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激将
“虚伪!太虚伪了!”
咣!
程处默、尉迟恭他们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开间裡的几個书生模样的人一脸错愕。
“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
“念什么破诗?叽叽咕咕,扰了大爷我的酒兴,知不知道?”尉迟恭喝道,抬手就是一巴掌,将靠门首的书生拍了個趔趄。
“你,你们竟敢打人?”
“简直有辱斯文!”
“還有沒有王法了?”
几個书生面色苍白的呵斥着,开间裡的姑娘则花容失色的尖叫。
“王法?爷爷的拳头就是王法!”程处默挥拳就打。
原本准备跟着過来拉架的苏程默默的站在一边,一時間开间裡响起了鬼哭狼嚎的惨叫声。
“你们這些泼汉,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叔父乃是朝中御史!”
“我爹乃万年县县令!你们就等着坐牢吧!”
然而程处默他们却充耳不闻,打個人而已算什么事?只要不是把人打死了都不算事!
很快就停了下来,尉迟宝林呸道:“真不禁打!”
程处默喝道:“爷爷我正在喝酒,你念什么破诗,又酸又臭,打不死你!”
苏程有些无语道:“那又酸又臭的破诗是我写的。”
程处默他们顿时愣住了:“啊哈?那破诗是你写的?”
這就很尴尬了,程处默有些不好意思道:“原来是你的诗啊,他们都喜歡你的诗啊,哈哈……”
苏程摇头道:“他们不是喜歡我的诗,他们是在批判我的诗呢!”
程处默愣了愣,這才反应過来,大声叫道:“啥玩意儿?他们竟然在背后嚼舌根,真他娘的不要脸!”
一边說着,程处默又给每個人补了一脚。
這一番动静吸引了整個香满楼的注意,不知道多少人在看热闹呢。
“哎呀喂,我的小爷啊,怎么就打起来呢?有话好好說,有话好好說!”
“呦,還真热闹。”几個人瞧着热闹出现在了开间外。
开间裡的几個书生看到来人之后如同看到了救星:“长孙公子,杜公子,高公子,你们可要为我們做主啊,這几個泼汉当众行凶。”
“你们啊,初来长安,怕是還不认识這几個人,我给你介绍一下,這是卢国公府的两位公子,這是翼国公府的公子……”长孙冲笑呵呵的解释道。
每听到一個名字,几個书生的脸色就更苍白一分,长孙冲笑道:“這都是名门显贵的公子啊,平白无故打几個人算什么?打不死你们已经算开恩了,你们還不感恩戴德?”
程处默哼道:“长孙冲你别冷嘲热讽,有种来打一架!”
苏程已经看出来了,长孙冲他们明显和程处默他们不对付。
所以苏程缓缓向前笑道:“初到长安随手写了几首诗,我虽不在意,却侥幸得了不少赞誉,只是沒想到今日来喝酒却听到隔壁有人谈论,若是只是评价我写的诗也就罢了,却在背后诋毁我,程兄他们一时气不過這才动了手,怎么能叫平白无故呢?”
其中一個书生脸色大变道:“春眠不觉晓是你写的?”
苏程淡淡道:“不错,就是我写的!”
“呵,這诗怎么可能是你写的?你這是冒充写诗的人吧?”這几個书生自然不信。
别說他们,就连长孙冲他们也不信,因为程处默他们都是整天喊打喊杀的武夫,能认识几個字就不错了,這人既然和程处默他们混在一起怎么可能会写诗?
长孙冲质疑道:“真是你写的?”
程处默叫道:“当然是!苏兄弟可是大才子,昨天還写過诗呢,什么玉门关黄沙漫天,穿着金甲破楼兰……”
苏程忍不住抚额,程处默你怕不是对方派来的卧底吧?
尉迟宝林等人已经轰然叫道:“好诗!好诗!”
若不是鼻青脸肿,這几個才子非笑喷了不可,几人哼道:“就這還敢称写诗?定是冒充沒错!”
一個花容月貌的姑娘娉婷袅娜的走了下来,温婉笑道:“這位公子真是花落知多少和春江水暖鸭先知的作者?”
长孙冲他们的目光顿时都被吸引了過去,纷纷拱手道:“梦月姑娘!”
梦月姑娘温婉的福身:“见過几位公子!”
苏程微微笑道:“不错,這两首诗确实是我作的。”
梦月姑娘嫣然笑道:“公子大才,這两首诗奴家听了深为敬仰,這几位公子是不知道公子的才名,所以才起了误会,不如公子就赋诗一首,這误会也就化解了,传出去也是一桩美谈!”
不得不說這個突然出现的梦月姑娘虽然笑语盈盈却极为厉害,一下子就掐住了要害。
你不是說诗是你写的嗎?那你就再写一首,只要你写出来了,那他们就是理亏在先,這场风波自然就過去了。
如果你写不出来,那就是你们理亏。
月明星稀,江波粼粼,苏程望着曲江的美景心中一动,背着手来到了窗边,笑道:“作诗?今夜倒是正好有诗兴,也罢,那就作一首吧!”
梦月微微福身道:“奴家洗耳恭听!”
一時間整個香满楼都安静了下来,不论是客人還是香满楼的姑娘们全都盯着苏程,今夜這场冲突到底如何收场,就看他的诗了。
苏程临窗背着双手,缓缓吟道:“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裡,何处春江无月明?”
苏程只吟了四句,整個香满楼落针可闻,梦月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望着临窗而立的苏程脸上全是惊艳的神色。
香满楼裡但凡懂诗的人全都一脸震惊的看着苏程。
這首诗,太让人惊艳了!
然而,這却只是开始。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裡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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