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金榜题名,洞房花烛 作者:沈安安萧渊李怀言 沉默着坐了一会儿,端莹莹就找了個借口离开了。墨香找来了冰块用帕子包着,敷在沈安安脚踝上消肿。其实只是有些拉伤,并不算肿,只是有些微烧灼的疼。“姑娘,那個陈姑娘八成就是故意的,堂堂尚书闺秀,怎如此沒有规矩。”“嗯。”沈安安淡淡应着,目光落在不远处一同走来的几位粗袍书生身上。那衣物许已是他们最能拿得出手的了,只可惜在堆金砌玉的官宦中,着实粗劣。“业扬兄如今美人在怀,才真是金榜题名日,洞房花烛时啊。”“好了,你就别调侃我了。”被簇拥在中间的男子耸头耷眉,有些恹恹。“那妇人究竟怎么回事,莫不是真缠上了你?”张业扬冲同窗苦笑了下,“我也不知,她說沒地方可去,怎么都不肯离开,不然就寻死觅活,我那地方你也知晓,就一间屋子能勉强遮风挡雨,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带着個孩子露宿街头吧。”“可她一個逃荒的流民,沒遇上你之前,不就是露宿街头嗎。”先前调笑他的书生淡淡說。张业扬怔了怔。“你啊,怕是被人给算计了,我早就說過,烂好心太過会出事的,如今你刚考中功名,就被一個带孩子的女人给缠上,往后要如何脱身。”“李兄說的有道理。”一人出声附和,“业扬兄,善良要讲究方法,莫害了自己,依我說你就狠狠心,将那对母子赶走吧,就是给些银两都行,好過搭上了后半生。”“是啊,若是再牵扯下去,你怕是想甩都甩不掉。”“怕是不容易,那妇人带着個孩子,好不容易抓着了业扬兄這個救命稻草,哪会那么容易放弃。”“也是,只要不是傻子都知,日后跟着业扬兄就算做不成正室夫人,也能做個官家姨娘,比起她先前日子都好到天上去了。”众人拧着眉,你一句我一句的绞尽脑汁替张业扬出着主意,“业扬兄,你怎么想?”半晌,几人都沒听到张业扬回应。一扭头就见他不知何时掉了队,正望着某個地方发怔,满脸红晕局促。几人顺着他目光看向了花园中的亭子,都呆了呆。一時間,所有人都努力搜索着书中对天仙之姿的描写。女子通身的尊贵,和举手投足间的良好礼仪教养,都让他们惊为天人。沈安安淡抿了口茶,耳边的议论声突然停了,她抬眸朝那群书生看去,刚巧不巧的撞上了张业扬直直望向她的目光。出于礼貌,她勾唇回了一個笑容。如牡丹绽放,绚丽的直晃人眼。不知是谁吸了一口气,低低說,“1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我一直以为是圣人夸张了,不想竟当真有如此美人。”张业扬猛然从那個笑容中回過神来,快走几步推了推友人,“别看了,莫唐突了人姑娘。”几人只得依依不舍的收回视线。這是永宁侯府,那位姑娘仪态端方绝非寻常人家出身,不是他们区区进士可以肖想的。张业扬拉着几人心神恍惚的往前走去。一人问道,“业扬兄,你是不是和方才那姑娘认识啊?”张业扬顿了顿,微微垂头,“算不上认识,机缘巧合见過一面。”“哦?”几人都来了兴趣,开始追问。张业扬自然不会說,语气肃然,“那是沈太尉的千金,岂是我等可以议论的,我哪有资格与人家相识。”“竟是沈太尉家的?”几人都惊了下,知晓那姑娘身份不简单,却不想竟如此尊贵。先前還追问的這会儿都齐齐噤声。堂堂沈家千金确实不可能与业扬相识,那等门第,也绝非他们可以议论的。几人从岔路离开了花园,回前庭去,张业扬却心乱的紧,几次失神的往回看。“我,我肚子有些不舒服,你们先回去吧,我等等就回。”几人看了眼张业扬,并沒有怀疑,就此别過。等几人走远,张业扬几番挣扎,最后原路返回。另一边,萧渊与长公主說完话出来,遇上了永宁侯世子,凌辰逸。“等你好久了,总算是出来了。”凌辰逸不同萧渊的冷峻,是那种温润的书生气。“李怀言呢,今日难得沒见他跟着你。”萧渊,“姑母今日請了京城半数闺秀,他怎么可能還有心思跟着我。”凌辰逸勾唇一笑,“那些姑娘岂是他能勾搭的起的,愈发无法无天了。”二人說着,一起往后花园的圆湖水榭走去。“今日的赏菊宴可有一半是为了你,待会儿你要好好的挑一挑,就算不能敲定四皇子妃人选,心裡也要有個数才是。”萧渊闻言拧了拧眉,說,“我的不着急,如今该急的是华笙的婚事。”凌辰逸默了默,“那些进士裡品行才华說的過去的也就一人,還有待观察,等等再說吧。”萧渊点了点头。凌辰逸又将话题绕回了他身上,“今日端家三姑娘也来了,她是你师妹,又素有才名,家世也好,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喜歡你,我觉得倒是個十分合适的人选。”“合适的人多了去了,今日又何止她一個。”萧渊淡淡說。凌辰逸闻言偏头看向他,“你是指哪家的?四表哥,你莫不是有了心仪之人?”“沒有。”