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46章
魏之杳回了自己的院裏,將路時昌送的禮小心翼翼的收好放在了首飾盒的最底層。
秋月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最底層放着的都是姑娘這些年來所珍重的首飾,大多數都是夫人和少爺送的。
現如今,鎮國公送的禮也被放進了這裏。
她伺候魏之杳許久了,知道她們家姑娘心有多軟。
旁人看着被嬌寵長大的小姑娘,實際上內心敏感又脆弱,侯爺的偏心是導致一切的罪魁禍首。
姑娘看似不在意,可心底還是期盼着能被父親疼愛。
秋月嘆口氣,心頭愈發憐惜姑娘。
她們這些做下人的不好妄議主子,可縱然如此,她們也能看出侯爺做的確實過了。
鎮國公看着倒是還算重視姑娘。
但願夫人能找個好歸宿,姑娘能有個好父親疼愛。
她低着頭繼續收拾,在心底默默期盼。
魏之杳心情好,梳洗好後換了件衣裳很快沉沉睡去。
一夜無夢。
第二日,她難得起了個早,領着春花秋月往昭陽大長公主的屋裏去。
魏卓然半蹲在昭陽大長公主旁陪着她說話,也不知說了什麼,把老人家逗的喜笑顏開。
“外祖母。”她嬌聲喚了句,擡步進了門。
“姣姣來了。”昭陽大長公主拉着她坐下,關切的問:“昨晚看你沒用完飯,我派人過去問了問,丫鬟說你早早就歇下了,可是有哪裏不舒服的?”
“沒…”魏之杳心中微暖,回道:“大概是昨兒出去玩累着了,身子有些沉覺得使不上勁就先睡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挽着她的胳膊撒嬌,“外祖母讓您擔心了。”
昭陽大長公主安了下心,拍拍她的手背,笑着道:“多出去走動走動也好,你身子骨就是偏弱了些。”
每提到這個,她就惱的厲害。
她好好的外孫女被寧安侯府養成了這般病弱的身子,若不是念着老侯爺的情面,她早出手收拾魏宏遠了。
也因此,她愈發疼惜這個外孫女。
“姣姣還沒用早飯罷?”昭陽大長公主回了神,又安排人上了早飯,她年紀大了,用的多是清粥,不過考慮到他們兄妹倆在這,又讓人上了點他們平日愛喫的。
“你們兄妹倒是一個比一個忙。”昭陽大長公主笑着看了兩人一眼,“平日裏倒不見你二人在一起過。”
魏之杳趁機告狀,嘟囔道:“哥哥忙的很,我不敢打攪他。”
魏卓然:“?”
昭陽大長公主的目光頓時回到了魏卓然身上,不怒自威,“你整天都在忙什麼?”
魏卓然被噎的說不出話,狠狠瞪了一眼魏之杳,纔將自己最近的事和她說了遍。
昭陽大長公主點點頭,又問:“你年紀也不小了,可有心儀的姑娘?”
魏卓然一口水差點沒從嘴裏噴出來,“外祖母!”
“怎麼?”昭陽大長公主瞪他,“你母親也是,不知爲你多上上心,你這般年紀還沒定親,日後未必能找到好的。”
她越想越有危機感,偏過頭問:“姣姣可有認識些好的姑娘,給你哥哥介紹?”
“有。”魏之杳沒去接魏卓然投來的警告視線,笑眯眯道:“哥哥需要嗎?”
魏卓然立刻拒絕,“不要。”
“你費點心了。”昭陽大長公主又瞪了一眼魏卓然,“你哥哥這樣子也不知有哪家姑娘能瞧得上他。”
昭陽大長公主定下的事,自然輪不到魏卓然來拒絕。
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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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早飯,他一路咬牙切齒,將志得意滿的小姑娘拎到了長廊,“魏之杳你是故意的吧?”
“是外祖母提的。”魏之杳無辜的攤攤手,“哥哥可別什麼事都往我身上推。”
魏卓然瞪她一眼,“反正外祖母的話你聽聽就行了,可別真給我介紹。”
京都的那些貴女他可喫不消,要是娶回來他得被嘔死。
“放心吧魏卓然。”魏之杳拍拍他的肩,“我不會把人往火坑裏推。”
“這還差不多,”魏卓然鬆了口氣,後知後覺的又聽出什麼不對,氣的瞪她,“誰是火坑?”
