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八章 吃药
他不是刘安,他是谁?
不对,我眼睁睁看着刘安进来的,刘安去哪儿了?
我走错房间了?
顾不上那男人一连怼我几下,我转身就往外走,“对不起,我走错房间了。”
走廊裡光线昏暗,我拎着高跟鞋,披头散发的在走廊裡挨個敲房门。
“刘安,你出来,我知道你在這裡。”
“刘安,你混蛋!”一连敲了几個不是,我又慌又气,痛哭出声,“刘安你出来!”
越来越多的人出来,先是骂骂咧咧,后是指着我窃窃私语。
“這女的,疯了吧?到底敲门,干什么呢?”
“好像捉奸呢。”
“刘安是她老公?”
“报警,报警……服务员,你们管不管,不管投诉了。”
两個打扫房间的阿姨把我拦住,架到了堆放换洗床单的地方。
我脑子裡嗡嗡直响,一片空白,围在门外的人不停的对我指指点点。
不知過了多久,警察出现在我面前。又不知過了多久,刘安冲进杂物室。
他拉起我紧紧抱在怀裡,一個劲儿的对警察說对不起添麻烦了。
等到警察把无观人员疏散开,刘安才松开我,问,“小乔,你在這裡干什么?快把鞋穿上,你现在不能着凉。”
不待我回话,全程看热闹的卫生阿姨說,“她来捉奸,說她老公出轨。砸开好多房门,還把一对未婚夫妻给打了。”
“出轨?”刘安不敢置信的看着我,“我,出轨?”
“我看着你进来的!”我笃定的道,“刘安,我到你公司楼下,亲眼看你出来,打车去和一個女的见面,然后进了這裡……”
“小乔我一直在开会,直到刚才警察给我打电话說你……”刘安敞开衣裳把我裹进去,“回家說,回家說,這裡不是說话的地方。”
接下来我們进了派出所,做了笔录后又经過警察协调,给那对男女赔了医药费。
离开派出所时,负责我們案件的警察說,“……抑郁是种挺严重的病,可千万别耽搁了。”
被打那女的說,“什么抑郁症,十足一個疯子!”
刘安抿着唇,拉我上车。
车子开出五十米,我情绪突然崩溃,伏在车前放声痛哭。
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刘安到底背叛我沒有!我明明很清醒,可为什么眼前所有的事都很糊涂!
刘安把我抓到他怀裡,哽咽,“小乔,我下午不去公司了,我带你去看医生。你沒事,你一定会好的你相信我。”
刘安再次带我去看了心理医生,還是那個马冬。不同的是,這次不是在他的工作室,而是在约在一起很有格调的咖啡厅。
去洗手间时,我在镜子裡看到了我是如何狼狈。
身上随意批着一件大衣,齐肩的头发四下散乱,有几络粘在了额头上。脸上一個红肿的巴掌印,一碰火剌剌的疼,可我根本不记得這是谁打的。
脸上血色全无,嘴唇是淡青色。
重要是眼神,哭的红肿的眼睛沒有一丝色彩,发呆,发愣,像沒了魂魄一样。
我捂着脸,放声尖叫。
這不是我,不是!
曾经的赵乔是何等风采夺精,镜子裡這個疯女人怎么可能是我。
刘安破门而入,在几個女生的谩骂声中把我拥出去。他一把梳理我的头发,一边低声安慰,“小乔,沒事,真的沒事。小乔,我爱你,你這样我心疼。”
回到卡座,我窝在刘安怀裡,丧失了思考。
马冬来的挺快,听刘安說了我的症状后,摸出一瓶药给刘安,說让我一天吃三次,会控制我现在的情况。
他想和我聊天,可我打心理抗拒。最后他道,“下周六,我們好好聊一聊。”
马冬走后,刘安带我回家。吃了药后,我沉沉的睡了過去。
接下来的几天我過的很恍惚,一睁眼一闭眼,天黑了,再闭眼再睁眼,天亮了。意识也迷糊,有时混沌一坐就是很久,有时清醒,可以正常给刘安做饭洗衣。
刘安对我呵护备至,推了所有加班和应酬,只要有時間就往家裡跑。
周六,刘安带我去看心理医生。
看着眼前的马冬我神思有些发木,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会儿,他把刘安叫进来问了下我上周的情况。
在听說我沒跑沒闹,沒梦游沒丢一天后,对刘安說,“吃药保持吧,下周六如果沒好转,我建议催眠疗法。”
刘安点头,“只要能有效,什么方法都可以试。”
拿完药,刘安带我下楼。他去取车,我拿着药在楼下等他。
沒一会儿,一個人走過来,站在我面前,“赵乔?”
我抬头看他,好一会儿,认出来人,“周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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