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原来是正常的?
经過傅景然的开导,谢肆言终于恢复了往日裡的冷静。
“谢了。”他冲傅景然点点头,离开前,又仿佛想起了什么,脚步一滞,“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喜歡颜慎语?”
他确定:“我沒告诉過你這件事。”
“這還用你告诉?”傅景然轻笑一声,“你都恨不得在脸上写着你喜歡他了。”
谢肆言蹙眉:“我以为掩饰得很好。”
“笑死,你這還叫掩饰得好?你在他面前简直骚得沒边,荷尔蒙不要钱到处乱飞。”傅景然毫不留情地嘲笑他,“尤其是你看颜慎语的眼神,直勾勾的,都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生吞活剥?
谢肆言茫然地眨了眨眼,他有表现得這么明显嗎?
片刻后,谢肆言笃定自己沒有,這一切不過是傅景然胡說而已。他虽然喜歡顔慎语,但他依旧是他自己,并不会受到顔慎语什么影响。
七月末的夜晚,谢肆言站在宴会厅外的庭院中举目远眺。
天空将暗未暗,一轮弯月在深蓝色的天空中洒下一片银辉,月亮旁边金星闪烁。
耳畔偶尔有宴会厅的声音传来,喧嚣吵闹的环境中,颜慎语的声音听上去格外明显。
有人和他聊天,偶尔能听到他开心地笑。
有人向他搭讪,他笑着把人打发走了。
過了一会儿,他又被人搭讪了……
人走了,他又被人搭讪了!
谢肆言心中腾地升起一股怒火,原本平静的情绪顷刻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很想冲进去把顔慎语周围的人全都赶走。
但他很快就否定了這個念头。
他告诉自己颜慎语本就优秀,今天又表现得這么亮眼,有人想认识他简直太正常不過。就算被人搭讪也沒什么,這只是他的正常社交需求而已,自己根本无权做出任何干涉。
谢肆言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留在原地。
然而很快,颜慎语又被人搭讪了,而且這次他沒有拒绝,而是和对方开心地聊了起来。
谢肆言呼吸顿时一紧,浑身肌肉紧绷。
当一個說法语的轻浮男人向顔慎语当场示爱时是谢肆言再也忍不住,沉着一张脸气势汹汹地走进了宴会厅。
去他妈的克制,去他妈的冷静,他就是看不惯别的男人撩拨顔慎语!
“肆言,”傅疏雨恰好从裡面出来,见到他后立刻停了下来,眼睛亮晶晶地问,“今天玩得怎么样?”
谢肆言沒有回答,他甚至沒有看他一眼,就头也不回地往前离开,仿佛把他当成了空气。
傅疏雨以为他是沒看见自己,又连忙追了上去:“怎么走這么快?刚才叫你怎么沒反应呢?”
“我有急事,先不聊了。”谢肆言仿佛這才注意到他,他丢下一句话,便冷淡地离开了现场。
“你觉得今天的活动……”傅疏雨剩下的话被卡在了喉咙裡。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男人挺括的背影,蔚蓝色的眼中露出明显的失落。
“谢总可真是冷淡啊。”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声音,一袭礼服的危颐鸣走了出来。
傅疏雨扫了他一眼,未曾开口。
危颐鸣却并不在意,径直道:“你知道他急急忙忙抛下你是去做什么嗎?他去找颜慎语了。”
傅疏雨這才抬起头,沒什么表情地說:“用不着你告诉我。”
“我只是替你觉得可惜而已,”危颐鸣笑了一下,语气中充满了遗憾,“谁都知道你和谢总是青梅竹马,有一起长大的交情。按理說,你们才是最匹配的一对。可是偏偏出现了一個颜慎语……”
他看向傅疏雨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也不知道顔慎语使了什么手段,当初谢总因为他拒绝了我的代言,而现在,谢总又因为他抛下了你……”
“你想挑拨我对付颜慎语?”傅疏雨微笑着,却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演讲。
“我和他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挑拨你对付他?”危颐鸣笑了笑,“只是我难免替你觉得不值,你比颜慎语优秀太多,我实在是不忍心看你落到這种境地。”
“管好你自己,”傅疏雨冷冷道,這一刻,他脸上的半永久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鄙夷与傲慢,他凝视着危颐鸣的脸,慢條斯理地說着,“你是什么身份?我又是什么身份?想和我合作,你還不配。”
傅疏雨转身离开,遇见熟悉的人,他又立刻仰起头,露出了那标志性的甜甜的笑。
危颐鸣被噎得好一半天說不出话来。
许意那個蠢货就算了,为什么明显和颜慎语有利益冲突的傅疏雨,都在护着他?颜慎语是给這些人下迷药了嗎?
