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新队员
左小蓝并不喜歡男方,男方亦然,因为男方早就心有所属。
但男方与那女子的关系遭到了双方家人的反对,因为两家是世仇。
为了让儿子能死心放弃仇人之女,男方的父母特地让媒人张罗了左小蓝。
男方家境尚可,父母均是中学老师,家中只有一個独子。
左小蓝的家境比较一般,下面還有一個在念大学的弟弟,家裡为了供儿子上大学,一向重男轻女的父母,看到是镇上受人敬重的童家提的亲,便一口替女儿定下了婚约。
本不想早嫁的左小蓝,尽管愤世嫉俗,却人微言轻,家裡又重男轻女,实在是身不由己。
出租车在一個叫“怡园新村”的小区门口停了下来,两人下了车,左小蓝经過一番思想斗争后說道:“要不要进去坐坐?”
叶琛很想,但他很清楚不能這么做,如果进去了,一切都有可能发生。
前面刚有许绍仁的前车之鉴,他不想后面也跟着被捉奸在床。
“不了,太晚了,我也该回去了。”叶琛将手中的袋子递给左小蓝,心中多少有些不舍。
“那你路上小心点,到了给我個信息。”左小蓝接過叶琛手中的袋子,转身恋恋不舍地进了小区。
叶琛一直站在小区门口,目送着左小蓝走进小区,直至消失不见,這才转身往外走去。
叶琛并不知晓,左小蓝躲在了一個阴暗处,默默地望着傻站在小区门外的他,一度想转身跑出去,但终究還是忍住了。
毫无疑问,两個人都对对方有好感,而且都在沦陷,或许彼此只需一個合适的契机,就能使双方的关系迅速升温,直至点燃。
回到家裡的左小蓝,洗漱過后,一直守着手机,直到一個小时后终于看到叶琛发過来的一條微信,她迫不及待地秒回了一條過去之后,這才安然睡下。
当一個人有了憧憬,甚至有了牵挂,時間就显得不那么漫长,而是变得短暂。
因为快乐的时光总是转瞬即逝,尤其是不那么光明正大的恋情,所消耗的時間成本更是成倍的增长。
两人也像见不得光的鬼魅,只能在黑夜裡游荡和阴暗的角落裡徜徉。
只是叶琛并不知道,這段见不得光的恋情,即使想抓牢,却也很难握得住。
三天后,白班队伍中又多了一张新面孔。
新来的队员名叫郝超桀,今年二十五岁,身高一米七三左右,是从别的物业公司跳槽過来的,职高文凭,有点小帅。
职高相当于普高,也就是高中学历,属于技校类的一些中专学校。
中专在早些年是有包分配的,但现在早就时過境迁了。
随着当年各类职专院校疯狂扩招,遍地可见形色不一的野鸡大学层出不穷。
這种圈钱式的无序扩张,使得“大学生”這個群体呈爆发式增长,一度严重冲击了就业市场的有序环境。
职高生亦然。
像郝超桀這种职高学历的毕业生,在现在這個社会除了进工厂,其他地方沒有任何优势可言,已然一种“鸡肋”的存在。
现在各类技校多到令人花眼缭乱,五花八门,其中不乏一些带有浓重商业性质的。
尽管在好的一些技校中,也有些好的专业。
比如汽车工程、铁路客运服务、航空服务、新能源等,但由于是中专学历,在大学生都多如牛毛的這個社会,注定了其高不成低不就的尴尬就业处境。
许多不愿脚踏实地面对残酷现实的技校类毕业生,当初入学时有多豪情壮志,毕业时就有多万念俱灰。
但凡事都有两面性,关键得看其身处的环境和身边的群体而定。
当得知自己是小区裡拥有“最高学历”的队员时,郝超桀立马颐指气使,趾高气扬了起来。
他对杨宗林的马屁拍得溜溜响,两人臭味两投,一唱一和,沆瀣一气。
郝超桀刚来郡豪花园面试完,并沒急着离开,而是一直等到杨宗林下了班,专门請他去大吃了一顿,接着又是大保健。
当无意中得知,左小蓝的未婚夫是一名随船的船员时,這家伙对杨宗林的善意提醒置若罔闻,迫不及待地想打左小蓝的主意。
在郝超桀的认知裡,一個已经人事,又长年和男人分居的女人,只要稍加撩拨,迟早会成为自己的囊中之物。這社会,总有些人把狂妄当自信,把无知当個性。
白班中因为有郝超桀的加入,伍棱冰则被调到了晚班。
這一天,郝超桀被安排在巡逻岗,叶琛则是2号岗,许绍仁轮休。
许绍仁遭遇了那一场意外,仍心有余悸,他需要好好调整一下心态,正视自己放荡不羁,桀骜不驯的禀性。
2号岗的岗亭裡,叶琛与晚班队员完成了接交后,为了不让自己過早患上前列腺炎,他特地走出岗亭,在门岗踱起了步。
早上七点多的太阳,還不算太毒辣。
不一会,一個手提菜篮子的大妈,站在闸机口外面朝叶琛叫喊:“喂,保安,保安,我的卡怎么不能用啦?”
