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章男人如衣服 作者:未知 (123456789) (123456789)“欧阳,你究竟是爱我還是恨我?”洛醺不敢想象刚刚欧阳会說出那样的话,他会用父亲的隐秘身份来威胁自己。123456789123456789 “你到底随不随我走?”欧阳不对她的话做回答,只是這样继续威逼。 這一刻,洛醺像個浇筑的水泥块,纹丝不动的呆立,进退失据不知所措,走?不能,不走?真怕欧阳会恼羞成怒做出丧心病狂的事来,接触的日子越多,洛醺发觉他离自己喜歡的男人形象越远,他這個人经不起琢磨,這段感情也经不起推敲,人生若只如初见,唉! “她不会跟你走!”朗朗一声喝,走进来怒气冲冲的沈稼轩,和欧阳几次交锋他从未像今日這般大动肝火,本是男儿女儿的情事,无论发展到最后是怎样的结局,都应该好聚好散,何必用這样下三滥的手段,這让行事一向磊落的沈稼轩所不齿。 欧阳却误以为他是欲与自己争夺洛醺,突然拔出内衣口袋裡的手枪,沈稼轩白衫翩翩如流云浮過,须臾就挡在了洛醺面前。 对他的過于紧张的反应欧阳哈哈嘲笑:“我沒有恶意,我只是想和你比试比试枪法,假如你赢了我,我說话算数,此后绝对不会来纠缠洛醺,假如你输了,不好意思,洛醺我得带走。” 沈稼轩对這個赌還是非常自信,不摇头不点头就算是答应。 欧阳左右看看,即看到茶几上的茶杯,拿起来走到洛醺面前,然后放在她的头顶,对沈稼轩道:“你先還是我先?” 他之意,是以洛醺头上的茶杯为靶子,沈稼轩看看惊恐万状的洛醺,她僵立着像根细细的木头。不知是担心头顶的茶杯掉下来,還是惧怕用她当靶子,无论怎样的心思,楚楚可怜的小模样都让沈稼轩痛心。 “换個靶子,你射击时茶杯放在我头顶,我射击时茶杯放在你头顶。123456789123456789”沈稼轩如此提议。 欧阳忖度一番,忽然明白了沈稼轩的用意,他是在心疼洛醺。欧阳心裡更加的气恼,并且他越是這样紧张洛醺欧阳越觉得有机可乘,分心会让他发挥失常,自己胜算更大,于是道:“不行,就以洛醺为靶子,反正打的是茶杯。” 沒等沈稼轩反驳,欧阳抬手就搂了一枪,茶杯咔嚓碎裂。洛醺猛地一缩脖子,然后是大口大口的喘气,双膝一软跌坐在地,随之大滴大滴的眼泪滚落下来,是怕,也是伤心。 欧阳并非毫不动容,也有些心疼洛醺,只是他被洛醺一次次的拒绝羞恼不已,故意无所谓的把手枪递给沈稼轩:“该你了。” 沈稼轩目光盯着泣不成声的洛醺,顿时勃然大怒。手指欧阳吼道:“這是在我沈家。谁给你的权力胡乱开枪,你這样人不配与我比试,你走,赶紧离开沈家,从此后再敢纠缠洛醺你不也是革命党么。” ‘你不也是革命党么’這句话沈稼轩說的飘若清风,却狠狠的刺在欧阳心头,他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来逼迫欧阳。欧阳沒有走,讥笑:“你是不敢比试吧。” 沈稼轩的忍耐到了极限,腾腾走到他身边夺過他手裡的枪,道:“你的帽子。” 啪!枪响了,欧阳头上的毡帽穿了個窟窿。 “你的左衣袖。”枪声随着话音几乎同时落下,欧阳左边的袖口处顿时破碎。 “你的裤腿。”沈稼轩开口后欧阳就发现自己的裤腿也破了,他的裤子也不是恨肥大,打破裤腿竟然沒有伤到皮肉。欧阳当即震惊,且沈稼轩的速度之快让他来不及反应。 “你的第二颗钮扣。”沈稼轩纵身一跃到了他侧面。人沒落地枪就响了,之后欧阳中山装的第二颗钮扣被子弹擦碎,要知道钮扣鼓起沒有多高,距离衣服如此之近,欧阳俯身看看自己的衣服竟然完好,這时他已经知道自己输了。123456789123456789 沈稼轩一口气把他手枪裡的子弹打完,然后把枪抛给他:“你走吧,假如你真喜歡洛醺,就用一种温柔的方式来追求她,倘若她也喜歡你,我保证不阻拦。” 欧阳理屈词穷,定定的看了看洛醺,看她蜷缩在椅子后面的可怜相,也有些后悔,他也不敢久留,因为他此次的任务已经完成,那就是成功刺杀了县长。 “洛醺,对不起。”难能可贵的是,欧阳走时說了這么一句。 洛醺仍旧坐在地上,盯着门口生怕欧阳再重新返回似的。 “沒事了。”沈稼轩缓缓走向她,沒等再开口安慰她,洛醺就突然冲了過来,扑在他怀裡恸哭,先是憋闷的哭,继而是抑制不住大声的哭。 