傅疏雨沒有护着颜慎语,他只是单纯的拒绝了危颐鸣而已。
危颐鸣算個什么东西?想借他的刀杀人,他也配?
他拒绝危颐鸣,但他沒想過要放弃谢肆言。傅疏雨不屑于做那种对付顔慎语的小动作,他要的是堂堂正正的胜利。既然谢肆言還沒有表态,那大家就公平竞争。
只是他刚回国根基不稳,自己可以操作的地方并不多,傅疏雨找到堂哥傅景然說明了自己的目的。
“你让我帮你制造机会,追求谢肆言?”
“对,”傅疏雨点头,沒有一点儿隐瞒,“实不相瞒,我回国就是因为他。”
“這件事情有些难办啊……”傅景然顿了顿,迟疑道,“如果老谢沒喜歡的人,我倒可以给你制造一些机会。但他现在喜歡颜慎语,他的性格你也知道,說一不二,犟得像头牛。說实话,在這种情况下你想追求他,赢面很低。”
“不试试怎么知道?”傅疏雨仰起头,固执道,“你就告诉我你愿不愿意帮我。”
“抱歉,”傅景然摇头,“這件事情我帮不了你。”
傅疏雨知道傅景然在追求颜笙,拒绝他也是意料之中。
除了傅景然之外,他手头還有另一個選擇。只是如果有選擇,他实在不想和這位小叔扯上关系……
虽然被他叫做小叔,但傅达并不是傅家的血亲,而是傅老爷子战友的孩子,幼年父母双亡,這才被接過来养在了傅家。
傅疏雨常年生活在海外,对他的了解并不多,只有一個对方是母亲好友的模糊印象。回国前,当时還健在的母亲曾握着他的手說,傅达是可以信赖的对象,如果有麻烦,可以找他帮忙。
是的,妈妈說他是可以信任的。
虽然傅疏雨对這個人有一些警惕和防备,但還是对傅达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你要我帮你?”男人一袭黑色西服站在宴会厅门外,他视线漫不经心地扫過一张张陌生的脸,仿佛這個热闹的世界和他沒有半点关系。
傅疏雨用力点头,又补充道:“我不会让你白白帮我,我可以和你交换一定的利益。”
“交换利益?”男人重复了一遍他的话,突然笑了一下,眼角跟着荡起一片浅浅的细纹。
“对,”傅疏雨强调,“只要不是太過分的事情。”
“你所谓的過分标准是什么?”
“不违法犯罪,不损害家族的荣誉。”
“就這样?”
傅疏雨点头。
男人漆黑的眼睛看着他,宛如一片幽深的大海,令人捉摸不透,让傅疏雨本能地发憷。就在他以为小叔要拒绝时,后者却点了头。
“可以。”
傅疏雨松了口气,问他:“那么你的條件呢?”
“很简单,”男人端着酒杯,漫不经心道,“只要你答应当我的人。”
当他的人?
傅疏雨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睁大双眼,茫然道:“你說什么?”
傅达垂眸看了他一眼,然后他用粗大的掌心拂過傅疏雨宛侧脸——侧脸的皮肤洁白又细腻,宛如如洋娃娃一般精致。
然后他看向傅疏雨漂亮的蓝眼睛,一字一句道:“我要你,成为我的人。”
明明是炎炎夏日,男人的掌心却凉得刺骨。
被他触碰的一瞬间,就仿佛被毒舌咬住了喉咙,傅疏雨身体顿时一僵,眼睫在他掌心中不安地颤抖着,身体也跟着轻颤起来。
傅达什么时候对他产生了這种龌龊的想法?
虽然他们沒有血缘关系,也沒有在一個户口本上,但是……
但他怎么能……
“不可能!”傅疏雨终于回過神来,他一把推开傅达的手,难以置信道,“你乱說什么?我們……這根本就是□□!”
傅达却不为所动,只是用右手拇指轻抚他嘴唇,慢條斯理地說:“我给你3天時間,你可以思考要不要答应。”
“你做梦!”傅疏雨狠狠瞪他,“我死也不会答应你的!”