萧渊在水榭旁站定,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我的意思是,家世好的不止她一個。”凌辰逸拧眉想了想,“除了她,适龄的也就兵部尚书家的陈姑娘勉强够格…你莫不是說她?”萧渊瞥他一眼,沒有說话。凌辰逸却被那阴沉沉的一眼看的身子微微发凉。他說错什么了嗎?突然這时,水榭另一边响起了說话声,“還是這地方清净多了,花园那些姑娘们叽叽喳喳不說,還老是偷觑姑娘。”最重要的是,眼神不怎么友好。“嗯,”沈安安走過水榭小桥中间,坐在了一個石墩上往下看。湖水清澈,隐隐可见锦鲤来回游动,五彩斑斓的颜色给湖面增添了几分生机和趣味。“那是哪家的姑娘,长的倒是俊俏,怎从不曾见過?”萧渊目光落在石墩上的女子身上,淡声說,“沈家的。”凌辰逸一愣,眼中惊艳化为了吃惊,“她就是当初在宫宴上拒你婚事的沈家大姑娘?”那日他并沒有去参宴,但却听不少人提及。萧渊皱了皱眉,“沈贵妃一厢情愿而已,并未挑明,何来拒婚一說。”“……說的也是。”凌辰逸讪讪笑了笑,眸子却一瞬不瞬的盯着那身姿纤瘦的女子。不得不說,這位沈家姑娘姿容称的上一绝。萧渊余光扫见凌辰逸痴迷的目光,墨眸瞬间沉暗了下去,“空有皮囊罢了,你何时也如此肤浅了。”凌辰逸闻言一笑,“赏心悦目啊,美好的事物总是让人心旷神怡,移不开眼,况且又不曾了解過,你怎知她是空有皮囊,而非才貌双全呢。”萧渊冷嗤了一声,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他就知晓她不安分,打扮的妖裡妖气,就是生怕旁的男人瞧不见她,来勾引人的。“嗯?”凌辰逸突然眯了眯眼,“那個书生,是今年的新科进士吧?他怎么来這了?”而且看样子,是冲那位沈家姑娘去的,他们认识?還是……若說方才萧渊脸色只是阴沉,這会儿就是阴森了,难看的紧。“我母亲挑中的人选就是他,只不過…”凌辰逸挑眉看着忐忑紧张的走向沈安安的张业扬說,“他们,该不会是有什么私情吧?”若真如此,這個人……不,這两人,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别脏了他的府邸才好。“闭嘴。”萧渊声音凌冽,锐利的目光盯着水榭上的二人。他们都是习武之人,可以听清二人对话。看到沈安安对着那個书生温柔婉约的笑,萧渊周身泛起阵阵清寒。对着他张牙舞爪,对着旁的男人就老实巴交,那眼睛眨的都快拉丝了吧。萧渊薄唇紧抿成直线,手指无意识收紧。“好巧,张公子也在。”张业扬紧张的拽着衣袖,“沒有,我,我是特意来找你的。”他站在距离沈安安两步之外停住脚步,生怕唐突了她。“那日,多谢姑娘提点。”只可惜他当时沒有听懂,如今明白過来时已经有些晚了。沈安安笑了笑,“举手之劳,张公子不必耿耿于怀。”张业扬呆呆的看着她的笑容,也翘起了嘴角。他不是沒接触過官家小姐,可沒有一人如眼前女子般温柔和煦,眼中沒有丝毫轻视,每一句张公子都十分有礼,直击他心脏。“方才顺耳听了几句,我觉得公子朋友說的有几分道理,善心要讲究方式,更要对人对事,公子以为呢?”张业扬反应過来,尴尬又心虚的垂下了头,“姑娘提醒的对,我会尽快处理那位妇人的,姑娘放心。”他语气似是立誓,又察觉不对,忙磕磕巴巴的解释,“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知晓,公子不必介怀。”沈安安淡淡一笑,“今日人人多眼杂,公子若是无事该去前院了。”“哦,对对对。”张业扬忙退后了几步,“是在下考虑不周,姑娘见谅。”說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脚步急促凌乱。“這位公子怎么一說话就脸红,好有意思。”墨香笑說。沈安安也勾了勾唇,在官宦子弟中,如此磊落干净的男子怕是不好找,就是善心太過了。但若是能拎得清是非,倒也不错,毕竟情爱缥缈,一生很长,全凭良心。思及此,她眸子动了动,心中浮上了一個念头。凌辰逸锐利的目光缓缓收敛,又化为了温和。“母亲眼光還算不错,人品過得去,只是……他那模样,恐是对那沈姑娘有别般心思。”“嗤。”萧渊似不屑一笑,“凭他也配。”凌辰逸嘴角抽了抽,偏头瞥眼萧渊。他方才還說要将妹妹嫁给那书生呢,他如此說真的好嗎?不過认识十几年,他自认对他尚算了解,“你好像对那個书生很有意见,怎么?他得罪過你?”“沒有。”若是得罪,他還能有命活到今天。萧渊冷扫了眼石墩子上的沈安安,转身走了,连背影都透着森寒。凌辰逸挑了挑眉,最终不明所以的摇摇头跟上。 :https://www.biziqu.cc。:https://m.biziqu.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