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无事献殷勤
秦越虽然现在看起来只是個厨子,還是個穿着粉围裙的厨子,但身上毕竟积压了那么多年的威慑力,不是普通小混混能受得了的。
那男人被他用冰冷的目光看了几秒,整個人当即便背后发凉,理直气壮的态度差不多烟消云散了,他有些崩溃地想要求饶:“我……不是我要来的!是……”
眼见着他想直接爆出刘老板的身份来保自己,秦越直接打断道:“是谁让你来的我自有定数,但眼下和這個沒有关系,我再问一遍,你吃不吃?”
男人抖如筛糠,咽了咽口水還是不死心:“……能不吃嗎?”
秦越闻言眼神瞬间就危险了起来,旁边的楚瑾瑜笑了一声:“你一個上门寻衅滋事被发现的人還有胆子說不?行啊,你可以试试。你要是实在不想吃呢,我們帮你啊。到时候保证你哭着求着也要把這口给咽下去,就是场面可能不太好看。不過反正大家今天也沒什么别的事,你就全当给大家找乐子了,你說怎么样?”
楚瑾瑜一顿胡萝卜加大棒,說的煞有其事的样子,那男人听了之后面色灰白,终于也跟着他的两個同伴瘫坐在了椅子上,随即颤抖着道:“我吃……我吃……”言罢便把锅裡的黑虫子拿了出来,那汤底還热着,他被烫得手一缩,旁边的人见状纷纷露出了一副嫌恶的表情。
男人狠狠地闭了闭眼,正准备吃的时候,秦越突然开口道:“行了,滚吧。”
他一愣,睁开眼不可思议地看向两人,楚瑾瑜见状露出了一個笑容:“怎么,你還真想跟你的蟑螂兄亲嘴啊?”
那男人终于意识到秦越這是打算放了自己了,也不嫌上面有东西,连忙把连汤带水的蟑螂放到了自己的口袋裡,感恩戴德道:“多谢多谢……您大恩大德无以回报……我一定……”
這种废话加起来能有一箩筐的人,秦越平生唯一能忍的就是楚瑾瑜,除此之外的货色他自是沒空理,闻言自是冷下了神色。
那人好似突然学会了察言观色,见状立马打住了话头,在桌子底下给了他另外两個兄弟一人一脚,随即拉着他们站了起来,有些慌张且匆忙地跟秦越两人鞠了一躬:“实在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我們哥仨這就先走了……那什么……”
眼见着秦越快忍不下去了,楚瑾瑜都替他不耐烦,摆了摆手道:“赶紧滚!”
三人闻言止住话头,麻溜地滚了。
旁边围观的群众看了一出大戏,忍不住抬头打量過去,想看這哥仨往哪边跑。
可惜刚刚沒把老板爆出来,现在他们倒是又有了敬业之心,不但沒往刘老板那边走,反而朝着他反方向直接跑出了美食节的悬浮建筑群。
众人见状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旁边有個来了两次的客人不敢跟秦越搭话,但又忍不住,便跟楚瑾瑜道:“楚老板,這分明是同行来找你们茬的,這能忍?”
话說的话虽然有些煽风点火、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样子,但理倒是那個理。
楚瑾瑜闻言抱着胳膊飘在饲养缸中,扭头对秦越挑了挑眉,学着那個顾客的语气道:“听见沒秦总,這能忍?”
秦越垂眸不知道在思索什么,闻言侧眸看了他一眼,似乎已经有了主意但不好当着這么多人面說,于是他看了楚瑾瑜几眼后便收回视线向店内走去。
楚瑾瑜故意摊开手,朝着那位顾客夸张道:“看看,這才结婚不到一年就当我是空气,唉。”
周围的人顿时被他逗笑了,楚瑾瑜长得漂亮還随和,有個小姑娘大着胆子起哄道:“哪能啊,刚刚您先生肯定是看您被骂了才這么生气的!”
楚瑾瑜想压下嘴角的笑却实在压不住,只能保持着這种表情“谦虚”道:“您太高看他了,我們俩前天晚上去约会,站在星湖边我心血来潮跟他激情表白,他丝毫不为所动,還跟我分析了一波我表白用词的不合理之处。”
旁边直播间的弹幕闻言都听愣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這什么绝世大直男”
“秦老板私下原来是這样的人设嗎,好可爱哈哈哈哈”
“大家不要被這條美人鱼给蒙蔽了,他這分明是在明撕暗秀啊!”