“我說的不對嗎?”魏之杳白他一眼,“你不喜歡的人娶回來可不是糟踐人家?”
魏卓然被噎的說不出話。
他是不願意娶,就怕母親和祖母外祖母給他想法子娶親那就麻煩了。
他想了想,撓撓頭嘟囔道:“我有心儀的姑娘了,你可別亂來。”
還是和她說一聲,省得她爲了外祖母的話,真給他介紹什麼名門貴女。
他還沒將那人娶回來呢,若是聽到消息不搭理他怎麼辦?
魏之杳一早知道他有心儀的姑娘。
他生性灑脫肆意,不喜歡規規矩矩的名門貴女,更偏愛邊關的女子。
她的嫂嫂便是生長在邊關的一朵芍藥花,富麗又英武,是大夏少有的女將——謝紅芍。
上一世,兩人成親便被人不看好。
一個是紈絝小侯爺,另一個是英武女將軍怎麼看都不搭,好在他們一直恩愛如常,也打破了那些流言。
只可惜後來因爲孩子的事,兩人還是走到了形同陌路的地步。
魏之杳壓下心底的澀意,努力露出笑,“我能去瞧瞧嗎?”
“你想做什麼?”魏卓然格外警惕,伸手在她頭髮揉了一把,笑罵道:“你可別胡來,哥哥我還沒追到手呢。”
謝紅芍是個難追的人。
他一路從京都追到邊關,再從邊關追回京都,對方愣是沒半點動容。
不過也算有一點進展了,起碼謝紅芍對他沒那麼冷臉。
想到這個,魏卓然又充滿了動力。
“我想去看看嫂嫂。”魏之杳挽着他的胳膊晃了晃,輕聲道:“我和嫂嫂認識後,也可以幫哥哥是不是?”
魏卓然被這一聲嫂嫂喊的極爲愉悅,勉強點了點頭,“行吧,抽個空再說。”
起碼,得看看謝紅芍的態度。
若是謝紅芍不願,他就找機會把這丫頭哄走。
魏卓然打定了主意,笑的愈發燦爛,絲毫不心虛。
魏之杳應了聲,杏眼彎了彎,“謝謝哥哥。”
魏卓然擺擺手和小姑娘叮囑不要出去亂說,便徑直出了門去。
魏之杳也和她走了截然相反的方向,去了溫氏的屋子。
溫氏難得沒出去,穿了件青色的羅裙在作畫,動作優雅嫺靜,執筆的手白皙漂亮,動人極了。
“母親。”魏之杳喚了聲走近。
她作的是一副山水畫,寥寥幾筆勾勒出氣勢磅礴的山河,可以看出畫工極好。
魏之杳並不知道母親會作畫,還畫的很好。
縱然她並不懂欣賞水平的高低,可不難看出這幅畫的精美。
“您什麼時候學會的作畫?”
“幼時就會了。”溫氏瞧見她來,將筆放下,輕輕笑了,“好久沒作畫都生疏了。”
很多年沒摸過了,技藝確實忘了很多,好在一些基本功沒落下。
“母親畫的真好。”魏之杳拿起畫笑嘻嘻道:“我喜歡這幅畫,母親就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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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
溫氏咳了聲,面上神情有些怪異。
魏之杳瞧着她的神情大約也猜到了什麼,將畫放下笑眯眯的問:“母親是要送給國公爺的吧?”
