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香閨裏的小賊(4950字) 作者:未知 “什麼事兒啊您,我這兒忙着呢,有事快說。”電話裏隨即傳來一陣嗯嗯啊啊。 式薄一笑,“你在拍片子?” “嗯啊……啊…………啊……” “把你的珍藏版拷貝一份給我,我有用。” “想看了?”剛剛米米是存心作弄他,這會兒揮退了身上深耕不斷的男人,翻了個身專心接起電話。 “嗯。” “小明子還不夠騷嗎?我見你不是操得挺歡的嘛,怎麼還想下猛藥?” 式薄輕笑一聲,心想大概是今晚在門口那一趟被她聽到了。他和米米早就認識,米米沒有男人一天也不能活,偏偏家裏還挺有錢,夠她折騰的。 買男人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可她愛邊做邊拍,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兒,可她有錢,還是有男人生了那樣一副膽,撲向她的身子。 這愛好經年累月之後也有了轉變,她現在不光拍自己,還拍別人。尤其是那些個長得漂亮的少男少女,一開始說去“拍戲”,家裏人很少有不同意的,何況還給定金給合同,只有少數人知道,她弄了個空殼公司,私底下拍叄級片玩兒。 當然,她在這方面造詣頗高,加上自己也是身經百戰,因而弄出來的東西,別說,還真像那麼回事兒。 要是把中間那些牀戲一剪,再補拍幾個鏡頭,出來就是一部男帥女靚的純愛戲。只可惜,她從沒有上映的也行。哈。 式薄認識她起初是手裏有她的片子,她拍的片子,盜版碟那叫一個多,曾經一度在京城暢銷,天知道她那時候才十七。他們倆認識之後,也沒有深交,但有一天她忽然向他借錢。 “我缺那麼一點兒,能先借我嗎,下個月領了錢還你。”她理直氣壯的。 式薄那時候連話都沒和她說過叄句,而且也不知道她就是拍哪些片子的幕後導演。可他是樣式誠的兒子,一個女孩開口問他借錢,他又的確有爲數可觀的零花錢,就不可能不借。 “要多少?” “十萬吧。”她煩躁的耙了下頭髮,低咒一聲,“老孃再學不會做預算,就得跨系去學會計了!” 式薄失笑,“現錢還是劃賬?” “你哪個方便?” “都可以。” 米米一笑,“劃賬吧,我急用。” 式薄應了一聲,回頭打了個電話,他的錢在自家銀行裏,有位經理專門負責打理,因此十分鐘之內錢就到賬了。 米米也是聽說他有錢而已,抱着試一試的態度開了口,沒想到這個聚會上一聲不吭的傢伙竟然問都不問就借了,高興之餘,罕見的透露了自己借錢的目的。 “你知道嗎,《風|流邸》是我拍的。” 那次之後,米米在預算上的問題,都交給了式薄。他頭腦好,但不參與拍攝,連樣片都不要,米米見他油米不進,還以爲他不樂意交她這個朋友,情分到了這地步,她也就不再客套,本着“有借有還再借不難”的原則,按時還錢,維繫着和這座移動金庫的友誼。 這回他罕見的要片子看,米米也只是在心裏嘆了口氣,“到底還是男人啊。” 第二天,一箱樣片送到了紫荊城隔壁。 藍藍的病沒過幾天就好了,她仍然有帶“垃圾”回家藏起來的習慣,話還是不多,式薄偶爾開車送她上學,希望藉着這機會見一見盛寵,不過時間太匆忙,每次都是擦肩而過。 