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摊牌
荒星上的居民穷的响叮当,最大的享受也不過就是喝杯果茶吃個甜点,坐的起星舰的人寥寥无几,眼下這個時間来空间站的基本上目的都很明确。
秦越一言不发地往站内走去,楚瑾瑜跟在后面道:“你說,咱俩不会撞见那谁吧?”
秦越脚步沒停,扭头看了他一眼:“你很期待?”
楚瑾瑜一抿嘴:“在你眼中我就是那种沉不住气的人?”
秦越不言,只是扭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的意思非常明确:难道不是?
楚瑾瑜心下不爽,张嘴還想辩驳,秦越的脚步却突然停了下来。
顺着秦越的目光看過去,楚瑾瑜這才发现原来他们已经到升降台了。
空间站悬浮在空中是为了方便星舰停靠,但人還是人,也沒进化出翅膀,自然飞不起来,要想上去只能靠科技。
升降台外面罩着透明的隔离罩,幽绿色的涂层反着贫穷的光,在灰暗的场景中看起来相当有“艺术感”。
楚瑾瑜咋舌道:“這设计师怎么想的,這色也太阴间了。”
秦越沒回答,却在心底赞同了他的說法。
升降台下卡着一块碎成几块的终端,用来判定id卡和持有者是否吻合,终端旁边坐着一個佝偻的老人,走到跟前秦越才认出這個老人的性别。
這种判别方式和前世比起来简直可以称得上简陋。
秦越拉着楚瑾瑜走到了老人的面前,老人掀起眼皮看了他们一眼,指了指旁边那块碎掉的终端。
楚瑾瑜见他一言不发心下嘟囔了一声怪人,秦越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啧了一声把他推到了终端前。
楚瑾瑜作为人鱼并沒有自己的id卡,他的信息一开始储存在人鱼之家的档案中,被秦越买回来之后,自然而然地转移到了他的id卡中。
楚瑾瑜早就知道此事,但這并不妨碍他在终端前感到不自然。
跟秦越共用一张id卡什么的……莫名的亲密感让他脸上沒由来的一热,见驗證无误后他连忙拍掉了秦越的手,慌裡慌张地飘到了旁边。
秦越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病,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后上前做了驗證。
见两人核实无误,老人又指了一下升降台,秦越点了点头表示感谢,抬起手再次搭在了楚瑾瑜的饲养缸上,拉着他便上了升降台。
然而两人都沒有想到,那升降台的阴间保护罩居然只有半截,升到一半高度后,裡面的人就被迫裸露出来“欣赏”夜景了。
按理来說這個时候楚瑾瑜多少得說两句,然而秦越等了半天沒听见他开口,扭头一看却发现那人正抿着唇,双手死死地抓着饲养缸的边缘,脸色都有些发白了。
秦越心下有些惊讶:“你恐高?”
楚瑾瑜为了面子死鸭子嘴硬道:“沒…沒有,你才恐高。”
但他說是這么說,眼神却不敢往下面瞟,只能在秦越身上随便找了個地方安放他的目光。
秦越见状终于明白他在家为什么把饲养缸飘那么低了,心下不由得有点好笑,抬手抓住了他扣在缸沿的手:“别怕。”
楚瑾瑜正看着他的领口在心裡催眠自己:不怕不怕,掉不下去,沒事……突然被秦越抓了手他不由得一愣,反应過来后脸色腾的一下红了個透。
人鱼的手本就比较凉,此时因为恐高更是比原来低了不止一個度。
楚瑾瑜只感觉手心被烫得好似要烧起来,那股热流沿着胳膊一路蔓延到了心脏处,烧的胸口又胀又软。
秦越见他红着脸却沒把手抽出来,反而一言不发地任由自己拉着他,颇有些乖巧的意思。
這倒是奇了,秦越沒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会把乖巧這個词和楚瑾瑜连起来,他垂眸打量着好像被撸顺了的猫一样安静的楚瑾瑜,心下不由得感叹,這厮要是沒长嘴就好了。
升降台在登舰口停稳,楚瑾瑜并不知道秦越在想什么,刚一下升降台就把手抽了出来,有点欲盖弥彰地转了转眼神,但嘴上却還是沒把门,甚至因为慌张越发的口无遮拦起来:“你怎么老占我便宜啊,不会是gay吧?”
未曾想,秦越居然随口应道:“嗯。”
楚瑾瑜当即愣在了原地,秦越见状拉着他往托运的地方走去,快走到的时候他才反应過来震惊道:“你开玩笑的吧?!”
秦越看起来非常淡定,丝毫沒有当众出柜的尴尬:“沒有,实话。”
楚瑾瑜瞠目结舌,想說点什么却不知道說什么好,整個人好似被這個突如其来的消息给砸懵了,怔愣地被秦越拉着走。
托运的地方站着几個工作人员,见状以为秦越要托运人鱼,招呼也沒打一声就要来拉他。
直到這個时候楚瑾瑜才反应過来到托运处了,不由得脸色一变:“你给我买的什么票?”