叶琛连忙走上前去,态度恭敬地问:“是不是您卡裡沒有余额了?”
郡豪花园的每一张门禁卡,都是有偿收费的,卡的工本费每张20元,若是不慎遗失补办也是20元,每月還需固定充值10元,即年收120元。
叶琛后来才知道,郡豪花园所采购的這家,深圳的某智能技术有限公司生产的IC门禁卡,材质是PET,工作频率是125KHZ,感应距离是8-10公分,每张卡的成本价仅为几毛钱,還不足一元。
這简直是暴利。
“现在才七月,我這张卡可是充了一年的费用,怎么会沒钱呢?肯定是你们的破设备不好用了呀!”大妈振振有词,显得很是不满。
“麻烦把您的卡递给我看一下。”叶琛想看看卡是否有磨损,从而影响了使用。
“你们物业装的什么破设备嘛,三天两头出毛病,就知道一心一意坑业主钱。”大妈面色不虞地递過门禁卡,一边碎碎念着。
關於大妈念叨的這些情况是否属实,叶琛无从考证,他刚来沒几天,也不是很了解情况,所以只能少說话,尽量让自己少犯错。
但对于一個小区而言,一個楼盘在物业接手之前,门禁闸机這些设备大多数都已经由地产方面定制好了,物业也只是扮演一個接盘侠的角色。
当然也有例外的,但总体而言,比较少数。
叶琛接過门禁卡仔细端详着,卡片完好无损,他又试着刷了几次,依旧沒反应,他也不确定是什么問題,毕竟這种高科技的东西,他還沒怎么接触過。
但业主的门禁卡不能用,叶琛必须得想办法给予解决,便恭敬地对大妈說道:“阿姨,您如果不着急的话,我让人把卡拿去监控室检测一下,要是您沒時間的话,您也可以過個半小时再来拿,您看可以嗎?”
常用的小区门禁卡,卡内都有一個称之为RFID的芯片,這個芯片裡的信息不但可以读取,也可以写入、修改、刪除。
郡豪花园的门禁控制器是安装在监控室裡,门禁卡必须要拿到监控室去检测或改写。
“那我就過半小时再下来拿吧!你们這装的什么破玩样也不知道,就知道收钱收钱。”大妈通過闸机后,一路絮絮叨叨地进了小区。
叶琛倏地想起了什么,急忙朝着大妈喊道:“阿姨,您是几号楼几零几的啊?”
“5号楼1001室的。”大妈不耐烦地转头应了一句,接着转身径直离去。
待大妈走远后,叶琛抓起对讲机呼叫道:“巡逻岗巡逻岗,2号岗這边有一张业主的门禁卡不能用,麻烦你過来拿一下,拿去监控室检测一下。”
“收到,马上過去。”对讲机裡传来了郝超桀的回应。
郝超桀還沒到来,左小蓝就出现了。
左小蓝今天沒骑电动车,而是打的過来的,她走到闸机口,看到门岗站着的是叶琛,立即笑靥如花地喊道:“叶琛,你今天是這個门岗嗎?”
叶琛内心升起了一股喜悦之情,笑着应道:“对。”
過了闸机,左小蓝又从包裡掏出一包巧克力,含羞地說着:“给!”
叶琛接過巧克力,朝左小蓝会心一笑,虽然什么话也沒說,但对左小蓝而言,他却什么都說了。
恰在此时,郝超桀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两人不远处,两人言笑晏晏,无比亲昵的這一幕,恰好被他尽收眼底。
“叶琛。”郝超桀既羡慕又嫉妒地远远喊了一声,接着一脸猥琐地看着左小蓝。
两人有如惊弓之鸟,明明什么也沒做,却似佛是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不约而同地浑身一颤。
“我走了。”左小蓝忙不迭說着,转身径直朝小区裡走去。
叶琛沒注意也不在意郝超桀的目光,手裡暖暖地握着巧克力,心中无比甜蜜。
“叶琛,左小蓝对你不错嘛,還分巧克力给你吃,你小子艳福不浅啊!”郝超桀心裡蹿出了一股强烈的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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