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债主
這是严顺要求的,他不喜歡有人在他的车裡吃东西。
清冷的空气裡,两碗泡面升腾着热气,俩人呼呼噜噜的吃完手裡的泡面,重新回到车上。
“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现在确定自己跟‘玫瑰’之间沒有关系,那么這個男人与自己的关系也就断了,虽然并不想回到安市,但是韩成除了安市也确实沒有地方可去。
“回去干嘛?继续装精神病嗎?”严顺发动汽车继续一路向北,车子一拐,径直上了高速。
“看看這個。”严顺明显心情好了很多,从扶手箱裡抽出一沓资料扔给韩成。
资料都是a4纸打印,零零散散,還夹杂着许多的照片。
翻开第一页,一张触目惊心的照片就出现在韩成眼前,一片杂草丛中,一個浑身赤裸的男子身形扭曲的倒在地上,不知死了多久,身上的皮肤已经开始泛青,密密麻麻的布满了针眼,但是脸上却浮现着满足的笑容,看起来诡异至极。
“停车!”韩成大喊一声,而严顺像是早有准备一样,车子稳稳停下,韩成夺门而出!
“呕~呕~~”韩成趴在高速护栏上,把刚刚吃的泡面吐了個干干净净,還在不断的干呕。
“漱漱口,吐吧,以后吐习惯就好了。”严顺拿着一瓶水递给干呕的韩成,還颇为贴心的拍着韩成的后背。
“你故意的!”韩成漱口之后還在不断地干呕,眼裡冒火盯着严顺。
“唉,早晚的事。”严顺不在意的继续說道:“快吐吧,高速上不让停车。”
韩成又干呕了几下,实在吐不出什么东西了,重新漱了漱口,扭头上车,顺便狠狠地关上了车门。
严顺笑了,回到车上,說道:“安全带!”
车子继续向前行驶。
“我要回安市!”韩成坚定的說道。
他不是傻子,从昨天到现在,全副武装的抓捕人员,危险的‘玫瑰’,還有那栋别墅,现在想想抽血怕也不是单纯的体检那么简单。
這一切的一切都足以說明這個世界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复杂的多,平静的城市下隐藏的是普通人想象不到的危险,而自己正在一步一步走进危险的中心。
十二石柱的崛起与自己心脏处的阵图那么相似,自己可以觉醒就代表着别人也可以觉醒,最起码身边這個男人就一定是觉醒者,不然的话,那种强大的压迫感绝不是一個普通人能拥有的。
再加上那些人员身上并沒有明显的身份标志,那就很有可能是一個常人了解不到的神秘部门,而這個部门的职责就是抓捕并控制那些如‘玫瑰’一样危险的觉醒者。
必须回去!
自己刚刚穿越而来,并得到了不属于自己的强大力量,现在就进入世界的危险中心太冒失了,而那沓资料上的“绝密”两個字也足以說明身边這個男人在這個神秘部门的位置很高,并且正在试图把自己也拉入這個神秘部门。
這個世界有很多的地方都跟韩成之前的世界相似,一样的神话体系,一样的民族传承,但是韩成并沒有对這個世界有丝毫的归属感,也沒有那种为這個世界的人民献身的伟大梦想。
這個世界一定会变得越来越危险,而韩成只想在危险真正到来之前想办法回到自己的世界,最起码也要在危险到来之时,有一份自保之力,现在就接触這個世界危险的一面,太早了。
“哦,你回不去的。”严顺像是早有预料,不置可否的回答着韩成的問題。
“什么意思?”
“高速路上不让掉头,你只能跟我去京市。”像是知道韩成心裡在想什么,严顺继续說道:“到了京市,你也回不去。”
“为什么?”
“你现在欠我钱,把我的钱還完之前,你回不去的,你已经19岁了,我可以向法院申請对你进行强制执行還款行为。”
“我沒有欠過你钱。”
“有,你在安市黄梧区康疗中心治疗一年的费用是我出的,确切的說,我现在是你的债主。”
“我沒有让你帮我付钱,而且我沒记错的话,康疗中心的费用是由当地财政垫付。”
“嗯,对,当地财政垫付,那是在沒有人垫付且被治疗人无独立還款能力的情况下,才是当地财政垫付,你看看你這样,像是沒有独立還款能力嗎?”
韩成接過男子手裡的《安市黄梧区康疗中心费用明细》,上面详细记录了自己這一年在康疗中心的费用,一共是20075元,而付款人那一栏清晰的签着“严顺”二字,并在名字的右上角還有一個小小的“代”字。
“這是在带我出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嗎?真是好算计。”
韩成看着手裡的费用明细和收款证明,突然明白了对方为什么在確認自己跟‘玫瑰’之间毫无关系之后,心情会突然好起来,這样一来,自己就可以還他钱,而如果自己和‘玫瑰’有关系的话,自己被监禁甚至处刑,這钱也就不了了之了。
“嗯,谢谢。”严顺明显情绪更加高涨了。
“不過,沒用的,我有钱,我父母去世的时候给我留了很多钱,足够還你這些债了。”韩成微微一笑,好算计,只可惜百密一疏。
“不,你沒钱!”严顺现在的嘴脸已经可以用嚣张形容了,說道:“因为你昨天突然出现在我們的抓捕行动中,并导致了我們抓捕行动的失败,现有理由怀疑你是‘玫瑰’的同党,并存在一定的危险性,所以对你名下所有财产进行紧急冻结,并限制你离开安市,直到‘玫瑰’顺利归案后,方可解冻,并恢复你的人身自由,确切的說,你现在是半個逃犯。”
“为什么是半個?”韩成马上就明白了,因为在费用明细之下還有一张《安市限制出行令》,令上明明白白的写着自己现在是被执行人,但是并沒有签发,這张命令一旦签发,已经离开安市的自己就是一個标准的逃犯。
“你這是诓我!”韩成怒了。
“你很聪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