藍藍也沒有邀請同學回家玩的意思,大概是覺得這個家奢華又誇張,讓她覺得拿不出手。偶爾式薄路過她房間,聽到她輕聲細語講電話的聲音,心想電話那頭定然是盛寵,不由得嘴角就上揚起來。 他拿了米米的片兒卻不幹正事,是因爲他大伯突然交給了他一個活兒,京城裏的府衙他大都去過,不過也有些院落是國家不開放的,他做事心細,被大伯抓了過去拍照做記錄,當然,畫圖紙的活也交給他了。所以這陣子他鮮少有時間去想盛寵,倒是明子被他抓來瀉了好幾次火。 “你每次都射在裏面,我會懷孕的!”情事過後,明子也放開手腳撒起嬌來。 他心裏也只是好笑,這女孩分明是個扮豬喫老虎的,家裏有身份有背景,自己又在最高學府,怎麼着也不可能這個時候懷孕自毀前程。 “懷就懷了,我媽整天就知道買東西,給她個孫子抱再好不過,省的她就知道花錢。” 明子捶了他一記,“那我倆不結婚嗎?未婚先孕,別人怎麼看我?” 式薄好笑一聲,無暇應付她這些試探,只是一聲不吭的按倒她又操了她一次。 轉眼間就過年了,寒假開始前,式薄要忙期末考,準備放假去安徽一趟,所以就顯得特別忙,明子也忙,二人分頭行動,忙完了期末考,又一個寒假過去,明子顯然察覺到自己被疏遠了。 過了不久,又聽人說樣式薄和北大的一個女生走得很近,她也沒問,宿舍裏的女孩子們紛紛等着看她被甩,她纔不想被人當成笑話。所以,她忍着,忍着,就把自己給忍到了角落裏。 式薄開學比藍藍晚,因而有一段時間他可以每天送妹妹去學校。可那樣也沒遇見盛寵,他又不能特意開口問,倒是這天突然“襲擊”,讓他有了個意外的收穫。 他這天特意去她班上找班主任,因爲樣式誠突然心血來潮,讓兒子去老師那兒關照一下他寶貝女兒。式薄當然樂意之至。,和班主任談完,藍藍他們剛好下課,國際班的孩子下午至多兩叄節課,結束後可以留在學校做運動,也可以立即回家,問了班上的同學,式薄往網球場走去。 皮皮因爲經常逃課去打網球,索性就開始參加比賽,這時候打網球還不是很盛行,所以比起來也不是很費勁,時常被他拿回來第一名。 再好了,他現在是“種子選手”,得到了校長特許,想什麼時候逃課就什麼時候逃課,可他那幾個老師是真心替他心疼啊,見他玩心如此大,索性調了班級課表,把那些不怎麼重要的課全調到了下午來。 皮皮對這些好意都心領了,上學期期末考試考了個第一名回來,幾個老師頓時鬆了一口氣。倒是盛老和皮老那兒顯得淡定了,過年發了個大紅包,鼓勵他多買書看,再接再厲。 四姐卻狠狠把兒子寵了一回,這可是她那個淘氣小子皮皮啊,人家懷秋考第一名彷彿天經地義,可皮皮就不一樣了,這孩子都沒花多少時間在念書上,小時候上課總捉弄附近同學,像個多動症重度患者,醫都醫不好,四姐自己也放棄了治療。 沒想到這回孩子一聲不吭的給她爭了口氣,回頭四姐就給自己幾個姐姐一人買了一條皮草大衣,感謝她們這麼“幫襯”她兒子,都是託她們的“福”,那臭小子纔有了今天。 她那幾個姐姐心領神會,面上什麼也沒說,背後卻聚在一起笑了這個傻妹妹不知道多少回。但幾個姐姐還是由衷替四姐高興的,對媽媽們來說,沒有什麼事比自家孩子有出息更值得慶幸的了,遇上這樣的孩子,就是做夢也會笑啊。 