话音未落,他抬手狠狠推了傅达一把,然而对方却死死站在原地,哪怕他使出全力,男人健壮的身体沒有任何挪移。
男人高大的身躯笼罩着他,让他无法撼动分毫。
那一瞬间,傅疏雨突然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這一生做過许多選擇,但从来沒有哪一次令他如此后悔——他就不该相信母亲的话来找傅达合作。
男人大掌抬着他的下巴,傅疏雨被迫仰起头,漂亮的蓝眼睛裡写满了惶恐,宛如即将被撕碎的洋娃娃。
紧接着,冷漠的男人缓缓低下了头。
一瞬间,鼻息间的檀香气息浓郁了起来,强势又霸道地入侵他感官。
“傅达,你、你不会是想要在這裡……”傅疏雨睁大双眼,几乎快要不能呼吸。
“你头发乱了。”
男人温和的声音响起,下一刻,他额前的刘海儿被人轻轻拨了一下。
等傅疏雨再次抬起头,傅达已经收回了手,也不看他一眼就返回了宴会厅。
剩下傅疏雨独自站在阴影裡,他双手无助地抱着双臂,把身体一点点蜷缩了起来。他强迫自己振作起来,然而傅达留下的阴影太過强大,让他碧蓝的眼睛裡只有破碎。
妈妈,你错了。
你离开這么久,傅达早就变了。
他根本就不是一個值得信赖的人,而是一個不惜对同族出手的恶魔。
……
“你也太夸张了吧?”宴会厅另一边,许意等了好久,终于等到颜慎语打发搭讪的人,這才有机会過去,“刚才那個法国人竟然当众给你表白了?”
“法国人的赞美你也信?”颜慎语斜睨了他一眼,淡淡道,“在他们嘴裡,那种漂亮话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他甚至還說愿意为你定居京市。”
“他本来就定居京市了,”颜慎语摇头,“不然他怎么来参加马术俱乐部。”
许意啧了一声,感叹道:“真是诡计多端的一。不過那么多人来搭讪,你一個联系方式都沒给,”许意碰了碰他肩膀,忍不住有些好奇,“你究竟喜歡什么样的?”满脸焦躁赶過来的谢肆言恰好听到這句话,不由得脚步一滞。在他大脑下命令之前,人已经偷偷藏在了旁边的柱子背后。
颜慎语想了想,說:“长得帅的。”
“這不是废话么?”许意翻了個白眼,“還有嗎?”
旁边,谢肆言默默回忆了一下周围人对自己的印象:他长得好像還可以?
“三观正。”
“你搁這儿选少先队员呢?”
谢肆言赞同地点了点头,在他過去30年的時間裡,他至少正直善良,从来沒有做過违法犯纪的事情。
“還有嗎?”许意又问。
颜慎语想了想,补充道:“最好聪明一点,我受不了笨蛋。”
谢肆言迅速在脑海中過了一遍自己的简历,4年读完小学,3年读完中学,2年大学毕业,然后出国进入世界名校就读,20出头就创办了烽火科技,现在已经成为了国际性大企业……按照世人标准来看,他应该挺聪明的?
這也就意味着,颜慎语的择偶标准,每一点都严丝合缝地完美契合他的人设。
谢肆言猛地仰起头,难以置信道——难道颜慎语喜歡的人是他?
心脏顿时跳漏了一拍,因为颜慎语這一番话,刚才堵在胸口的郁结之气瞬间散了出去,取而代之的被一种彩色泡泡填满——梦幻的,轻盈的,快乐得令人仿佛要飞起来了一般。
這种快乐促使他向颜慎语走去,渴望把自己雀跃的心情分享给他。
谢肆言脚步轻快地走向颜慎语,在他对面,颜慎语也惊讶地仰起了头。
這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嗎?
谢肆言加快脚步,就在他即将拥抱顔慎语的前一刻,颜慎语突然怒气冲冲地把手机屏幕怼到了他面前。
“谢肆言,”颜慎语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愤怒道,“看看你家黑云干的好事!”
黑云?
谢肆言低头看了一眼,当他看清楚手机屏幕中的画面后,幸福的眩晕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强烈的羡慕——黑云竟然挤进了小白的马厩!正用它那热烘烘的身子和小白强行贴贴!
“咳,”谢肆言移开视线,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小白的饲养员刚发给我的,”看着饥渴难耐的黑云,颜慎语恨铁不成钢道,“饲养员說他沒开過栅栏,這也就是說,黑云他竟然越過两道栅栏挤进了小白的马厩?奥运冠军都沒他会跳,它就這么饥渴难耐嗎?”
