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良言相劝[
夜裡還要去见于和书,秋忘川心裡已然有了计划,他让叶海汐今夜不必相随,于和书的住处還是要多盯着,除了听屋内人說些甚么,主要是他们口中說的那夜令使想必是传递消息之人,若是有望跟踪,查找幕后主使一事倒变得简单了。凭叶海汐的修为,只要防着些向渊,便几乎无人可伤害于她。
秋忘川摘下脖子上佩戴的金属片,将它递给了叶海汐,让這上古凶兽夔牛踏云在关键时刻护叶海汐周全。
当夜幕再次低垂之时,秋忘川又变成了张大财主的模样,出现在了赌场中,引得众赌徒一阵欢呼。
“张大哥您来啦!”
“张兄早啊!今晚准备耍多大的局啊?”
“张兄,你看我把我妹妹带来了,品貌一流!不嫌弃您带走都行!”
“癞小毛!要不是看打不過你妹妹我今天非揍你不可…”
胖管事迎了過来,满脸堆笑道:
“张爷,這一夜過去,您是真的在我們這儿出了名了,今日有好多慕名的朋友,都要過来见识见识您的风采呢!怎么今日跟班小哥沒有同来啊?”
秋忘川笑道:
“甚么名啊姓啊的,這都是朋友们给我面子,呵呵,我今日自己来,也不是纯粹为了耍几把,是与于老弟约好的,前来商议些事情,管事,可有方便的场所借我一用啊?”
管事忙道:
“有有有,太有了,您进裡屋去,保证沒人打扰您!”
這赌场昨夜抽了不少的抽头,早上秋忘川扔下的三百两,請大伙喝個早酒吃個早饭才用几個钱?剩下的也被管事收了起来,因此对秋忘川,他是有求必应的。
话音刚落,于和书也推门走了进来,见到秋忘川已到,连忙走了過来,招呼道:
“张兄,我来晚了。”
“不晚,我也刚到,咱们裡面說话。”
“請!”
众人让开一條路,秋忘川与于和书二人走进了裡屋,放下门帘关上门,将外面的喧闹隔离,瞬时倒也清净了不少。
二人坐定,秋忘川說道:
“于老弟,今晨回住处后我想了想,這杀人之事可是非同小可,单凭你露一手飞镖功夫,我总觉有些心中沒底。因为我這仇家,可算是武道中赫赫有名的高手了,你看這样如何,你联络你们的管事,多派些人协助于你,至于酬劳嘛…你的十万两一笔勾销,我還可以再出五十万两,只杀一人。”
于和书听罢倒吸一口凉气,五十万两杀一人?他赶忙问道:
“张兄如此說,我倒是不敢托大轻易应承下来了,敢问您的仇家,他姓甚名谁啊?”
“此人你定然听說過,他便是当朝侍卫统帅,杀神谷谷主,满川!”
于和书听满川的名字一出,当即惊了個目瞪口呆!
当世天下与那国师三知大师,七指剑仙许白竹齐名的君天境宗师,满川!
银子是好东西,也得有命花才行啊!
于和书想了想,道:
“此事非同小可,我還真得回去商议后才能定得下来,那如此的话,张兄您在此,小弟要先走一步了。”
“好,若是天明之前能定妥当,回這裡来寻我便是。”
于和书拱手告辞,两人一同来到屋外,秋忘川立即就被拉进了赌局当中,于和书和众人知会一声,便出门回住处去了。
叶海汐先去悄悄查看了那天于和书在树上做的记号,看起来平平无奇,是一只细长的眼睛形状,看着很凶狠,其他看不出個所以然,只好纵身跳起,潜藏在屋顶,听着屋内几人說话。
一個时辰過去了也沒听到甚么重要消息,倒是把老三于和书等回来了。叶海汐很纳闷为何于和书早早便回来了,只听他在屋内与几人說道:
“有一個大主顾,我想带他见见夜令使。”
姓者的是這裡的大师兄,皱眉說道:
“老三,你莫不是猪油蒙了心窍不成?夜令使是随便能带外人见的嗎?”
“大哥,你有所不知,這趟买卖值五十万!”
大也是一惊,若真是這個数目,那屋内几人肯定是无法做主了,连忙问道:
“五十万两?杀何人?”“满川!”
“你疯了你!”
大一听满川的名字,差点跳起来!
“江湖行走這么多年,你难道不知满川是何人?還是你不知那满川是什么脾气秉性?刚出道时只因一句矮子便屠了人家满门五百多口,鸡犬不留,你从哪裡接了這么個买卖回来?我們几個過去够他一斧子嗎?”
于和书道:
“大哥,你先别急,我知道我們难以成事,若是能成,何必费此周章带雇主见夜令使呢?我是想這五十万两不是小数目,若是夜令使禀报夜王,夜王允许,那必有夜王自己的道理啊,我只是不敢妄下定论,這才想着上报夜令使,請夜王定夺。”
大沉默半晌,采薇插道:
“三哥,你从何人那裡接了這個买卖?他怎知你是杀手?”
