺着,再挺一会,咱们就……哎?” 這声‘哎’字刚刚說出口,那公子忽然觉得身子一轻,竟然被撞了下去,他在半空中伸手下意识一抓,抓断了一棵细枝,然后满脸不敢相信的跌落了下去。 他的手朝上伸着,心中却已经明了,自己要死了?就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外面?天啊,他不想這样,因为他還有很大的抱负沒有实现,怎么能就這样被一群僵尸给吃了呢? 命运這东西有的时候真的挺微妙,就在那公子哥摔在地上马上要被十余個僵尸吞噬的时候,那公子哥的双眼充满了恐惧,此刻他眼中瞧见的是昏暗的黎明,還有一只僵尸半烂不烂好像腊肉似的爪子朝他抓了過来。 他的瞳孔瞬间缩小,時間似乎都变得缓慢,而就在這时,一道耀眼的金线从他的眼前划過,那只僵尸的爪子就停在他的眼睛前,指甲甚至碰触到了他的睫毛。 随后,有两個人影从天而降直接跳到了僵尸堆裡,开始同那些僵尸殴斗,沒多久,那些僵尸全都四分五裂的摆在了地上,虽然尚能蠕动,但却也成不了多大气候了。 那公子哥爬起了身子目睹了這一幕,只见从天而降的這两人身穿南国骑兵的甲胄服饰,一個身材高挑面容英俊,脸上有两朵红晕似乎喝多了的样子,而另一個则一头碎发身形略显消瘦,手上提着一根长长的铁條。 這两人,正是世生和刘伯伦。 两人方才骑着白驴打算在雀山上找到那個会移动的尸洞,结果尸洞沒有找到,却发现了一小堆僵尸即将聚餐,他二人心存侠义此刻见有活人遇难,哪裡会见死不救?于是世生在白驴上放了一记定鸭咒后便同刘伯伦一起跳了下来。 树下的僵尸不多,外加上先前已经跟這些业障交過手,所以他俩足以应付,在打烂了最后一個僵尸之后,世生一边擦拭着揭窗上的烂肉,一边转头望去。 而這一望,他和那個公子哥都愣了? 世生心裡想着:這不是先前陪他在地藏殿裡面聊天的那個人么?他怎么会在這裡? 劫后逢生,那人显然吓坏了,眼眶都红了也說不出一句话。世生觉得自己有必要开口先說点什么,只见他笑了笑,然后开口說道:“那個,你是傻公子?昨天咱俩聊過的。” “你才傻呢!”那萨公子竟哭了出来,而就在這时,树上的那個小家丁也爬了下来,可能他见两人的穿着還以为两人是南国的士兵,于是便一边扶起那萨公子一边大声的說道:“大胆!你可知我家公子是谁?他可是塞北天都‘拿图侯’,你们是哪個部队的,怎么這般无理?” 原来,這個公子哥的来头不小,二十年前北方王城内乱后,沒過几年亡国的预言就已经实现,那旧王残暴昏庸,终于有人无法忍受,最后先前的王被其下属所杀,另一支贵族扶摇直上执掌皇权。而這萨公子,便是那新兴王族的直系亲属,封侯位‘拿图’(蓝天之上的鹞鹰之意)。 先前世生遇到的那队骑兵其实就是来雀山找他的。 而世生之前沒有听清,完全会意错了,只见他听完那家丁的话后,大吃一惊道:“什么?你說你就是那個猴儿?” 世生一直认为那些士兵是进山抓猴的呢,如今见到這公子哥后,心中不由得又想起了都米观鸭子道长的事情,他反复的瞧着這公子哥,心中想着:這莫非也是变化?别看他人模人样,但难道他真是個猴儿? “你才是猴呢!”那公子哥完全崩溃了,他方才受的惊吓不轻,此时不住的抹着眼泪,然后說道:“你這人怎么恶毒,又见面就這般骂我?!” 世生尴尬一笑,而刘伯伦则上前陪笑道:“那什么,我這兄弟不会說话,還請侯爷多多见谅,敢问侯爷,为何会出现在這裡啊?” 刘伯伦是個场面人,自然明白拿图侯這仨字的分量,虽然他之前也把這仨字听成了一种猴儿,谁让那将领临死之前口齿不清呢? 但现在他才明白了過来,于是便上前询问,想知道這個富家公子为何会出现在這僵尸密集的雀山之上。 而那公子哥慢慢的也平复了心情,只见他要了水袋喝了口水,這才对着两人說出了从昨天下午到今天凌晨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一更完毕,更晚了大家见谅,因兄弟老家民风彪悍,所以今天下午兄弟又喝多了,我自恨空有一身的劝酒本领,可奈何寡不敌众,现在脑袋瓜嗡嗡响,如有错别字還請大家多多包涵了,就這样,多谢大家的支持,明天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