盛寵一貫就是那寵辱不驚的樣貌,她班上雖然不出成績單,可她的試卷還是藍藍給她寫的,藍藍英文不錯,語文也可以,但數學就差到家了(美國老師教的,可想而知),所以兩個人都考得不怎麼樣。 可家裏也沒人在乎盛寵考幾分,她爹媽常年在外,她爹又寵她,叫家裏人別管她念書怎麼樣,她就是考零鴨蛋也沒事,那是他女兒,站着都嫁出去了,愁個屁。 老爺子被兒子氣得半死,“你就不怕她嫁出去禍害人家子孫?” “爸,基因這種事呢,是隔代遺傳的。” 好嘛,一句話,護住了女兒,卻把老爺子徹底給得罪了,“你這是在嫌棄你老爹我基因不好咯?!” “誒誒誒,我可沒那麼說,您別對號入座啊。” 盛洪駒氣得丟開了電話,兩個月沒和自己兒子說話。 說回式薄。 式薄找到了網球場,周圍圍了一圈女孩子,奇怪的是沒有吵鬧的,看球十分認真專注。他很快找到了在遮陽傘下坐着的藍藍,少女一身潔白的運動服,外頭罩着一件外套,式薄多瞧了兩眼,沒看到盛寵,仔細找了一圈,小姑娘竟然是皮皮的對打! 這姑娘用右手拍,皮皮用左手,二人你來我往,沒有太多殺招,打得很穩,十分賞心悅目。 式薄看了六七分鐘,盛寵終於體力不支,失了球自動下場。她下場了,皮皮也跟着下了場,一邊擦汗一邊將球拍遞給別人,場上換了另外的人,式薄這才往遮陽傘走去。 藍藍一心看皮皮打球,壓根就沒發現哥哥來了,擰開兩瓶水遞給盛寵姐弟倆,又遞了新毛巾給皮皮,皮皮胡亂擦了下,盛寵坐在位置上小口喝水,藍藍給她按摩手臂讓肌肉鬆軟下來,免得手臂長硬。 皮皮心情不錯的樣子,和兩名少女有說有笑的。 式薄走到離他們四五米遠的位置,叫了一聲:“藍藍。” “哥,你怎麼來了……?” 樣式薄笑了笑,也不說見老師的事兒,讓幾個孩子收拾收拾,他載他們去喫飯。皮皮不大想去,問盛寵要不要去,盛寵歪着頭,在式薄期待的目光中,答應了下來。 皮皮見她應下來了,只好回頭整理東西。 四人去的是一家衚衕裏的小餐館,路十分不好走,但菜色十分好喫,皮皮打聽了下館子的掌廚是什麼人,問了才知道是以前宮裏頭的御廚後人,做得喫食,一樣一樣都是皇帝太后喫的。 盛寵喫到好喫的就十分高興,還打包了一包小點心帶回去。 式薄見討了小姑娘的好,面上只是笑笑,心裏卻愈發迫不及待。 回到家裏,式薄準備了館子的名片打算叫妹妹送給盛寵,剛推開房門,就見藍藍正在往書包外掏東西,見式薄突然闖入閨房,嚇得將手裏的東西掉在了地上。 式薄疑惑地看了眼妹妹神色慌張的樣子,好奇地將視線下移,藍藍倒退一步,他撿起地上的瓶子,再尋常不過的礦泉水瓶,裏面還剩着半瓶水。 他是個聰明人,所以什麼也沒說,把瓶子遞還給她,稚弱的少女怯怯的接過瓶子,咬着下脣緊張得看了眼哥哥,然後將瓶子捲進心口,式薄笑了笑,這才把手裏的名片遞過去,說了句:“把這個給你同學吧,報我的名字就成了,以後點菜也成,上家裏去做也成。” 藍藍接過名片,看了眼小紙片上的擡頭,燙金的字樣邊上繞着一圈清廷藍青花紋,底下是一串號碼。 “謝謝。”少女抿了抿脣,低下頭去。 式薄不強求她熱情,伸手揉揉她額前的碎髮,溫柔地笑了下,繼而帶上門出去了。 走了幾步,他才搖頭失笑,他怎麼忘了呢,他這個妹妹再怎麼怯懦,到底還是少女懷春的年紀,只不過,她會喜歡那黑小子,倒是叫他挺意外。不過他也覺得妹妹沒喜歡錯人,對方雖也是個半大點的孩子,可眉眼生的漂亮,還是將門之後,小兒女怡情倒也門當戶對,沒什麼可阻止的。 