秦越有心逗他,但想到他方才在升降台上受的惊吓,心底终归是一软,抬手制止了工作人员的动作:“不好意思,需要托运的只是饲养缸。”
工作人员闻言连忙停下了动作给他道歉,秦越摆了摆手表示不介意,并且把先前购买重力贴的电子票据给他们看了。
见是乌龙一场,楚瑾瑜提起来的心又咽了下去,不過他刚咽下去沒多久,秦越便朝他伸出了手——饲养缸托运,得先把他抱出来。
按理来說他们俩之前也沒少抱,每天晚上楚瑾瑜睡觉的时候都是秦越把他从饲养缸裡抱到床上的,也沒见他哪次不自在過。
但唯独這次不同,因为秦越刚刚才当着他的面出了柜,楚瑾瑜眼下正是不自在的时候。
秦越在工作人员的注视中把他从饲养缸中抱出来了出来,楚瑾瑜浑身上下僵硬得好似被强迫一样,眼神到处乱飘就是不愿往秦越身上放。
秦越为了方便动作,右手稍微往上移了一点,刚好卡到有些暧昧的地方,楚瑾瑜面色一滞,但秦越本人好似毫无发觉一般,還有空低头提醒楚瑾瑜:“手。”
楚瑾瑜脑子沒打弯,手却非常听话地搂住了秦越的脖子,但他反应過来后立马就更不自在了,原本只是脸颊上浮现的两抹绯红此时却有了往下蔓延的趋势。
旁边的工作人员拿着毛巾過来帮楚瑾瑜把尾巴给擦干净了,随后把手裡的重力贴递给了秦越,让他登舰之后给人鱼贴好。
秦越点头致谢后便抱着楚瑾瑜离开了。
从托运处到登舰处還有一段路程,楚瑾瑜窝在秦越的怀裡终于有空单独跟他聊天了,不由得把憋了半天的問題再度抛了出来:“那個什么……秦总……你真是……”
“第三遍了。”秦越打断他道。
楚瑾瑜讪讪地把手从他脖子上拿了下来,沒地方搁便随意搭在了自己的尾巴上,他有点紧张地扣着自己的尾鳞:“這闹的,我是真不知道……”他說着說着又低声狡辩道,“而且你也沒告诉我啊。”
秦越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你并沒有问。”
楚瑾瑜张了张嘴不知道說什么,因为他发现秦越說的对,他先前确实沒问。
他的手离开秦越的脖子后,整個人不住地往下滑,秦越沒有办法只好加重了手下的力道。
鱼尾的鳞片好似闪烁的金箔,臀部的地方被秦越掐得陷下去了一小块,楚瑾瑜的脸色又红又白,直到两人走到星舰前他才犹犹豫豫地小声问道:“你是不是又在占我便宜?”
因为声音小的缘故,他为了让秦越听清,故意往前靠了一点。
温热的气息扫在锁骨处,呢喃的声音不知为何像极了床笫间的私语。
秦越低头看着他,黑色的眼眸晦暗不明,楚瑾瑜被他看得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想多了。”秦越收回目光,在一众空乘人员的接待下走上了星舰。
楚瑾瑜总感觉那一眼不太对劲,似乎在說:谁占谁的便宜還不好說呢。
星舰和前世的飞机不同,座位非常宽敞且座椅可以完全放下。
即便是這种穷乡僻壤的星舰上也配有各种常用设备,包括但不限于固定终端、微型饮水机、毛毯以及空气眼罩。
秦越把楚瑾瑜放在了靠窗的位置上,拿出重力贴问道:“你自己贴還是我帮你?”
楚瑾瑜乖得离奇,像只突然受了惊吓的兔子,低着头不敢看他,声音也小了不少:“我自己来吧。”
秦越沒什么额外的表示,抬手把重力贴递给了他。
然而楚瑾瑜還是高看了自己的动手能力,那玩意說是重力贴,实际上却是半透明的胶状体,挤出来之后黏黏糊糊的,不快速抹开就会糊的到处都是。
一开始的腰腹处還好說,楚瑾瑜三下五除二便涂好了,但稍微往下一点,那個不可言說的敏感地方他却不敢乱碰,只能木着脸绕开那裡继续往下,滑腻的膏体淅淅沥沥地包裹住鳞片,原本正常无比的画面不知为何添上了几分暧昧。
人鱼的尾尖比不得双腿灵活,楚瑾瑜尝试了几次都沒够着,反而把自己给弄的狼狈不堪,浑身上下湿答答的。
透明的粘液部分已经成膜,服帖地裹住金鳞,但還有一些依旧是黏糊糊的,挂在尾巴上往下流着。
秦越在旁边看着内心的情绪有些割裂,他时而觉得楚瑾瑜像個理毛却把自己理成一团糟的小动物,时而又觉得他像個惑人却不自知的海妖,但无论他心裡怎么想,面上却依旧故意做出一副冷眼旁观的样子,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楚瑾瑜折腾了半晌却差点把自己粘在座位上,最终他不得不泄了气,坐在位置上低头看着自己干的“好事”,看着看着他也不知道是出于羞愧還是别的什么,耳根居然渐渐红了起来。
眼下解决事情的方法其实只有一個,楚瑾瑜清楚无比也纠结无比,他眼神躲躲闪闪的,憋了半天才做好了心裡建设,一咬牙侧头对秦越道:“……秦总,帮帮忙。”
作者有话要說:什么叫突破自我啊!
写到手都麻了qwq希望大家看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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