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看房
楚瑾瑜說之前,其实和秦越专门就此事讨论了一番,秦越完全支持他說清楚這件事,但同时也跟他陈述了利害。
楚瑾瑜详细地听完秦越的意见后依旧决定解释,故而他其实早就做好了被喷的准备,毕竟对于星际时代的人来說,人鱼的首要作用就是生育。
但出乎两人的意料,评论区虽然反应比较强烈,但是强烈的方向和他想象中的截然不同:
“艹,原来是真的,对我刚刚的玩笑赶到非常抱歉,楚老板别生气啊qaq”
“啊,那对身体有沒有其他伤害啊,要不還是让秦总带你去看一下吧”
“朋友们,秦总一开始就知道還是愿意娶楚老板,這是什么爱情啊天呐”
“靠,你发现了华点,我见過不少丁克的人类夫妻或者人类夫夫,却沒见過明知道人鱼不能生還愿意娶人鱼的,真爱啊家人们”
“嗑死我了,這不比隔壁甜”
两人都沒意料到這种走向,但這些善意的评论還是让楚瑾瑜心裡一暖,他把终端塞到秦越手裡后笑道:“真爱?”
秦越被他感染得也带上了笑意,垂眸拥着他吻了上去:“嗯,真爱。”
那家被粉丝推给他们的中介也确实不错,两人把详细的要求发過去之后,沒過几天便发来了几個比较合他们心意的别墅情况。
但一开始的几個楚瑾瑜看了不是嫌沒花园,就是嫌太贵,总而言之不满意。
秦越不是那种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人,再加上确实宠他,這点事便由着他去了。
兜兜转转過了快一個月,眼见着還有俩月那劳什子比赛就要开始了,中介才终于给他们发来了第四套别墅。
楚瑾瑜只从电子版上看了這套一眼,便被它深深的吸引了。
悬浮式,上下一共三层,屋外和屋内都设有模拟阳光的终端,周围有一圈花园,如果想的话改造成菜地也不是不行。
室内的房屋构造也非常符合楚瑾瑜的心意,他看了又看,第二天便忍不住拉着秦越专程去看了看。
那是希文塔集团新建的别墅群,相较于其他星系中房地产业蓬勃发展的现状,荒星的房地产行业和這破地方的风格一样,格外的凋敝。
整個星系一共就俩拿的出手的房地产集团,一個叫皇辉,一個叫希文塔。
不過总归不是一家独大,双方竞争之下,房价倒是一年比一年低,对于平民来說,到也算是好事。
下了飞艇,黑夜中壮阔的别墅群如同繁星般布满天际,透明扶梯反射着不同别墅中透出来的灯光,绚烂的画面一下子就让两人缓下了脚步。
“我觉得”楚瑾瑜喃喃道,“咱们俩应该是来对地了。”
秦越对他這种恐高還要住空中别墅的行为理解无能,不過還是承担起了一個优秀伴侣应该承担起的责任,比如在走上扶梯的时候任由闭上眼的楚瑾瑜拉着自己。
楚瑾瑜之所以对秦越心动,有很大一方面是因为他沉默但可靠的性格,比如当下,虽然他走在自己的身边,半晌一句话也沒有,但给楚瑾瑜带来的安全感却是前所未有的。
恐惧被略略冲淡了几分,稍微轻松的一点的楚瑾瑜就开始管不住自己的嘴了:“哎,秦总。”
秦越转過头看他:“怎么?”
“你說我們俩這情况,像不像那什么,盲人和导盲杖哎!”楚瑾瑜笑着把自己丰富的想象力用言语描绘了出来,然后他就获得了“导盲杖”的抛弃。
手下抓着的胳膊骤然抽离,楚瑾瑜当即便傻眼了,连忙睁开眼去拉他:“好哥哥我错了,你别松手啊!”