溫氏面色燥紅,點了點頭。
她好久未作畫了,即便上次路時昌送了一套畫具來,她也沒作畫的心思。
可路時昌又給她寫信,說是想要她的一幅畫,她沒能拒絕得了,點點頭也就應了。
真的開始畫時,她又找回了年少時的感覺。
那時的她無憂無慮,是被昭陽大長公主嬌養在府裏的安陽縣主。
而不是,後來在後院中不得丈夫喜歡的溫氏。
“我就不和國公爺搶了。”魏之杳挽住她的胳膊,笑吟吟道:“母親要給我畫更好的。”
溫氏點點頭應了,“好,定給我們家姣姣畫個更好的。”
兩人坐在一起說了會兒話,溫氏纔想起來一件事,忙道:“劉家給我們遞了帖子,說是要請你去賞花。”
“劉家?”魏之杳沒什麼印象,“推了罷。”
她和京都的貴女交情不深,也就和路嘉雲熟一點,一向不太愛出席這些貴女們的宴會。
“是你三姐姐定親的那個劉家。”溫氏拍拍她的手安撫,“去罷,省得讓人落了口柄,老夫人若知道又該不高興了。”
老夫人雖算不上多疼魏之悅,可畢竟是府裏的姑娘,也都照顧着點臉面。
劉家設宴,她這個做妹妹的若是不去,傳到老夫人那,不定以爲姣姣如今被昭陽大長公主寵的多囂張跋扈呢。
魏之杳想到祖母只得應了聲好。
左右祖母都覺得她是個白眼狼,將寧安侯府的臉面往地上踩。
可她怎麼就不想想,這一切究竟是誰造成的呢,若是祖母肯多管管魏宏遠,其實鬧不到這個地步的。
她縱容着魏宏遠,把他養成了一個獨斷是非不分的性格,纔有了今日的悲劇。
魏之杳不覺得對不起他們,只覺得可惜。
祖母對她還挺好的。
劉家算不上大,不過有着寧安侯府親家的這一層身份上,也讓人高看了一眼。
劉家的大公子娶的寧安侯府的三姑娘,雖說是個庶出,可也是寧安侯的親生女兒。
沾着這份親,旁人也都高看他們一眼。
因此設宴,也還算來了不少人。
魏之杳由着春花秋月扶着下了馬車,人流涌動,她只瞥了一眼就收回視線。
“是寧安侯府的六姑娘。”
“錯了,應該是昭陽大長公主府的姑娘,人家現在可是住在昭陽大長公主府上。”
“嘖嘖嘖連她也來了,劉家面兒不小。”
旁人的議論沒讓魏之杳眉頭皺上半分,將帖子遞給小廝,立刻就有丫鬟領她往園內去。
魏之杳道了聲謝,“有勞了。”
丫鬟暗暗看她一眼,少女雪膚烏髮,着了身鵝黃的水煙裙,頭上戴的絹花像是真的似的,嬌豔欲滴,嬌貴可人。
府裏的姑娘就沒一個能和她比的,這纔是被嬌養出來的姑娘。
丫鬟想着,面容愈發恭敬。
園內一羣妙齡少女簇擁着中央那個粉裙少女嘰嘰喳喳的說話。
“還是圓圓有能耐,能將六姑娘也請來。”
“是啊,我聽說六姑娘都不怎麼參加宴會呢。”
“聽說六姑娘和安陽縣主生的一樣美,真想看看到底長什麼樣。”
“嗤…”一聲嗤笑從後方傳來。
魏之妍慢慢走近,皮笑肉不笑道:“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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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魏之杳又不在這,你們再怎麼吹捧她也聽不見,倒不如等她來了再說。”
她是看不慣這些吹魏之杳的樣子,明明都是寧安侯的女兒,偏她名氣更大些,憑什麼呢?
她自認爲姿色不差,魏之杳和她也沒有什麼區別,怎麼就她被人誇?
有個縣主娘又如何?
現如今,她娘還揹着個和離的名聲,無論怎麼來說,現如今她們都不該再用敬仰的語氣提她。
“原來是五姑娘,我說誰說話一股酸味呢。”
“可不是,人啊貴在自知,沒有那個臉就別開口說話,省得鬧出笑話給人看。”
“咱們啊和她比不來。”
幾個年輕姑娘原不想和她對上,可魏之妍就像瘋狗一樣咬上來。
誰還怕了她不成?
自己找罵也怨不得誰,看這樣子也就是個上不了檯面的,當着一衆人的面這麼得罪人,她以爲以後還有幾個人敢來請她赴宴?
不怕她當衆發瘋?
魏之妍被氣的又是一滯,咬緊了牙沒開口。
“行了都少說兩句吧。”被簇擁在中央的粉裙少女淡淡開口,打斷了衆人的話。
“是是是,既然圓圓開口我們便不多說了。”
“喫茶吧。”
劉圓圓也不想管這個破事,可畢竟是她設的宴,若鬧大了她這個主人臉上也不好看。
“六姑娘來了。”
正說着,丫鬟領着個黃裙美人走來,烏髮雪膚,生就冰肌玉骨,讓人只瞧一眼便忍不住心生歡喜。
幾個年輕姑娘都看呆了。
六姑娘真如傳說中是個好顏色。
五姑娘魏之妍生的也算不錯,可和她一比,未免顯得有些俗氣了,不如她清麗靈動。
“六姑娘。”劉圓圓親熱的上前拉着她的手,“就等你了。”
面前的人過分熱情,魏之杳有些不適的抽出手,笑了笑,“你是?”