而且,看目前這情形,應該只是他妹妹單相思而已,人家那臭小子,心裏眼裏都只擱着他那姐姐,眼神根本不在這邊。 想到這裏,他忽然心生一計。之前還在發愁盛家小姑娘身邊總是帶着保鏢,現在可總算被他尋到拆掉這護城牆的法子了。 這晚,樣式家的公子因爲心願日漸有了可實現的輪廓,精神振作,直到後半夜才睡。 與此同時,盛寵卻睡得像只呼嚕嚕的小豬,連房裏進了人也沒察覺。 上學期皮皮考得不錯,四姐覺得上學路上來回太費時,就在學校附近弄了套房子,皮皮搬進去了,盛寵當然也一起,四姐兒親自給他們佈置的房間,負責給孩子們打掃和做飯,偶爾也留宿,但更多的還是去幾個姐姐那裏玩,或者回去陪老爹。 皮皮對媽媽的這個“驚喜”實在是很“喜”,他現在懂事了一點,也開始了青春期,家裏大人多,總覺得誰都愛管他幾句,心裏特別不耐煩。同學的男孩子們又都是北京本地的孩子居多,那些孩子都特別不耐煩家裏,好像聽媽媽的話會死似的,什麼事都得和家裏對着幹纔算時髦。 皮皮雖然覺得和長輩們對着幹很蠢,但他有外公家,還有自己皮家,上下加起來有叄十多個大人在眼前晃悠,想想都頭大了,人人都愛“指點”他,也就是盛寵這個不管事的,和她在一起他才能喘口氣。 所以呢,四姐把房子的鑰匙交到他手裏時,他真的高興壞了。當下還抱着媽媽撒了個嬌:“媽媽,等我長大了回報答你的!” 四姐揍了一下他翹臀,好笑地摸摸他的頭,母性難掩:“要是你回回都考第一名,媽媽連別墅都給你買。” 皮皮不稀罕什麼別墅,倒是想學開車了。 上回電話裏懷秋和他說了已經學會開車的事,懷秋還沒滿週歲,按說是不能摸方向盤的,可他性子穩,無論做什麼事都學得快,又長着一張不會讓人操心的的臉,所以領導提前讓他去學了,保不齊下回就叫他去給首長噹噹司機。這孩子白淨俊朗,說拿得出手程度都還不足以形容他的優秀,這樣的人,放在眼裏怎麼都不疼的,若能時時刻刻見着,說不定還能延年益壽,長命百歲呢。 然而,這樣一個天之驕子,卻是個極度戀家的人。 這不,攢夠了一個星期的假期,他踏夜而歸,當了這香閨裏的小賊。 家裏除了他們兩個小的之外,再無外人在,門是皮皮開的,夜已經很深了,兄弟倆沒顧得上說話,只是擁抱了下,皮皮就揉着惺忪睡眼回了自己房間。 懷秋進了盛寵香閨,微黃的小夜燈下,少女一張裸背背對着他,半趴在薔薇色的牀單上,那驚嚇如同油畫般具象而唯美。 她又長高了一點,體態越顯婀娜多姿,房間裏供暖,因而溫暖如春,兩臺加溼器呼呼作響,她擁着被子翻了個身,一雙筆直修長的雙腿顯得她亭亭玉立,纖細柔軟的腰肢盈盈一握,那一雙纖臂線條柔和地延伸過圓滑的香肩,止於精巧的鎖骨。 鎖骨之下是微微隆起的乳|房,那嬌羞的乳還很嫩,青澀的嫩芽羞於見人,只在悄悄地生長着。 在他眼裏,她就像一株新生的翠柳,清新而美好,婉約又靈動。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她能足不出戶,始終是他一個人的風景。如今,他不在她身邊,她被無數人欣賞着,想到這裏,心裏覺得怪怪的,說不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