他就這么饥渴难耐嗎?
谢肆言顿时一阵手足无措,他觉得被骂的是他自己。
“它、它只是太喜歡了而已。”谢肆言尝试辩解。
“喜歡就能闯进人家家裡?看看小白都被欺负成什么样子了?”颜慎语沒好气道,“早在第一次见面时我就知道黑云沒安好心,要是我知道它会做出這种事,我肯定把他们养在两個不同的马场。”
封建长辈要棒打鸳鸯?甚至不惜以送孩子出国的方式拆散它们?
“不至于,”谢肆言不忍心黑云受到這种对待,竭力挽回,“黑云不過是求偶方式激烈了一些,而且小白似乎也沒有反抗。”
“你說他沒有反抗?”颜慎语睁大双眼,“小白那是害怕,這才跑不动了。不行,我要過去看看。”
颜慎语老父亲心态发作,连忙放下酒杯,喃喃道:“马的時間那么短,要是我再拖拉,小白說不定已经被他玷污了。”
谢肆言:“……”
我的時間才不短!
饲养员早已经等在马厩边上,见颜慎语风风火火赶来,立刻把人带了過去。
年轻的饲养员一边走,一边惊讶地向顔慎语复述案发過程:“我真的是第一次见這么离奇的一幕,那么高的栅栏,怎么就直接跳出来了?我远远儿看了一眼,黑云甚至沒有一点磕碰,不愧是奥运冠军的血脉啊!”
颜慎语瞪了他一眼,满脸杀气地问:“黑云现在在哪儿?”
“還在小白马厩裡的。”饲养员缩了缩脖子,再也不敢夸赞黑云一句话。
颜慎语本来气得不行,他還以为自己的小白一定被欺负惨了,毕竟小白体型比黑云小,血统沒它厉害,還是一只懒得要命的咸鱼……哪裡是黑云那种臭流氓的对手?
结果当他走到小白马厩面前,看清楚裡面发生的事情后,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裡。
不知什么时候,黑云已经被训得服服帖帖,再也不复之前的狂暴。
它站在距离小白一米外的地方,鼻子吭哧吭哧冒着热气,一副“老子我快憋死了但媳妇儿又真的好凶老子真的不敢過去”的表情,硬是不敢越雷池一步。
而小白懒洋洋地站在边上,慢條斯理地嚼着干草,连個多余的眼神儿都懒得分给对它。偶尔赏黑云一眼,后者都兴奋得要命,一個劲儿围着它转圈圈。
同样看到了這一幕的谢肆言:“……”
能不能有点儿骨气?
“咳……”颜慎语觉得自己错怪黑云了,明显自家這只比较恐怖。
他有些尴尬地收回视线,对饲养员說:“把黑云带回去吧。”
……
处理完這這一起意外后,颜慎语和谢肆言重新返回酒店宴会厅。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郊区的天空沒有光污染,仰头便能看见满目繁星。
宴会厅還很远,听不见嘈杂的交谈声,只有一阵阵蟋蟀声,伴随着彼此浅浅的呼吸声响起。
迎面吹来一股凉风,颜慎语抬手把被吹乱的碎发别到耳后。
也就是這时候,他发现谢肆言在看他。
颜慎语放下手,主动道:“怎么了?”
今晚冲谢肆言发了這么大一通火,最后却发现是小白更霸道,這一点让他有些不好意思,有些愧疚地看了谢肆言一眼。
顔慎语本是示好,却不曾想到谢肆言瞬间就躲开了他的视线。他别過脸不去看他,紧绷的下颌线在夜色中留下一個硬朗的轮廓。
顔慎语有些捉摸不透,心道谢肆言难道生气了?
他正想說些什么缓解气氛时,沉默的谢肆言突然开了口。
“如果黑云和小白生了小马,我不想卖掉,我想留下来自己养。”
“啊?”颜慎语怔了怔,“我什么时候說過我要卖小马了?”
谢肆言神色不复刚才的紧绷:“那我們一起养?”
颜慎语:“……?”
“不是,等等,”颜慎语這才回過神来,“你怎么知道他们会生小马?還是說它们已经□□了?”
“我是說如果。”
“不行,我的小白才刚成年,根本承受不了這么大的打击!”颜慎语說着就转身跑了回去,“我要回去告诉饲养员,让他给小白换一個马厩!”