于和书這人倒也老实,一五一十交代了事情始末,气得屋内众人一起埋怨他,嗜赌成性,屡教不改。
可事已至此,若說不接,那十万两事小,老三身份已经暴露,谁知他口中這位张老板到底会不会对他们有所不利,這都是未知。
半晌,大說道:
“這样吧,夜令使還未来到,等使者来了,我們将這两件事一起报与他知,是不是要禀告夜王,由使者决定吧。若是夜令使不报,老三啊老三,我們几人還得给你還這要命的赌债!你真是不让我省心啊!”
于和书自知理亏,也不语。
屋顶上叶海汐听了個明明白白,她也沒想到秋忘川居然想出這么個主意,想让背地暗算他的人和他的仇人满川自相残杀,這才是秋忘川的赌局,只是不知這赌注够不够大,一切等那夜令使来到,应该便可见分晓了。
一夜過去,夜令使還是沒有出现,在快到黎明之时,于和书返回了赌场,与秋忘川說還需等待消息,秋忘川也不急躁,只說五日之内若有消息便到這赌场来告知,若是五日之内還沒有定论,那此事就算作罢,至于那十万赌债,就得于和书想办法凑齐了。
秋忘川用這一招,既牵制了对手,又让对手有危机感,免得夜长梦多,尽快让两伙人争斗起来,既能让满川摸不着头脑,也能让這些杀手分心,再也不能把全部精力用来对付自己,可谓有百利而无一害。
秋忘川在回客栈的路上,觉得有些异样,街上早起的人来人往中,他却沒发现什么可疑之人,心中也是纳闷。自己留心多转了几個地方,直到那种异样的感觉消失了,才回到了客来酒家。
推开门,见叶海汐已经在房中等候,這一夜也是沒等到那個接头的夜令使,秋忘川想了想,决定還是两人一起比较稳妥,反正他已在于和书身上留了神识标记,不怕他悄悄逃走,失了线索。
秋忘川与叶海汐說了回来的路上感觉有些异样,叶海汐居然也說好像觉得有人盯着她,但两人都是沒发现有人跟踪自己,這倒奇了。
但就算是感觉有些异样,也不能只在客栈不外出,两人便商议在出门之前将面具戴好,尽量不显露真容。
就這样连续過了三日,夜裡于和书终于带来了消息,秋忘川說的事,他决定做了。
秋忘川见此事已然初见眉目,便与于和书约定下期限,最后定为要在半年之内此处相见,到时事情成败,自有分晓。只是沒有见到那夜令使,现在也不好再要求了。
此事既然已定下,秋忘川二人便沒有必要留在此处了,本想在此地再寻一寻那暗地裡观察他们的人究竟是谁,可這些天并沒有任何线索,那种感觉也沒有再次出现,只能暂时作罢。
秋忘川還是决定先去云都,自己的娘還不知此时如何了,暗中還有向渊在虎视眈眈,虽說此去皇城免不了又如闯入龙潭虎穴一般,但也是势在必行,在所难免。
清晨,两人结了店钱便往外走,沒想到一群人在客栈外围了一大圈,见二人出门,全都聚了過来。秋忘川仔细一看,居然都是那赌场中的赌徒,走在前面的正是那個胖管事。
“张爷,您這就走了?不再多留几日了?”
语气中竟是充满了不舍。
“走了走了,再留下来恐怕家底都要输干净了,买卖還得继续做啊,各位今日這是…?”
“张爷,大伙听說您要走,都想来送送,您這些日子可是沒少照顾,输了就往出掏银子,赢了也给大伙留下,我們都看出来了,您不是来赢钱的,您這是来行善的啊!大伙都记着您這份恩情,想来送送您。”
秋忘川摆手笑道:
“行善么,不敢当,不過承蒙各位看得起,今日我倒是有几句话奉送各位。”
“您說。”
“诸位都是七尺多高的精壮汉子,俗话說小赌怡情,大赌伤身,烂赌绝命啊,這赌场裡沒有什么输赢,输了银子出力气能赚回来,输了家人的信任就怎么也挽回不了了。管事的,也许我這话儿不该讲,毕竟您是做這個买卖的,不過這些朋友天天围着您那转,您也不忍看着他们就這么走完這一辈子吧?”
管事的低下了头,众赌徒也是心裡不怎么是滋味。
“诸位,男子汉拿得起放得下,若能戒掉這赌瘾,我看未必就不能成就一番事业。這样吧,今日,若是能做個决心做些营生养家的,都来我這领些银子,就当是我借与各位的本钱,等我再来时,希望能看到各位自食其力,让自己家裡人過上些舒心日子。若是拿了我的钱又去赌的,我也就当丢了荷包裡的零钱,可是你這辈子到底为了甚么,你也该自己想想了!”
话语不多,却振聋发聩,有几人甚至流下泪来。类似的话他们不是沒听過,不過像秋忘川這样,能站在一個陌生人的位置上,如此劝說自己,還要给大家拿银子做些营生的,這還是第一次。
沒人再把這個其貌不扬的老张当成秧子,這明明是来救人出苦海的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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