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霸總當場出櫃!

作者:椰酸菌
江父江母尷尬地站了起來,二臉懵逼。

  “老婆,”江父很是不可置信:“你這是在幹什麼?”

  江母祭出她的萬能回答:“我纔要問你?”

  “不是,”江父還是很不敢相信:“你爲什麼突然捂我眼睛?”

  江母眼看避無可避,給出了一個邏輯完美的回答:“我怕你怕黑。”

  江父:“……”

  “老婆,”江父感動道:“你真好。可我比起黑,更怕摔倒。”

  江母糊弄過去,又咄咄逼人起來:“那你捂我眼睛幹什麼?”

  江父沉默片刻,給出了一個同樣完美的回答:“我怕你怕摔倒。”

  江母:“?”

  我真想把你拉進拼多多裏挨一刀。

  場面寂寞如雪,大家面面相覷,只有江一朝獨自笑成了一口懸浮的牙。

  幸運的是,老兩口都沒受到什麼切切實實的傷害,胳膊腿兒都康健的很;除了在孩子面前丟人導致自尊心些許受傷之外,一切好像無事發生,這也就給了他們足夠的力氣,在回去的路上仍在鬥嘴。

  而二人似乎都未曾發覺,在他倆吵架的時候,江堰和江裴涼就牽着手手冷靜地在後邊跟着,從始至終都沒有分開過。

  “大哥。”江堰冷靜地問:“媽是不是也知道了啊。”

  “嗯。”江裴涼惜字如金。

  江堰追問:“那媽是怎麼知道的啊?”

  江裴涼搖頭:“不知道。”

  這番沒頭沒尾的話結束,江堰嘆了口氣,實在不知道該如何不尷尬地打破現在這種雙方都認爲“我知道你不知道但你不知道我我知道”的局面,只好走過去開始侷促地拉架:“爸媽,別吵了,不要再吵了,要打回寺廟裏再打……”

  “跟你哥去!”江父沒好氣道:“大人說話,小孩有耳沒嘴!”

  江堰:“……”

  他灰溜溜地繼續回去牽手手了,江裴涼輕笑一聲,摸了摸他搖晃的大腦袋。

  黑暗中的江淼跟在後面,默默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險些流下淚來。

  媽的,兩個人的重量一壓,差點使她本就貧瘠的胸口雪上加霜,但這些都無人在意。

  ……她爲這個家付出了太多!

  短期小旅行結束,回到公司的時候,江堰對一個現象感到有點詫異。

  “左護法,”他很納悶:“之前本掌門去旅行回來,你必是一臉蠟黃,爲什麼這次卻如此容光煥發?”

  梁喜識對他這種心態非常唾棄,但畢竟是老闆,他依舊耐心解釋了一番:“大人,時代變了。”

  現在的向景,經過幾次的投資大成功後,很快形成了一種極好的良性循環;好的藝人苗子們紛涌而入,部門成員能力越來越強,已然逐漸有成爲行業中流砥柱的趨勢。

  要是以梁喜識的男媽媽眼來看,向景娛樂現在除了名字太過原始人一點之外,毫無缺點,他也終於可以把自己的工作分擔給底下的人們,甚至他當甩手掌櫃,都是完全說得過去的。

  江堰的反應則是:“什麼食大便?你罵我?”

  梁喜識:“……”

  玩諧音梗是要扣錢的老闆。

  而就在這個空隙,秦玓也終於培訓完畢了九年義務教育課程,上完了梁喜識辦的十五節高情商說話課程,然後自告奮勇進了一個最近的選秀節目,成功以自己看上去不太像是個智人的舞姿一炮而紅。

  江堰對此感到尷尬:“不是讓他去演戲嗎?”

  他現在的心情就彷彿自己是個望子成龍的家長,每天盯着孩子的成績,結果孩子勤勤懇懇學習了十八年,在畢業那年靠擺煎餅果子攤開起了連鎖店。

  雖然照樣是成功,但是總覺得方向不太對勁……

  “我也是這樣想的。”梁喜識一頷首,道:“本來只是讓他去一輪遊靠臉打點粉絲基礎的,結果那一期突然有個飛行嘉賓來當導師,好像叫什麼林海陽。”

  江堰對這個名字表示讚賞:“非常樸實無華的一個名字,肯定是個好人。”

  “是的。”梁喜識道:“他的導師合作舞臺是和秦玓在臺上一起打軍體拳。”

  江堰:“……我收回我的話。”

  他放眼往外一瞧,外頭的led大屏幕上排排放着向景娛樂的藝人們,蕭徐安和饒望並排,旁邊還有一個他們雙人的,再過去一點還能瞧見一個秦玓;角落裏的led屏幕上仔細辨認,也能看出幾個當初第一批進入向景娛樂的新人,總算是在這強者如雲的娛樂圈混出了頭。

  在現在這樣的娛樂圈裏,向景娛樂捧紅的明星數量高到了一種玄學的地步,也算是成爲了企業特色吧。

  江堰像往常那樣巡視完底下的練習室,回到辦公室,別樂依舊垂着臉送上一杯咖啡。

  他看着別樂,雖然同樣是羞羞怯怯,但是比起第一次見面,顯然別樂的臉蛋圓潤了不少,在某些必要場合也敢和人嗆聲了。

  江堰突然有一種模擬經營遊戲打到了結局,拿到了獎盃般的滿足感——

  於是他打開筆記本,開始摸魚。

  照例,江堰打開大醬骨頭超話,開始查看女孩子們最近在哪一片海域衝浪;卻發現在自己的身世曝光之後,她們非常轉進如風地開闢了新的戰場。

  骨科,行!