“噗嗤。”魏之妍笑出聲來,譏諷的介紹道:“魏之杳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連誰請你來的都不知?”
“這是劉家的大姑娘劉圓圓。”
劉圓圓有幾分尷尬,面色不愉。
她好心好意的把魏之杳請來,誰想到她竟然這般忽視她?
昭陽大長公主的外孫女又如何,她又不是昭陽大長公主,卻硬是擺出了這副架子。
當真可恨。
因着覺得被她落了面子,接下來的活動劉圓圓便有意無意開始的孤立她。
幾個和她常玩的姑娘也都看出了蹊蹺,一個個的也都離魏之杳遠了些。
縱然身份高,可本又不是一個圈子的人,討好魏之杳沒用,索性跟着劉圓圓的步子走。
就算魏之杳不喜她們,可兩家的大人難不成爲小輩找她們麻煩?
魏之杳也看出了不對,笑了笑也沒說什麼,特意挑了個角落窩在椅子上喝茶。
春花忍不住開口:“這劉家的姑娘也是個拎不清的。”
秋月難得沒訓她,附和的點了點頭,“可不是,咱們姑娘根本不認識她,眼下又作出這副樣子給誰看?”
姑娘又不認識她,她一上來就自來熟的抓住姑娘的手,也沒介紹下自己。
誰認識她是誰?
現在反倒覺得姑娘怠慢她,哪有這樣的理?
“行了畢竟在旁人家裏。”魏之杳擺擺手,讓兩人閉上了嘴,心頭倒是有些可惜。
四姐姐不在。
她答應母親來,除卻因爲祖母外,還因爲想看看四姐姐,畢竟好久沒見了。
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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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知道,四姐姐原來不在?
她捧着茶水喝,託着下巴望着園內的池塘發呆。
另一側,劉家大公子也邀請了一些好友,就在離園子不遠的地方。
年輕姑娘們的笑聲傳來,也引得一衆公子哥心癢癢。
“勝平去看看?”
“就是啊勝平,去瞧一瞧唄。”
劉勝平沉吟了聲最終還是點點頭,“好。”
一衆公子哥才又往園子裏去,年輕姑娘在園內說話,鮮花映的美人們人比花嬌。
劉圓圓最先看見了劉勝平,招了招手,“哥。”
劉勝平應了一聲,領着一羣人過來,他們幾人一過來,年輕姑娘們也都收斂了些。
魏之妍生的不差,也受到了一些年輕公子的追捧。
園裏的一些姑娘本就不喜她,見狀更是暗罵這些人沒個眼光。
“六姑娘。”有人壯着膽兒喊了聲。
“嗯?”魏之杳回過頭,掃了來人一眼,面前站着的是個年輕活潑的小姑娘。
長的倒是挺可愛。
她對生的好看的人總有些偏愛,彎了脣問:“有事嗎?”
小姑娘瞪大了眼,沒想到她真的會回她的話,一時激動的說不出話。
這邊的動靜也引得那邊的人看過來。
幾個年輕公子瞧着魏之杳眼都直了,瞬間拋下了正在說話的魏之妍。
“這位是?”
“寧安侯府的六姑娘。”
“原來是六姑娘,怪不得生的這般動人。”
劉勝平也留意到了,確實是個美人,冰肌玉骨,雪膚烏髮,真正名門望族才能養出來的嬌嬌女。
他心中有數,知道這般人物是他決計搭不上的,也就歇了這個意思沒湊上前。
更何況,他本身就定了寧安侯府的三姑娘。
算起來,他還是她姐夫,就更沒了這些心思。
魏之妍掐着掌心,瞧着被人簇擁着的魏之杳恨的牙癢癢。
又是她!
她一來就搶走了她的視線。
明明她站的位置只是個角落,可眼下卻被人圍着,像是站在了正中央一樣。
她在圍着的一羣人中,看見了方纔和自己搭話的人。
他們還說她生的美如何如何,可現如今卻巴巴的湊在魏之杳面前,這不是在打她的臉嗎?
魏之妍咬牙切齒的瞪着她,忽然注意到一個和周圍人格格不入的男人。
他就站在旁邊,並未湊上前和魏之杳搭話。
魏之妍心中多了些好感,走上前欠了欠身,“敢問公子是?”