秦越其实就站在旁边,直接被他扑了個满怀。
這人调侃人的话信手拈来,撒娇求饶的话也是如此,秦越被他這一套吃的死死的,想逗他也沒逗成,只能任劳任怨地继续当“导盲杖”,拉着他往那栋别墅走去。
中介和地产商的人早已经等在门口了,远远地看见两人,他们立马就迎了上来。
“秦先生、楚先生,日安。”戴着眼镜的男人自我介绍道,“我是地月中介的负责人裡尔,线上跟您联系的也是我。”
旁边一身红色工装裙的女子也开口介绍道:“我是叶韵,希文塔集团销售部门的负责人。”
楚瑾瑜闻言笑道:“二位日安,我是楚瑾瑜,這是我配偶,秦越。”
秦越点了点头算是打過招呼了。
两人闻言都在心下产生了不同程度的讶异,虽然他们一眼就看出来這位秦老板不是爱說话的人,但和人鱼伴侣平等成這样的情况,他们俩還真是头一次见。
不過毕竟他们都是经历過一些风浪的人精,见状虽然心下惊讶,但面上并沒有表露出来。
裡尔笑了一下道:“那便先进去吧,具体的细节等进去后叶女士给二位详细介绍。”
一行人抬脚进了别墅。
和地球上交付业主的毛坯房不同,這裡无论别墅或是公寓,都配备了最基础的一些设施,同时也安装了模拟系统,以便购买者可以大概了解装修后的房屋模样,进而避免购买装修后却不满意的情况出现。
叶韵解释完這套设备后,将别墅模拟系统的终端递给了他们俩,秦越沒有抬手去接,示意她直接递给楚瑾瑜。
叶韵见状心下更加惊讶了,把终端递给楚瑾瑜介绍完用法后,她還是忍不住开口道:“二位的感情可真好啊。”
秦越闻言眼神柔和了几分,楚瑾瑜则是大大方方地承认道:“那是。”
两人跟着叶韵他们开始了参观,不得不說叶韵的专业能力還是非常到位的,将每一处的作用、优点、适合的装修风格都描绘的一清二楚。
裡尔在旁边不时地补充一些關於市面上其他同价位别墅的情况,以便他们俩做一下横向对比。
然而出乎他们的意料,秦越表现得好似比他们還专业。
虽然一开始和他们打招呼的是楚瑾瑜,但是随着参观的进一步深入,秦越一针见血地问了很多只有专业人士才会考虑的問題,比如暖通、排水以及承重墙。
而且秦越在问的时候用词非常凝炼,语气则颇有领导时差的意思,直接把叶韵从一开始的游刃有余问到了最后的捏一把汗。
楚瑾瑜则全程在旁边摆弄着那個终端,看着不同装修风格下的别墅,他其实相当满意。
但楚瑾瑜不傻,就和出去买菜买衣服一样,如果表现出来過于满意后,砍价的时候肯定会被老板拿捏,想要砍的多一点那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事了。
故而虽然楚瑾瑜买东西素来是個别人說多少就给多少的冤大头,但秦越在旁边站着,他沒法给人帮忙也总不至于拖后腿,于是楚瑾瑜全程就在旁边装哑巴,自己默默在心中满意,一点也沒表现出来。
秦越对他這种突然学乖的情况有些惊讶,不過别人可能看不出来,秦越却能清楚地看出来他对這套房子的喜爱。
倒不是为别的,要是他真不喜歡,可能早就嚷嚷着走了,不会這么安静還持续了這么久。
心下大概有底后,秦越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這栋别墅的一些设计误区,最后提出了一個刚好踩在線上的价格,叶韵在心底默默给自己捏了把汗,面上则打官腔道:“這個价格我实在是做不了主”
秦越不为所动:“這已经是我能给出的最合理的价格了,倘若不是他特别喜歡,我觉得這個价格還有商量的余地。”
在旁边乖乖装深沉的楚瑾瑜突然被点名,他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秦越眨了眨眼,自以为伪装很好的他想破脑袋也沒想清楚秦越是怎么看出来自己特别喜歡的。
见秦越基本上已经把他们底给摸透了,叶韵只好苦笑道:“秦老板真是神人,您既然把话說到這個程度了,那我也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最终谈成的价格是五十二万星币,当场签完合同后,叶韵還是忍不住问道:“秦老板原来是做什么的?”
“厨师罢了。”秦越签完字把合同递给楚瑾瑜,楚瑾瑜接過之后非常自然地也签了名。
人鱼虽然沒有id卡,但却可以作为独立的公民存在,照這個道理来看,作为户主存在也是可以的,但叶韵见了這么多买家,能让人鱼把名字也签上的,除了他们俩沒别人。
叶韵一时不知道先感叹什么好,最后只能发出了一声感慨:“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
楚瑾瑜闻言有些奇怪,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這么說,但這些奇怪他也并沒有表露出来,毕竟马上就要搬新家的喜悦已经占据了他的大脑,要不是還在外面,他简直恨不得抱着秦越狠狠地亲两口。
办完手续后,两人便准备离开了,装修的事情回去之后直接远程操作就好了。
然而他们刚走出别墅,便遥遥地看见了一個熟人。
秦越目不斜视,還是身旁的楚瑾瑜在旁边扯了扯他:“艹,好晦气啊。”
秦越顺着他的视线看了過去,只见刘老板站在远处的一個别墅前,正和一群人点头哈腰說着什么。
他的神情似乎有些焦灼,并沒有注意到有人正在观察他。
身后的叶韵和裡尔跟着走了出来,见两人看向那边,叶韵有些惊讶道:“二位认识那位业主?”
楚瑾瑜的脸色霎时像吃了苍蝇一样难看:“他也在這儿住?!”
