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目标废土，改头换面
维克多点点头，確認并回应了王宇下意识的重复性疑问，只不過对方似乎并不清楚王宇为何会因为這個熟悉的词汇而感到惊讶，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說，他本身或者說他這张卡，的确是跑团中的调查员。
“但是這类特殊的人，他们有何理由選擇這個职业并且去探究世界的真相呢？”
摊摊手，王宇询问着。
“别搞错，像你這样基准深度远深于正常人的存在，本身就不可能不因为自己的特殊性，而看见更多的有關於這個世界的真相，无论是被动還是主动，他们都终将经历和遭遇于常人不同之事。”
维克多随意的說着，在他口中，调查员這個职业显得特殊又一点都不特殊，特殊在這個职业远深于常人的基准深度，不特殊则在于维克多似乎根本不在意這個职业。
“确实是這么回事……”
低头思索，王宇于心中自语，无论是跑团中的调查员，還是对方口中的這個职业，从自身具备那份特殊起，无论主动還是被动，一些常人从未，也不会接触的异常之事就已经必然会发生在调查员身上了。
“但你们又为何不亲自去成为调查员呢？”
抬头，王宇看着眼前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维克多，询问向对方，他当然不在乎对方想干啥，但他需要一些额外的信息。
“這地方进来第二次以后就别想出去了，怎么說呢，我现在是一個“存在“，但是我要是离开這片区域的话，我就是“不存在”了，所以我們自己压根就沒法出去。”
继续给予回应，不過王宇看维克多是有些耐不住性子了，估计已经不太想接着回答自己的問題，只是按照规章制度在办事。
“是因为伟大存在的力量嗎，难道你们就沒有能够应对這份力量的旧时代遗物？”
王宇也不打算再多问，他只想最后確認一些东西。
“当然有，不然你以为安全区是如何出现的，但本身依赖旧时代遗物和依赖伟大存在就沒有任何区别。”
“不要试图人格化伟大存在，它们就是些类似自然现象的东西，只是远高于人类而已，而旧时代遗物似乎在特定的领域上比起它们有着更高的优先级并可以利用与控制。”
“所以拿旧时代遗物对付和研究伟大存在本就是收容所在本职工作之外做的另一件事，但我們不可依赖未知去应对未知，所以调查员這個职业存在的意义便是如此，无论主动還是被动，他们都能带来更多的新信息”
“安全区内的人就像被围困在永夜海洋中孤岛上的求生者，找到了暂时存续下去的方法，但偏安一隅的结果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便可能被海面下突然冒出未知的巨兽吞噬毁灭，不管是否有去无回，扬帆远航进行探索都是我們必然要做的。”
“为帮派提供深度计目的也正是如此，他们拿取這些深度计的就是为了探索废土，废土這片被人类之外存在占据的未知区域，就是那片一望无际的海洋，想要真正的安全，就绝不能对其一无所知。”
“帮派是为了自己的目的才会探索废土，可能有所谓的好与坏，但這种行为，对探索未知是绝对有帮助的，所以我們会与他们合作。”
维克多将深度计推到了王宇面前，意思显而易见，拿上东西，然后走。
“那你们還真是一群伟大的存在。”
王宇的脸上带起些意味不明的笑意。
“被困在一個地方太久，总得给自己找些能够坚持一辈子的目标，不然，会和死了毫无区别，所以伟大這個词汇還是免了吧，至少我們還称得上幸运。”
站起身，维克多扭了扭自己的手腕。
“幸运，如何說。”
同样站起身来，拿上深度计与对方一起向门外走去。
“对于伟大存在而言，我們人类是一個特殊的群体，這便是最大的幸运了。”