“劉勝平。”劉勝平笑了聲,也認出了她,寧安侯府的五姑娘魏之妍。
魏之妍心中有些失望,劉勝平,那不就是魏之悅定下的那個人?
她又仔細看了一眼,男人身形高大,算不上多俊朗,卻很耐看,越看她越恨,魏之悅也配得上這樣的人物?
同樣是庶女,魏之悅可以的她也可以。
她紅着臉做自我介紹,“我是…”
“五姑娘。”劉勝平打斷她,輕笑,“我認得你。”
魏之妍的心噗通噗通跳了下,面色愈發紅潤,“公子怎麼認得我?”
他說他認得自己,這是什麼意思,她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越想臉頰越紅。
劉勝平輕笑了聲,“寧安侯府的五姑娘誰不認識?”
這話不假。
不過不是什麼好名聲就是,京都內都傳了個遍。
都說寧安侯寵妾滅妻,寵的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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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生的庶女拎不清好壞,說的便是魏之妍了。
眼下看,確實是個拎不清的。
除卻這張臉長的不錯外,確實是個沒腦子的人。
明知他是她姐夫,還露出這種暗示性的表情來,真不知寧安侯看了會如何。
劉勝平心中嗤笑一聲,面上卻絲毫不顯,笑着和她說話。
魏之妍臉色愈發紅了,覺得他對自己肯定有那麼點意思,不然不會這樣做。
想到這,她起身朝着劉勝平走,腳下一個不穩直直摔進了他懷裏。
“啊…”魏之妍一陣驚呼,手忙腳亂的想從他懷中起來,可掙扎的手卻按到了男人身上。
“五姑娘。”劉勝平聲音沙啞,按住她不安分的手。
真就是個妾室生的,手段也上不了檯面。
也不知那位柳姨娘是什麼個角色,把女兒教城了勾欄裏賣肉的姑娘。
不過送上門的貨色,不要白不要。
劉勝平望着她嫵媚的臉,笑容愈發燦爛了些,低着頭道:“五姑娘生的真美。”
男人說話的氣息噴灑在耳邊,讓得魏之妍身子微顫。
兩人說着說着捱到了一起,魏之妍被哄的暈暈乎乎,滿腦子裏全是他的話。
五姑娘真美。
有魏之杳在的地方,還是第一次有人說她美。
“五姑娘要不要去我那裏喝茶?”劉勝平語氣溫和,笑着道:“我那裏花開的很好,要不要去瞧瞧?”
魏之妍紅着臉應了聲好。
有交好的姑娘喊住她,“妍妍你去做什麼?”
“我去賞花等會就來。”魏之妍不肯讓人知道這些事,敷衍的說了聲便和劉勝平一前一後的走開了。
魏之杳託着腮,無聊的喂池塘裏的紅鯉。
周圍的人散去了些,沒再一窩蜂的全圍上來,拒絕了一個人後,其他人就有了自覺。
至少,眼前的主兒不是他們能搭上的人。
“六姑娘還真是難說話。”
“我看着就發怵,不愧是昭陽大長公主的外孫女,這氣派也沒誰了。”
“冷着臉也好看。”
聽着幾個公子哥的嘀咕,劉圓圓心頭有些不大舒服,冷哼道:“真是愛熱臉貼冷屁股。”
就像沒見過美人一樣,她們這麼多人在這,他們卻徑直奔向魏之杳。
她越看越不舒服,也不知有什麼架子好擺,倒是會耍威風。
算得上什麼呢?
也不過是個被寧安侯府趕出去的姑娘有什麼好得意?
她的手帕交都知她心裏不痛快了,忙附和了幾句。
“也不知在傲什麼,誰都不搭理,早這樣何必過來?”
“人家是昭陽大長公主的外孫女,哪是我們這些人能比的?”
“不就是瞧不上我們唄,也是,我們又不是鎮國公府的二小姐,也不是什麼名門貴女,她怎麼會與我們多說話?”
劉圓圓面色舒坦了許多,懶懶道:“興許六姑娘不太想和我們玩罷。”
“不說這個了。”她目光在園裏掃了一圈問:“我哥呢?”
