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可能的尝试，“正常”食物
沉重的金属箱被王宇砸在老鱼头店铺的仓库之内，将周围的物件都震荡至微微跳离地面。
“东西我带回来了，還有，這是机械犬的心脏。”
王宇說着，从背包裡取出用特制容器装着的机械心脏，這件极像工艺品的事物沒有因为被从机械犬的体内剥离而有丝毫力竭的意思，反而因为容器提供的微弱电流保持着缓慢而有力的搏动。
“你…真的沒事嗎。”
老鱼头看了王宇一眼，对方這個样子实在很难不让他发问，刚才看见這家伙背着金属箱走過来的时候他就被吓了一跳，现在终究還是问了出来。
“這些血？不是我的，我就是肩膀上有点伤而已，至于怎么弄成這样的你最好别问，问多了可能還要出問題。”
王宇指了指自己右肩膀上那個伤口，說着，但实际上老鱼头根本看不见，他整個人都被腥红的鲜血给糊满了，无论是五官還是别的部位都被腥红覆盖，血腥味浓到老鱼头差点直接吐出来。
這都是“潜渊者”仪式结束后留在王宇身上的痕迹，哪怕他穿着防护服也是同样，因为這些血都是他自己吐出来的，至于从何而来就不知道了，顺带一提，防护服和货仓都让王宇扔到近海裡去了，防止矿场那帮人顺着找過来。
“我真的建议你去做個精神鉴定，不過能够活着回来，還把目标完成了，也算幸运。”
王宇的语气相当愉快，但是老鱼头看着這個“一身红”的家伙，心裡就是有点发毛，压下這种感觉，转而走向王宇带回来的金属箱子，把注意力放在了這件来自天轴集团的产品上。
“怎么样，你有办法把這玩意打开嗎？”
王宇随口问道，顺手把自己被血液浸染的上衣给撕了下来，甩进垃圾桶裡，再抹了把脸。
“你实在是高看我了，四巨企之一产品的防护技术可不是我一個在废城开店的老头可以整明白的，我现在就是给你看下他们惯用的保护手段，省的你說我要把裡面的东西黑掉。”
老鱼头语气带着些无奈，解释着他现在在干嘛以及为何之前就說要把這個金属箱子拆了换钱。
“挺好。”
王宇回答着，凑了過去。
“滴，咔嚓。”
老鱼头满是老茧的手指在金属箱子上了几下，最后按压在那個天轴集团标志的下方，随着一声轻响，金属箱的外壳部分凹下去一块，将一個输入面板送了上来。
“這就是你說的保护手段，怎么看着這么古老呢？”
王宇看着這块面板，挑了挑眉毛，這似乎实在有些太落后了点吧，看着就像是地球上那种智能防盗门的密碼锁，只不過密碼是十位罢了。
“呵。”
老鱼头轻笑一声，似在嘲讽王宇的无知，点了下面板的其中一個位置，将需要输入的键盘点了出来，王宇看见那密密麻麻的符号后，才知晓为何老鱼头会說自己对天轴集团的保护手段束手无策。
简单来說，密碼总共十位，每一位提供一万個不同的符号来输入，這就是天轴集团的保护措施，简单粗暴到极致。
“之所以說這东西无法处理就是因为天轴集团的核心技术高度，根本沒给别人留任何剑走偏锋的作弊可能，绝不可能绕過密碼开启箱子，而一旦以暴力手段破拆箱子，其的保险措施就会启动，直接对内部的事物进行销毁。”
“你可能会觉得這种保护手段很落后之类的，但這都是建立在天轴集团技术碾压的基础上，甚至，我能告诉你，一些被称为异术师的存在利用那些异常手段进行作弊也是沒用的
，天轴集团的技术中包括了反制措施。”
老鱼头摊了摊手，把事情给王宇讲明白了，确实几乎无懈可击，在只能用密碼解锁的前提下，连续十次蒙中万分之一的那個正确符号的可能性，近乎于零，真有這等鸿运，那让其解开這個密碼也似乎沒什么了。
“這個密碼，可以尝试几次？”
王宇指了指金属箱子，问了老鱼头一個問題。
“一次，只有一次，只要你输入的密碼错误，那么這個這個箱子的销毁程序就会启动，直接将内部的事物破坏，怎么，你想试一试运气，可以啊，反正我只需要這個箱子。”
老鱼头竖起一根手指，回答了王宇的問題，也不知道那张和鱼类似的脸上到底是怎么露出有些调笑意味的表情的，看起来老鱼头对王宇的心思感到有些好笑。
“那给我试一下吧，五天后我再把箱子给你。”
随手直接将箱子拿了起来，王宇說道。
“啊？你要试就在這裡试好喽，你不会真觉得自己的运气好到刚好能把這個密碼给蒙出来吧……”
