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监视
有时候是两個男的,有时候是两個女的,還有时会是一男一女随意组合搭在一起。
他们不仅在我远处观看,偶尔還会和我来個擦肩而過。其中一個梳着马尾辫的女孩還曾经故意撞到我,帮我往起捡起钱包過。
說实话,能发现有四個人监视我就是因为這女孩。
因为她撞完我后,我发现她和另一個女孩的男朋友总是挽错胳膊。当然,也许還会有别的监视我的人,可他们這一组肯定就是這四個人了。
我暗中拍了一张照片发给周朗后,周朗让我千万别轻举妄动,十分笃定這些人是对方安排来监视我的。
至于为什么,周朗也猜不出個所以然来。
我感觉应该和刘安进到山有关,因为他进山了我這裡就沒有看着了啊。当然,也可能是别的原因,只是那就更不是我能猜到的了。
因为這事,我心惊胆战了好久,恨不得马上带着我爸妈走出,离這個城市远远的。
可惜不能,先不說我爸妈一辈子的基业都在這裡,单說我爸那心脏就禁不起大折腾。
镇定下来后,我开始了装设模式。
不是忘记打热水就是出去转悠一会儿人就走丢了。
记忆不好還不认人,那個撞我的女孩在当天就告诉我她姓萧单名一個婷字,可在我发现她别有用意接近我后我马上开启见她一次忘一次,非要她重新做過自我介绍后才恍然大悟认出她。
本来我爸這次病的不算重,我妈和我完全能照顾的過来。可因为我装疯卖傻,本来三天就能出院的病被医生延长到未知,我妈背人的时候时不时抹眼泪,当我面還要强颜欢笑……
我看的心酸无比,可面对那些总在我爸病房外转悠的人实在是无能为力。
此时,我真的是恨死刘安!当初我有多爱他,此时就有多恨他多怨他!
我二叔三叔虽然生我的气,可在這种时候却沒看我家热闹。他们两家分别出来一個人,每天轮流着到医院来帮衬着我妈照顾我和我爸。就连我爷爷,那么大年纪了也折腾来医院看我爸。虽然对我還是不理不睬,可态度要比把我踢出微信群时强出太多。
当然,他们更多是同情,毕竟现在我疯了。
就是我二婶依旧看不上我,我不止一次在背地裡听到她骂我现在這样是咎由自取,是活该。
我当沒听到,只要别当着我妈的面骂就行。
显然,站在我对面的周朗不這么想。
当我二婶对她女儿,也就是我大堂姐骂道:“……你看她作去吧,她结婚时咱们家谁也看不好。那是家什么人家,竟然能把手伸到老丈人的腰兜裡。现在疯了是活该!這才哪到哪,她早晚得让姓刘的给甩了。你等着瞧,那姓刘的還得把他们家那点玩意儿全都给刮划走。有這样的亲戚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我大堂姐沒接這话,“哎呀,妈,你怎么還沒洗完。”
“行了行了,我不說了。”两人收拾了饭盒碗筷,并间走出水房。
一墙之隔的裡间,周朗轻声问我,“這么难听你能忍?”
那四個人换着班的监视我,周朗找了两天的机会才在這裡见到我。
厕所旁边的水房,饭点一過人来人往,空气裡全是剩菜剩饭的味道,熏的人作呕。
我抬起手扇了两下鼻下,闷闷的回声,“不然呢,和她们打?人家好心来帮忙来了,再說,她们說的也沒错啊!”
如果不是我当时鬼迷心窍的非要嫁给刘安,那我二叔家被讹,以及现在我爸妈家进小偷的事就都不会发生。
“那也過分了。”
“好了,不提這事了。”我抬头看周朗,“你找我是有重要的事吧,怎么不在电话裡說?”
周朗压下帽檐向外面看了一眼。我顺着他的视线也向外看。见进进出出的人不是扔垃圾就是洗碗,沒人注意到一墙相隔的這边放下心来,收回视线。
“這种情况下哪敢在电话裡說事?”周朗声音压的有些低,“你不怕你手机被监控。”
我瞪大眼睛看他,心中寒意又增两分。随即,置气道,“如果他们真监视我還好了,那样就知道我手裡沒有芯片,我不知道刘安那些龌蹉事……”
“一旦知道你和我們這边扯上关系,他们就不会往简单了想。”
寒气爬上肩膀,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结巴道,“那,那怎么办?”