  僞骨科,更行!

  於是,江堰發現她們現在的設定從兄弟逐漸歪成了黑-幫大少爺和父母撿回來的狗狗,狗狗和大少爺一起長大,輔佐大少爺做事,結果輔佐着輔佐着,就輔佐到牀上去了。

  江堰覺得這個設定還是不錯,撐着腦袋看完幾篇霸總文學和□□文學,越看越入迷,結果轉頭一看,到了梁喜識說的開會時間了。

  他把筆記本合上,一臉嚴肅地來到了會議室。

  一般這種公司例行會議,江堰主要都是充當一個吉祥物的,這次也不例外;他聽梁喜識在嘚吧嘚吧半天,差點困到就地昇天的時候,耳朵突然聽到了一個關鍵詞:

  “不是我說,有些員工上班的時候稍微放鬆一下,這個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梁喜識帶着點慘不忍睹的語氣道:“本來,小吳只是想看看誰佔用了寬帶,把網搞的這麼卡,但是越看越發現,有些人實在是過分了。”

  江堰漸漸皺起了眉。

  “你說上班的時候看基金看一個小時也就算了,最近跌的實在太慘可以體諒。”梁喜識氣從丹田道:“可是互聯網不是法外之地,一邊上班怎麼一邊還看起那種東西來了!一看就看三個小時,這裏是公司還是網吧?小吳,你來說。”

  這個時候,小吳站了起來,他憨厚老實的臉上充滿了正氣凜然。

  江堰逐漸感覺不妙。

  “大家,最好還是不要看那些看太久。”小吳一本正經地提示道:“這裏不點名了,情況最嚴重的和出現最多次的,就是一個叫做大醬骨——”

  江堰:“?”

  梁喜識:“?”

  “好了!”江堰拍案而起,正道的光頓時照在了大地上:“這些是員工的隱私,她們愛做什麼做什麼,我們不要再過問。”

  梁喜識立馬跟上:“就是就是!”

  小吳:“?”

  不是梁喜識讓他好好彙報一下的嗎,現在這又是說什麼?!

  ……他逐漸不理解一切。

  當天晚上,江堰一怒爲紅顏的消息就傳到了江裴涼耳朵裏。

  江堰對這個信息的真實性感到非常懷疑:“誰傳的消息?忽略前因後果只取中間,這人咋比我還能編呢?”江裴涼:“梁喜識。”

  江堰:“……”

  他竟被左護法背刺,他的心好痛。

  “話說大哥,”江堰一邊收拾文件,一邊問:“爸媽最近怎麼樣啊?”

  江裴涼放空一瞬,頓道:“…就那樣吧。”

  江堰聽他那個語氣,突然憶起了昨晚自己回家時見到的場景。

  總之昨天,二人堂而皇之牽着手手回到家的時候,飯在桌上,卻空無一人,江父拿着報紙猛瞧,江母抱着毛衣猛打,兩人在寬敞的客廳裏坐的天各一方、兩不相沾,活像天涯和海角,說話的聲音甚至帶着遙遠的迴音。

  江一朝和江淼人不知道在哪,客廳裏空蕩蕩的,只有老夫妻二人。

  這場激烈的回合戰,率先由江父拉開了序幕:

  “話說,我今天回家的時候,在路邊看到一對年輕小情侶,正親嘴呢。”

  江母頓了一下,繼續狀若無事地繼續打毛衣:

  “人家愛親,關你什麼事兒,有什麼好稀奇的,還讓你特意拿出來說。”

  江父不着痕跡地呼出一口氣,十分順利地引進了正題:

  “關鍵是那倆小情侶都是男孩子啊,我本來遠遠看着兩個都特別高,還想着現在女孩子營養那麼好呢,結果一看,喲,倆都是男孩。”

  江母的手迅速緊了緊,又很快鬆開,輕鬆道:

  “倆男孩怎麼了?你是不是看着不舒服啊?那都是陳舊思想了,我看現在國外人家倆男孩都能結婚呢,跟這兒一樣領證。”

  江父不尷不尬地呵呵一笑:

  “那不是這樣說的,畢竟那是別人家孩子,愛找男孩女孩跟我們扯不上關係。主要是我在想啊,要是萬一,你最親近的人突然跟你說他是同性戀,你什麼反應?就只是問問,我沒別的意思。”

  江母的手緊緊地抓住了毛線,警惕道:

  “你突然說這麼多幹什麼?你不會要說你是gay吧?”

