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凤凰基金会楼下的一家轻食餐厅内,午休的白领们小声交谈着,偶尔传来轻微的刀叉触碰声。
顔慎语带着许静书从大门进入,报出预定的手机尾号后,被服务员带到了一桌靠窗的位置。
“你還知道我喜歡吃這家?”许静书熟练地完菜,把平板递给颜慎语,单刀直入,“怎么突然想起讨好我了?”
颜慎语点了個高蛋白的健身套餐,抬头道:“想走個后门来着。”
许静书挑眉:“又沒钱了?”
颜慎语:“……”
怎么一来就以为他是要钱的?看来原主口碑有些堪忧。
不過想来也正常,之前原主的钱都拿去资助那個所谓“公司陷入危机”的萧正良了,他拿去投资滑雪场的那笔钱,還是本来打算转给萧正良的。
一個人的印象很难在短時間内修改,颜慎语也沒有解释,只是道:“不借钱,我是想来你们基金会工作。”
许静书眉毛挑得更高了,她静静地看了颜慎语好几秒,直到发现对方沒有开玩笑的意思,這才道:“基金会不招男性。”
颜慎语:“所以才想走后门嘛。”
许静书:“沒门儿。”
“那我穿女装上班呢?”颜慎语缕了一把脑后的头发,真诚建议,“反正我头发這么长,平时出门也经常被人当做女人。”
“……”
许静书绷着脸,想保持自己长辈的威严。
但最后還是沒绷住,忍不住笑骂一句:“别吹牛皮了,好好說话。還有,你今天究竟怎么回事?”
颜慎语咽下嘴裡的牛肉片,淡淡道:“我這不是感情受创,想好好拼一把事业嗎?”
许静书不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好吧,”颜慎语败下阵来,他放下刀叉,认真道,“早上咱爸不是让我去公司上班嗎?但我对房地产实在是沒兴趣。”
许静书:“那你对什么有兴趣?”
颜慎语:“不知道。”
“不知道?”许静书挑眉。
“是啊,”颜慎语点头,语气相当真诚,“好多职业我都挺感兴趣的,但仔细一想,又似乎又沒有非做不可的理由。”
“網红不当了?”
“看心情吧。”
“珠宝设计呢?”
“暂时沒灵感。”
“……”
“你啊,”沉默片刻,许静书恨铁不成钢道,“仗着有我們给你兜底就使劲儿造,你知不知道你的同龄人,能月薪過万的都是少数。”
颜慎语:“那是,我比他们会投胎。”
许静书也被他弄得沒了脾气,思量片刻后,她问:“你真想来基金会?”
“嗯……”颜慎语迟疑起来,“好像也不是非去不可。”
“……”
“那你滚吧。”许静书擦了擦嘴巴,起身离开。
“妈!”
许静书拎起包转身。
“许理事!”
许静书头也不回往外走去。
“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颜慎语嗓门大,也不怕人看,這一吼搞得整個餐厅的人都在看他。
许静书优雅了大半辈子,哪裡丢過這种脸,她斜睨了颜慎语一眼,随即转身重新坐了下来,高跟鞋踩得咔嚓咔嚓的,恨不得把地板当成臭儿子的脸来踩。
颜慎语讨好地替她拉开座椅,這才好声好气道:“我很敬佩你们基金会做的事情,一时心潮澎湃,误以为自己也想加入基金会。但冷静下来才发现,我只是敬佩你们的精神,而对具体事务并沒有太多热情。”
许静书:“說人话。”
“……好吧,”颜慎语实话实說,“今晚要是爸再让我去公司,你替我說几句呗?其实我真正的梦想是成为一個搞笑艺人。”
“……”
许静书冷笑一声,讥讽道:“我现在看你就像是個笑话。”
顔慎语:“那我逗你开心了嗎?”
這次许静书似乎真的被气到了,她拎着包离开,再也沒给顔慎语一個多余的眼神。
哎,他就知道沒這么容易。
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颜慎语一屁股坐了回去,默默把剩下的食物吃完了。
就在他考虑要不要加個餐时,抬头突然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林秘书?”颜慎语有些意外,“過来吃饭呢?”