“确实,笑完之后发现,人家俩结婚了還出去约会,他妈的小丑竟是我自己”
秦越回店之后還不知道他的名誉已经被楚瑾瑜败坏了個干净,就在楚瑾瑜肆无忌惮地颠倒黑白时,秦越看着后厨丰富的食材以及烹饪厨具,脑海中浮现了一個主意。
先前他和楚瑾瑜已经把刘老板店内的招牌菜给研究出来了,先前一直沒动手是還想给姓刘的留点面子。
但是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既然姓刘的這么不讲行业道德,那也就沒必要再给他留面子了。
那三個混混走了之后,整件事闹的沸沸扬扬的,消息自然很快便传到了刘老板的耳朵裡。
他在店裡气的直跳脚,周围的人都不敢上来触他的霉头,然而他思来想去也沒想清楚到底是那一步出现了疏漏。
刘老板店裡的主厨虽然是個眼高手低、木下无人的主,但却也非常不赞同這种做法。
“赢就要赢的光明磊落,您這是做的什么事啊?”主厨的话裡面有些埋怨的意思。
往日裡刘老板其实是非常尊重這位来之不易的主厨的,但可能是他的无條件尊重导致了這位主厨的认知错位,以至于他胆敢直接顶撞自己的老板。
刘老板原本今天的心情就非常糟糕,闻言当即便沒了往日的和善,沉着脸色道:“這是商业竞争,不是你眼裡幼稚的過家家游戏!做好你该做的事,其他的事情還轮不到你来管!”
主厨来到他店裡這么多天,還是头一次被他這样教训,一时被骂愣了,不可思议地看了他一会儿后,脸色突然被气的胀红,狠狠地瞪了一眼刘老板后,一言不发地便走了。
這边刘老板气的满屋子乱转,跟下属的关系也出现了一些瑕疵,然而他并不知道,秦越還留了一手在等着他。
美食节在星網上的流量不小,但也仅限于α星的公民圈内自嗨,就算有出圈的时候那也是好几届之前的事情了。
這次的主办方其实沒抱什么太大的希望,然而秦越的到来却给這场美食节带来了一场意外之喜。
但一开始出圈的內容并不是美食本身,而是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整治那群小混混的事情。
当时事情发生的时候,旁边就坐着一位正在直播的人,与此同时,不少看热闹的围观群众也录下了一些视频。
這些零碎的片段就好似一双双蝴蝶翅膀,一起扇动后便在星網上掀起了一股狂烈的热潮。
星际时代,联邦有一部完整的法律,但因为人少,权力不下基层,导致越是资源匮乏的地方违法者越猖獗,大的星际海盗一般盘踞在星际堡垒中,在联邦的军事保护下,公民们的生命安全到时還算過得去。
但联邦却拿這些如虱虫一般的小混混沒有办法,不少人都被他们骚扰過。
大部分平民有家有口,工作地点固定,因为怕被报复便只能忍辱负重,這种情绪在人群中挤压到了一定境界,而秦越所做的這件事,恰好就撞到了這個时机,好巧不巧成了百姓们宣泄情绪的导火索。
星網上播放最多的视频正是那個直播者直播时的录屏,秦越和楚瑾瑜一开始不知道有這事。
而且当天晚上收拾完回到宾馆的时候已经深夜了,楚瑾瑜在路上困得上下眼皮打架,浑浑噩噩地飘着,饲养缸被他驾驶的歪七扭八,要不是秦越在旁边看着他估计能把自己连人带水倒到沟裡。
楚瑾瑜甚至還想不洗澡就上秦越的床,洁癖到吹毛求疵的秦越忍无可忍,直接把他抱到浴室洗涮了一番。
按理来說两人刚刚确定关系,這应该是個心猿意马的时刻。
一开始洗的时候确实如此,秦越作为生理功能和心理功能都正常的男人,抱着一個浑身□□滑腻白皙的绝色美人,這美人无论是事实上還是理论上都是自己的合法伴侣,俗称他老婆,說沒一点动心那是不可能的,甚至可以說不止一点。
但是秦越刚有了一点感觉,沒等他自己警告自己不要趁人之危,楚瑾瑜便在半梦半醒间从他怀裡面挣脱了出来。
也不知道人鱼到底吃什么长大的,尤其是楚瑾瑜,在梦中的力道格外大,随便一挣扎就从秦越怀裡滑了出来,秦越猝不及防间让他摔在了地上,甚至還发出了一声闷响。
那动静是個人听了都心疼,秦越自然也不例外,他连忙想把人抱起来,却发现即便摔成這样,楚瑾瑜依旧沒有醒,不仅如此,他還在浴室光滑的地板上露出了一個梦呓般的笑容,甜甜的好像做了什么美梦一样。
秦越当即就被他气笑了,最后沒有办法只能在地上给他洗了洗。
好在浴室的地板够干净,不然按秦越的脾气,可能已经把這條鱼打包扔垃圾站了。
高级的宾馆连沐浴液都是高级的,芬芳香甜的味道包裹着熟睡的金尾人鱼,楚瑾瑜睡觉的时候其实非常符合一些人对美人鱼的幻想,柔软的肌肤、微微泛红的唇色以及因为呼吸而轻轻颤抖的睫毛,即便在秦越這种审美比较苛刻的人眼裡,也称得上美人。
可惜好好一個人长了嘴。
秦越靠在床头上垂眸打量着他,陷入沉睡的人鱼沒有感觉到往日的怀抱有些不快,蹙了蹙眉后朝热源动了动,抬手抱住了秦越的腰,找了個地方把脸埋下去后,這才满意地继续睡了。
不得不說他找的地方非常好,刚好趴在秦越的腹肌上,再往下一点就是危险地带,但熟睡中的楚瑾瑜对此一无所知。
秦越被他蹭的浑身一僵,但看着他熟睡的脸又无可奈何地心软了下来,這厮平时叽叽喳喳得好像永远說不完,今天困成這样,明显是累到了。
想到這裡,心底一個柔软的地方似乎被戳了一下,秦越少有地表现出了一丝温柔,他低下头在怀中人熟睡的脸上印下了一個不含□□的吻。
可惜楚瑾瑜睡的熟,沒能直面這股温柔。
第二天早上六点,楚瑾瑜便被秦越提溜了起来,他懒懒地在秦越怀裡伸了個懒腰,感觉浑身上下清爽无比,一边在他怀裡打哈欠一边戳着秦越的腹肌问:“秦总,昨天晚上你给我洗的澡?”