幾個手帕交望了一眼搖搖頭都說沒看見。
劉圓圓也沒多想,許是哥哥有事她又將視線收回來和幾個手帕交聊起了其他。
魏之杳又坐了會兒實在無趣,起身去找劉圓圓,提了要離開的事。
宴會上也沒什麼認識的人,她一個人坐着發呆,也沒幾個年輕姑娘和她搭話。
她能看出劉圓圓在帶頭排斥她。
魏之杳也沒什麼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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較的心思,反正也玩不到一塊去,這個結果興許還不錯。
“六姑娘不多坐一會兒?”劉圓圓有些不愉,嗓音沉了下來,“你纔來沒多久罷?”
魏之杳笑容冷淡,“還有些事。”
“可是我招待不周?”劉圓圓又問,認真道:“若是我招待不周,六姑娘只管說出來,若是就這樣回去了,旁人不定以爲我做了些什麼事呢。”
魏之杳差點笑出來,這算什麼,自問自答?
她既然不要臉面,她也沒有給她留臉面的意思。
魏之杳嗤了聲,慢慢道:“劉姑娘心裏清楚,何必讓我把話挑明白說呢?”
劉圓圓被噎了下,臉色愈發不愉,“六姑娘這話什麼意思?”
“把我請過來又特意讓人孤立我,是想和我展示劉姑娘的能耐還是劉家的本事?”
“劉姑娘,別總把人當傻子看。”
“既然不是大度的性子,就別裝給其他人看了,都挺難受的不是嗎?”
魏之杳反問了聲,笑着招招手,“春花秋月走了。”
“是。”
魏之杳才帶着人往外走就聽見園外一陣潮雜,吵成了一片。
“真是沒臉見。”
“可看清楚是哪家的姑娘了,這麼不知檢點,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勾搭人。”
“去!抓來問問。”
魏之杳帶着春花秋月出了園子,園外圍着了一羣婦人。
被簇擁在中間的婦人模樣和劉圓圓有三分相似,魏之杳大概猜出是劉家的那位。
“這來的人毫無疑問是哪家的姑娘,去園裏瞧一瞧就知道是誰了。”
“走!我倒要看看誰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勾搭人。”
“真是不要半點臉皮了啊。”
一羣夫人氣勢洶洶的往園裏走,路過魏之杳只點了下頭,又進了園裏。
“母親。”劉圓圓忙起身,輕聲問:“您怎麼來了?”
劉夫人惱火的厲害,一想到在自己女兒設的宴上出了這種事,她心頭就怒不可遏。
這傳了出去,讓圓圓怎麼做人?
不知道的還以爲劉傢什麼樣的人都能請進來設宴。
有些話劉夫人不好說,只隱晦的問了句,“圓圓,你可瞧見了這裏有哪些人不在?”
劉圓圓愣了下,有些不明所以,“啊?”
“看看這裏有什麼人中途離開。”
劉圓圓下意識道:“六姑娘。”
劉夫人皺眉,“嗯?”
“寧安侯府的六姑娘。”劉圓圓微吐出口氣,定下了神,“六姑娘中途離開了。”
劉夫人愣了下,想到剛剛路過的少女,皺眉道:“除了她呢?”
“除了她就沒有了。”劉圓圓愈發糊塗了,小聲問:“母親是出了什麼事嗎?”
劉夫人想了想將她拉到一旁,壓低聲道:“你哥哥和一個姑娘滾到牀上了,還被那羣夫人瞧見了。”
她們在園裏逛的時候,就看見劉勝平急匆匆的拉着一個年輕姑娘進了屋,再然後就聽見一些動靜傳出來。
她們又不是未經人事的少女,自然聽的懂是什麼聲音。
可不清楚是個什麼情況,也不敢貿然闖進去,只得先帶人到園裏來問問情況。
她倒要看看是什麼貨色敢來招她的兒子。
劉圓圓不傻,也明白事情大條了,這事一旦傳出去她臉面都沒了,忙讓人在園裏找。
問了一圈,問出了個結果,寧安侯府的五姑娘不見了。
有人看見她先前和劉勝平一前一後的出了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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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夫人面色鐵青。
五姑娘?
那個柳姨娘生的庶女?
怪不得往她兒子牀上爬,這當孃的就不是個好東西,女兒能好到哪去?
妾室就是妾室,上不了半點檯面。
“走!去把她給我揪出來!”