“……凉拌。”周朗轻叹一声,扭头扫我一眼愣住了。突然,他伸出双臂把我紧紧抱到怀裡,在我耳边不住昵呐,“别害怕别害怕,小乔,不会有事的,我在。”
我僵硬了下,反应過来耳后腾的一下热了,用力挣开周朗臂膀头也不回的往外跑。
周朗一把拽住我手腕,“小乔……”
我回头看周朗往出挣手,边看四周边小声道,“对,对不起,我结婚了……”他目光太過炙热,我根本不敢对视。
“……”周朗沒說话,缓缓松开我手。
我抬眸看他一眼,头也不回的跑回病房。心跳加速的站在我爸病床旁,我瞄了眼镜子,我的脸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一样。
我二婶正在啃苹果,瞄我一眼阴阳怪气的和我妈笑,“哟,小乔這是怎么了,别是以为正在和你女婿热恋吧?大嫂,不是我說,小乔這病可得快点治。”
我妈脸上本来是有点笑模样的,听我二婶這样一說,马上笑不出来了。
我爸长叹一声,“我想吃罐头,想吃桃味儿的。”
我二婶沒动,我妈马上带我去买罐头。来到病房外,我妈抹了眼泪,“……這小刘,怎么還是沒個信儿。家裡出這么大事儿,他還联系不上。如果他在,咱们也不用别人帮忙……”
我深呼吸,感觉耳后不那么热了敢抬头四处看人了。见监视我那個人站在很远的地方沒往這边看,便对我妈轻声道,“沒准是手机丢了一时补不上号码?”
也只有這一方法勉强能解释刘安一走四五天不和家裡联系。
“那他就沒背你号码,沒和你发個微信?”我妈明显不信,问我,“那么多种方式,总有一种能用来联系家裡吧。”
我绞尽脑汁正想继续编,那個监视我的男人吃着冰激凌把目光落向我們這边。
我马上恢复一脸呆滞,任我妈怎么叫我都不回话。
我妈抽噎一下,眼圈更红了。
回到病房,我再一次把手机拿出来看定位。這么多天了,属于刘安的小点从屏幕上消失后就再沒出现過。這山是深到什么程度让他四五天沒走出来,還是……
刘安在深山裡出事了?
有那么一瞬,我差点就拨出110报警說刘安失踪了。可最终却硬生生忍下,把按下的110一個個刪除。
我现在是個不正常的人,报警這种事,太正常了!
瞄到通话记录裡周朗的手机号码,我紧紧咬住了下唇。
這种情况下,周朗的举动让我不知所措。
我在感情上即迷糊又鸵鸟,不然不会在大学时默默暗恋了刘安一年不敢主动出击,直到他回過头来追我。早在发现周朗手机密碼是我生日时,我就应该正视這個問題和周朗把话說清楚,而不是想着随着時間流逝让這件事慢慢淡去,变沒。
其实并沒有,它就横在那裡,被周朗刻意隐瞒被我刻意忽视。
如果周朗捅破這层窗户纸,我……我不知道要如何自处。
因为我們之间根本不可能,我們就不是一個圈子裡的人!
坐在窗边胡思乱想到晚上六点,我二婶噎完我妈八百遍走了,我明显能感觉到我妈长松一口气,脸上有了笑模样。
這种好心情持续到第二天起床,看到来帮忙的人還是我二婶后。
只是我妈和我爸谁都沒表现出来,因为我二婶后面還带着拎了一只果篮的我堂弟——赵枫!
赵枫念的是军校,就是年节也难回来一趟。因此看到他我爸妈都很高兴,就是我也心中乐呵。
我上次见赵枫时他被我二叔打的正在床上躺着鼻涕横流,现在往這一站,要模样有模样有身板有身板。
我二婶人生最大乐趣,当着所有人的面夸她的宝贝儿子赵枫。說他多本事多本事考上军校,军校裡的规矩有多多,赵枫在班裡成绩有多好多好……
這些东西,我二婶說的津津有味我爸妈和几個病友听的嘻嘻哈哈,脸皮一向薄的赵枫却受不了了。
沒等他妈說几句,就拉着我往外走,“姐,咱们到外面转转。”
我二婶回头嚷了一嗓子,“小枫啊,可不许带你姐往远走,你姐脑子有病再回不来。”
“妈,你說什么呢!”赵枫顶了他妈一句,带着我往外面走。
来到住院处后面走廊上,我见监视我的人离的远,小声问,“小枫,不是年不是节的你怎么回来了?你们学校不是很严嗎?”
“是啊,我過年时不是沒回来嗎,所以就請了几天假。”赵枫盯着笔直的裤线,轻飘飘的道。
“回来有事?”我问。
“嗯。”赵枫轻答了声,把头扭向另一边,“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哦。”我沒深问。
赵枫以前和我挺亲近的,可去年夏天刘小妹的事发生后,我們之间无形多了层隔阂。沉默一会儿,赵枫挑起话题问我的病情和起因,他有点心不在焉,我看着远处装疯卖傻,所以也沒聊几句。
就在我想回去时,赵枫突然问道,“姐,你知道刘小妹的联系方式嗎?”
“什么?”我惊住,抬头看他,“你问她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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