“呃,”叶韵见他神色這么不好,连忙咽下去了原本想說出的话,“原来是的,不過前些日子他家裡好像出现了一些变故,急着倒卖這套别墅。”
旁边的裡尔不明所以,闻言顺着他们的话头道:“对,原本這套别墅也在我們的备选方案中,但是因为您强调不要二手房,我們便把它从备选中删了。”
楚瑾瑜的脸色這才好了一些,旁边的叶韵心下好奇双方的关系,见他们俩的神色却沒敢多问。
“走吧。”秦越率先收回了目光,既然确定姓刘的未来不会和他们住对门,那么其他的就沒必要再管了,毕竟這人是死是活都和他们沒关系。
楚瑾瑜“哼”了一声扭過头,带着些许咬牙切齿的意味道:“真是便宜他了。”
這下子即使叶韵他们不问,也能看出来他们双方的关系恐怕不怎么样了。
倘若刘老板真的沒搬走,那秦越很可能冒着要交违约金的风险也得把這套房退了,倒不是为他自己,主要是楚瑾瑜一看见刘老板就生理性恶心,估计晚上觉都睡不好。
但他为什么要卖房也是個蹊跷事,两人回到店裡后,找机会问了一下长夜。
长夜作为刘老板店裡曾经的主厨,虽然不再他们店许久了,但消息依旧灵通,毕竟他们店裡還有许多沒走的帮厨和服务员,這些人多少都跟长夜有些联系。
长夜头一天晚上回去替他们打听了一回,第二天就带来了一個重磅消息:“刘老板的酒馆破产了!”
這個消息就是秦越听到也顿了一下,更不用說楚瑾瑜了。
楚瑾瑜震惊了片刻后高兴得差点从饲养缸裡跳出来:“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长夜看起来也沒比他们好到哪裡去,似乎也刚收到這個消息,暂时還沒从震惊中抽离出来,“好像說是现任主厨跟他闹崩了,然后他为了拿捏主厨,拿出了当时签的一個什么协议,协议內容好像有些坑,主厨发现自己被骗了之后就破罐子破摔,跟他鱼死網破了。”
一段话說下来用不了多长時間,但是内裡藏的信息量不可谓不大。
楚瑾瑜激动得拍案叫绝:“怎么個鱼死網破法啊?”
他就差把幸灾乐祸写在脸上了,长夜思索了片刻后回道:“具体我那個朋友也沒跟我說清楚,恐怕他也不知道,但据說是主厨把刘老板拖欠员工薪酬的事告到了联邦仲裁局。
随后他又趁着刘老板焦头烂额之际,散播了一些半真半假的消息,比如什么用料不新鲜、后厨环境有問題之类的事情,搞得本就冷清的生意更是雪上加霜,刘老板的几個合伙人见状纷纷卷款跑路,最终官司沒答应,名声也败了的刘老板只好破产清算,至于他先前拖欠的工资,仲裁局好像让他今年之内還上来着。”
楚瑾瑜听的目瞪口呆,半晌才感叹道:“沒看出来啊,那個厨子居然真的有两把刷子,做饭不怎么样,這方面倒是挺行。看来古人诚不欺我,恶人果然還得恶人磨。”
秦越却罕见地摇了摇头,否认了他的评价:“他未必是恶人,只是眼高手低罢了。”
按理来說不過是一個评价,不同的人对人事有不同的看法是很正常的事情,奈何楚瑾瑜的脑回路不同寻常,闻言当即瞪圆了眼:“他当面怼你,你還這么替他說话?”說到他一半他突然匪夷所思道,“你他妈该不会对他有意思吧?”
秦越的心情比他更匪夷所思,他理解不了为什么自己就是随口說了句话就能被扣上這样的帽子,语气无奈至极:“我一共就见了他两次。”
“是啊,两次。”楚瑾瑜冷笑一声,言语中的酸意似乎都要溢出来了,“只见了两次就能为他說好话,再见两次說不定就惺惺相惜了,反正都是同行么。”
长夜在旁边听的心惊胆战,完全不知道两人之间的火药味为什么突然重了起来。
秦越见他整個人都快被酸味浸透了,摆了摆手让长夜先去工作,待人走了之后他才凑過去了亲了亲楚瑾瑜的唇角,低声哄道:“我连他脸都沒记住,你跟他吃醋是不是有些拉低自己身份了?”
秦越的情商可以說高了楚瑾瑜一大截,他平时张嘴闭嘴嘲讽那是因为他不想哄,但凡他真的对某個人上心,无需多少话便能把人哄的心花怒放。
比如当下,秦越一句话說下来,既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又在无形中夸了楚瑾瑜一番。
按楚瑾瑜的脑子,他压根就沒听出来秦越是在有意哄他,但這话听的他依旧开心,当即就有些憋不住了,嘴角忍不住想往上挑,但還是碍于面子硬生生压了下去,哼了一声道:“谁吃醋了,少污蔑人。”
秦越抬手揉了揉他的脸:“沒吃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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