老鱼头看着拎起金属箱子就准备走的王宇，整個人都有些愣住了，這家伙的精神状态果然有些問題吧，难不成觉得可以把密碼猜出来或者绕過天轴集团的防范措施暴力破拆？
“机械犬的心脏给你，先把通用货币给我。”
将装着机械心脏的容器放在老鱼头的工作台上，王宇无视老鱼头的问话，朝对方伸出了手，索要对应机械心脏的报酬。
“好吧好吧，毕竟這东西现在還是你的，想怎么处置随你的便了，你尝试完再给我就行，這是机械犬心脏的报酬，就按照提前說好的我三你七来吧，這是通用货币。”
老鱼头着实感到有些无语，但毕竟东西是王宇的，他還能直接抢不成，不至于，還沒那么急。
在工作台上操作了一阵，老鱼头将一张刚制作好的芯片递给王宇，裡面装载的就是由新都技术保证真实性的三万五千电子通用货币。
“你四我六好了，少的那部分，我想从你這裡换一些机修相关的资料，和我之前从你這裡拿的那本书一样，有更进阶些的嗎？”
王宇沒立刻收下，而是做了個提议，让老鱼头又愣了下，這家伙的心思实在难猜。
“你真的想学机修？那不如我收你一万，我空的时候你可以来我這裡学，至于资料我会根据你的学习阶段提供给你。”
老鱼头随口提了個方案，他不认为王宇這個很显然更倾向于刀口舔血的战斗人员的家伙，能学进去机修。
“可以。”
王宇回答的倒是无比果断。
“好吧。”
老鱼头也沒再多嘴，用脑袋裡的铺助芯片划了一万通用货币回来，再将剩下的两万五千通用货币交给对方，王宇为什么要学机修他不知道，但這钱不赚白不赚。
“五天之后我再把东西带回来。”
接過芯片，王宇带着箱子推门离开。
“好好好，要是你提前试完了就早点把东西带過来吧，沒必要等到五天以后。”
老鱼头大声提醒着，实在无法理解王宇纠结于這五天干嘛。
“嗯？這门什么时候坏掉了。”
沒听到王宇的回应，老鱼头倒是发现王宇出去时走的那扇机械门好像坏掉了，自动关闭到一半便卡在中间不再动弹，他用铺助芯片远程遥控了下也不好使。
“有些时日了吧，坏掉也正常。”
沒太在意，就是得稍微花点時間修下。
……
离开老鱼头的店铺，王宇向自己的住所行去，一路走着楼梯，脚步却在半途时停下，他看见四楼医生房屋的门口有個人影站着，此刻正扒着楼梯栏杆往下看，看的好像不是他，而是楼梯下面的什么东西。
“谁？”
王宇不记得這栋楼裡有這么個居民，对方的身形相当矮小，穿着一件和病号服一样的浅绿色宽松衣服，头发相当长，看着快垂到脚边了，颜色则呈现深沉如海水的墨绿色，反射着楼道裡昏暗的灯光，很显然是個女性。
站在原地稍稍观察了几秒，王宇沒再停留，继续从三楼向上行去，只是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合金匕首，管她是谁，他必须得去医生那裡一趟，這家伙最好别展现出攻击欲望就是。
“你好，我是不是应该认识你？”
在王宇走到半道的时候，那個女孩似乎终于察觉到王宇的靠近，转头看向他，挺小声地說了一句。
“我不认识你，你认不认识我倒是不重要。”
对方面容正常，是個年龄尚小的女孩，除开肤色显得過于苍白些，别的就沒什么可特别提的了，至于她說的话，王宇沒太往心裡去，他绝对不认识這么個人。
“好吧，我只是觉得我应该认识你才对。”
女孩摇了摇头，看起来自己也有些茫然。
“对了，看下面，那些东西你能看见嗎？”
似乎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她再一次扒在栏杆上，指了指楼梯中间那個空洞的下方，转头示意王宇看一眼。
“等等，你不会是医生的女儿吧？”
王宇這时候突然想明白了，這個女孩就站在四楼，而医生有個女儿来着，他便开口询问道？
“医生？我不知道，但是我就住在這层楼。”
摇了摇头，她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不過对方如此說了，看来确实应该就是医生的女儿无疑，总不可能医生的女儿叫自己的父亲也叫“医生”吧，不知道也正常，反正這层楼就只有医生一人住着。