带着些自嘲意味的笑笑，维克多說道。
“我以为对于它们而言，人类只是些微不足道且丝毫沒有存在意义的东西。”
王宇随口反驳。
“但人类沒有被這些伟大存在毁灭。”
而维克多给出的理由简单到有些過分。
“也许是把人类作为玩物，或者說圈养以用作随时可以消耗的资源呢？”
再次给出反驳。
“那也是一种特殊，事实就是伟大存在沒有随手把人类给灭掉，也许是不能，也许是有什么目的…這些都沒有意义，与其去担惊受怕，活在随时会被杀死的阴影中，不如在這份幸运的特殊之下去做些什么。”
维克多语毕，他也已经将王宇送至收容所的门口，再往外便是他们用于伪装的“收藏家”组织区域。
“有道理。“
王宇点头。
“好了，深度计就是你们帮派需要的旧时代遗物，足够你交差，赶紧离开吧，也别想着再次进入這裡，否则你就只能永远留在這裡了。”
沒再和王宇分享什么规章制度要求以外的信息，维克多抬手指向门口，驱赶王宇赶紧滚蛋，他不想再在這個突然冒出来的家伙身上浪费時間。
王宇自然不会自讨沒趣，当即通過有着数层隔离闸门的出口，离开了收容所，抵达外面的区域。
這外面看起来确实就是一处和什么大富豪私人场馆类似的奢华精致区域，各种高端的东西被摆在一看就很高级的展示柜中，穿着得体，面容俊朗美貌的男女侍者和走入這处“收藏家”组织驻地的人们进行着交流，询问着他们所需要交换的事物。
“這边走。”
从内裡走出，手上還带着深度计的王宇刚出来便被這片区域的其中一名侍者注意到，意识到他的身份后当即便领着王宇通過小道绕過這片区域，直接从出口离开。
一路前行，穿過一個個不同的场景，王宇注意着自己所佩戴的深度计，上面的示数随他逐渐离开這片异常区域而不断减小，這也意味着他的灵感数值正在临时减少。
“這還是第一次有办法暂时减少我的灵感，不過基准值应该是沒有变的，若不是只能进入地堡异常区一次，說不定還真的能够加以利用。”
王宇自语着，潜渊者仪式是目前知道的能够永久性提高他灵感值的办法，而自己现在并沒有任何手段永久降低灵感值，无论是意志骰子還是那個小星星旧时代遗物都只是将他的灵感拉回基准值，仅此而已。
這次倒是找到了能够临时减少自身灵感值的方法，虽然只能在有限的時間裡产生效果。
“收容所嗎，還真是既视感相当之强烈啊，不過他们的追求什么对于我而言都太過高尚和遥远了，先活下去再考虑那些涉及整個人类群体的問題吧。”
至于收容所，王宇其实压根沒怎么往心裡去，就当是获得到一些和這個世界有关的信息好了，他一個能不能活下去都說不好的家伙，怎么可能沒事去思考那些高深的玩意。
“不過，按照维克多所說，帮派要来深度计這种似乎可以量产的旧时代遗物，就是为了探索废土，而這個数量……”
看着自己所佩戴的旧时代遗物，王宇心中已经有了些猜想，自己的下一個任务恐怕会和废土有关，而废土那地方的危险性，可比任何一处安全区内的异常地带要惊人啊。
离开地堡，王宇于骑行机车返程的路上将任务完成的信息提交，所谓的“收藏家”组织那裡是和海潮帮内有交接的，他拿到旧时代遗物的信息应该已经被帮派内確認。
果然，几乎是他在星环系统内確認任务已经完成的瞬间，一個陌生的申請便接至他那個名为“奥特曼”的雇佣兵賬號中，而吴子明也提醒他立刻通過申請。
通過申請，对方并未表明身份，而是直接将下一個任务告知了王宇。
“在下個月中，跟随二号边缘城前往废土的指定区域，对区域内进行满足指标的勘察，并架设临时营地。“
念叨着对方所发来的任务信息，和信息同时发来的還有一张地圖，上面在其中一個位置搭配坐标数字标记出了准确的点位，那裡便是王宇下個任务的目标。
“果然是废土嗎，還真是不太想去那個地方啊，不過，既然已经开始给我發佈這种任务，应该也是我证明我“价值”的机会。”