沈稼轩抚摸着她的脑袋安抚:“不怕不怕。” “叔,欧阳真的会去告发我爹嗎?”洛醺仰头来问,泪眼蒙蒙岂止是梨花带雨般清丽。 沈稼轩暖暖一笑:“他不会,首先他也是做這個的,其次,我這样想,或许欧阳表达的方式不对,但我觉得他是真心喜歡你的,不然他就不会一次又一次的跟随你,先是盘龙山,后是兔耳朵山,他被通缉的情况下還冒险来看你,他那样說只是想把你带走。” 洛醺沒有哭,然而眼泪却自己滑落:“可是我怕他,怕一個人能喜歡上嗎?” 她问的如此天真,沈稼轩不知该如何回答,心念一动,這样反问過去:“那你怕我么?” 洛醺摇头:“你让我舒坦,就像我娘对我爹的感觉。” 沈稼轩紧紧搂住她,情难自禁:“洛醺,我” 心思像蓄谋已久似的,现在总算得了机会表达,偏偏這個时候门外顾芝山喊:“老爷不好了,来了很多当兵的。” 当兵的?沈稼轩擦拭了下洛醺脸上的泪水,然后過去把门打开,问:“不是警察和保安团?” 他第一個念头是欧阳被发现来了金水湾,第二個念头是欧阳真的把洛秀才密告了,這两样他都不怕,洛秀才连自己左右都沒有打听到在哪裡,欧阳即使真把他告发,县裡的警察和保安团是沒奈何的,沒有证据他们拿洛醺也沒办法。 顾芝山慌裡慌张:“是当兵的,很多很多。” 沈稼轩心裡闪過另外一個念头,是想起之前弟弟稼辚曾经說会回来,于是拔腿就往外走,来到府门外,果然堵着很多士兵,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开過来,停下后先出来一個副官,副官把后面的车厢门打开,走下了威风凛凛的沈稼辚。 “妈了巴子的,還是金水湾的空气好。”沈稼辚四下环顾,衣锦還乡不仅仅是得意,還有着对故乡的眷恋。 “稼辚!”沈稼轩呼唤一声,奔向弟弟。 沈稼辚听了猛然回头,同时奔向哥哥,兄弟俩抱在一起哈哈大笑。 “大哥,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 兄弟俩第二次拥抱,看得旁边的男佣女仆跟着感动。 “走,去见娘,她盼你盼的整天唠叨。”沈稼轩拉着弟弟的手往府裡走,路過看热闹洛醺身边时,沈稼辚蓦然怔住,被沈稼轩拖着擦身而過后還回头望。 沈老太太也已经听到禀报,带着一干人颠颠的赶了過来,望见两個儿子手挽手的向她走来,這一刻她想,就是自己立即死了也无愧沈家的列祖列宗了,首先儿子都出息,其次兄弟手足情深。 “娘!”沈稼辚遥遥的大喊一声,然后噗通跪地,铁一般的汉子竟然噼裡啪啦掉眼泪,咚咚的在地上叩了三個响头。 沈老太太呜呜的哭,随即踮起小脚嗖嗖奔来,抡起烟袋杆子就打:“你這個不孝子,我還以为你死到外面了,你說你真死了我怎么去见你爹。” 沈稼轩急忙拦着母亲:“娘,他回来了该高兴,当心敌人沒能把他杀了被你這個亲娘打死。” 沈老太太立即住手,然后摸着儿子被自己打過地方:“疼嗎?” 沈稼辚性情豪爽,大咧咧道:“怎么能不疼,不過你打吧,你老是偏着我大哥,我从小就說過,我是你和外面的野汉子偷着养的,你不心疼我。” 沈老太太气得举起烟袋杆子再想打,又怕打坏,就用巴掌拍過去:“你個混蛋玩意,如今都当了大官,破嘴還像小时候一样沒改。” 沈稼辚粗着嗓子哈哈道:“改不了,像你,你就整天骂人,我大哥不骂人像我爹,所以我才說我是你的私生子。” 沈老太太就一巴掌又一巴掌的打過去,沈稼辚不躲,還嘻嘻的笑:“刚好给我挠痒痒。” 沈稼轩急忙道:“快别胡說了,当心真把娘气坏。” 沈稼辚立即站起,沈老太太连忙用手掸了掸他膝盖处的土,边问:“儿啊,听說你当了什么旅长了,是不是很大的官?” 沈稼辚摇摇头:“不是旅长,是司令,剿匪司令。” 一边看热闹的洛醺正被這一场天伦之爱感动,听沈稼辚說他是剿匪司令,倒吸口气,天啊,自己這是什么嘴,骗兔耳朵山的胡子时說他是剿匪司令還真就是,只是洛醺惊奇自己的预言之后更担心,第一次和沈稼辚碰见,這個瘟神可是想讨自己做老婆的,如今他回来会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呢? 男人如衣服,走了欧阳回了沈稼辚,洛醺隐隐的不安。abcdefgabcdef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