秦越正靠在床头拿着id卡采买今天的食材,闻言低头看了他一眼,那一眼的意思大概是:你觉得呢?
楚瑾瑜登时警觉道:“你不会占我便宜吧?”
秦越无语,收回视线道:“小人之心。”
后半句他懒得說,楚瑾瑜听懂了這人又在讽刺自己,但他也不恼,反而掐了掐手下的腹肌露出了一個暧昧的笑容:“一块儿洗澡你都不动手啊,秦总,你跟我說句实话。”
秦越不明所以地从id卡中抬起头:“什么实话?”
楚瑾瑜支起上半身搂着他的脖子,随手把id往旁边一甩,凑上前亲昵地在他耳边道:“你是不是不行?還是……其实是個0?”
這就是明目张胆地勾引了,秦越忍无可忍抬手把他直接按在了枕头上,看着身下笑得像偷腥的猫一样的人鱼,秦越掐着他的下巴低声道:“长本事了?”
楚瑾瑜依旧不知死活,抬手环着他的脖子往下拉:“沒长本事,长身体了。”
于是他如愿以偿地得到了一個早安吻,就是這個早安吻有点過于激烈了。
两人一直在床上厮混了半個小时,楚瑾瑜像一條上岸的鱼,红着眼角一副被欺负哭的样子在床上喘息不已,旁边的秦越则好整以暇地用纸擦着手。
半晌,终于缓過来了一些的楚瑾瑜带着刚刚隐隐的哭腔道:“秦越你有毛病吧……吊着人好玩嗎?”
秦越慢條斯理地把纸团扔进废纸篓:“我看你玩的挺开心的。”
楚瑾瑜忍无可忍把枕头砸在了他的身上,恼羞成怒道:“开心個屁!老子都哭了你還不松手,我要的是正餐!正餐懂嗎?!”
秦越扭過头上下打量了他片刻,随后站起来抛出了一句“我怕你吃正餐噎着”,然后不出意料,另外一個枕头也朝他砸了過来。
不過闹归闹,一大早来這么一出确实神清气爽,昨天的疲惫好像全部消失了,除了某人有些欲求不满之外,沒什么别的矛盾。
两人七点一刻到了店铺中,楚瑾瑜看见厨房才想起来昨天的事,于是连忙问道:“你昨天是不是已经有想法了?”见秦越沒有否认,他当即来了兴致,“你打算怎么办?”
他刚刚因为早上那点破事跟秦越闹了一路别扭,但還沒等秦越去哄,看起来他已经自己把自己给哄好了。
“仿制。”秦越指了指面前新买的食材道。
楚瑾瑜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神不由得一亮:“对哦!走他们的路让他们无路可走!”
倘若秦越不說,楚瑾瑜可能已经忘了還有這茬,虽然那几道菜的食谱還是他试出来的。
楚瑾瑜在原地幻想了一波刘老板店面门可罗雀、无人问津的样子,爽到一半发现了一個問題:“這几道菜打算卖多少?”
秦越正在准备食材,闻言头也沒抬:“免費。”
“嘶,狠啊。”楚瑾瑜拍了拍手道,“你這真是杀人還要诛心啊。”
秦越不置可否,楚瑾瑜又补了一句:“不過我就喜歡你這种狠的。”
闻言,秦越终于有了点反应,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无事献殷勤。”
楚瑾瑜笑着凑上前,黏糊糊地亲了他一口,随即在他耳边吹了口气:“非奸即盗。”
秦越把手裡的水果放入榨汁机,转身看着他的眼睛问:“你是哪個?”
“那当然是第一個了。”楚瑾瑜一点害臊的意思也沒有,笑着理所当然道。
“想的美。”秦越不轻不重地撩了他一下后残酷地回道,“马上八点了,赶紧干活去。”
楚瑾瑜撇了撇嘴:“我看你他妈就是不喜歡我,骗到手就不管了。”
秦越无奈,用带着水滴的手掐了掐他的脸:“這几天忙的脚不沾地,做完你還想从床上爬起来?”
作者有话要說:爆炒鱼,嘿嘿嘿,香煎鱼,嘿嘿嘿,嘶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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