看完信息之后的王宇微微摇头，废土的危险他清晰知晓，如果能不去他是绝对不会接触的，但還是那句话，他本就沒有選擇的权利。
“這次任务的报酬作为你前往废土任务的资金，自行采购装备并在星环系统上發佈委托，找到和你一起前往废土的雇佣兵，只有你一個人，前往废土和送死沒有任何区别。”
這是对方最后发来的话，王宇就知道海潮帮沒這么好心，居然会给那么丰厚的任务报酬，果然是直接将這份报酬当做完成下一個任务的资金了。
“寻找一起前往废土的雇佣兵嗎，好像也沒别的可选，先看看上次那三個人接不接受這個任务吧，不管怎么說，他们相比起我都更加有经验。”
略微思考，王宇心中已经有了人选，当即便将任务概况发给了“快乐小丑”，“寂静修道士”以及“桃乐丝，每個人7.5万通用货币的报酬，不管如何算都是一笔不菲的收获了。
……
“海潮帮给你的任务吧，行，报酬不错，這個单子我接了，之后见。”
“很棒的提议，我接受。”
当王宇回到犬舍的时候，“桃乐丝”和“快乐小丑”都已经给出了回应，表示愿意接受，而寂静修道士则還未给予回复。
“嗯？”
机车停在距离自己居所那栋楼有些距离的地方，王宇看见一個身影站在犬舍這些小楼之前，打量着严重损毁的房屋。
“是犬舍的居民還是…”
从上次灾难中幸存下来的犬舍居民不算多，甚至可以說是屈指可数，而会像這样站在外面打量犬舍的存在，实在不像是犬舍的居民。
“你好，是犬舍的居民嗎。”
在王宇距离对方几十米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王宇的到来，抬眼看向王宇，与王宇相同的黑发黑眸，面容俊朗，体格匀称健硕，在废城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给人的第一印象相当之好。
“沒错。“
不是犬舍的居民哪裡会来這种破地方，王宇点点头沒有否认。
“损毁的房舍我会在這几日内修复好。”
对方說出的话语让王宇一愣，能够這么說的，难不成对方是…
“你是犬舍的主人？”
王宇开口询问。
“犬舍，你们现在這么称呼這個海洋监测站嗎？嗯，就是我。”
对方沒有否认自己的身份，对现在這個海洋监测站的名称略感惊讶。
“无论如何，感谢您所提供的居所。”
王宇相当诚恳的向对方道了谢，這是发自内心的，沒犬舍這处居所，他可就真沒地方去了，只是沒想到会在這裡遇到犬舍的房东，那個名叫“森罗万象”组织的首领“无名”。
他本以为对方会是個看起来更“赛博朋克”一点的存在，沒成想想身上居然连一点义体改造的痕迹都看不出来。
“同样起于微末，只是试着给予一些随手可为的帮助而已。”
沒有客气也沒有反驳，“无名”只是随口回答，然后便转身离开了，而王宇也注意到，对方是蕾娜以外，第二個不能被寄生虫读出情绪的人或者說看起来像人的存在。
自顾自走至现在的居所，机械门在王宇還出声之前便已经打开，一只手伸了出来，将半敞的门完全打开。
“零柒？”
王宇沒法完全確認眼前的存在就是零柒，对方看起来和人类并沒任何区别，和自己曾经在手机上见過的她为自己選擇的虚拟形象完全一样，只不過对方是靠摇着轮椅才来到门边的。
“是我，王宇先生，怎么样，看起来還不错吧。”
零柒露出一個笑容，将两手举起，示意王宇看看。
“嗯，很漂亮。”
实实在在的怔了两三秒，王宇才给予了回应，讲句实话，零柒的身上已经完全看不到躯壳mk1的影子，這份冲击力只有亲眼见证才能够理解吧，特别是对于王宇這家伙来說，那并非是止于外观之上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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