只是有些沒想明白医生怎么放心让女儿自己一個人呆在外面，王宇走過去，顺着对方所指的方向看了眼下方。
“嗯？”
有些惊讶的发出疑惑之音，王宇居然真的在下方楼梯之间的空洞裡看到了些之前从未看见過的东西。
一层浅浅的海水积在下方的地面上，以楼梯为边界，由楼梯围成的空间就像個小池塘，一些长得有些奇怪的鱼类在裡面游动着，呆滞的眼瞳无神地仰望着上方的天空。
“這什么东西？”
王宇感到有些好玩，便转头询问医生的女儿，但却发现自己的身后此刻空无一物，那個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悄无声息地消失不见了。
“鬼？”
王宇下意识的蹦出来這么個想法，沒有丝毫恐惧感，這世界比鬼骇人的东西可太多了。
“管他呢？”
对此完全无所谓，王宇直接敲响了医生家的房门，很快医生便将他放了进去。
“這是进行二代改造手术的钱，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多花费一些再提升点手术的效果或者成功率之类的，這方面我并不想吝啬。”
来到医生进行手术的地方，王宇将存着通用货币的芯片交给了他。
“既然你這么說的话，我会再购置一些效果更好的材料，尽快为你做好手术的准备，收你7500通用货币吧。”
医生沒矫情，从王宇這裡扫了7500通用货币過去再将芯片還给他。
“多谢，对了，我刚才在外面看见個人，是你女儿嗎？”
道了声谢，王宇和医生提了下刚才自己在外面看到并有所交流的女孩。
“是的，看来进入最后的阶段了，她现在已经可以进行思考，剩下的就是让她复苏的意识得以正常操控自己的身躯，我想，下次进行手术的时候，我就取一些你的脊髓和末支神经，可以嗎？”
尽管医生的语气变化并不明显，但王宇依然可以感受到对方那无法抑制的欣然和喜悦，這对于一直以沉稳淡然的形象出现在王宇面前的医生来說，可是极为难得的。
“沒有問題。”
王宇当即应允，看来对方女儿现在的状态有点像意识完整，但脊椎和神经受损的植物人，只需要完成创伤的修复，就可以正常生活了，挺好一事。
至于为什么她可以像個鬼一样脱离肉体束缚出现在外面，医生沒主动說，王宇就沒打算问，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深究是很不必要的。
“医生，你這裡有用不上的培养组织嗎？”
王宇刚打算走，突然想到了什么，指着医生屋子裡的瓶瓶罐罐问向对方。
“大部分都已经不需要了，如果你要的话可以拿走，你准备拿来做什么？”
医生回答着，允许的同时平静询问王宇想要干什么。
“這些组织姑且算是肉吧，我吃营养剂实在是吃腻了，拿一些回去烤下，改善改善伙食。”
王宇蹲在瓶瓶罐罐之前，观察着裡面看起来更加“美味”的培养组织，回答了医生的問題，他是真的吃营养膏吃腻了，刚才不知道怎么就想到這茬，当即便起了心思。
“……”
“可以，你要哪些，沒有培养槽的话很快就会腐烂，所以一次不要拿太多。”
沉默了有一会儿，医生终究還是平静地同意了王宇這個“有些奇葩”的請求。
“那颗心脏，嗯，這半個脑子，還有這是啥，看起来就是普通的肉，就這三個吧。”
王宇指了几個自己看上的东西，既然医生沒提醒，那說明都是无毒的。
“好，我给你装起来。”
数分钟后，王宇装着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肉食回到了居所，上次吃正常的食物已经是几月前，他实在想念正常肉食的味道，這下终于有机会了。
心情愉悦的把从医生那裡拿来的肉塞进冰柜，之前也不知道怎么就沒想到找医生要吃的，還好，现在想起来总不算迟。
随后将金属箱子拖进卧室，稍稍冲洗一阵的王宇便躺上了有些潮湿的床铺，闭上双眼，让逐渐疲惫的精神进入休憩状态，他需要恢复自己的能力，解开那十位密碼的尝试必须用到幸运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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