這事怨不得她兒子。
是那個五姑娘刻意勾引,明知勝平快和三姑娘成親了還做出這種事來。
她倒要看看寧安侯府怎麼給她個解釋。
眼看着快成親,又鬧出這麼一檔子事,寧安侯府可真會養姑娘。
劉夫人自覺佔理,也懶得顧忌女兒家的名聲浩浩蕩蕩的帶着人去抓了。
當晚,消息就傳遍了京都。
寧安侯府的五姑娘不知檢點爬上了姐夫的牀,光天化日之下滾在了一起。
又有人指出她的母親正是寧安侯寵着的那位柳姨娘。
各種風言風語傳的滿天飛。
都說寧安侯把妾室當成寶,硬生生的把庶女養成了不知禮義廉恥的模樣。
更有甚者,開始懷疑起寧安侯府是不是也亂成一鍋粥,才讓小輩成了這副模樣。
這話傳到老夫人那,直接把她給氣病了。
因着魏之妍這事,連帶着府裏其他幾個姑娘名聲都受了影響。
尤其是三姑娘魏之悅這會兒都快氣死了,恨不得將魏之妍給掐死。
她好不容易求來的婚事卻被她給攪和了。
就算她嫁給劉勝平,心裏也會膈應,自家丈夫和妹妹滾在了一起。
何況能不能嫁還又是一回事,這事一出,劉家也得掂量着能不能娶寧安侯府的姑娘了。
這消息很快也傳到了魏之杳耳中。
晚間,一起用晚飯的時候,昭陽大長公主特意將這事給提出來說,“幸好將你從寧安侯府給接出來了,不然這事定會影響到你。”
魏之杳因爲早早出來住,免受了這些風言風語,也因爲昭陽大長公主的存在,沒人敢議論。
魏之杳應了聲,彎着脣笑,“還是外祖母有遠見。”
昭陽大長公主臉上帶笑,“快用飯罷,以後少與她們往來省得出事。”
魏之杳知道她在關心自己,輕輕應了聲好。
昭陽大長公主這才繼續用飯,途中又和溫氏提了提魏卓然的婚事。
魏之杳喫的快,和兩人說了聲先回了屋。
春花扶着她往回走,忍不住道:“這五姑娘真是個不安分的,三姑娘定下的人她也去搶?”
她想說有什麼樣的娘,就有什麼樣的女兒,但想了想還是沒說出口,好歹也算個主子。
“被寵的沒腦子。”魏之杳嗤了一聲,“我倒是比較好奇寧安侯的反應。”
畢竟是寵到大的女兒,要什麼他都給,不分青紅皁白的只相信魏之妍的片面之詞。
現如今到了這時候,也不知他是什麼反應。
面對外面的話,她希望魏宏遠也能像當時落水一樣問都不問直接相信魏之妍。
聽着寧安侯這個名聲,秋月想了想還是沒說什麼。
侯爺自己作的,怪得了誰?
放着她們姑娘不寵,偏生寵着那五姑娘,也不知腦子進了什麼水。
“侯爺臉上表情一定很精彩。”春花倒是沒那麼多顧忌,笑着道:“別說是她,就算是柳姨娘都討不了好,老夫人這下定不會輕易的饒過他們。”
魏之杳應了聲,頗爲期待那邊的反應。
至於魏之妍,她沒有半點同情,她就是典型的又蠢又壞,不值得她去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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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她可沒聽人說是下了藥。
一切都是她自願的,既然她自願的做出這種事來,就應該承受這樣的後果。
魏之杳垂下眸,神色漠然。
寧安侯府一夜雞飛狗跳,下人們都沒睡好覺。
老夫人病倒了,侯爺又是從朝堂被人擡回來的,至今還未醒,鬧的人心惶惶。
聽人說,侯爺剛下朝就聽到人在議論,和老夫人一樣當場被氣昏了過去。
第二日,老夫人幽幽轉醒,神情已經沒了先前的震怒,沉聲吩咐,“去把五姑娘給我叫過來!”
伺候的丫鬟都知曉,老夫人這是真的動了怒。
若是她發火或許這事還沒那麼嚴重,可她這副平靜的語氣便說明了事情的嚴重性。
吩咐完,老夫人又問道:“侯爺呢?”
“侯爺還沒醒。”伺候的丫鬟小聲說了句,生怕觸到老夫人眉頭,“說是下朝被氣着了。”
老夫人眉頭一皺,呵斥,“沒用的東西!”
若不是他寵的柳氏和五姑娘,如今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連帶着侯府的名聲也沒了,這簡直在打她的臉,讓她如何不氣?
“老夫人。”丫鬟掀了簾子進來,“五姑娘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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