后者朝他走来,礼貌道:“总裁過来办事,我過来买午餐。”
见对方挺忙,颜慎语只是寒暄了几句。直到旁边的花店员工抱着一大束花過来,颜慎语這才想起:“我這裡還有束花,本来想讨好我妈的,沒想到被她骂了一顿,人也提前走了,不嫌弃的话你抱回去吧。”
也不等对方回答,颜慎语就把花怼在了林秘书怀裡。
“谢谢你,但是不用……”林秘书被挡了個猝不及防,然而他话還沒說完,颜慎语已经转身走得沒影了。
“……”
十分钟后,林秘书拎着一個打包盒,抱着一束向日葵回到了言语资本。
言语资本规模不大,内部员工氛围也相当轻松,现在又是午休時間,见他抱着花进来,纷纷玩笑道:“林秘书真厉害,吃個饭還能收到花。”
“好家伙,竟然送向日葵,”有男同事感慨,“看来是個火热的大美女,羡慕啊!”
旁边的女生不理解:“为什么送向日葵就是火热的大美女?”
“你把向日葵前面两個字读一遍。”
“啥?向日……?向、想?想日……卧槽,你有病吧!乱开什么黄腔?”
“你才有病吧,你自己不懂问我,我跟你解释你又骂我!”
“谁让你這么下流,骂的就是你!”
门外吵成一团,林秘书拎着,来到合伙人办公室。
谢肆言今天上午就来了,和刚回国的向瑜看了一上午的商业计划书,然后从中挑选出最值得投资的项目。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谢肆言头也不抬道:“去把一部的叶桦叫来,我有個医疗领域的项目要他跟……”
话說道一半谢肆言突然一顿,一股浓烈地花香飘入鼻中。抬头一看,秘书正抱着一大束向日葵站在面前,动作艰难地把午餐盒放在桌子上。
谢肆言眉头一皱,正要批评属下把私人生活带入工作中。
话還沒說出口,就听对方說:“总裁,這是颜先生送给您的想日、向日葵!”
谢肆言怔了一下:“颜慎语?”
“是的,”林秘书脸不红气不喘,“我在楼下餐厅碰到他,他知道您過来后,让我带束花给您。”
谢肆言抬眸,目光落在了這束以向日葵为主花的橙黄色花束上,一朵朵向日葵簇拥在一起,开得热热烈烈,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似乎有一個人,也是這么红红火火,热热烈烈。
“先工作,”谢肆言沒什么表情,往下压了压嘴角,淡淡道,“离开时把花放我车上。”
林秘书连忙說好,正准备抱着花出门,沒想到又被谢肆言叫住。
“算了,花先放办公室,”谢肆言依旧是那副冷冷的表情,似乎還有些嫌弃,“向总办公室太素了,需要鲜花装点。”
突然被cue的向瑜:“?”
“送花的是颜慎语?”对面的男人勾了勾唇角,语调揶揄,“就是你跟我說的,想投资滑雪场的那位?”
谢肆言:“是他。”
“为两個素不相识的牧民就投了這么大一笔钱,”向瑜评价道,“人倒是挺有爱心的。”
谢肆言沒什么表情:“烂好人而已。”
向瑜笑而不语,眼中的探究意味却更浓了。
等林秘书带着投资一部的人进来,向瑜主动提议:“林秘书,你问问颜慎语晚上有沒有時間,我和老谢請他吃個饭,商讨滑雪场投资的细节。”
林秘书看向谢肆言。
“這种事情不必问我,”仿佛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谢肆言语气冷淡道,“按向总說的做便是。”
林秘书:“……”
上次您可不是這么說的。
林秘书记得清清楚楚,上次他听向总的吩咐办了一件事,结果谢肆言训斥他“你又不是向瑜的秘书,既然這么听他的话,那你去给他当秘书吧”。
林秘书還为此夹起尾巴做人好长一段時間。
结果這次他特意问了,而那人竟然說什么“這种事情不必问我”。
呵,善变的男人。
但他只是一個小小的秘书,他又有什么办法呢?他只能点头說是,然后主动约顔慎语的時間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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