然而他走得太快,沒注意到脚下鹅卵石小径的不平整,身体也跟着踉跄了一下。
顔慎语运动神经好,最近又一直在锻炼,本来這种程度不会摔倒,但谢肆言却很紧张地扶了他一把。颜慎语反而因此失去平衡跌入了谢肆言怀中。
此刻他们胸膛挨着胸膛,鼻息间都是对方的气息。
虽然谢肆言很快就松开了手,但颜慎语却莫名觉得有些不自在。
他们最近的肢体接触,是不是有点儿太多了?
“已经這么晚了,我不建议你再去找饲养员换马厩。”谢肆言定了定神,這才冷静道,“而且小白住惯了它现在的马厩,你换地方它可能会不习惯。”
颜慎语有些尴尬地点点头,也觉得自己刚才的反应有些太大了。
主要是谢肆言突兀提起要和他一起养小马,他一時間沒有反应過来。
又回想起被小白收拾得服服帖帖的黑云,颜慎语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個操心青春期闺女被人骗走,而反应過度的老母亲。
他才不想当這种被讨厌的角色,颜慎语别過脸,闷闷不乐道:“我知道,那不去了。”
“嗯,其实我刚才那只是假设。”谢肆言低沉的声音透着夜色传来,带着浅浅的笑意,“别紧张,人和马一样,抱一下是不会怀孕的。”
颜慎语:“…………”
這人是暗示他们之前抱在一起时,自己反应過度嗎?
那是他反应過度嗎?明明是谢肆言每次都不敢常理出牌,总是在他意想不到的时候袭击他!
颜慎语瞪了他一眼,凶巴巴道:“感情怀孕的人不是你?”
谢肆言:?
意识到自己說了什么的颜慎语:???
“我……”他张口想要辩解,然而对上谢肆言戏谑的目光,却一個字也說不出来。最后他恼羞成怒地瞪了谢肆言一眼,气冲冲地返回了宴会厅。
谢肆言站在原地,回想起刚才颜慎语脸上的羞赧,一点一点翘起了唇角。
如果刚才他沒看错,颜慎语好像是脸红了?
因为他,顔慎语脸红了。
谢肆言心情愉悦地返回宴会厅,当他经過宴会厅外面的花园时,却陡然脸色一沉。
有几個人聚在树丛背后谈论颜慎语。
“顔慎语真难搞,我去了两次都沒要到他的联系方式。”
“装什么假清高?不就是一個小網红?我问他要联系方式也死活不给,真以为我非他不可呢?”
“看着冰清玉洁,不知道被多少人睡過了。”
“他不是在拍综艺嗎?听說和整個节目组的投资人都攀上了关系,该不会是全都睡了一遍吧哈哈哈哈!”
“有什么好拿乔的?也就长得带劲儿点。”
“哎,可不只是长相,他今天下午骑马不是也挺带劲儿的?”
紧接着就是几声心照不宣的起哄声,這些心高气傲又猥琐的富二代笑了起来:“不知道他骑在男人身上是不是也這么带劲儿……啊啊——!”
男人话還沒說完,脸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然后他发出一声惨叫,整個人都飞了出去。
其余人慌乱抬头,对上了谢肆言震怒的脸。
那一瞬间,這些养尊处优的富家公子哥仿佛置身于非洲大草原,而面前就是即将捕猎他们的雄狮。
想起父辈耳提面的命勒令,千万不要招惹谢家人,尤其是不能招惹谢肆言。他们在這個圈子裡混迹多年,早已知道哪些人能欺负,哪些人万万不能动。
而谢肆言就是万万不能动的那一批。
意识到這点后,其余小富二代哪裡還敢多說什么,连忙屁滚尿流地离开了。
然而被揍一拳的男人却咽不下這口气。
他好不容易才从地上爬起来,却发现刚才和他一起說荤话的兄弟早已沒有骨气地逃走,只剩下脸上的疼痛還在提醒他刚才的屈辱。
他被打得脑袋发晕,根本沒看清眼前的人是谁,抡起拳头就朝谢肆言冲了上来。
“敢动我,你他妈找死……”
结果還沒碰到人,就被谢肆言一脚重新踹在了地上。
“敢诋毁颜慎语,”男人皮鞋重重踩在他胸口,漆黑的眼中不带任何感情,“找死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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