  江父:“……”

  他將用自己的一生治癒這十秒。

  江堰和江裴涼就這樣聽了半天,牽着手手站在他們面前半晌;無人在意。

  江堰和江裴涼牽着手手從他們中間大搖大擺徑直走過;無人在意。

  江堰和江裴涼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走進了同一個房間。

  ……依舊無人在意。

  甚至誇張點來說,江堰覺得他們都不知道自己和大哥已經回來了。

  江堰一想到昨天這個畫面,就感覺渾身不得勁,尬的慌,終於忍不住道:“大哥,咱們直說吧。”

  再這樣下去,這日子還能過的了?

  江裴涼把他的領口整理好,平淡道:“怎麼說?”

  江堰被他這麼一問,腦海裏自動浮現出自己和大哥牽着手坦白的畫面,頓時尷尬到腳趾開始動工了:“不、不知道啊。”

  “別急。”江裴涼麪無表情道:“讓他們互相打預防針,差不多了再說。”

  江堰其實覺得現在已經完全差不多了,但他不敢說,他對這個敞開天窗說亮話的機會的唯一要求就是,不要太尷尬。

  畢竟他也想和大哥能夠在外頭也光明正大地牽着手。

  原本二人沒打算回家喫飯,但江父江母明裏暗裏讓他們今晚必須回來,似乎是有什麼要事要說,於是他們開着車,緊趕慢趕到了家。

  但二人打開門時,卻發現裏頭一片昏暗。

  明明是大晚上,卻連一盞小燈都沒有開,就連平時在廚房裏忙碌的用人們也一點聲息都沒有,像是整棟房子裏空無一人一般。

  江堰不禁有點納悶,小聲叫道:“爸?媽?”

  沒人應答。

  江裴涼拉着他走進來,冷峻的面上也流露出了些許疑惑:“沒人在嗎。”

  “好像是……但是爲什麼連李阿姨也不在?平時不都是她做飯的麼。”江堰一邊摸黑走,一邊非常熟練地找好了理由:“難道今天是什麼節日?或者大家都不在家喫,所以放假了。”

  “嗯。”江裴涼道:“淼淼之前說她晚上要上課。”

  二人牽着手,微弱的月光透過窗沿投進來,給寂靜的夜晚染上了一層清冷的光輝;江裴涼的手心冰冷,卻泛着點自己傳遞過去的熱度。

  江堰下意識握緊了一些,十指交扣。

  “大哥,”江堰在黑暗裏突然小聲說:“你打算什麼時候才和我……呀?”

  這是個他憋了很久的問題,面對面的時候不敢說,這個時候看不見臉,瞥不見眼神,反而變得膽大了起來。

  江裴涼已經觸到燈具開關的手指頓了一下,停住了。

  雖然說的語焉不詳,但他明白江堰在問什麼。他看着黑暗中江堰圓溜溜後腦勺的輪廓,不由得覺得喉間有些乾澀。

  江堰等了半晌,沒有等到回答,不由得有些失落,卻感到自己的手臂被輕輕一扯,他轉過身來,突然自己的額頭驟然一軟。

  江裴涼輕輕捧着他的臉側,微彎下腰,在他的額頭上一觸即離,是任何人都能看出的珍惜愛護;而就保持着這個姿勢,江裴涼低聲對他說:“再等等……”

  “不會太久的。”他溫熱的氣息打在江堰的額頭上,語氣裏是外人難以得見的柔和:“我保證。”

  江堰心頭一軟,沒再說話,只是默默地將自己的手臂環住大哥的腰,兩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江堰稍稍踮起腳,在黑暗中摸索地親了親面前人形狀優美的下巴。

  而就在此刻,燈光驟亮——

  江一朝和江淼像兩隻小老鼠一般躲在桌角,此刻猛然躥了上來,閉着眼拿出禮炮拉響,伴隨着四聲中氣十足的“surprise!!”,細碎的小禮花漫天飛舞,沾了兩人一臉一嘴,兩人狂喜地睜開眼,卻沒有再動彈。

  餐桌上,一個巨大的蛋糕躺在那兒,旁邊還有一堆蠟燭和一個小皇冠,江父和江母坐於兩邊拍掌微笑,視線挪移過來時,欣慰的笑容緩緩凝固在臉上。

  就在四人視線匯聚的焦點,江堰的嘴皮子還依依不捨地扒拉在他大哥的下巴上,離嘴脣就差那麼05公分。

  世界寂靜了。

  江父:“?”

  江母:“?”

  江一朝:“?”

  江淼:“?”

  江堰:“……”

  他僵硬地把嘴皮子收回來,站在了原地。

  再見了,他現在就要連夜換個星球生活。

  作者有話要說:大哥不知道霸總生日的原因,因爲小堰之前順帶提了一嘴,下意識就報了自己以前的生日,大哥記的也一直是這個,和這個世界裏的原江堰是不一樣的所以兩人都沒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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